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间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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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间妖孽-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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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回来检查错别字,明天就生!  
    
    103 正在生=_
    
    “流帘,准备脸盆热水和毛巾。”
    “岚止,过来。”
    流帘朝床榻的方向扫去一眼,转身快步出门。
    岚止走到床边,视线落到画尧高耸的肚子上,立时又移开,紧张得声音都发起了颤,“我……我该做什麽?”
    “叫醒你家公子。”
    “啊?”岚止低头,见画尧咬著唇正狠狠瞪著妖娆,下意识道:“公子他醒著啊。”
    妖娆按住试图从他手上挣脱的人,淡淡反问:“你家公子这麽能忍?”
    岚止怔了怔,又去看画尧。见他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上滑落,双唇已被咬破,显然正承受著莫大的痛苦,可是,他竟然一声不吭,若是画尧,在这种情况下是绝不可能不喊疼的。
    “你不是公子,你是迎血。”极其肯定的语气。
    “呃──”床上的人松开紧咬的唇,欲要出口的话却被腹内突如其来的紧缩打散,化成一声痛苦的低吟。
    “右护法。”见妖娆盯著画尧下身,眉头微微皱起来,岚止停顿了一下才道:“他们用的是同一具身体,只要孩子生出来就可以了,若没必要,就不要叫醒公子了,他……他怕疼。”
    妖娆眼都没抬,“没必要的事情我不会叫你做。”
    岚止明了,闭了下眼,深吸一口气,随即抬起右手,结印朝下一指,极淡的红光瞬间没入画尧额际。
    眼底血雾消散,双眸缓缓失去焦距,直至闭上眼。
    “啊──”
    岚止被这一声惨叫吓得差点站不住脚,心一下揪紧,“公子……”
    “嗯,啊──”画尧死死抓住身下的床单,面部表情因痛楚而扭曲,硕大的肚子随著身体的大力挣扎上下晃动著。任他如何挣扎,腹内的疼痛仍是没能消散哪怕一分一毫,滚圆的腹部抽搐著,涨得像要裂开,巨大的痛楚潮水般袭来,“啊,呃──好痛……”
    妖娆冷声道:“按住他。”
    岚止忙拉开画尧放在肚子上的手,按在两侧,“公子,别怕,是小宫主要出来了,等他出来就不痛了,您忍忍。”
    画尧压下痛呼,急促喘著气,脸色白得吓人,双唇抖动著,“衡雪……”
    岚止下意识看了妖娆一眼,回道:お…萫“他没事,我们并未伤他。”
    “啊──”又一波收缩袭来,画尧没忍住,脱口叫出声来,眼里盈满尖锐的疼痛。
    岚止急急看向妖娆,“这麽疼怎麽办,还要多久?”
    妖娆收了手,站起身,面色冷淡,“才刚开始。”
    “呃……啊……啊……”
    三个时辰过去了,床上的人已痛得神智不清,嗓子都喊哑了,妖娆却仍坐在一旁摆弄他的花朵,眼皮都没抬一下。
    “右护法!”岚止的脸色比起画尧好不上多少,“公子都这样了,你怎麽还……”
    话到一半被打断,“还早著呢,给他喝点水,还有,拿条毛巾塞他嘴里,再这样叫下去等下哪还有力气生。”
    岚止不懂妖娆所说的“还早”是什麽意思,他只知道公子痛得死去活来,孩子自是越早出来越好。可一接触到妖娆的眼神却什麽都不敢问出口,只得照做,喂画尧喝了点水,接著拿了条干净的毛巾让他咬住。
    “唔……唔……”
    画尧死命仰著头,衣衫凌乱,被汗水沾湿的长发散乱贴在脸上,双腿不由自主地张开,高耸的肚腹一下一下抖动著,每动一下就疼出一身汗,整个人痛得都脱了形。不由扭头去看妖娆,眼里尽是哀求。
    本就是受不得疼的人,这种程度的疼痛足以击溃他所有的理智。
    妖娆轻叹,“看我也没用,胎水没破,还有得疼。”
    话说,会不会难产……
    
    104 生了生了!
