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蓝干干地笑了笑,她也不曾想过自己会有一天也会干这种泼妇干的事,反正出狱那天她就已经狠扁了一顿闵敏,一回生两回熟,现在她已经孰能生巧运用自如了,还让她体会到了其中的爽感。
陈美意见闵敏被湛蓝给气走了,冯冉冉还这么猖狂,都怪这两人,要不然闵敏真把那漂亮的手链送给她了,鼓着腮帮子,“今天我没什么心情了,我也走了。”
说罢,挽着手包就悻悻离开。
大家你顾我一眼,我瞧你一下,这气氛也古古怪怪的。
湛蓝却是知道,这些人只怕是因为她在场而觉得尴尬难堪,妩媚地笑了笑,扫过身边玻璃柜中展示的商品,一眼便看中那只出自雕刻大师之手的梅花鹿,便抽了一张纸卡片,填下竞标价格,让侍应生交给主办单位。
“我拍完了,大家慢慢挑,我先走了。”
冯冉冉光顾着对付闵敏了,这才忘了手机的相机,被那个贱女人搅和的,她都忘了此行目的,她可是来拍照写新闻稿的,“再等我五分钟,我拍些照片再走。”
“ok。”湛蓝微笑着给冯冉冉打了个手势,便见她风风火火地满场跑找中意的素材。
其实吧,对湛蓝来说,竞拍不竞拍无所谓,什么时候走也无所谓,这些人如何看待她更是无所谓,只要她将闵敏那个女人给先气跑了,这一趟便来得值。
五分钟后,冯冉冉提着相机失意而归,“这里拍卖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我都没看到一个噱头十足的高级货。”
走到门外,湛蓝看着有气无力的冯冉冉,一捏她有些婴儿肥的脸颊,“别灰心,总能拍到好东西的。我们先去吃饭,吃饱喝足才有力气干活。这附近好像有家川菜馆,据说味道很正。”
冯冉冉一听有吃的,还是她家乡的川菜,顿时就满血复活,就立马精力十足了,拉着湛蓝的手便兴高采烈地往楼下冲,还愉快地哼起了小调,“辣妹子辣,辣妹子辣,辣妹子辣妹子辣辣辣……”
一出大门,虽是中午,阳光还正烈,但寒冷的风还是让湛蓝缩了缩脖子,路口那个熟悉的身影让两人都顿了下步子。
望着那个在萧瑟的冷风下裹紧了自己皮草前襟涩涩颤抖的女人,冯冉冉疑惑道,“闵敏那个女人还没走,在等什么?不会是在这边等我们下来报仇吧?”
湛蓝蹙了蹙眉,没一会儿就看到那辆熟悉的豪车宾利慕尚停在了女人面前。
哦,原来是等她的男友来接她。
随叫随到,对于工作繁忙的靳明瑧来说,他这个男朋友,还真是做得很称职,简直可以说是男友力十足啊。
靳明瑧从车子副驾驶座走下来,一眼就看到了闵敏那副狼狈的模样,就像被狂风暴雨打了的娇弱鲜花,楚楚可怜,惹人怜爱,他的眉无声无息地拧了一下。
刚做完一场学术讲座,就接到闵敏的电话,她沙哑地告诉他,今天慈善宴会上,她多喝了两杯,口不遮拦说了些湛蓝不爱听的,湛蓝一气之下用红酒浇了她一身,还让他来接她回家。
靳明瑧听完刚想告诉她,怎么去的,怎么回!可一想到湛蓝也在,便让江烨送他来这里。
在寒风里,女人坐在轮椅上哭得梨花带雨一般,双肩也是一耸一耸的。
在驾驶座上的江烨看着眼前的这个狼藉的女人,在他的映像里,这个女人回国后就跟变了性一样,老是哭啊哭啊,动不动就哭得人脑袋疼,是男人都受不了啊,还好靳主任耐心好,换做是他,早一脚踢飞到太空去了。
“看看你身上的脏污程度,可想而知她是用整瓶酒浇下去的吧。”
