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伤口会裂开的。”
稠握住了陆湘的手:“湘儿,一整天没有见到你,很想你,这伤口再疼,也不如想你想的心疼。”
陆湘抽回手,红韵爬上了他白皙的小脸:“大人,您……都不害臊了……”
“怕什么,湘是我的正室。”稠说着,又把陆湘嫩嫩的小手拉了回去,很温柔很温柔。
“湘……我觉得你一点都不像一个人。”
“啊?”
“你啊,就是个妖孽,把人折磨的生不如死的,让人一见就忍不住想占有你。”稠说着,另一只手揽在了陆湘腰际。
陆湘觉得分外别扭,虽然稠对他很好,也很尊重他,虽然陆湘也努力尝试着忘掉王,但是都无济于事,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他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让自己用身体去迎合稠。
陆湘赶忙站起了身:“我……我去换水。”语落,他便端着盆子匆忙走出了大帐。
陆湘走出了营地,又走了几百米远就是一条溪流,流水潺潺,清清凉凉的,陆湘打了一盆新水,起身正准备往回返,却一不小心撞到一个人的怀里,他定睛一看,真是冤家路窄,那人正是起王。
陆湘瞬间想起了白天发生的事情,手一抖,盆子摔在了地上,水溅到了起王衣角。
“宇翔正室见到孤王如此这般,是不是有些失礼?”起王说着,缓缓靠近了陆湘。陆湘知道事情起王没安好心,赶忙向后退。起王冷笑着抬起手,施以术法,陆湘就被定在了那里。起王走近陆湘,一手揽住了陆湘的腰:“几时有我得不到的东西?许你跟一个下人缠绵,就不能让我堂堂离王近身?”起王说着便去亲吻陆湘。
陆湘惊慌至极,拼命躲闪着:“稠!”这是陆湘第一次唤宇航稠的名字。
“哈哈,你叫他又怎能听见?即便是听见怕是那副身子也过不来,实话告诉你,是孤王命属下在狩猎时陪他玩了玩儿,怪他技不如人受了点伤,没想到竟然还要不知好歹的拿什么凤眼石……哈哈,真是叫人笑掉大牙,一个小小将军也想逞能?”
陆湘听得头皮发麻,听得义愤填膺:“你个卑鄙下流的离!呸!”
“吐我?哈哈,这普天之下你可知有谁敢吐我?孤王还就喜欢你这泼辣贱货,我倒要看看你有多硬!”说着,起王又拼命啃咬起陆湘的面颊、脖颈。
忽而,起王感觉背后传来一阵剧痛,一回头,只见宇翔稠愤怒地将雏实体化为一把利刃刺进了起王背后。
“笑话,伤我?就凭你?”起王忽然转身,赤手拔出了背后的雏刃,飞身而起与宇翔稠在夜空中打斗了起来。一般的雏术确实难以伤到起,正如五行相生一般,起乃复原之书,与雏相克。在离界,虽然起王斗不过雏王,但是每次相对两者也仅有微弱之差。起术本身就是雏术克星。
打斗了些许时候,陆湘身上的术法解开了。话说这宇翔稠虽然也是威猛勇者,但对于王自是逊色许多,何况身受重伤,没过多久便体力不支,让起王钻了空挡。只见起王回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中那柄雏刃刺向了稠的胸口,雏刃直接将稠的身体贯穿。宇翔稠如同受伤的鸟从空中坠落了下来。
“不!”陆湘撕心裂肺的吼叫着,不顾一切地奔向了倒在地上的稠。
第二十一章 别离撕心裂肺
争斗的术法之光映红了夜空,巨大的闷雷般声响传向了大营。离奴禀报后,雏王第一个飞身赶到了溪流旁,只见陆湘抽泣着将稠捧在自己怀中,血流进了小溪,染红了溪流……瞬间,雏王的眸子变得血红,银发纷飞,原本晴朗的夜空忽然乌云密布,他怒了!
