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能贴在京城周边的圣旨可翻不起什么渲染大波,定王得知以后只是鄙夷的一笑,因为他的大军离京城已经不足十里,看到这张圣旨的时候他已经是兵临城下了。
京城的城墙高大而又恢弘,各城门已经聚集了三万多兵马准备与定王誓死一战,这些兵马有来自大内禁军和九门的军马甚至是不少愤慨的书生,他们明知是个死却毫不犹豫,因为他们世代身受皇恩,眼下朝廷有难他们自然义无反顾的站了出来。
有不臣之心者,亦有忠君爱国者,这年头聪明狡诈的大多是文官,而深受三纲五常影响尽力保家卫国的却是武将。
丈义每多屠狗辈,负心最是读书人。赵沁礼众叛亲离以后还是咬牙切齿的不肯善罢甘休,这些忠于朝廷的死士是他给定王留下的大麻烦,事到如今他虽然无力回天但也绝不会让定王好过。
定王大军兵临城下,劝降无效后定王一声令下,休整完的十五万大军立刻杀声震天的攻打京城。
京城守军虽只有三万,但都是心志坚定的精兵强将,有城池天险再加上城内有不少御敌的武器,即使是面对着定王的十五万大军也浑然不惧。
京城大城本就是一道天险之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一但铁了心死守的话想打下来也不容易。
定王自小就在京城长大,对这的一草一木可谓是了如指掌,这一战他不敢有半分的轻敌。虽然京城大城的防御力很是不错,不过他对这防御系统的一砖一瓦也是心里有数,仗着这知己知此的优势打起来也不会吃太多的亏。
京城恢弘大气,城内有的是给养的粮草,到了这关口这些红了眼的死忠可不讲什么王法,要粮草要兵器直接就抢,战斗刚一打响整个京城已经是乱成了一锅粥,不管之前是多大官多高贵的皇亲国戚都不能幸免于难。
定王大军即使来势汹汹也暂时讨不到什么好处,谁心里都清楚用攻下京城的话不容易,所付出的代价也势必惨重。
会庄子一战已经无比惨烈了,这最后的京城一战肯定更加的险恶,但打到了这时候谁都不能退缩半步,定王心里清楚现在的情况,如果不血洗京城坐上那把龙椅携天道正统的话,以自己目前的兵力来日也只会一败涂地。
朝廷已经不是心腹大患了,打下京城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以后真正的敌人变成了师杨二家,而且他们的兵力之众也是让人大跌眼镜。定王不得不有所保留,若不是因为世子战死的话他不会疯了一样拿出家底与禁军死磕,因为现在的局势已经到了谁都没法预料的地步。
京城一战定生死,因为与这两大武家是战是和全取决于自己攻下朝廷的前提,若是连京城的大门都进不了的话,定王又有什么本钱去和两大武家周旋,去和他们刀戈相向。
定王和朝廷打了一年了,这一年他的损失异常的惨重。眼下杨家盘踞江南虎视耽耽,这一年他们却是韬光养晦中度过,想想两大武家联手的可怕,定王就感觉毛骨悚然甚至心里没了底气。
京城最后一个战役打响的同时,师家已经完成了对河北一地的全面攻打。
手握十万大军,按理说即使与定王一战也有叫板的实力,算得上乱世中的一号枭雄。
但师家家主师俊却已经没了那争夺天下的想法,一封投诚的书信以臣之称直达江南,对于他的决定师家上下虽然不甘但也只能顺从,因为面对着如日中天的杨家,师家在这百年之争中依旧落于下风。
既然没争夺天下的实力那只能选个安生立命之处,取舍的问题很是简单,不是臣服于杨家就只能臣服于定王了,何去何去对于师家来说倒是不难选择。
论实力的话无疑准军待发的杨家更加强盛,百年来两家的交情其实亦敌亦友,有着同样的仇恨又有着不为人知的交情。师俊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杨家,不少人也采取了默认的态度,因为始终江南敬国公这条疯狗确实有那个气魄。
津门水师码头,数十艘全新的快速战船已经来到了,这就是投诚后换来的第一笔赏赐。新建的水师兵马开始熟悉这些船只和船上配备的热武器,士兵们正在热火朝天的操练着。
随这些战船来的还有不少的金银和粮草,师家上下倒是哗然了,这敬国公出手如此阔绰难道不怕师家是坑他的么?不管如何得了这么大一批物资确实是不错,师家上下也感受到了来自杨家的诚意,最起码杨家相信他们,对于这份投诚可以说没半分的怀疑。
师家一众嫡系权臣在岸边巡视着,众人的脸上都是难掩喜色,有这么多的粮草银两作为支持的话对于师家的壮大无疑是一大助力。