靳明瑧一手支着下巴,仔细描摹了下闵敏,眸色或明或淡,看不真切。
“算了,明臻,我没事。我想她还在误会我,是我把那孩子的坟墓给砸了吧。明臻,只要你不再误会我就成,我受点委屈也无所谓。”
闵敏原本以为,当他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他会上前一把搂住她,至少也会把大衣脱下披在她肩头,可他什么都没做,只见他仍站着车门旁,动也不动。
她只能主动按动轮椅过去,“明臻,抱我上车里吧,我好冷。”
男人微微俯身,柔柔地抚了一下闵敏被淋湿了的长发,不知道在闵敏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让闵敏身子微微一僵。
也许是说,你等着,我上去找她算账,替你出气。
不远处看着这一幕的湛蓝身子陡然一震,抬头看了看一眼阳光,微微的刺眼,刺得眼睛酸酸涩涩的,飞快阖了下眼,睁开,仍是干燥得疼。
车门被用力关上,闵敏听得却是心惊肉跳,这个男人居然在她耳边一字一句道,“谁告诉你,我是来接你的?你好好待在外面,享受这凉爽的冷风。”
靳明瑧抬起头往大门口刚迈出一步,便停了下来,望着湛蓝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向他走来,嘴角笑意飞扬。
“靳少,你这么气势冲冲的,是要找我算账,替闵小姐讨回来吗?是不是很想拿桶冷水从我头顶浇下来好了,教我湿个通透啊?”
湛蓝先发制人,冷冷的笑。
上回,她提出让闵敏滚出靳家的要求,一定让他不爽到极点吧,现在她更加过分,浇了她一瓶红酒,必定要用一桶冷水伺候她的吧。
没想到这个男人来得更狠,他敛了敛眉说,“或者直接把你丢进河里来得更好。”
这个狼心狗肺的女人,到现在,怎么还不明白他的心吗?
他从来不爱闵敏,闵敏只是他曾经用来逼走她的一颗棋子而已呀。
此刻,他真有种把她丢进河里的冲动,好让冰冷的河水给她清清脑,清清眼睛,好看清楚他对她一颗不变又炽热的心。
男人恼火的声音凉如水,就等于把她一颗心丢进了结了冰的河里了,她高傲地朝他挑了一下眉,好像在跟他说:“呵……随你便啊。”
不再理睬这个男人,就拉着冯冉冉往马路对面走。
忽然,靳明瑧上前一步,截在了她前面。
恨铁不成钢地咬牙忿懑道,“秦湛蓝,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让闵敏搬离靳家,不是因为你跟我提出什么要求,我只是单纯地想让你回来我身边。我来这里也不是为了闵敏而来,而是为了你,并不是要找你算账,而是为了来接你。你究竟,怎么样才能变回从前的那个温柔的小蓝子,不再跟我争锋相对?”
☆、210。210当秦湛蓝遇险时,他会不顾一切用自己的生命救她
在驾驶座的江烨揪着眉,看向路边的他们,这个他跟看多年的boss向来是薄冷寡淡,何曾因为一个女人急成这德行过?
江烨也有一种冲动,就是把这场面抓怕下来,留做纪念。
“真是抱歉,靳少,从前的那个秦湛蓝早在小鹿没了的那一天就死了!”
没有死在入狱的那一天,而是死在小鹿没了的那一天撄。
她最珍视的人因为这两只离她而去了,要让她变回从前的那个她,简直是开国际玩笑!
冯冉冉看着这样纠缠不清的靳明瑧,低低咒了一声,他娘的,这个男人还有完没完了?
