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间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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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间妖孽-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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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看到教主了,哇──里面还有人!嘘!小声点,别让他们发现了。““……”平静的面容终於现出一丝裂痕,盎斐盯著一路上都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人,颊边肌肉隐隐抽动几下,使了传音入密,“你少说点话也不会死。”
    司敛噤声,小鹿一般温润澄亮的双眼瞅著他,终於发现还有一种东西叫传音入密,“我这不是心急嘛,看你每天被教里繁杂的事情压得喘不过气,我心疼咩!”
    “是心疼没人陪你吃烤鱼没人给你挑刺吧。”
    心事被戳穿,司敛脸不红气不喘,扑到爱人怀里撒娇,“不是由你挑刺的鱼我还不吃呢,盎斐,你今晚说了两句话,是上半个月的总和,人家好开心。”
    盎斐板起脸,“好好说话,别阴阳怪气的。”
    不说还好,一说更嗲了,“三句了三句了。”不等盎斐发作便又正了脸色,小心翼翼掀开一片屋瓦,俯身往下瞧了几眼,用幸灾乐祸的表情配上一本正经的语气,“教主又拿银子出来吓人了。”
    底下屋里,容烬悠端著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微倾著身,正笑眯眯看著缩在床角的少年,“乖!把药喝了伤才会好。”
    少年蜷缩著抓紧被子,露在外面的双眼瞪得大大的,充满警惕,隐隐带著一丝畏惧,紧紧盯著盘在容烬悠肩头正嘶嘶吐著红信子的小银蛇。
    见少年死死盯著银子看都不看他一眼,容教主不爽了,一指弹开肩上的小银蛇,“别出来吓人,缩进去。”
    银子甩甩脑袋,爬到他头上,用身子一圈圈缠住一束头发,当起了发带。
    少年的视线跟著往上,眼里戒备更深。
    容烬悠怒了,“谁叫你爬头上去了?”
    银子立时松开,挂回他脖子,首尾相缠,静静当起了项圈。
    容烬悠狠狠弹了它脑袋一下,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蠢东西,缩回衣服里,别叫人看见你。”
    银子怕了主人的“一指神功”,委屈地晃晃脑袋,又恨恨瞪了少年几眼,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钻入主人衣襟,彻底失了踪影。
    容烬悠一摆衣袖,唇边挂起优雅的笑,“好了,它躲起来了,别怕,来,喝药。”
    没了银蛇当目标,少年改瞪他,眼里的戒备瞬间化作冰冷的恨意,“你滚!”
    容烬悠收了笑,却不见恼,お…萫“敢对本座这般无礼的,你是第一个。”
    “不用谢,你滚出去就可以了。”
    “我没打算谢你。”
    少年看他,用两人初次相遇时那种充满嫌弃和鄙视的眼神,“我无法容忍一只毛物呆在我房内超过一炷香的时间,出去时记得带上门。”
    容烬悠忍不住扬起唇角,“真刻薄,你讨厌我就因为我是一只……嗯,狐狸?”他实在无法将“毛物”俩字往自己身上套。
    “再没有比毛物更恶心的东西了,你滚!”
    容教主突然发现自己的脾气好得不得了,“我身上不长毛的,要不脱给你看看?”
    “你……谁要看你有没有长毛,滚!”
    “啧!素妖娆还跟我说你脾气很好,很温顺,看来不像那麽一回事。”
    那日,妖娆轻易便被曼珠沙华掳了去,追根究底还是与容烬悠那过激的言语有关。若非如此,骄傲如他怎肯做这伺候人的差事。
    “你没资格叫城主的名字!”
    “我还就喜欢连名带姓叫他,你能拿我怎麽样?”
    “你……”
    “喝药!”容烬悠豁然起身,面上写著不耐,“本座没时间陪你在这瞎耗。”
    趴在屋顶的司敛心道:这才是教主啊,翻脸比翻书快。
    少年冷眼看他,猛地抬手将碗打翻,“喝完了,你可以滚了吧!”