一身鲜甲的师子明忍不住先开了口:“父亲!现在定王打京城不是打得水深火热么,咱们这时候干嘛坐壁上观啊?反正现在是趁他兵要他命,趁着士气高涨的时候打他个措手不及多好啊。”
“让定王继续打,咱们看热闹。”师俊一脸豁然之笑,或许是因为心里小小的野心已经被彻底的扼杀,现在的他反而感觉很是坦然。
自己的决定应该是正确的,杨家的信任也让他很是欣慰,良禽择木而栖,师俊相信自己的选择肯定没错,定王虽然也是世之枭雄但无论魄力还是手段都比不上那年纪轻轻的敬国公。
“咱们从背后偷袭他一下不是更热闹?”望着眼前的快速战船,师子明的眼里都是好战的灼热,其他的师家子弟亦是蠢蠢欲动。
杨家的信任是一大批的物资,这些物资让他们感觉心里是底气十足,恨不能现在就偷袭定王闹他个鸡犬不宁,算是投桃报李向杨家表态一下师家的诚意。
“不急不急!”师俊眯着眼,看着操练的士兵们阴森的一笑:“这战刚开始打呢,现在双方看着是声势浩大有模有样不过都还没拼尽全力,京城里那班死硬派也不是软柿子,打下京城定王不死也得扒掉一层皮,等他打得差不多快得手了咱们再和他凑凑热闹。既然已经投了诚那就得拿出点诚意来,说来小皇帝那圣旨也够阴毒的,我们打定王不是造反反而是两大武家平叛之战,好玩。”
师俊永远冷静从不冲动,现在全军上下士气正盛按理说是可以趁胜出征的,不过他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因为现在去触定王的锋芒绝不是好的时机。
师子明和一众师家子弟都是狡黠的一笑,现在津门军就是在等着最佳的偷袭时机了。
津门师家怀着鬼胎要给定王来个狠的,有师俊这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想来师家一但动手的话肯定会让定王吃个大亏。
津门那边蠢蠢欲动,杨存这边的动静也开始大了起来,隐忍了一年之后双极旗大军终于完成了整合开始锋芒毕露,腊月刚过总兵所立刻朝各方势力下达了集结的号令。
成国公已经聚集了七万大军囤积于西北,啸国公的六万大军也出了两广地界,一路直奔长江而来。海上帝国的龙形战舰和快速战船倾巢而出,已经在最快的时间内扼守住了长江各个隘口,形成了一道最前沿的封锁线。
海上帝国十万大军的封锁线一完成,双极旗水师的五万军马也赶到了,五万大军漂泊在水面上占据了所有运河的入口,只要风信一起随时可扬帆千里挥师北进。
水师是杨存手上逆天的优势所在,不管定王还是朝廷在这一方面都不是杨存的对手,所以水师封锁在最前线,一但挥师直上的话可以延着运河一路高歌猛进,成为这一战中锐不可挡的先头部队。
历时一年完成了所有兵马的收编,江南双极旗一声令下三十万大军众兵集结于长江之岸,以安伯烈为帅兵分二路,二十万中军由安伯烈坐镇军师卫阳辅佐。
先锋军是原来的江苏兵马,年轻气盛的梁盛率领着一群热血男儿就等着一声令下就杀过长江。
双极旗此次出兵,水师十五万,各路兵马四十余万,还不算保留在大后方的那些兵马。
消息一出顿时是震惊天下,尽管有人质疑这么多的兵马会不会是谎报,但真正身处其中的人都清楚这是实打实的六十多万大军,敬国公把家底全掏了出来意在一举歼灭定王残部。
双极旗大军重兵封锁长江,得到消息的师家虽然也感觉惊悚不过也是暗自庆幸没有明珠暗投,他们也没想到敬国公羽翼已经如此丰满了,六十万的大军别说打定王了,就是定王和朝廷兵合一处也有叫板的实力。
更何况杨家的水师实在太逆天了,可以说根本就是无敌的存在,这种压倒性的强大让人想想都感觉毛骨悚然。
师家反应过来后在第一时间发了难,师俊派其子师子明率六万精锐直逼京城,出其不备的偷袭了定王的大后方,烧毁了他们的粮草无数。
数十艘快速战船也由运河往北而上,迅速的攻打定王军坚守的各个隘口,瞬间就撕裂了他们的防守编制。师家此举无疑是身先士卒的示好,当杨家发兵六十余万的消息传来时师家内部桀骜的声音已经彻底的消失了,因为谁都清楚现在的杨家是不可战胜的。
师家的态度表明了是与杨家同仇敌忾,打京城正打得无法脱身的定王顿时是恼怒分烦,但也不得不兵分两路,一路继续紧锣密鼓的打京城一路抵御着师家军的偷袭战。
原本底气十足的东北军陷进了前后两难的境地,师家来势汹汹突然发难让定王措手不及,在与师家的对战中连连吃了大亏。
师家和定王先开打了,一向崇尚防守反击的师家主动出击这倒是个大热闹,最起码师家的高调确实是让人大跌眼镜,不过说到底师俊也是有那个底气才敢先开打,说到战斗力的话他师家军可不怕打了一年人疲马惫的东北军。
