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不教?都是一个村子的,大家都过上好日子不是更好吗?”狗子媳妇突然高声嚷道。
其她妇人听了,期冀的互相议论着,她们越说越兴奋,越说越觉得这事可行。其中一个胖胖的妇人开口道:“狗子媳妇说的不错啊,咱们完全可以上门去学啊!”
“人家会教咱?”人群里有一个妇人不大自信的问道。
“怎么不会教,凭啥不教咱?咱们这么多人都上门求,他们家敢不答应吗?想想吧,要是咱们都学会了,再教给家里的丫头片子,不仅可以多些进项,孩子们将来嫁出去也有面子啊。”那胖妇人越说越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美好的前景。
铁子媳妇在一边附和道:“胖婶说的对,只要你们心齐着些,我就不信那温月娥敢一下子得罪咱们大伙。”
“不对啊,铁子媳妇,你干啥说我们,你呢?你鼓动咱们大伙半天,合着你想把自己摘出去啊?”人群里终于有个聪明人,听出了铁子媳妇话里的意思。
铁子媳妇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还有人挑她的话茬,幸好她早就想好了回答:“我怎么不想学啊,谁愿意看着银子在自己眼前飞走啊,我不是跟方家结了仇了吗?我怕我要是上门了,她在一生气连你们都不肯教了,到时候你们不怪我?”
那些人听着铁子媳妇的话也有道理,纷纷点头,而后便围成了一个小圈讨论起来,将铁子媳妇跟狗子媳妇单独甩出了圈外。铁子媳妇眼里闪过一丝恼火,想要开口骂她们过河拆桥,可却被狗子媳妇摇着头拦了下来。
两人拿着磨好的米出了磨坊,在不远处的小林子里,见到了早已经等在那里的肖二凤。肖二凤先是看了看两人的脸色,见她们都是面带阴郁,本有些急切的心也沉了下去:“怎么?事情没成?”
“成了。”狗子媳妇见铁子媳妇不愿说话,便开口答到。
今天这出戏;可是肖二凤精心设计的;她知道村里面铁子媳妇跟方家不对付;所以这也就成了她可以利用的地方她上门找到了铁子媳妇;把她的意图跟铁子媳妇一说;这铁子媳妇也是痛快人;当场就拍板应了下来。
她方家不是不想教自家刺绣吗行啊;我们一家没有力度;要是全村人都要求呢就不信他方家敢一下子把全村的人都给得罪了;要真是那样;他方家在这周家村可就是待不下去了。只要方家吐了口;她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将自己的媳妇都带去方家;找了机会;再探探方家的底;兴许还能再得点别的便宜啥的。
这方大川隔三差五的就进山里;她有多少次都在方家门前闻到肉香味了;那种日子谁不想过。所以;二姑啊;可怨不得我心狠;要怪就怪你们太不顾念情份了。
肖二凤一听成了,脸上笑的那个灿烂啊;只是看着铁子媳妇像是不高兴;想着以后还需要继续配合;所以关心的开口问:“铁子媳妇,事情都成了,你有什么不高兴的?你不就想着让方家不痛快吗?这不眼看着咱就能看热闹了,你这是怎么了?”
铁子媳妇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我费了半天的劲,事情虽然成了,可我除了能看到温月娥那个小贱人不舒坦外,我还能得到啥好处?比不得你,一家子都能登门去学手艺了,肖二凤,这坏水是你出的,好处也都让你占了,我合着就是赚了个瞎张喽。”
肖二凤脸上的笑顿了一下,随后亲热的拍了拍铁子媳妇的胳膊说:“妹子,看你说的,你不是就想着要温月娥不痛快吗?这不是也达到目的了?”