    容烬悠未料这人能放肆到这般地步,猝不及防,墨汁般的汤药洒在银白色的衣袍上,迅速晕染开来。容烬悠脸色蓦地一沈,狭长惑人的狐狸眼眯起来,眸光凌厉骇人。
    司敛一扯盎斐的衣袖,兴奋道:“完了完了!教主有近乎变态的洁癖,那人肯定要遭殃了。”
    “……”
    
    110 谁是刺客?
    
    容教主确实是怒了,一把掐住少年的脖子,豔绝的脸孔因过於凶狠的眸光而显出几分骇人的扭曲,“你竟敢弄脏本座的衣裳。”
    少年梗著脖子,面色因呼吸不畅而涨红,与他对视的目光里含著六分不屑三分冰冷,余下一分是痛苦。唯独不见畏惧。
    “很好。”容烬悠怒极反笑,手中力道加重几分,低头附在少年耳边,“既然这麽讨厌看到我,想必更讨厌我碰你吧?”
    少年身子僵了一瞬,艰难出声,“你想干嘛?”
    容烬悠自是没有错过少年的反应,唇角挑起一弯弧度,豔极,“我想干你!”
    “你敢!”少年面露震惊,随即剧烈挣扎起来,刚包扎好的伤口再度崩裂开来,鲜血逐渐染红白色的纱布。
    “估计要令你失望了,迄今为止,还没有本座不敢做的事。”男人放开少年的脖子改为制住他的双手,略偏了头,视线一扫少年单薄的胸膛,逐渐加深的笑容带著浓重的阴影,“用鲜血沾染出的花朵最是诱人了,不是吗?”
    少年本就伤重,又没喝药,先前强撑著不肯在气势上落败,无奈一番挣扎下来已是强弩之末,止了挣动,重重喘著气,不见一丝血色的双唇微微颤抖著。从上面看去,那削瘦的身躯略略前倾,竟似靠在身前那人的胸膛。
    “哇!小美人投怀送抱啦,教主,上!”司敛摩拳擦掌,眼里带著跃跃欲试的兴奋光芒,好似小美人投的是他的怀抱。
    一旁的人递了帕子给他,司敛伸手接过,羞涩回望,“流口水了吗?”边说著边往唇边擦去。
    盎斐美人一脸平静,声音冰冷,“给你堵嘴的。”
    拭擦嘴角的动作僵了一瞬,司敛放下手,委委屈屈一扯他的袖摆,“我错了,从现在起哑巴就是我我就是哑……”最後一字还未出口,突闻有人大喊:“刺客!抓刺客!”
    喊声招来许多人,晃动的火把伴随著纷乱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围过来。
    司敛一惊之下就要跳起,盎斐按住他的肩膀,一脸淡定,“不是我们。”
    “差点忘了,我们不正使著隐身术嘛,没人看得到我们。”司敛将乌黑的大眼瞪得更大一些,面带惊奇,“难道除了我们还有别的刺客?”
    盎斐看著他的眼,“你是刺客?”
    “额,好像不是哈。”司敛摸摸鼻子,旋即疑惑地皱起眉,“看他们都往这里赶,刺客在哪里?我们竟然都没发现。”
    “你没发现而已。”
    盎斐骤然起身,一把推开他,飞速抽出背後长剑,一手各持三剑,双臂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舞动起来,冷光流转,织成密不透风的剑网。
    !  那是长剑与短剑相碰时发出的尖锐声响。
    见无数外形奇特的短剑在盎斐用双臂舞成的剑网前纷纷落下,散乱铺於屋顶,在月华下泛著诡异的幽光。司敛愣住,他看得见不断掉落的短剑,却不见那些剑的主人。
    “後退!”盎斐突然大喝。
    “额?”司敛正陷在“难道那人也会隐身术”的猜想中,反应慢了一拍。
    “小心!”
