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内低调行事的顺天府右设令终于露出了自己的底细,没人知道的武学根基,甚至是连容王都不便多问的出身。
纵横京城十多载,刘品阳是何出身根本没人知道,谁都想不到这号称右手阎罗刀的右设令真正的杀招竟然是至刚硬至的佛家功夫。
一瞬间,在所有人连眼皮都眨不了的一瞬间刘品阳双手合十后混身的真气再次起了变化。
“给我破。”刘品阳怒吼之余也不保留,禅佛修习的至刚之势全力一击,化拳成掌迎上了师俊毁天灭地的一拳。
六丹空前的闪烁着,带着几乎濒临七丹边缘的无边力量,此时真正力量的显露,其高深强绝已远在当年一战成名的镇王之上。
“来得好!”师俊震惊但已经别无选择,只能暴吼着毫不畏惧的迎头硬拼。
一拳一掌,拼尽全力的一轰几乎没任何的花式,力量最是淋漓尽致的暴发一瞬间惊得在场的人毛骨悚然,在这力量的面前几乎克制不住双膝下跪的冲动。
砰的一声巨响,瞬间如天绷地裂一样的剧响,地动山摇实是骸人。
自天而下的至刚之力,拔地而起的无比煞气,当两股力量的直面相拼接触的一刹那。其强悍的程度简直是让人闻风丧胆,这种绝强力量的对拼已经完全超出了人们的认知。
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刘品阳终于显露的真正实力和师俊让人不敢想象的真元灵气已经全力拼杀到了一块,这绝对是出现在世间的拼杀中最是澎湃凶猛的一次。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谁都能感觉到他们的变化,但谁都没办法从这震惊之中回过神来。
一者,一向低调的刘品阳隐藏的力量,一向被人认为是阎罗刀的右设令终于露出了老底,那无比阳刚的一掌仿佛带着天边佛音,震人心脾又慑人魂魄,一瞬间的暴发仿佛要把人的灵魂都撕裂。
二者,师俊这个师家家主一向不入京城顶尖高手的行列,十多年的低调中始终没显山露水的时候,虽然现在位高权重但当年败于镇王之手始终是一生的耻辱,而他现在暴发出来的力量超出了凡人的认知,让人惊悚于师俊现在有拥有的力量。
巨响之后,绝强的力量与金色的真元灵气硬碰硬的相拼,瞬间刮起的气浪犹如天风来袭一样,强得让人感觉凡躯在它的面前就犹如风筝一样,不堪一击又极端的薄弱。
撕杀之中的人群仿佛定阁在了以死相拼的那一刻,不管是刘品阳的真正力量还是师俊那骸人听闻的绝强,这一瞬间的变化都是太快根本没他们反反应的时间。
在两股力量相杀的时候他们依旧云里雾里,但那剧烈的力量暴发开来的时候离得较近的人无不是惨叫连连,瞬间就被外泄的力量侵杀。
一片气浪如刀般四面八面的冲击着,在空气中肆无忌惮的肆虐着,将一些实力不济的人在一瞬间就卷入其中丧掉性命。离得远些的人则是被这力量带起的气浪吹得身形轻者摇摆不定,重者已是被吹得连飞数米,摔落在地时只觉五脏六府剧疼无比,完全没意识到这力量的侵袭时已经受了难以想象的内伤。嘎吱的一声,在这暴动之中完全是微细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
第614章全力一击(下)
“啊!”温宝惊骸的一声大喊,因为这声音他听得太清楚了,微细的声音清楚得在一瞬间让他错愕之余根本反应不过来。
他离师俊很近,在和一瞬间气浪刚席卷过来的时候马的前腿竟然在一瞬间发出了骨裂一样的声音。高大的汗血宝马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伴随着恐惧的嘶鸣竟然是一瞬间前腿扭曲的变形,不受控制的跪倒下来。
“保护少爷。”高手团们虽然也感觉惊骸,但在一瞬间也做出了最快的反应。
一瞬间身手最强的几十人不顾外泄真气的蛮横全护在了温宝的面前,怒喝之中即使心有所骸但还是使出了压箱底的功夫。内丹闪烁之间抵挡着外泄的气浪,抵御着那惊世的力量拼搏后泄出的猛烈冲击。
高手们面色凝重,人多势重的他们在近在咫尺的距离吃力的抵御住了这股力量的冲击。身后的人赶紧把惊魂未定的温宝扶下了马,扶着他急步的后退远离这力量的肆虐,毕竟这两股力量之强已经到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地步。
千均一发之迹,有高手团的重兵保护温宝总算是不受牵连。
而近身的禁军与顺天府高手无一幸免,连动一下手指头的反应都没有就被卷入其中,非死即伤。
惊天动地的一轰之中,卷出的气浪诛杀了所有近身的人,冲击得四周的房屋摇摇欲坠。
半空中烟沙迷蒙的交手一拼而溃,双方竟然是势均力敌占不到任何的便宜。
