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嘿嘿,既然这边洗劫成风,那就行了。”陆昂面色狰狞的一笑,转身猛的看向这一群强买的半贼。哎,一向梗直的陆大人也开窍了。剩的几个手下一看,立刻识趣的将后门关上,舔着嘴唇朝他们走去,手悄悄的摸向了藏在衣服里的兵器。
第428章借刀杀人
果然,顺天府的人来之前已经得到了大概的情报,从之前的履历就知道自己是出生西南的本地人。这事虽然可大可小,不过隐瞒他们的话没准会招来杀身之祸,这群大爷眼下看着是温和,但谁不知道顺天府的人就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白眼狼。
张百林心有余悸,和这群人共事,那简直是与虎谋皮。好在自己没有隐瞒出身,否则的话真不知道他们一但起疑心的话会干出什么事。
“哦,明白。”刘品阳马上将身上所有银票掏了出来,但还是有些尴尬的说:“张大人,此次出行匆匆,刘某也只带了这一些。我知道这一带现在不认银票了,不过只要找到我们要的人,刘某可以在这答应事后会派人送来白银万两,以表酬谢。”
“不瞒两位。”张百林一副苦涩的模样笑道:“张某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但汉人在这时候很受排斥,张某虽然有些熟识的人但行动也是举步艰难。张某本想求个平安躲过这场浩劫就行了,二位大人的到来还真是给张某出了天大的难题。”
话坦白到了这份上,陆昂一副豁然的模样,刘品阳赶紧信誓旦旦的保证道:“张大人放心,眼下西南之事事关重大,只要事成的话我们一定秉明王爷,为张大人另寻一个光明的前程。”
“哎,希望如此。”张百林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却又苦涩的说:“二位大人,张某眼下也是泥菩萨过江,即使有力也是没处使,两位只要不嫌我无能的话,张某一定是尽力而为。”
“恩,我们相信张大人对朝廷是一片忠心的。”刘品阳满意的笑了笑,明显张百林毫不隐瞒西南的出身已经取得了他们的信任。
入了夜,出去的人马陆续的归来,夜里的小村内连火把都不敢点怕引来猜疑。一千多号人就挤在这几十间破屋里,床板都没一块只能铺着茅草就地而眠,好在这些人虽然身居高位但经常外出办案,倒也习惯这种餐风露宿的日子。
休息了一夜,残存的暗线里得回的消息被陆陆续续的整理着,可放在一起依旧没半点有用的。陆昂和刘品阳今儿的眉头都紧皱不开,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半点的办法。
张百林带着师爷总是天不亮就进城,回来的时候面色都不太好看甚至有些沮丧,这种颓废的表现更是让他们心寒。直到第三天的时候,顺天府的人总算有了一线好消息,在躲避的汉人聚集地里找到了原本顺天府的暗线。
原本各地暗线的人马大多伪装成商人和百姓,经过这次暴乱的冲刷后很多都死于非命,眼下剩余的活口只有两个。都是四十左右的年岁,穿着普通的粗布衣,长相普通得丢进人堆里没人会多看他们一眼。
那二人战战兢兢的,但进来的时候还是难掩激动之色,跪地后高声的喊着:“属下拜见两位大人,不知大人驾临有失远迎,望大人恕罪。”
刘品阳和陆昂就地一坐,面无表情确实颇具官威。只是看着眼前的两个同撩,虽然往日不见但到底是自己手底下的人,这会二人都是衣着破烂蓬头垢面,那衣不遮体的模样可比京城的街乞还落魄几分。怎么看是怎么心酸,不由的唏嘘怎么连顺天府的人都沦落到了这种地步,可想而知西南这边的情况是糟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二人战战兢兢的起身回话,刘品阳问话的语气很是温和,倒也没拿什么架子。
这细问之下总算问出了线索,原来前段时间暗线还没彻底覆灭,在那时却莫名其妙的接到了一封奇怪的求救信。原本暗线行事谨慎不愿招惹麻烦,可那求救信用的暗号却让他们不得不慎重,因为那不是底下暗线间用的,而是京城与地方暗线所用的暗号。
那套暗号所知的人绝对不多,除了各地暗线的司长外恐怕京城里所知的人都不超过十个。西南的暗线接到这封信顿时紧张起来,因为百年来这样的暗号出现的次数是十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明显这是有顺天府的大人物来西南了,而他眼下的处境已经十分的危险。
当时西南的司长马上就准备组织救援,可没等他们与这个送信的人联系上,西南暗线就遭到了苗民的血洗。归来的龙池不知道从哪得的情报掌握了暗线的活动范围和据点,只是一夜的功夫就把整个暗线歼灭,司长和所有的官员全部殉命。
“那封信呢?”陆昂一听坐不住了,刘品阳亦是一脸的着急。