更何况选择这时候出手也不是一时脑热,师俊为人最会审时度势的,现在的出手目的自然不是意想天开的要消灭定王的大军,而是作为开路先锋把他们纠缠住。
川江渡口上,浙江水师的人马不停蹄的准备着弹药炮火,所有人的脸上都是战前的紧张和兴奋,因为师家那边一打杨家应该不会坐壁上观,师家这一打打出了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效果,大军终于到了要挥师北上的时候了。
水师提督尤妮召集麾下所部制订了一系列的做战方案,这次能来前线对于她来说是一个意外的惊喜,最起码杨存的默许是在她的意料之外。尤妮渴望证明自己,若是错过这场千载难缝的战斗会让她抱憾终生。
手握五万水师成为统帅大军的提督大人,这在之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要知道帝国所有的兵马加起来都不足五万,这等的威风可比那些所谓的将军贵族强不只百倍。更何况战争永远不是女人的舞台,不管帝国还是大华在这一点上都一直在蔑视着女人,从来不会尊重女人在这方面的天赋和智慧。
倔强的尤妮渴望着在这一战中证明自己的能力,证明自己并不逊色于男人的智慧和谋略。
“提督大人,按事先的布置果然截到了一大帮人。”就在尤妮全神灌注思考作战方案的时候,一个武将兴冲冲的跑了进来。
“先押上来。”尤妮抬起头来,虽然被打扰有些不悦,但想起临走时爱郎的嘱咐还是感觉心里一喜。当然了,一起想起的还有那一夜的疯狂,那被撞击得犹如风浪中小船般无助的猛烈,还有第一次被女人亲吻的滋味。
尤妮感觉俏面一红,身子隐隐发烫下边也控制不住的开始湿润。
那一夜实在太荒唐了,几个女子一起纠缠着,在那混帐的命令下自己居然被几个美貌的少女戏弄亲吻,甚至吻遍了全身。尽管感觉镇静,但不可否认那个滋味十分的销魂,尤其是当他在上边驰骋的时候还有其他的吻雨点般落在身上时,那异常的刺激让她的灵魂几乎上了天。
“是!”武将答应了一声,没一会岸边的码头上几百个衣着褴褛的人就被带了上来。
尤妮摇了摇头把那些涟漪的念头一扫而光,想起爱郎的嘱咐她也不敢马虎,赶紧换上正装来到了码头上。
这群人行色惊慌,有的已是面色惨白,不少人已经吓得腿一软直接一屁股跌坐在地。虽然衣着褴褛不过他们的行装倒是很多,那些木箱子一打开士兵们眼睛都快瞪出来了,金光宝气闪闪做亮,那么多的银子他们一辈子都没见过。
“几位闯进我的防区,还真是自投罗网了。”尤妮笑咪咪的走上前去,虽然是女子之身不过身着鲜甲手扶宝剑也是英姿飒爽。
“你,你是?”被抓的人群一阵鼓噪,谁都料不到这些兵的顶头上司是个洋人,而是还是个洋女人。
“浙江水师提督?”一位消瘦的老者开了口,他的神色很是憔悴,而且是躺在马车上,明显就是一个重病号,可浑浊的双目还是透着骸人的精光。
“知道本督的名号就对了。”尤妮淡然的看着他:“你们逃跑的路线还真是兵行险招,不过你们太小看双极旗水师的厉害了,现在不只是长江,几乎所有运河上都有我们的兵马在巡查,想延岸而逃是个不错的想法,可惜你们又能逃到哪去?”
“呵呵,果然,走投无路啊!”温迟良豁然的一笑:“老夫也只是心存侥幸而已,不过死在敬国公的手里总比死在定王的手里好!”
“谁说要杀你们了。”尤妮环顾左右:“你们的皇帝呢?”
这话一出人群顿时紧张起来,沉默许久后蓬头垢面的赵沁礼突然咬着牙站了起来,用低微得几乎是耻辱的声音说:“朕在此!”
堂堂九五之尊,此时灰头土脸的模样确实是丢人,他一站出来所有人都低下了头。温迟良更是一脸绝望的叹了口大气,或许是因为不愿死在定王的手里,即使知道大华上下已无可匿身之处,但老温还是毅然的选择出逃了。
“那你就是温迟良了?”尤妮转头看了看那风烛残年般的老人,很难想象这就是画像上那个意气风发的人,传闻中当年的朝堂第一权臣。
“正是!”温迟良这时知道隐瞒无用,索性点了点头。
尤妮眼神一眯,径直的朝温迟良走去,四周都是明火执杖的兵马所有人都不敢乱动。但在这时赵沁礼却跳了出来,猛的拦在了尤妮的面前,满面狞色的喝道:“洋女人,要杀要剐的话冲朕来,不准你动我外公。”
赵沁礼的以身相护让病榻上的温迟良感动的流下了老泪,尤妮是微微一楞,饶有深意的打量了一下赵沁礼后笑咪咪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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