冯冉冉很大胆很主动地横旦在了靳明瑧跟秦湛蓝之间,声音拔得高高的。
“靳少,你要是真为了湛蓝好,那么拜托你好好查查三年前那案子,究竟是什么人后面搞鬼?让湛蓝蹲了三年的大牢,总该还给她一个公道,是不是?免得有些贱人成天在背后咬着湛蓝入过狱这一点BB。要不是那个贱人这么爱BB,也不会被泼了酒!我告诉你,湛蓝对她还是客气的,换做我,我一个酒瓶子摔她百会穴上!偿”
虽说面对靳明瑧这个脾性捉摸不定的男人,也让她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女人有些畏惧,但是为了湛蓝,她什么都不怕,她昂高了头,一双乌溜溜的圆眸狠狠瞪着他。
听到公道这个词,湛蓝又觉得可笑。
果真,她无法控制地笑起来,潋滟的眸中笑出如霜的讽刺,“靳少的词典里只怕不存在‘公道’二字吧,就像闵小姐可以肆意剪碎我衣服还能反过来栽赃我,就像她掘了我儿子的墓还能相安无事地住着你送给她的别墅,就像我用酒浇了她一头,就该活活被扔进河水里冻死也是活该。”
他们这一拉一扯的真是急煞人心啊,坐在轮椅里的闵敏,搂了搂发冷的身子,望向路旁,紧紧锁着眉,沙哑地喊了一声,“明臻,你就真的忍心看着我在这里挨冻吗?”
“你们两个女人特么给我闭嘴!”
靳明瑧眸光一暗,背对着闵敏低吼一声,同时这句话也是针对冯冉冉的。
尽管两人中间隔了一个女人,湛蓝依旧能感受到他怒视着自己的眸光依旧能穿透冯冉冉的脑袋直直逼入自己的眸里。
随即,就听到了这个男人咬牙切齿的冷沉道,“秦湛蓝,今天我不好好收拾你,我就不是靳明瑧!”
秦湛蓝这个该死的女人,他哪句话是出自真心,哪句话怒火攻心口不择言,她就听不出来吗?
糟了,是要把湛蓝捉回去狠狠凌虐一番吗?
天啦撸,靳明瑧很没人性的说。
靳明瑧要推开冯冉冉去抓湛蓝,冯冉冉灵机一动,推了湛蓝一把,让她远离了些靳明瑧,猛得,转过身上前死死抱住了靳明瑧,两只单薄的手臂紧紧地箍住了靳明瑧,连带着他的两臂也被绑在了她的臂圈里,她朝湛蓝大喊一声,“湛蓝,你赶紧跑路,我学过跆拳道,制服他妥妥滴。”
靳明瑧森冷地笑过,难怪这两人能成为好朋友,都有一个共性,叫做——自不量力。
冯冉冉居然大嚷着要来制服靳明瑧,确实十分好笑,也踩中了车里江烨的笑点,嘴角莫名扬了一扬,看着冯冉冉用半蹲着扎马步的姿势,还拼了命地抱着靳明瑧,要保护湛蓝的样子。
湛蓝愣愣地看着那么拼命护着她的冯冉冉,心里一感动,怎么也不想走,可是靳明瑧这次好像不是说得玩玩的,想起上一次那毛骨悚然的惩罚,她心下又凌乱地抖了一抖,挪了下脚步。
靳明瑧冷冷瞥了一眼还用蛮力抱住他不放的冯冉冉,“你要是再不放手,别怪我连女人照打。”
江烨的手肘撑在方向盘上,惬意地观赏着好玩的情景,看到老板发飙决斗弱智女流氓的场景绝对不容错过。
“不放,我就是不放,你要打就打吧。”
她慌张又战栗地斜斜睇了一眼湛蓝,朝湛蓝眨眼睛,叫她快走,反正靳明瑧跟她无冤无仇,也不会对她怎么样的,顶多……顶多就挨点揍,她偷。拍别人也逮住时也时常免不了一顿揍,反正她皮粗肉糙的,完全hold得住。
湛蓝紧紧蹙着眉,站在一米之外,与靳明瑧对视着,可身上这个包袱让靳明瑧有点束手无策,只得朝车里那看风凉的家伙一喝,“江烨,过来把这条八爪鱼给我弄走。”
八爪鱼?
靳明瑧你这个乌龟王八蛋,竟然说她是八爪鱼?