    在他终於知道要起身避开的时候,却见眼前黑影一闪,腰被紧紧扣住,随即在惊叫声中与那人滚抱著从房顶跌落。下一瞬,先前的位置被凌厉嚣狂的气流劈中,生生摧毁整片屋顶。
    “那边,刺客在那边,快!”
    “宫主有令,将其活抓。”
    “快点……”
    举著火把的人群在巨大的惊动过後锁定位置,更快地朝这边逼近。
    司敛急忙从盎斐身上爬起来,“我们赶紧先躲起来。”
    盎斐慢慢撑起身体,低垂的脸看不清表情,“嗯。”
    
    111 声东击西
    
    容教主正待好好教训那胆敢在他面前撒泼的少年,无奈被房上的不速之客坏了兴致。屋顶被毁掉大半,横梁屋瓦坠地更是一片狼藉,容烬悠实在无法忍受这样脏乱破烂的屋子,於是提起少年衣领如拎小鸡一般优雅出得门去。
    在屋前的空地停住,将少年扔於地面,接著除去身上染了污迹的银白色外袍。
    宴菱摸摸被摔疼的屁股,咬牙切齿抬头,他是打算狠狠将那罪魁祸首瞪上一瞪的,未料率先撞入眼帘的却是一大片胭脂色的绸缎。额,说得明确点,是那人身上仅著的胭脂色的内衫。衣领大开,露出胸前大片白玉般的肌肤,在月华下泛著上等瓷器特有的感光。
    目光停留片刻,缓缓上移,经过修长的脖颈,略尖的下巴,桃红色的唇,秀挺的鼻梁,最後,终是望进那仿若无底深潭的瞳孔。
    那一瞬,宴菱疑惑,那人的瞳孔到底是黑色的还是深到极致的蓝?
    若非不得已,容烬悠是连这最後一层贴身的布料都想除去的,因为它与那受了污染的外袍贴得有那麽一点近,时间也有那麽一点长。
    虽对自己的身材有万分自信,无奈容教主暂未有在他人面前裸奔的嗜好。
    银子鬼鬼祟祟从後领口钻出,小心翼翼缠上主人的脖子,盘成一圈,不动了。容烬悠下意识朝身侧看去,却意外对上少年复杂的眼神。
    那眼神的确是复杂,迷茫中带著些许疑惑,似怨似羡,又隐隐夹著一丝惊豔。
    被人这样看著,还是刚被他故意用力丢到地上的人,不知怎的,活了万把年从不知心虚为何物的狐王,也就是我们高傲自负美豔绝伦的容教主,那一瞬,竟然活生生地……心虚了。
    “咳!”这声掩饰性的轻咳是心虚下的产物,“你没事吧?可是摔疼了?”
    宴菱终於回神,目光霎时凌厉起来。转念想起方才的失态,竟被一只幻化成人的毛物的美色所诱,不由臊红了脸,几乎要将牙齿咬碎,“要你管!お/萫”话落,怒气冲冲挣扎著要从地上爬起来,奈何身上伤重气力不济,撑了几下後重又坐回地上,捂著胸口疼得面色煞白。
    容烬悠伸出手来,不顾对方的挣扎将人拉起,顺势帮他拍去衣上尘土。这才退开一步,面带嫌恶,凭空捻来一方素帕仔细拭净了手,旋即将帕子一扔,姿态潇洒地轻掸衣摆,朝著空无一人的屋顶懒洋洋道:“这捉迷藏的把戏於本座而言甚是无趣,不知阁下可否换个玩法?”
    话落,但见一黑衣人凭空悬立於半空,长发飞舞,背後是一轮明月。无垠清辉为万物镀上一层梦幻的柔光,却掩盖不住愈发浓郁的嗜血之气。
    那人抬起执著短剑的右手,伸出舌头一舔剑刃上的血迹,幽幽道:“狐王莫要误会,在下玩的并非是捉迷藏。”似是对那剑刃上的血的味道极其满意,那人满意地眯起眼,露出陶醉的神情,好半晌後才慢悠悠接著道:“我玩的是声东击西。”
    咳!好似有几天没更了,囧!