“放屁,她不痛快我也就是心里高兴一阵,可是高兴那一会儿有啥用,比得上银子实在?”铁子媳妇两眼一瞪,吐沫腥子喷了肖二凤一脸。
肖二凤心里这个气啊,自己当初上门找你的时候,你咋不说不行?为了让温月娥受些罪,你不是痛快的就答应了吗?还说什么不是钱不钱的事,主要就是为了一口气。现在可好,眼看着就要出气了,你又跟我谈上钱了。呸,什么东西,里子面子都想赚,你也不怕撑坏了肚子。
作者有话要说:
、上门与守护
她心里这样想着,可到底没有骂出来,在这事情没成之前,她还是要跟铁子媳妇好好合作才行。谁让她一家是后来户,在村里认识的不多,很难在村里说的上话呢?等着吧,等温月娥那边受不了压力吐了口,她一定要让温月娥把她最拿手的手艺教给自己家的媳妇。
心里虽然百转千回,把铁子媳妇骂上了一遍又一遍,可面上她还是笑着安抚道:“你瞅瞅你说的这叫啥话?你是不能去学,可是我们学会了,不就可以去教你了吗?难道我们还能把你忘了不成,你可是大功臣啊。”
得了肖二凤的承诺,铁子媳妇这才觉得舒服了一些,等的就是她这句话,自己虽是第一个把事挑出来的,可这并不代表她就不想学,那可都是钱啊。就算把那温月娥气死了,自己也不过是高兴个两三天,三两天的高兴能当一辈子过?啥能有钱重要啊。
冬天不只是土地休养生息的日子,也是劳作了一年的人们缓解疲劳放松身心的时节,所以外面虽是一片萧条景象,可却并不能影响乡下人的愉快心情。
满儿在炕上睡得正香,两个月大的孩子,每天里的主要任务依然是睡觉,偶尔睁眼玩一会,多数也是因为饿了。温月很庆幸孩子出生在秋收后,她才能得到全部家人精心的陪伴,赵氏,李氏几乎是日日守在她的身边。
唯一让温月有些纠结的就是,两人因为太疼孩子了,将孩子抱出了坏毛病:只要是醒着,一定就要找人抱,兴抱着还不行,还要轻轻摇晃。要是不能满足她这个小小的心愿,那她就是一刻也不停的哭,赵氏跟李氏心疼的又马上将她抱在了怀里,如此便是一个恶性循环了。
温月曾经多次想要纠正满儿的这个毛病,可无奈赵氏跟李氏谁都不肯配合,也只能放弃了。
赵氏进屋看了看睡得正香的满儿,轻轻摸了摸她的小手,这才满足的来到厨房,看着正在做饭的李氏跟温月道:“咱们满儿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孩子了,村西头的周老六家的那个娃娃,跟咱们满儿,没法比就,瘦的啊,啧啧,你都不忍心看。”
老太太虽然心情好,可是温月也没有忽略掉她偶尔就小幅度的转转肩膀的动作:“奶奶,以后不要那么宠惯着满儿了,看看你跟娘,整日里胳膊都是酸的。她现在小还好说,过几个月大了,还像现在似的天天要抱,哪能抱得起啊。”
赵氏撇了温月一眼:“怎么就抱不动了,咱们这么多人,还能抱不动个女娃娃,就你懒吧。边去,你不爱抱,我抱,回头满儿晚上也跟我睡,我不用你带。”
温月看她一句话惹得老太太这么大的反弹,转头看向李氏道:“娘,你帮我劝劝奶奶吧,咱们给她把这坏毛病扳过来。”
李氏摇摇头,小声说:“啥坏毛病啊,姑娘家的就是要娇养着,有奶奶跟我轮换着,累不着。”
又一次的劝说无效,温月也没了办法,看来也只能在别处下功夫了。被赶出了厨房的温月进了里屋,看着睡得香喷喷的女儿道:“你啊你啊,看把太奶奶跟奶奶给累的,真是小坏蛋。”
心里却想着是不是该让大川给孩子做个摇篮呢,这样大人也能轻快些。
北方的冬天黑的早,才六点左右天就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温月站在门口向外张望着,等待着方大川的归来。在温月的焦急等待之下,院门口终于出现了方大川的影子,迎上去温月埋怨着道:“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害我们在家里干着急。。”
虽是被温月埋怨了,可方大川也不生气,傻子才听不出来自家媳妇言语里的关心呢:“今儿个都怪我,下山的时候看到了一只袍子,追了半天,结果袍子跑了还白耽误了功夫,下次我一定不敢了。”
温月看着他脚下放的一小堆猎物,道:“以后莫要如此了,我看你今天收获也是不少的,咱家现在也不缺这些东西,人平安才好。”
方大川点点头,在黑暗中悄悄握上了温月的手,两人一同走向那亮着橘色灯光的屋内走去。
赵氏手里抱着满儿,指挥着李氏给她数着方大川这次又打回了什么,听着李氏报的数,赵氏高兴的对着满儿说:“咱们满儿就是个福星,自打有了你,咱家的日子就一天比一天好过,你爹也能打到猎物了,要不然我真以为当初那只熊瞎子是我瞅花了眼呢。”
方大川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把头埋进了碗里大口的喝起肉汤来,温月看着方大川的窘样,也在一边露出了微笑。赵氏说的这话,她也曾经有想过,是不是真的记错了。一个能猎到熊的人,竟然连着几个月连跟兔子毛都看不到,这太不科学了。
可到底现在是好了,大川每三四天进一次山,下的套子总能套中些猎物,家里不用花多少钱就能吃得上肉。看来不只人类喜欢锦上添花,老天也是如此。
“前几天打回来的还没吃完呢,现在又这么多,幸好天冷了,要是天热,怕是存不住了。咱要不要拿一些去镇上卖了?”李氏边整理边说。
温月给方大川又盛了一碗肉汤,看着地上的兔子,想了想说道:“娘,奶奶,我想试着把兔子换种作法存起来,但是我也只是听过没有亲手做过,不如咱们找个时间试试吧。”
温月想的法子就是做腊肉了,腊鸡肉前世她没有听过,所以这野鸡自然是不做了。但是兔子做腊肉,她隐约的还有点印象,若是真能成还可以买些猪肉回来试试,腊肉总比那用盐渍过的肉要好吃太多了。
赵氏听温月说又有新法子,也没细问就应了下来,她看着那雪白的兔子又看了看怀中抱的满儿:“我不管你们怎么弄,反正这兔子皮可得给我留下来,将来给咱们满儿当嫁妆。”
夜里,洗过澡的方大川钻进被窝舒服的长出了口气:“月娘,这新炕真的是太好了,省了不少的柴,我今天上山遇到柱子他们,被他们好一通感谢。村里那些观望的人家,现在正后悔呢,可这会儿天也冷了,想盘也没办法。”
“嗯,我听孙四婶也说了,她还说前些日子赵家那边到处出去揽货计,说是会盘炕,结果盘出来的炕根本就不热,人家现在天天找他们吵着退钱呢。”温月想到孙四婶带来的消息,就想乐。
这赵家人真是想钱想疯了,觉得在周家村抢不过里正家的侄子,就到别的村子去游说。可他们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的本事,当初大川去给他们家盘炕的时候,一家就像爷似的坐在一边只看不干,不动手就能学会?