“我们藏起来了。”那二人一听有邀功的机会立刻殷勤起来,带着人取回了他们藏匿的一部分东西。
信上的字迹确实很是熟悉,拿上手的时候陆昂呼吸一滞,确实似是世子赵沁宏的手笔。将里边的内容打开一看,刘品阳顿时拍案而起,着急的吼道:“可恶啊,到底是谁在背后弄这种阴谋,这不是想致世子于死地么,好歹毒啊。”
那信是以赵沁宏的口吻写的,字里行间写的是着急万分。上边大概有言他原本是回江南追剿魔门的,但魔门余孽却都不见了踪影,偶然间查到了原魔门门主身在西南之地,当下他就带了张觉等一众高手火速的前来缉拿。
适时恰缝西南乱事,各族百姓排斥汉人,杀抢汉官,不得以他带着顺天府的人马藏匿起来。可就在那时龙池那个罪大恶极的钦犯回来了,他一呼百应成了苗家的领头人,这下顺天府的人更是不敢轻举枉动。
原本赵沁宏是想侍机逃出西南的,可不知道是谁向龙池那边通风报信,不只详细的说出他们的下落,更和龙池说他并不是容王世子而是定王的世子,那些所谓顺天府的兵马也是定王府的人假扮的。
龙池顿时是一怒而起,暗地里纠结了苗家所有的好手倾巢而出,在这西南挖地三尺对他们展开了空前绝后的追杀。写信之时,身边好手不足十数,张觉等衙司亦是惨死,剩余的活口也是落到了无路可逃的地步。
世子遭受到了龙池的追杀,这还了得。陆昂看完手都在颤抖,满眼的血丝,咬牙大吼道:“这简直就是陷害,谁不知道定王和那龙池有着血海深仇,要是他一意认定世子乃定王之子的话,哪怕是玉石具焚都不会放过他的。”
“这,我想想。”刘品阳也是惊慌失措,在场的人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了。
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这龙池之所以成了万罪之身,全因为与定王有不共戴天之仇。他横行天下时对官府就半点避讳都没有,更何况眼下西南大乱,他又成了苗家的头人,这等时候更不可能放过报仇雪恨的机会。
赵沁宏身边虽然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可怎么敌得过苗家的人山人海。五丹护身,五行在手,这样的实力强横天下,若不是那同样高深莫测的龙池出手,普天之下难有能将赵沁宏困住的高手,更别提是在这偏僻之极的西南。事情水落石出,虽然字里行间说的话有些牵强但这时众人都心急如焚谁都没空去细想。因为一但龙池认定赵沁宏是定王之子的话,不将他杀之绝不会善罢甘休,这时世子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至于那通风报信的人,想想真是其心可诛,他既知道世子的下落又清楚龙池的心性。背地里使这手段无非是想将世子致于死地,其心实在太歹毒了,这一手玩的是借刀杀人,而这把刀锋利得在西南几乎没人能招架得住。
第429章蠢蠢欲动
事情已是水落石出,眼下谁在背后插刀子已经不紧要了。重要的是世子此时的安全,他在西南受到了龙池铺天盖地的追杀,倘若是苗家的好手暗地里倾巢而出,哪怕赵沁宏再厉害也是凶多吉少。
刘品阳和陆昂都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一向淡定自若的他们少有的露出了惊慌的不安。
这一夜二人慌忙的商定对策,可思来想去眼下的境况是处步难行,眼下的西南暴民横行各族为权,根本不可能像往常那样用顺天府的权势来解决。
次日大早,二人天不见亮就将张百林叫了起来,这一夜他们辗转反侧根本无法入睡。
张百林带着他们朝城外的一个小镇赶去,大批的汉人,而且还是青壮一起行动的话很容易就引起猜疑,所以随行的只有左右二令和不到十数的高手,其他的全在小村里聚集等候。
小镇上有些萧瑟,因为民众暴乱的缘故很多商家都是关门歇业。一处地处比较偏僻的客栈还有几个客人在,不过和若大的店面一比生意还是很冷清。张百林带着人进了店,悄悄的说了一声店小二就赶紧带着一行人上楼去。
楼上的雅间门前,两个苗人打扮的青年很是警惕的守在门口,这二人的打扮都比较朴素,不过眼神锐利呼吸有序,从那沉稳的吐息来听就知是苗家中少有的练家子。
张百林上前和他们说了几句,那两个苗人青年虽然满面警惕但还是礼貌的让开一边,陆昂和刘品阳命下人在原地等待,这才随着张百林一起进了房间。
雅间窗户紧闭,正中的桌子上坐着一位鬓发皆白的老人。老人满面的沧桑但却有一种沉稳的庄严,原本面色犹豫间还有几分的疑惑,但一听见有人进来立刻把这份迟疑全都收敛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古井无波的深沉。
张百林将门一关,赶紧介绍道:“古叔,这两位就是顺天府的大人。”
“两位好。”老人倒也客气,站起身拱了拱手算是行礼,不过那架势可没那么恭敬。