老板就是老板,多么英明神武、足智多谋,很快就把这烫手的山芋丢给他这个下属了了。
可是,他对付彪悍的男人真啥问题,对付一个不像女人的女流氓就有点难度了,他一张斯文俊气的脸又冷了几分,但还是不敢不从命,慢悠悠地从车里下来。
这下更糟了,两个强壮男人对付她们两个,冯冉冉急得高喊,“湛蓝,你要不走,我就不认你这个朋友了。”
再一瞟靳明瑧,他眼睛里迸射出要掐死她的目光,以她对靳明瑧的了解,她不会将火牵扯到冯冉冉身上去的,湛蓝心一狠,往前走,看到马路对面一辆出租车正好停下,一个客人从里面下来,她就往马路对面跑过去,朝那出粗车司机大喊,“师傅,等一下,等一下……”
丝毫没察觉到异样,一辆一直发动着的伺机以待的大型货车忽然踩紧了油门,往前面驶去,好像目的就是前面那个要穿过马路的女人。
靳明瑧是一直注视着湛蓝那里的,察觉不对劲,臂上一用力,猛得推开了冯冉冉,冯冉冉被那股力道推倒在了地上,冯冉冉摸着摔疼的屁-股,恼着大骂,“妈的,死靳明瑧,还真对女人用暴力?”
靳明瑧用最快的速度奔过去,而那辆货车依然没有要刹车的意思,那货车就快撞上疾步穿过马路的靳明瑧和秦湛蓝,坐在轮椅里的闵敏惊得大喊,连腿都弹跳了一下,脸色青白,“明臻……小心……”
听到闵敏的呼喊,湛蓝本能地回头去看,看到靳明瑧已经向自己奔过来,就像光速,猛而快,那气势让她生生扎住了脚。
下一秒,身子上募得一重,这个男人不要命一样地扑上自己,飞快而用力地搂住了自己。
在地上急急滚了一圈,她害怕得紧紧闭上了眼睛,耳边响过货车疾驶而过呼啸的轰隆隆声,一下子浑身僵硬,才知道他这般不顾性命地奔过来抱住自己是为了什么?
那辆差点肇事的货车已开远,男人还一直把她紧紧护在怀里。
她吓得浑身发颤,她清楚的听见那车子轮胎摩擦过地面的声音,差一点,真的是差一点她就被车子碾过,像是被五马分尸一样的头归头,四肢归四肢了。
有微暖夹柔流动的气体擦过她的耳边,麻麻痒痒的,“湛蓝,哪里受伤没?”
多么绵柔的声音,仿佛是梦里春风轻拂过花海的笑浪声,又像是漂洋过海翻山越岭艰辛而来,是温柔的也是虚渺的,就像一团影,让人怎么抓也抓不住。
陡然一慌,睁开眼,男人隽白的脸孔深深映在她的眸子里,触及她最软的某处,让她眸子募得一热,斑驳模糊。
她恶狠狠警告自己,秦湛蓝,你真没用,哭什么?又感动什么?
难道就因为他大发慈悲救你一命,就可以抹杀掉他对你所做的一切吗?你在监狱里受的罪,你都忘了吗?那个可怜的孩子一出生就没了,这样的痛,你也忘了吗?
她狠心一咬牙,颤抖着手臂轻轻推开男人的胸膛,要与他保持距离,她的排斥与薄凉纳入他的眼底,让他薄唇牵了一牵,手臂一探,更用力将她拥住。
当靳明瑧疾奔过去的时候,他也用最快的速度跑了过去,只是靳明瑧离湛蓝最近,动作又是那么迅猛,才没让湛蓝出事,此刻,他呆呆地站在了马路中央,看着地上那一对拥住的人,一个抗拒,一个抱紧,一个泪眼朦胧,一个笑意高扬。
他终于又再一次领悟三年前靳明臻跟他说的那个小故事——当这一切不能用言语传达时,我愿意用生命来证明!
就像现在这样,当秦湛蓝遇险时,他会不顾一切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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