起王从未见过如此狰狞的雏王,不禁打了个寒战。只见雏王右手如鹰爪般勾着五指,巨大的术法球在其掌心膨胀。原本不是十分惧怕的起王忽然发现雏王要使用的术不是雏,而是起术克星——咒!不仅如此,雏王掌心中的术法球威力单看颜色就明了早已在咒王之上,甚至说是咒王远远不及的。
雏王毫不留情,直接将书法球弹了出去,起王立刻闪身躲避。书法球并未击中起王,仅仅是擦过其右臂,打在了远处一小山上。瞬间,小山被炸裂开来,整个碎成了粉末。起王惊骇的看着,冷汗不知不觉渗透了全身。他惊恐眼前这魔物,莫不是疯了?离界界归,王不可争斗,否则要处以叛逆之行,剔除术骨沦为畜生。可眼前这疯狂的王显然是想至起王于死地。
并未等起王反应过来,雏王早已飞至他跟前,一手掐住起王脖颈,再次在掌心酝酿起咒术术法球。起王彻底被眼前这一狰狞的面容吓得呆住了,根本已经忘记防御。正当雏王要用咒法送起王上西天之际,原本奄奄一息的宇翔稠立刻纵身而起,直接用身体挡在了起王前面。一滩脓血随机喷了出来,这一击竟是致命的。雏王万分惊愕,眼球也恢复了原本的颜色,他搂着稠,缓缓落回了地面。
“王……不可……王不能……不能为了微臣而堕入万劫不复……”
雏王紧紧地搂着稠,平生第一次尝到了恐惧的滋味。他瞪圆了眼睛,万分恐慌的看着怀里的宇翔稠。
“王……稠的命……本就是您的,稠只求您一事……请王务必答应……王……求您……替稠照顾湘儿,来生……稠……稠还来辅佐您……”语落,宇翔稠望望陆湘,露出了幸福的微笑,而后,眼睛永远的闭上了。
一颗晶莹的东西滴在了稠的脸上,那是雏王此生滴一滴眼泪。原来这就是生离死别的滋味。他们从小便在一起,稠一直像一位兄长般照顾着雏王,无论是悲伤时、快乐时还是寂寞时,这个人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他。
“长大了,你就是我的王。”那句童真的话出自幼小的宇翔稠之口,千百年来,雏王从来都没有忘记过稠那时的模样,此生,再也找不到这样的朋友。
“啊!啊!啊!”远处,陆湘抱着头狂叫着,双手紧紧地揪着头发,抓散了发髻,喊哑了嗓子,他没有办法接受稠离去的事实。在这里,稠是唯一对他好,并真心对他的人。难过时,稠会哄他开心;烦闷时,稠会陪他散心;生病时,稠可以连着几个日夜都不合眼陪在他身边……他从来都是无所求,只为让湘高兴、幸福……而现在,他走了,为了救湘,他走了,即使是在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他也没有忘记挤出一丝微笑去安慰陆湘。
众王与随从都赶到了,眼前这一幕让所有离都惊呆了。许久后,雏王放下怀中的稠,面色铁青地向起王走去,手中,怒气混杂着术法,威慑力极强。陆湘见状立即收了抽泣,连滚带爬的跑到了雏王面前,他张开了双臂,阻挡着雏王。
“王!不可啊!”
王没有理会陆湘,继续向前迈着脚步。
“王!求您……收手吧……别让稠……白白走了!您忘了吗?他不希望王您有事的,您一定要让他死不瞑目才甘心吗?”陆湘低吼着,抱住了雏王。
雏王不再向前走,他久久地站在那里,忽然仰天大吼了一声。身后,山石剧烈,万兽窜出了林子,白鸟飞入夜空,溪水倒流了回去,似乎都在祭奠着王的悲鸣。
第二十二章 误会终结情谊
“稠……不要走……稠,不要丢下我,不要!”陆湘从睡梦中惊坐了起来。望着空荡荡的房间,什么都没有变,唯独少了那张温柔的面孔,回头看看枕头,早已被泪水浸湿。陆湘的眸子在这几日早已哭得没有了光泽。他从猎场回来后一直守在陵墓中,几日几夜没有进食也没有合眼。最后昏倒在了墓穴中,被离奴们抬回了房间。
醒来的第一件事,陆湘便冲出了房间,磕磕绊绊地再次奔向了墓地。
雏王在稠身上放了千年寒冰,用以保住宇翔稠的容颜。因为有了法器的保护,稠就如同睡着了一般安静地躺在那里,嘴角仍保留着最后的一丝笑容,让陆湘看了更是难过的快要窒息。
湘跪在稠的棺台旁,轻轻抚摸着那张冰凉的面庞:“你说过……你要照顾我一辈子的,你都忘了吗?你说过你要在我每天醒来时第一个让我看见你的笑脸,但是我现在什么都看不到……我只看到了空荡荡的房间,那个到处都是你的气息却没有你的房间……为什么要骗我?我们不是都说好的吗?你为什么不回答?”陆湘不停地哭着吼着,吼道所有的离奴都心碎了,而稠,仍是那个熟睡的模样,脸上带着那温柔的笑。
雏王站在墓穴口,被陆湘的声音一点点的将心撕咬着,他觉得是他害死了稠,他觉得是他让陆湘痛了,他觉得稠才是陆湘最爱的人,他觉得是自己让他们分别了。离与人是不同的,人死了亡魂可入地府超生,但是离不是,离只有一生一世,并无来世。稠死前的来生之说也无非是一种向往和寄托罢了。离奴们都守在穴外,这是规矩,每天只准进出两次。
“稠……你会孤单吗?我来陪你好不好?”说完动了只传来了“咚”的一生。雏王闻声立即冲进了墓穴,只见棺台一角满是鲜血,陆湘小小的身躯就倒在一旁……
一个月后,陆湘被接到了黑王宫,一并搬进王宫的还有宇翔府的所有奴婢。他们被安置在正殿左侧的西兰宫。
为何会这样安排的?因为这一个月以来,陆湘几乎每天都是以泪洗面,他不怎么吃东西,醒着的时候几乎都是躲在墓穴之中。最后实在没有办法,雏王便下了一道阎罗令,将宇翔稠的尸体转移到了勒冀秘境内,除了王的恩准,任何人不得进入秘境。为了防止陆湘再寻短见,便把他召进宫,放在了自己眼皮下看着。
8月,正值热浪习习,但就在一个圆月之夜,宫殿里竟传出了一个惊人的传闻——西兰宫下雪了。
闻讯,雏王来到了西兰宫,只见漫天的雪花将整个宫殿和院子都覆上了银装。殿内床榻上,一个瘦的只剩皮包骨的小身体卧在那,嘴里喃喃地说着梦话:“稠……回来……”雏王走到陆湘跟前,坐在了熟睡的人身旁,手轻轻抚在了陆湘面颊。
“稠……我没有怪你……从来没……那件事……你不要自责了……”
那件事?那件什么事?雏王从陆湘的梦话中似乎听见了什么只有两个人知道的事?而这件事似乎又是两个人的痛苦,究竟是什么?雏王很想知道,便将手指按在了陆湘额头,搜索起了他的记忆。
许久后,雏王的表情变得万分狰狞,两年,整整两年的时间,竟然没有两个人合房的任何迹象,白日里他们如胶似漆,夜晚,他们也仅仅是躺在榻上相依入眠。雏王的心万般纠结:陆湘!你到底把宇翔当成了什么?你心里可有半点真心?若不喜欢,当初为何要嫁给他却又不把自己给他?莫不是为了贪图名?
