小心翼翼地摸着,却不想,不小心一碰,就将那杯水给碰倒了,手掌上伤口沾到了水,疼得她揪了揪眉。
一个查房的护士路过,进来瞧了一瞧,看到床上的人正皱着眉头,捂着自己的手,甚觉这人很熟悉,再走进一瞧,果真是秦湛蓝偿。
她心里一喜,便急急忙忙走过去,拉起了湛蓝的手,要给她做检查。
被陌生人触碰到,又看不见来人是谁,湛蓝害怕地要缩手,那护士声音清清脆脆的,“秦小姐,你别怕,是我。”
护士的声音像是在哪里听过,她怔愣了一下,秀致的眉蹙得更深了,抬脸望向她,“你是?”
“我是以前圣保禄医院的实习护士小倪,秦小姐,你不记得我了?就是以前那个跟你说过要你当心一下闵医生的那个小护士啊。你还请我吃过馄饨呢。”
“哦,那个姓倪的小护士啊?”湛蓝轻轻笑起来呢喃,她怎么会没映像,那个正直的小愤青护士,还让她提防着闵敏一点的,可是提防也敌不过情变啊,“你不在圣保禄干了,是靳明臻把你赶出来了吧?”
“当然不是,是我自己辞职的。我就觉得靳主任太让我失望了,他最后居然抛妻弃子,跟小三跑了。靳主任太没人性了,就是个混蛋,留在那个没有人情味的地方也什么意思了,就来了这家医院,就被调到眼科来了。”倪欢说着便坐了下来,给她拆了手上的纱布,换了一条干净的纱布给她做包扎,又问道,“秦小姐,你的眼睛怎么回事?是不是又是那个姓靳的混蛋干的?我觉得那混蛋,早晚有一天老天会收拾他,肯定会缺胳膊断腿,眼瞎耳聋,最好连生殖功能也丧失掉,变成个太监,跟闵小三这个下半身残废正好凑对。”
湛蓝忍不住笑了笑,这小姑娘的嘴巴还真够毒的,估计跟冯冉冉有得一拼。
“不是那姓靳的混蛋干的,是意外。”
在湛蓝说到那“姓靳的混蛋”时,门口的人面色僵硬了下,气得不轻的样子,俊气的眉角也连续抽了几下,他在这个女人的心里就是个混蛋么?
他故意咳了一声,倪欢没去注意,继续认真地给湛蓝做包扎。
男人见没人理睬他,就接连着咳嗽了好几声,这下,倪欢怒了,有毛病啊,到病人房门前一直咳嗽,她骂着回过头去,“这里是眼科,不治哮喘!喉咙有毛病,请到四楼去。”
在看到门口那个肃冷的男人时,收也收不住口,吓得吞了一大口口水,还不小心呛了自己,这下自己却是“咳咳咳”的咳了起来。
“看来是你这位小护士有哮喘的毛病吧。哦,不止,还有嘴毒这个不治之症。”靳明臻勾了下唇,将手里的保温瓶一捏,大步走了进来。
倪欢被他冷飕飕的眼光一扫过来,头不觉垂了下来,不敢正眼瞧这个男人,以前就不敢瞧这个男人,他在圣保禄医院可一直是男神般的大人物,可现在却成了个渣男。
虽然是个渣男,但这个男人天生就有一种王者之气,让人发自内心的畏惧。
她鼓了鼓腮帮子,在心里一个劲地大骂,你才有不治之症,你八代祖宗都有不治之症,例如艾滋那种。
靳明臻走到湛蓝面前,瞥了一下床头柜上被打翻的杯子,就知道是这个女人不小心干的,眸光敛了一敛,心里说不出的感觉,又想到她在背后说他是个混蛋,心里的火气就像沸腾的水泡在冒出来,将保温瓶往桌上重重一摔,没好气地说,“你自己看不到,逞什么强,不会叫人么?”
“你都说了我看不到,我连呼叫器在哪我都不知道,我怎么叫人?”