更何况,他们真当方大川就是那么没脾气的人?真会用心的给他们家盘,教会他们?虽说只是一个小小的烟道,可是里面的学问也是大着呢,当初他们家自己盘的时候,是经过了多久的反复试验才找到了最有效保温的方法啊。而这法子,方大川除了教给里正家的侄子外,就根本没有传给其他人。所以赵家人盘的炕,要是能热才怪了。
想到赵家肯定又是一团乱的情景,温月跟方大川对视一笑,而就是这温情的对视,让年轻的方大川从心底涌起了阵阵的冲动。渐渐的,温月也有些抵不住从方大川的眼里涌出的炙热,白皙的脸上涌起了淡淡的红。
□□于她,并不陌生,穿越前她毕竟是个过来人。所以,方大川眼里那火光一样涌动的躁动,温月完全明白那代表着什么。从生完孩子到现在,已经是两月有余,实际上有好几次夜里,温月都能感觉到方大川努力克制的呼吸。若说刚穿来那些日子,让她跟一个不是很熟悉的男人做这种亲密的事情,她定是很反感的,可是现在。。。。。。
温月浅浅一笑,主动钻进了方大川的被子里,看着方大川又惊又喜愣住的表情,小声嗔了一句:“呆子。”
第二天当温月起床的时候,方大川早已经不见踪影,敲了敲酸痛的后腰发软的腿,什么是自作自受,她这回是知道了。初时,她见方大川只会横冲直撞的,虽说年轻体力好,可是换个花样总都是能让双方愉悦的事情吧。哪知道,她只是换了一个姿势,这个男人就跟那开了窍的木头一样,把他能想到的姿势通通折腾了一遍。
好在自己这个身子年轻,肢体还算柔软,这要是放在前世那个年龄,今天能不能起得来还不好说呢。果然人家说的对,男人在这事上,根本就是无师自通的,也只怪她自作聪明,自作自受了。
等温月推开屋门的时候,才发现此时根本已经日头居中,这是。。。。。。响午了?她脸上一红,打她脸皮再厚也有些抗不住,她没病没痒的睡到这个时候,这不明摆着告诉婆婆她们,昨个她做了什么吗?
一直注意温月动静的李氏见温月就站在那里,一张那大红布似的,眼看着就要烧着了,好笑的叫道:“月娘,你站那里干啥呢,快来吃饭吧。”
温月先是亲了一下熟睡女儿的额头,然后就羞臊的坐在桌子边,也不敢去看赵氏跟李氏那戏谑的目光。赵氏早就已经笑了一个早上了,从前大川跟月娥感情不好,所以她们这么久才抱上孙子,如今这两人好的跟那蜜里调油似的,自己下一个孙子,看来不用多久就来了。
午饭刚吃过不久,满儿就醒了,她只自己在那里哼唧了一小会儿,见没人抱她立时就扯着嗓子哇哇大哭了起来。本来还想把她这毛病纠正过来的温月,在看到孩子哭的这样伤心时,也终于忍不住心疼,伸手把她抱了起来。
看着被抱在怀里马上就停止哭泣的满儿,温月用鼻尖蹭了蹭她的小嫩手:“小坏蛋,就会折腾人。“
满儿似乎是听懂了,大大的眼睛看着温月,若不是温月知道这个月份的孩子根本就看不表,还真会被她给误导了去。
慢慢的,满儿从嘴里吐出了一个泡泡,温月被这一幕搞笑了:“好啊,小东西,这么小就知道跟娘顶嘴了?“
她待要想把满儿的小手抓进嘴边好好亲上两口的时候,就听到门外面赵氏不甘的怒骂声:“呸,一个个的什么东西,脸比腚大的玩意,还想肖想咱们家的东西,臭不要脸的。我看你们谁敢进门,只要你们敢来,看老婆子我不一个一个砸破你们的头。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啊,这是合伙来欺负我们啊,老天啊,你开开眼呐,开开眼哦,快给咱们做了主吧。“
这又是出什么事了?温月心里一惊,自打他们家的日子好过以来,加上故意将盘炕的法子贡献出来后,他们家在这周家村也算是站住了脚。更是很久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