    该认真了=_
    
    112 谁道人多情
    
    无痕谷,暖香阁。
    屋内,身著墨紫宽袍的男子陷在躺椅里,眼帘轻阖,膝上放著一册厚厚的古书,封皮两字极是醒目──仙迹。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踏著月色而来的人步入房内,行至窗边,俯身,在那人右眼尾处的嫣红泪痣上印下一吻,“羽。”只一字,万般柔情。
    柔和的睡凤眼仍旧阖著,唇边荡起几不可寻的细纹,“嗯?”
    “那边有动静了。”萧暮雨又在他唇边啄了一口。
    巫扇羽睁开眼来,静静望他。
    “修罗宫。”萧暮雨淡笑,“待那四人命损,便是时机,你不是要将迎血带回吗?”
    巫扇羽沈默半晌,道:“算了。”
    萧暮雨一震,心下波涛翻涌,面上却是一派平静,“不去了?”
    “身不死,心亦累,他既无心与我相伴,又何苦。”巫扇羽摇头,语带倦意,“况且剑灵连著心脉,若是强来,只怕会伤了小尧。”
    萧暮雨垂下眼帘,掩去眼底微澜,静默。
    寂静之气不过蔓延寸许便被一阵突兀的咳嗽掐断。
    那夜在修罗宫所受的伤在回谷疗养月余後已然好了八成,却不知为何近半月来开始频频咳嗽,总觉体虚神乏,做什麽都提不起劲来,有时甚至会莫名昏厥,像今日这般清醒的时候著实很少,似已病入膏肓一般。
    咳毕,阖了眼,眼尾处的泪痣黯淡无光,“这样也好,免得总拿那多余的精力去惦记不该惦记的事,也罢。”巫扇羽轻喘了口气,又道:“往後莫要再提此事,下去吧,我倦了。”
    语罢,起身。
    萧暮雨扶他到床上躺好,盖上被子,沈默站了许久,待床上那人沈沈睡去,方才俯身在他眉间印下一吻,若有似无的叹息自唇边溢出,“羽,我该如何……”
    出得房门,没在长廊上走出多远,便被一人拦下。
    意料之外,又似意料之中。
    萧暮雨温文一笑,望著立於他跟前的人,“何事?”
    一身蓝衣的青年对他怒目而视,“你对师父做了什麽?”
    萧暮雨望著跟前之人,笑容清浅,“三师弟认为我能对师父做什麽,命他不得心系那红莲精?还是逼迫他莫要再肖想二师弟?亦或是强迫他与我共赴云雨?”
    听得最後一句,逢锦骤然色变,“你敢!”
    萧暮雨柔柔笑著,附至他耳边,“我敢与不敢三师弟最清楚不过,那夜,你不是瞧得一清二楚了吗?”
    “你……你知道……”
    “怎会不知?无奈师父伤势未愈,若非怕他承受不住,我本欲再做上数回好叫你瞧得更明白些。”
    “你……畜生!枉费师父将你视为己出,你竟……”
    “呵!三师弟莫要说笑了,你何不是敬他为父,却为何又在床上沦陷身心?”
    逢锦面色刷刷变白,“我……我对师父并无非分之想。”
    柔和的唇角略略弯起,眼底却是冰凉一片,“可惜师父对你确有旖念。”
    逢锦面色更如风中飘扬的白纸,“他……师父他仅是罚惩於我,并非如你所说……”
    未待他说完,萧暮雨便将脸转向一旁,望著远处层叠山峦,低语自喃,“那人本是多情,无怪谁。”
    画尧早早睡下,又被外头的惊动吵醒。坐起身,眉心蹙起,“岚止。”
    房门轻推开来,岚止回道:“公子,可是扰著了?”
    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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