寻常时候,别说是这种苗家长老,就是叙洲知府到了顺天府的人面前不是见面矮三分。但眼下形势比人强,处在人家的地盘上自然是不能拿这种架子,也没办法去计较老人客气态度里的不敬。
“古长老好。”刘品阳坐下后很是客气的抱了抱拳,毕竟眼下是有求于人,心里一焦急也没办法去计较。
陆昂坐于一旁,拱了拱手算是打了个招呼,不过他太喜形于色了,一脸的不快几乎都写在脸上。这次西南之行处处受气,也难怪他此刻面色黝黑如墨。
“二位,明说了吧。”古叔一上来就单刀直入:“眼下这叙洲乃至西南,汉人受排斥,汉官那更是见一个杀一个。你们在这当口来叙洲,该不会是为了朝廷的什么镇压大计吧,找人这个理由实在有些可笑。”
“古长老误会了,我们顺天府西下确实是为了找人,劳烦你们掌一下眼。”刘品阳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画像来,那是昨夜连夜赶工画好的赵沁宏的画像。
“哦,我看看。”古叔接过来一看,皱着眉头露出一副似是熟悉的模样。
“您见过。”刘品阳和陆昂那是何等的人精,一看他的表情立刻捕捉到了那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
“你们找他?”古叔一副为难的样子,显得有几分迟疑。
“是,还请古长老指点。”刘品阳说着话,赶紧把一大沓的银票放在了他的面前,信誓旦旦的说:“这是事前说好的,长老请放心,只要能找到这人,日后我们定当万两白银敬上,绝不食言。”
“人我是见过,只是……”古叔欲言又止,犹豫再三后才叹息道:“不瞒你们说,我们寨子前段时间也收到过一副这样的画像,当时寨子里的好手全都倾巢而出去找这个人了,带来画像的人给的话是:不要活口,但必须见尸。”
“什么?”陆昂和刘品阳尽管已经有心理准备,但一听之下还是惊讶失声。
“古某恐怕帮不了你们。”古叔将画像一推,一副肃然的模样说:“下令是我们苗家眼下的头人龙池,好像这人已经落在了他的手里,二位就不必费心再找了,此人恐怕已不在人世了。”
“古某告辞了。”古叔说着,一副见了瘟神避之不及的模样就要走,起身的时候还一副责怪的模样瞪了张百林一眼。
“慢着。”陆昂起身一呼,大手紧紧的抓住了古叔的袖子。
这一声大喝惊到了其他人,门哗的一下开了,一直守在门手的苗家青年和顺天府的人立刻冲了进来,一看这架势那两个青年用苗语不知道喊叫了什么,立刻是满面狰狞的拔出了腰刀对准了陆昂。
顺天府的人一看还以为是打上了,立刻是抽出刀来与他们对峙着。
“大家别动手,别动手啊。”张百林脸都吓绿了,赶紧的在中间周旋着。
这些苗家的青年可不是善茬,真动起手来绝对不会怯退。哪怕是他们的身手弱于顺天府打小苦练的高手,可一但见红的话,这些山里的青壮没一个是怕死的。
“张百林,你什么意思。”古叔胳膊上被抓得生疼,当下也是恼怒的吼道:“老夫念在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份上才冒险来这和他们相见,眼下你们官府想拿人是不是,我告诉你,一但我少了半根豪毛,我担保你们一个都跑不出叙洲。”
“蛮老头,你说什么?”陆昂性子火爆,一听这要挟的话顿时急了,手上的力道虽然还拿捏着,但已经气得是满面通红青筋暴起。
“就说你们,怎么了。”古叔也是恶向胆边生,怒斥道:“要我做苗家的叛徒不可能,我告诉你们。事关我苗家头人的发令,无论你们怎么游说都没用,你们这些汉官的走狗。”
“呀,陆大人,别卤莽。”张百林慌忙的劝着,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可千万别伤了古叔啊,否则的话我们就惨了。”
“陆昂,不得无礼。”刘品阳赶紧阻止了气急败坏的陆昂,一把将他推开后,慌忙的朝古叔抱着拳说:“古长老莫要误会,我这位兄弟也是一时性急,我们并不是为了这西南暴事而来的,还请您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陆昂忍着心里的焦急和怒气,慢慢的把手松开,哼了一声就转过身去。顺天府的高手们一看也不敢造次,看了看那两个恶气相向的苗家青年后就退了出去。
那两个苗家青年还不放松,立刻就拿着刀护到了古叔的身前。古叔捏了捏发皱的衣袖,没好气的说:“我不管你们是什么来路,不过你们要找这人的话古某无能为力,你们还是从哪来的就打哪回去得了,是不是朝廷派来的老夫也不过问了。”
“古长老,我们只想知道这个人的下落。”刘品阳的面色阴沉,强忍着狰狞已有几分的扭曲:“这人对我们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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