    
    “唔……”腹中一阵激痛窜起,画尧低声哀叫,眼前阵阵发黑,意识模糊间只觉似有温热的液体自下体流出。
    见床上的人止了呻吟,双眼紧闭,竟是不再动弹,岚止惊叫,“公子!”
    此时,已是又过了两个时辰。
    “破水了。”妖娆像是松了口气,拿出画尧咬在嘴里的毛巾放到一旁,又从脸盆里拿了条拧干,拭去他脸上的汗水,紧接著在床头坐好,扶他半靠在自己身上,右手按上那高高隆起而此时正不断蠕动的腹部,用了巧劲朝下按压。
    “啊──”画尧被腹上剧烈的疼痛生生逼醒,张口惨叫出声。
    岚止听得身子一抖,脸色又白了几分,紧紧盯著妖娆的手,“你……你这是做什麽?”公子都疼晕过去了,他竟然还用手去推他的肚子,他简直不敢想象,那得有多疼。
    妖娆手上动作不停,“母体气力不济,再不快点就是一尸两命了,你更乐意看到那种结果?”
    “唔……啊──好疼,不要……啊啊──”腹中胎儿随著收缩及腹上那往下顺推的力道朝下坠去,强行挤入狭窄的盆骨,每一分移动都带来骨骼被撑裂般的剧痛,画尧惨声尖叫,双眼溢出泪水,苍白的脸扭曲得可怕。
    见画尧使力蜷起身子,整个人痛得几乎要在床上翻滚起来,妖娆微蹙了眉,朝僵立在一旁的岚止道:“拉开他的腿,固定住,别让他乱动。”
    岚止这才从“一尸两命”的可怕臆想中回过神来,忙走过去,按妖娆的吩咐拉开画尧的双腿,固定在两侧。
    “呃……嗯……啊──”肚子里的疼痛一阵胜过一阵,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剧烈,几乎没了停歇的间隙,那毁天灭地的痛楚在肚里疯狂撕扯著翻滚冲撞,他都快疼疯了。
    岚止盯著画尧的下身,见那穴口被撑得大开,淡黄色的液体混著血水流出体外,隐隐可见里头一团黑色。那应当就是胎儿的头部了,岚止一下激动起来,“公子,再用力些,就快看到孩子的头了。”
    “唔……唔……嗯……啊──お…萫”画尧被无边的痛楚包围著,已然感受不到外界的动静,唯一的感知就是痛,漫长的无止尽的疼痛,下体被挤得似要变形裂开,硕大的胎儿在狭小的甬道里一寸一寸艰难移动,牵扯出一阵阵异常可怖的痛感。
    画尧知道,若不狠一点,只怕会痛更久。於是,在收缩再一次来临时,他卯足了劲,咬住唇,挺胸抬臀绷紧身子,自虐般在巨大的痛楚中狠狠往下推挤肚里的胎儿。无奈只使了几下力便败下阵来,泪水再度滑出眼眶,痛得整个身子都痉挛颤抖起来。
    “啊!呜──”
    “看到了,看到了,公子,看到孩子的头了,您再加把劲,马上就不疼了。”
    画尧不是没听到岚止的话,却是再没有一丝力气了,张口急促喘著气,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起来。
    妖娆见怀中人又要晕过去,忙将他身子往上托起一些,收回按压在腹部的手改抵後心,缓缓将精纯的内力送入他体内。
    身体里涌动的暖流唤回了画尧的神智,闭合的双眼缓缓睁开,呆滞一般望著床顶,不过一瞬,便又融成一片锐痛,散布於眼眶。
    “啊──”嗓子嘶哑得厉害,尖厉的痛呼成了低哑的哀吟。
    “公子,用力啊!”