刘品阳感觉手上一麻,喉口一甜之下闷哼了一声,悬于半空的身体硬生生的被轰飞了十多米远,站到地上时是踉踉跄跄几乎有些站不稳了。
而时俊也好不到哪去,面色一白胸口剧疼,硬碰硬的一击后尽管咬着牙强忍着,但嘴角已经有血水控制不住的流出,就连眼角都开始有鲜血在渗透。
他座下的宝马,那匹高大威武的宝马在最近的距离承受了两人相拼时散发的力量,惨烈的哀鸣一声后所有的骨骼在同时发出了破碎的声音,嘎嘎的声音刺耳的响起,甚至有的骨头断裂已经破体而出,白森中带着腥红让人感觉极是恐怖。
师俊从马背上一跃而起,落地时也是步履蹒跚几乎站不稳,连退了几步后才深吸了口大气稳住了心神。刚毅的脸上此刻都是严肃和强忍的痛苦,眉头深深的皱起脸上已经开始浮现一丝压抑不住的震惊。
他的宝骑,那万里挑一的汗血宝马此刻肌肤裂尽,伤口处喷出了大量的血雾。高大的马匹此刻痛苦的哀号着,倒在了血泊之中除了本能的抽搐之外,马体上露出的森森白骨更是触目惊心。
“可恶。”刘品阳落地时忍不住咳了一口血,刚想着动时胸口剧疼,手臂上也传来了一阵接近麻木的疼痛。
刘品阳抬起右臂一看,手掌已经扭曲的变形了,甚至虎口处有白骨裂肤而出,明显刚才的硬拼之下这曾引以为傲的右臂已经废了。
刘品阳面色恼怒也有些不相信,不相信自己一直显露不出的佛家功夫杀不了师俊,也不相信这一击之下师俊竟然还能站着。
师俊已经是面无血色,悄悄的将右臂隐藏在披风之下,情况比刘品阳好不到哪去,无力垂下的手臂不停的滴着血,这条手臂在这硬拼之中所受的伤也很是严重,手指已经扭曲到了骸人听闻的地步。
整条手臂彻底的废了,从上到下找不到寸长之骨,骨骼与筋脉尽碎。
这一拼,师俊彻底败了,如果不是依仗着金刚印蛮横的真元灵气护体,这会师俊恐怕已经倒在血泊之中。
“混帐东西。”刘品阳震惊而又恼火,废了一手但他受的伤也不至于伤了根本,面色狰狞的一声怒喝后暴发出的真气依旧强横无比。
刘品阳恼怒不堪,想上前杀掉师俊的时候却被潮水般涌来的禁军拦住,禁军们看不出这一拼的高低只以为是平分秋色,目睹师俊的勇猛一击而士气大振,群围之下饶是刘品阳也难以脱身。
此刻的他右手已废,面对禁军的群起而攻除了仓皇抵挡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一边撕杀着一边恨恨的看着在人群之外满面肃色的师俊,只是他已经脱不了身,想趁胜追击已经不可能了。
刘品阳恼怒异常,只能把怒火发泄在了禁军士兵的身上,即使废了一条手臂但这时毫无保留的他依旧杀性十足,真正的佛家功夫全开依旧是普通人难以抵御的强绝。
“妈呀,吓死我了。”温宝此时真是心有余悸,在高手团的重重护卫之下直拍胸口,再看向师俊时的眼神可谓是又敬又怕。
这个身在温室里的宝宝聪明没见过这么可怕的场面,刚才那种等级的硬拼简直是神魔之战一样,排山倒海而来的压迫直到现在都让他双腿发软站都站不稳,狠狠的咽了一下口水,温宝根本忘不了刚才那种几乎要下跪的害怕。
师俊此时任由右臂无力的垂直低血,看着自己的爱骑在血泊之中抽搐,他看都不看面前撕杀的人群。这位刚毅的男人脸上第一次流露出心痛,仰天长叹了一声后一摇一晃的朝前走去,几乎把周边撕杀的人群当做无物。
他的脚步缓慢而又深沉,每走一步都让人感觉心惊胆惧。不管是禁军还是顺天府的人都不知不觉间的后退几步,尽管他们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这样害怕,但就是控制不住这种来自于恐惧的本能。
血泊中的马匹抽搐着,在它的身下是一个足有十米宽的巨坑,龟裂的地面让人忘不了那两股力量相杀的恐怖。四周的房屋已经倒塌一尽,即使残存的也不过是摇摇欲坠的废墟,可想而知那一瞬间外泄的力量是何等的惊人。
师俊一摇三晃的走到了爱骑的面前,蹲下身来伸出左手爱怜的摸着血肉模糊的马首,抚着那已经被鲜血染红的鬃毛,说话的时候声音已经在瑟瑟颤抖了:“你我虽人畜有别,但数年来我对你一直视为膝下之子,让我送你一程吧。”
马匹痛苦的抽搐着,听着师俊的话不知为何竟然在一瞬间安静下来,深邃的马眼柔和的看了师俊一眼后竟然流下了眼泪,又温顺的闭上了眼。
“走吧,下辈子若有烈性忠骨就投胎做人吧,或许那时你会是我师家的不世人杰。”
师俊也是眼眶一红面色的痛苦,但还是心一横闭上了眼,手指猛的捏在了它的脖子上,嘎吱的一声响后还在抽搐的爱骑不再动弹,倒在血泊之中却以一副安详的模样死去。
这一幕仿佛定格了一样,在杀声遍天的现在显得那么的安宁。
师俊站起身来,带着马血的左手在颤抖着,仰天长叹一声后摇摇晃晃的迈开了步伐,不过走的方向不是朝村后,而是向着村口的方向。