湛蓝反正也看不到这人脸上到底有凶神恶煞,便仰高了脸,扮猪吃老虎地更凶悍地回了过去。
两人一下子剑拔弩张,让夹在两人中间的倪欢怕怕的吞了吞口水,拍了拍小胸脯。
靳明臻瞪了她好几眼,秦湛蓝,你便借着眼睛不好在我面前鬼吼鬼叫吧,暗自咬了下牙,手还是不由自主地往前探去。
倪欢手疾眼快地捉住了靳明臻伸过来的手,“靳混……额……”本来想叫靳混蛋来着,但混蛋那两字被生生吞了下去,便换成了“靳先生,这里可是医院,秦小姐还是病人,你不能随便动手打人。”
靳明臻猛得甩了她的手,额头无声地掉下一排惊叹号,“谁要动手打她?”
倪欢看着他的手将保温瓶拎了起来,哦,原来他是要拿保温瓶,好像是她错怪他了。
倪欢干干地笑了两声,靳明臻冷瞥了这毛毛躁躁的小姑娘一眼,“出去。”
倪欢颇为赖皮,不肯走的样子,明明战战兢兢,还勇猛地摆出了一副义无反顾赴刑场的勇士模样,“你不会趁我走后,对秦小姐不轨吧?”
瞧瞧这小姑娘的眼神,就像是在说——我不信你,我看你色眯眯的样子,就知道你不是只好鸟。
“我数三声,你不出去,试试看?”靳明臻再次把保温瓶重重摔下,“咚”的一声回响在静悄悄的屋子里,让倪欢和湛蓝的心房上都颤了一颤。
倪欢还是不打算走的样子,湛蓝说道,“小倪,你先出去吧。靳少他是个有分寸的人,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更何况我还是一个瞎子。”
靳明臻的脸色更黑了,开始数数,“三、二、”
靳明臻这人混蛋起来没人性的,女人照样不放过,为了避免倪欢遭殃,湛蓝忙推了下倪欢,示意她出去。
倪欢点了点头,心想湛蓝眼睛都看不见了,他要是还有点人性的话就不会欺负她的,又将呼叫器拉下塞到湛蓝手里,“秦小姐,他要是欺负你,你叫按一下,我随叫随到,今晚我值班。”
说着,又朝靳明臻那混蛋的背后吐了吐舌,没等靳明臻数到“一”便灵活地跑开了。
等倪欢走后,他又将保温瓶提了起来,“这是……”他顿了下,还是说,“这是李嫂给你煲的鸽子汤,来尝尝看。”这其实是他煲的,但担心这么说,她会不领情,犯倔不肯喝,便只好说是李嫂煲的了。
这保温瓶可真受罪,被他一会儿摔、一会儿提的,他也不嫌累得慌。
湛蓝不作声,她本来就饿得厉害,肚子咕咕叫了,也不知冯冉冉去买盒饭为什么买到现在还没上来?