    妖娆也开了口:“用力!不想孩子憋死在里头就狠狠用力!”嘴上说著,抵在他後心的手更是源源不断地输入内力。
    憋死?画尧猛地一惊,这才想起确实过了挺长时间了,孩子不知道会不会有事?想到这里,画尧咬住牙,抓紧身下的床单,将方才攒的一小股劲全用上,略弓起身子狠狠使力。
    “唔……嗯──”
    “啊!又出来一些了,公子,再用力!”
    “唔……”
    “快了快了,再用力!”
    “唔……啊──”
    力气用尽,画尧倒回床上,大口大口喘气。
    孩子坚硬的肩膀卡在窄小的穴口,稍一翻动便引起碎骨般的剧痛,画尧捧住肚子大声呻吟,其间夹杂著难以忍受的尖叫。痛到极致,眼泪更是止不住往外淌,混著汗水,沾湿整张脸,狼狈不堪。
    痛,更多的是委屈。
    这种时候,那人为什麽不在身边?
    “冥……”
    又是一波激痛袭来,画尧霍然绷紧身体,深吸一口气,不管不顾地往下使力。
    好疼!太疼了!
    “啊──”
    “只差一点了,再用一次力就成了,加油!”耳边似乎有人在说话,画尧已经听不清是谁在说了,心想肯定是岚止,妖娆才不会说什麽加油。
    孩子硕大的身子撑裂穴口,身体像被人以凌迟的速度掰裂打碎,疼得人只想咆哮。疼痛数倍翻涨,似打算一次性将人打败,莫名的,画尧却松了口气。他想,既已疼到这种程度,想必已是极致了,只要过了这关,就可以好好睡一觉了。睁著眼,看到漆黑的一片,索性闭眼,拼上最後一丝气力……
    “啊啊──”画尧尖声痛呼,只觉身下一阵剧痛,似有什麽东西撕破他的身体冲出体外,激痛过後,整个人竟一下子轻松了。
    “哇──哇──”
    “啊!生了生了!公子,是男孩!公子……”
    画尧软下身子,缓缓吐出一口气,思绪缓慢转动著。
    男孩啊,会像我多一点呢还是像他多一点?该是像我多些吧,毕竟辛苦了这麽久才把他带到这人世间,最好,一点都不要像他,他一点力气都没使上,凭什麽像他。
    这样胡乱想著,便也是真累了。
    浓重到骇人的血腥气窜入鼻中,长长的睫毛颤动一下,随即闭上眼。
    
    105 繁间,地狱十八层之下的虚无幻界
    
    正值百花祭,天帝宴请三界众仙灵神。
    暗香漂浮,薄雾缭绕间,人流如织,好不热闹。
    挽袖池边,身著蓝绿织锦缎袍的男子席地而坐,眼睑低垂,白皙修长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著琴弦。天边晚云渐收,琉璃浅光下,掩在乌发下的脖颈泛著诱人的珍珠色泽。
    不知何时,身後站了一人,一袭金线暗纹的华丽深衣,唇边挂著浅笑,正是黄泉之主,翩重笺。而背对著他的男子正沈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浑然不觉。
    翩重笺走上前,俯身,墨黑的发垂落在男子颈侧,“我在你身後站了一盏茶的时间,你竟然没发觉,该罚!”
    琴音乍止,男子扭头望他,面带讶异,“你怎麽来了?”
    翩重笺闷笑,“怎麽,只许凤仙大人弹琴不许本座赏花?”
    悉茨略一怔,道:“我以为天帝不会邀你。”
    “为何?”翩重笺抬手抚摸他的脸,随即凑到他耳边,语带促狭,“因为我夺了他心爱之人?”
    悉茨微恼,“莫要胡说!”