雏王愤怒地一把将熟睡中的陆湘揪了起来:“我问你,你可喜欢过稠?”
被惊醒的陆湘看着雏王,心忽然一阵,他该如何回答?不喜欢吗?那这么痛苦仅仅是眷恋那份温存,仅仅是朋友之间的怀念?喜欢?如果喜欢,为何死都不肯从了稠?陆湘不知道,也或者他不想承认自己并不喜欢稠,于是他点了点头:“喜欢!”
原本抱着一丝希望的雏王被陆湘这肯定的回答刺伤了最后的一点怜悯:“既是喜欢,为何不能接受稠?你将他拒之门外两年,是何居心?”
“我……我没有办法……是我对不起稠大人。”
雏王用力将陆湘甩在了榻上:“你就是这样践踏稠的感情吗?你究竟有什么清高的?难道稠还配不上你?”
“不!不是的……”未等陆湘狡辩完,一记耳光便重重打在了陆湘脸上。
“稠看错了,他竟然临死还惦记着你,你根本心里没有他,还要假惺惺的装下去吗?就连我也曾经被你骗了那么久,竟然天真的以为你心里有我!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王……湘……湘是喜欢王的啊……”陆湘终于说出来了,说出了三年来的心事。
“不要尽说些让我恶心的话!”雏王低沉地说着。
“是真的!从一开始……”
“够了!靠山倒了你又来找我吗?如果喜欢为何当初会答应嫁给宇翔?你都不觉得惭愧?你如何对得起死去的稠?贱人!稠要孤王好生待你,好!我就代替他好生待你!”说完,雏王一手将陆湘按在了榻上,疯狂地扯开了陆湘的衣物……
陆湘只记得下体很痛,好像有成百上千条毒虫啃咬着甬道,心也很痛,痛到他晕厥了过去,而后又被身后的刺痛惊醒,反反复复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
第二十三章 浮沉难逃离生
第二天清早,雏王瞥了一眼头发凌乱躺在榻上熟睡的人,酸涩、痛苦和恨在此汇集在他胸口。他感觉自己被欺骗了,他觉得自己的如此可笑,表情冷淡地出了西兰宫。
“所有离奴搬出西兰宫,除了送饭食,不准任何人踏入半步!”雏王下了一道阎罗令之后,所有离奴都搬了出去,只剩下陆湘一人。
雏王走后,天空的雪下的更大了。陆湘勉强撑起了身子,惨白的脸上毫无生的气象。他定了定,嘴角竟然浮出一丝苦涩的笑,两行泪一起滑了下来,陆湘用舌头舔了舔,记住了自己再最脆弱的时候的味道——苦涩。他的笑越来越大,整个殿内想起了一个空洞而响亮的的笑声,就像老林中杜鹃的哀啼。陆湘擦净了脸上的所有泪,缓缓下了床,踉踉跄跄地走到了浴盆前。看见了水中自己的倒影:
“肮脏!你个肮脏的贱人……你不值得别人对你好!你就这样苟且偷生地活着吧,去接受摧残和侮辱,你也只配这样……哈哈……哈哈哈……”陆湘仰起头,又是一阵狂笑。那一刻的陆湘心中已无爱,他似乎忘记了爱别人的感觉,更忘记了被爱的模样。有某种东西从他的身体中抽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雏王是平生第一次尝到情欲滋味,虽然是冲动了,虽然那是因怨恨而留下的罪恶,但他在那晚确实欲醉欲仙。离开西兰宫之后,他动不动就会想起陆湘的脸,即便很排斥,却仍旧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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