靳明臻给他盛了一碗出来,要递给她自己喝,湛蓝也是这么想的,伸出手等着他将碗递到她手里来,谁知等了半天没等到那只碗,只听得他犹犹豫豫的一声,还带了点小小的难为情,“我来喂你。”
好吧,他来喂她,她也不介意,有福不享不就跟没福的一样了么。
他舀出一勺子,看着这刚出锅的直冒热气的鸽子汤,生怕湛蓝被烫了,便轻轻吹气,湛蓝听得他吹气的声音,却皱了皱眉,“靳少,你别往里面吹气,万一不小心把口水喷在里面怎么办。”她可不想吃他的唾沫星子。
………题外话………万更毕,大家晚安。
☆、224。224老子让你拿纸给我擦嘴,没让你用舌头(一)
他舀出一勺子,看着这刚出锅的直冒热气的鸽子汤,生怕湛蓝被烫了,便轻轻吹气,湛蓝听得他吹气的声音,却皱了皱眉,“靳少,你别往里面吹气,万一不小心把口水喷在里面怎么办。”她可不想吃他的唾沫星子。
她突然爆出的这句,让靳明臻的动作顿了下,恨不得将碗丢进垃圾桶里,不给她喝,还不屑吃他口水,有多少女人想吃还吃不到呢,但又看她一双美眸呆板无光,便又生生咽下了这口气,温柔道,“嘴张开。”
动作生硬地将汤送到她嘴里,向来都是别人来伺候他,他不曾伺候过别人,自然动作不会利索到哪里去。
湛蓝嘴巴张得大大的,生怕他喂得不好,洒了她一身。
也不知是他故意的还是他真的没做过这种伺候人的事,他用力过度,简直就是将鸽子汤甩进她嘴里的,抛进了一般,在外洒了一半。
鸽子汤从她嘴边缓缓流下,沿着她润泽的唇,滑过她细长如白天鹅的脖颈,蜿蜒着一路往下,他顺着看过去,她身上蓝白条病服过于宽大,脖子前的纽扣松散了两颗,她里面只穿了一件文胸,若隐若现,那一滴汤汁就这样流进了她深壑迷人的沟线中间。
这样一番景色,俨然成了一道诱人的活色生香的风景线。
猛地,他下腹一紧,喉结也是咕噜一动,他忽然很想尝尝她唇瓣边鸽子汤的味道。
湛蓝皱着眉,唤他拿张餐巾纸过来,给她擦擦。
靳明臻迟迟不肯动作,湛蓝便伸出纷嫩的丁香小舌舔卷一下唇边的汤汁,见得她这一小小的却更加让男人浴火焚身的动作。
靳明臻从善如流地将碗往床头柜上一摆,攸得朝湛蓝压了过去。
被突然抱紧的湛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挣扎着说道,“你干什么?放开我。”
“你不是让我给你擦嘴么?我这就给你擦!偿”
说罢,便用力吻住了她的唇,狠狠吸吮,将那鲜美的鸽子汤与她口中的芬芳一齐吃进肚子里。
湛蓝在他强势的掠夺里,发不出声音,只能深深锁着眉,真是他妈的混蛋啊,老子让你拿纸给我擦嘴,没让你用舌头。
眼角余光瞥见湛蓝要按呼叫器,靳明臻却也不过去夺,只研磨着她柔软的唇瓣,低低的浑厚的磁性感十足的男人声音独显暧昧,“好啊,把人都叫过来瞧瞧你如何勾引我的?”
嘴巴得以松懈,她便恶狠狠地说,“靳明臻,你睁眼说瞎话,明明是你侵犯我。”
“恩,也好,我不介意被人看到我侵犯你,那么你呢?”
男人低沉冷魅的声音传入湛蓝的耳里,撩起一股邪欲。
湛蓝咬了咬唇,这只秦兽啊,前不久,就在他生日那晚,明明说过不再强人所难的!
“靳明臻,你难道不记得你说过不会再勉强我了吗?”
“当然记得。可郎闫东那个流氓都能吻你,为什么我不行?”
他忽然离开她甘香的唇,沿着那鸽子汤流过的痕迹,火热的唇舌覆上,烫得湛蓝心头一颤,手掌也跟着紧了一下,从掌心里清晰的痛靳传来,而他越发投入望情地去亲吻舔肆他柔滑的肌肤,慢慢而下,怜惜渴望地抚爱过她的脖颈。
他的宽大的手掌募得罩住她,将她顺势压下,“湛蓝,这是,我对你的惩罚,知道么?”
“靳明臻,你敢?”
湛蓝压抑着的声音饱含痛苦,而他的按在她身上的手掌却更加肆意起来,隔着她单薄的衣服,任意妄为,“湛蓝,你可以试试我敢不敢?”
靳明臻的声音浑厚有力,一如他此刻侵饭她的动作。
湛蓝心底又痛了一痛,紧紧咬着唇不作声。
她曾一直以为靳明臻是个温润的男人,其实不然,他跟郎闫东是同一类人,骨子里强势霸道,对女人有强烈的征服***,而且丝毫不容人抗拒。
他的脸从湛蓝身上微微抬起,眸光深邃,散出浓浓的晴浴,“湛蓝,这三年来,我太想你,没有一刻停止过。我来带你重温下三年前的时光,如何?”