    “好好好!是他夺我所爱,可以了吧。”
    “你……”
    “哈哈!”翩重笺忍不住又摸他的脸,“悉茨,你生气的样子真可爱。”
    “不与你说,我回宫了。”悉茨抱起独幽琴,转身离去。
    翩重笺起身,一掸衣摆,含笑跟了上去。
    凤凰宫。
    入了寝殿,翩重笺揽过立於桃木桌旁正摆弄上头那粉青釉六瓣花口瓶的人,锁在怀中一阵吮吻。
    “唔──”起初轻微的抗拒在逐渐加深的亲吻中转为柔婉的迎合,悉茨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微仰著头,沈浸在缠绵的深吻中。
    唇舌交缠舔舐,纠缠了好一阵才分开,唇边牵扯出一缕银丝,平添几分淫靡之感。
    翩重笺习惯性发问,声音略显沙哑,“云卷呢?”
    悉茨面上一烫,略偏了头,轻声道:“为见花神,一大早便去了云霄殿。”
    云卷是悉茨的贴身侍从,事无巨细,只要是与悉茨有关的事他都管,包括他正要做的“正事”。能接近花神的机会只有这三百年举行一次的百花祭了,曾无数次被云卷打断好事的翩重笺大为欣喜,违心道:“这也难怪,花神乃仙界至美,一睹芳容的机会自是无人肯轻易放过。”说著,爪子不安分地伸入悉茨衣领,正待动作,房门却在此时突然被推开,云卷站在门口,一本正经,“大人,天帝传您用膳。”
    悉茨猛地从翩重笺怀中挣脱,背过身,略整理一下衣襟,淡道:“知道了。”
    败绩再添一笔,翩重笺暗自咬牙,回首朝云卷绽开一笑,“小卷,好久不见。”
    除去悉茨,名为云卷的绿萝小仙是黄泉之主唯一主动想要讨好的人。为了将来的性福,他不得不去讨好,他必须讨好!
    云卷看他,仍是一本正经的语气,“第一,我叫云卷不叫小卷,第二,我们昨日酉时才见过,并非很久。”
    翩重笺面部表情诡异地抽动了一下。
    悉茨回身,唇边带著忍俊不禁的笑意,“云卷,莫要胡闹。”
    九尾凤仙悉茨乃天帝义子,他是唯一一个面见天帝无需行跪拜之礼的人,可见其受宠之深。
    偏偏那人对谁都温言软语,唯独对天帝极是淡漠。旁人只道他恃宠而骄,却不知这荣宠加身背後的无奈。
    这样的“宠”,他宁可不要。
    悉茨带著云卷,一前一後,一蓝绿一天青,在人群中格外显目。一路接受无数或豔羡或嫉妒的目光,行到天帝面前,略行一礼,“悉茨见过天帝陛下。”
    天帝示意他坐在身旁的位子,含笑问道:“怎的闷在屋里,可是不喜这般热闹?”
    悉茨垂眸,面色语气皆是极淡,透著疏离之意,“悉茨喜静。”
    天帝似习惯了他的淡漠,也不恼,只微微一笑,语气越发温柔,“陪朕用完膳再回去,可好?”
    悉茨轻轻颔首。
    “那人便是九尾凤仙。”狐王一指天帝身旁那道蓝绿身影,神秘兮兮地朝对面的男子眨了眨眼。
    那男子身著墨色锦衣,肤色几近透明,极长的头发简单束在身後,那条胭脂色的发带是全身上下唯一的亮点。白玉般修长的手指轻抚著青瓷酒盏的杯沿,男子半垂著头,眼睫都没动一下,只轻轻应了一声“嗯”,极是敷衍。
    狐王摸摸鼻子,轻声嘀咕,“都睡了几百年了,怎麽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嗯?”似是没听清,男子抬起眼来,一张脸竟是美得动人心魄,难辨雌雄。
    狐王莫名觉得面色发烫,轻咳一声,半晌蹦出一句:“还好你不在天界。”
    “嗯?”又是一个略带疑惑的单音。
    狐王抿了口酒,接下去,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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