此刻的师家家主背影感觉是那么的萧瑟,他走的时候头也不回,不愿再看到自己爱骑此时的惨状,或许也是害怕触景伤情吧。
在场的人无不毛骨悚然,这匹马简直通了灵一样,临死之前的眼泪是何等的怪异。而师俊亲手杀死爱骑肯定也是心疼无比,要知道从军之人除了生边的兄弟外最爱的就是座下宝骑,说视为己出是一点都不为过,甚至主骑之间感情的深厚已经到了常人难以理解的地步。
刘品阳一击过后被淹没在了禁军的人马之中,眼见着师俊离去他是气急败坏但却毫无办法,因为伤了右臂的他也是强弩之末,这时实力大损抵御禁军的围攻都是问题更不可能阻止师俊离去。
而他一直隐藏的佛家功夫只是昙花一现,在师俊看似平风秋手的一拼之后全无震撼。此时眼见他受了重伤,一群士气大振的禁军抱着落井下石之心谁不想要他的人头,潮水般的一涌而上即使刘品阳再强也抵挡不住这样的人海战术。
刘品阳不甘的咆哮着,顽强的身影却淹没在人潮之中,死对他来说或许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大金刚势,一门临驾于七十二绝技之上的绝顶佛家武学,即使是少林寺都知之甚少的绝学。历来多少的高僧一生习武都到不了这般强绝的境界,可以说这是一门最颠峰的武功,是佛家之中一力降十会的外家武功。
大千天元般若掌,大金刚功的至高之境,多少人穷极一生都难以领会。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浸泡在名利场中的刘品阳有这么一手,这一掌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一掌之下恐怕当年的镇王都不是他的一合之敌。
师俊只感觉眼前越来越模糊,再迈几步时已经是眼前一黑整个身躯都控制不住的摇晃起来,仰天之时一口血雾扑哧一声喷了出来。
师俊身体无力的垂软下来摔倒在地,一直用真元灵气压抑着的内伤终于暴发出来。
温宝一看顿时心里大骸,带着人慌张上前将他搀扶起来,眼看师俊面色惨白满口鲜血,他是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师大人,师大人,你没事吧。”
师俊已经喘息紊乱,模糊之间上气不接下气的轻哼着:“贤侄,刘品阳那般焦急是个要迷惑我们的假相,村后确实有高手坐镇,但村口,村口,容王肯定在那,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快,快去阻截。”
话音一落,师俊再次喷出一口血雾,咳了几声后无力的晕厥过去。
这时师俊混身上下的伤口开始渗血,刚才还意气风发的师家家主倒在了血泊之中,不醒人事也不知是死是活。
“快快,送师大人回将营。”温宝急得都要吐血了,一边唤来师家的子弟护送师俊回去,一边按照师俊的吩咐带着高手团们赶往村口堵截容王。
“家主。”
“叔父。”撕杀中的师家子弟们听到噩耗不敢相信,赶来时个个气喘吁吁,当看见师俊的惨状时个个都惊号出声,完全不敢相信那在他们新里犹如神灵一般的男人会倒在血泊之中。在他们眼里倒下的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山。
第615章两大武家的没落(上)
苍茫的天地,空白的一片带着隐隐的苍黄显得很是凄厉,依旧肃杀却没了那惊天动地的煞气。
金属的树林,满是金沙的土地,没有了金甲游兵们毫无生命的游荡,金刚印的世界在安宁中却有着一种让人倍感凄凉的死气沉沉,阴冷得让人不寒而栗。
金属的城池,大大的牌匾上京城二字极是虚假。敞开的城门没人进出,大街小巷里没有半个行人,看似古旧的房屋却都是冰冷的金属,滑稽的模仿却是透着一种更加可笑的冷清,虚假得让人嗤之以鼻。
师府的门口,巷前数百金甲神将面色严峻无比的对峙着,个个都是一副恼火不堪的模样,金属所制的五官中担忧中又透着无比的怒意。
虽然他们的身体宛如死物,但却在这一刻清晰的表现着各自的情绪。
师家,杨家的先祖烈魂们明显的分开两边,但同样的情绪就是无比的焦虑,此时甚至死去多时的他们都在来回的度步,在这个世界里第一次表现出如活着一般的焦躁。
巷前是杨家的将军们,巷尾是师家的先祖,彼此对峙之间空气中的火药味极是浓郁。
不少生前就是明争暗斗的对头,这会更是怒目相视恨不能大打出手。两大武家百年来都在或明或暗的摩擦着,尽管是以杨家冠绝,但师家从未放弃过成为第一武家的愿望。
可想而知即使名号上是两大武家,但两家之间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