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她记得那一晚将自己交付与他时,心甘情愿,他那绕指柔的柔情,让她愿意忍着初次的疼痛在他身下婉转承欢。
此刻,他的手正一颗一颗地解开她胸前的扣子,如此的温柔,可她难以再心动,反而只觉羞辱与反感。
手掌又用力一握,五指扣进伤口之处,指尖感受到微微濡湿,她知道新包扎好的伤口破裂了,痛得她脖颈间薄汗涓涓,她一抬手,抓住他正给她解衣的手,猛地按下,顿时一股甜腻的腥味在两人鼻尖旋开。
“靳明臻,你究竟把我当成你的什么?前妻,情人,或者纯粹只是你发泄的工具?”
靳明臻沉默了一下,眉梢敛起,望着她一张凄白潋滟的脸,眸子越发的沉黑,如浓浓的墨汁在他的眸子里晕染而开,黑不见底,复杂深邃,让人无法妄自揣摩。
湛蓝一笑,便接着替他说下去,“难道说靳少你三年前恨不得我和孩子去死,好给你和闵敏让路,现在突然发现最爱的是我?”
当然,最爱的是你,唯一爱的是你,从始至今,从未变过。
为何你还不懂?
靳明臻唇角动了一动,湛蓝又笑意撩人道,“可惜晚了,你也看到了我有新的恋爱对象了,也许很快,我即将成为别人的新娘。所以,靳少,你还是自重一点为好!”
心头窒了一窒,恋爱的对象是指郎闫东吧?
她还真打算嫁给郎闫东呢?
他为她做了这么多,可她一丝一毫不领情,反而打算嫁给别的男人?
这一切都在耻笑着他的等待与付出,他在这个女人活脱脱像一个跳梁小丑。
靳明臻深深地笑开,阴恻得能撕碎人心,“湛蓝,你想多了。男人想上一个女人,也可以无关情爱。”
不知怎的,他就这样说出了违心的话。
他的话就像一把匕首,狠狠扎进她的心肺处,还不忘将这把匕首狠狠搅动,她呼吸窒了下,更为激狂地笑起来,也是,男人想上一个女人,若动了情,那叫晴浴,若只是单纯的生理需要,便只是浴望。
而他对她就是后一种。
她笑着笑着,猛地收住,“哦,原来是如今的秦湛蓝眼瞎了,便是谁想凌辱可以凌辱了?”
说着,湛蓝喉间一涩,抓着他的手背,愈发用力,只觉掌心与他手背之处越来越湿热,一双灰败的眸狠狠地攫住他的脸。
靳明臻只觉心中一刺,紧紧抿着唇。
“其实,你又何必为难我?我们已经两不相欠了,不是么?你别忘了,你还有一个美丽动人的女朋友,如果你那方面有需要可以去找她,我相信她一定很乐意满足你。如果她也不合适你口味,大不了,大马路上随便拉个女人过来,看你靳少这般姿色,肯定乐意好好伺候你。”
呵……这个狡黠的女人还真是能坏人心情。
萦绕在两人之间的血腥味越发浓烈,一下子就打破了暧昧,刺鼻而令人头疼。
他反握住她的手,掰开她的手指,摊开她的掌心,白色的纱布已然被染成通红。
她宁愿伤害自己,也不让他碰她。
她对他的厌恶究竟有多深?
握着她血淋淋的手,心猛地一颤,金刚顿软,盯着她一张凄白潋滟的脸,心痛到无以复加,但却只能无奈地冷冷一笑,“湛蓝,你知道吗?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这幅刚烈的姿态了。”
若没有爱,那便厌恶憎恨我吧,因为我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和你继续纠缠不清藕断丝连下去?
湛蓝唇角勾了一勾,这人说话阴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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