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风气得直翻白眼,一拳砸在老袁的胸膛上,骂着:“你个混蛋,我为了给你们探路受伤,你不安慰我还拿我开涮,你还是人吗?”
袁承恩低笑着说:“让你去探路,谁让你用小鸟乱探,呵呵呵……”
吴天风骂了一句,再没搭理他,转身问东方剑:“老教主,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东方剑没有回答,只是眉头紧皱,心里一阵莫名的烦恼。自己做山大王做得好好地,没想到遇见了这么个煞星,打破了自己多年来的平静。他暗暗叹了一口气,以前自由自在的日子多好啊,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机会获得自由。归降就归降吧,刚来还没有怎样,自己的一员大将又没来由地受伤了,真他妈的晦气。这个天鹏山庄现在看来还真不简单,看似不设防,却处处陷阱,不知道是那个混蛋设计地,这么阴损。抬头看看那巍峨的门楼,在晚霞的光照里,那只展翅欲飞的大鹏显得更是威猛,睥睨天下的姿态更多了一种霸气。自己曾经纵横江湖三十年,会过无数高手未尝有一败,没想到此次却败在了董天鹏的手上,时也,命也,命中该遭此劫啊。所有的事情都来自于董天鹏的出现,他心里暗暗发怒,自己战不过他本人,难道连他的破山庄都进不去吗?看着那只展翅欲飞的大鹏,似乎神色间对他充满了嘲讽。他转头对二人说:“跟我闯”。
吴天风与袁承恩很多年没有听老教主说这句话了,此时听来,禁不住热血沸腾,当年三人并肩作战的英雄豪气在这一刻,全部从内心里激发出来。二人斗志昂扬,跟随着东方剑的脚步,毫不迟疑地大踏步前进。
三个人这次一起进了院子,四周还是那么寂静,依然连个人影都没有。东方剑看着小路上颜色不同的石板,傻子都知道有埋伏,再看看草丛,并不太远,自己这些人完全可以一跃而过。前面就是低矮的花树丛了,这上面总不会有埋伏吧,只要轻轻借力,依三个人的轻功能力都可以连续飞跃到院子里。
袁承恩也是如此想的,所以他看了东方剑一眼,说:“老教主,我先去试探一下。”
东方剑说:“好,小心一些,注意安全。”
袁承恩深吸一口气,一个飞身就窜上了一株没有开花的花树,然后朝着二人挥挥手,意思是没有埋伏。吴天风见状,也忍住疼痛,一样飞身上了一株开着红花的花树,还未等站稳,他的身子一软,趴在了花树上,一动也不动。真点背,两次埋伏都被他赶上了。
东方剑见状,大吃一惊,没想到花树上居然也会有埋伏,这下可麻烦了。一个小小的天鹏山庄,居然随处都有埋伏,可气地是这里的人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出现。
袁承恩呆在花树上,不知道如何是好,不敢乱动,后退又没有得到东方剑的指示,他像是一只惶恐的麻雀,不知所措地呆在花树上。
东方剑看着周围,依旧是无声无息,这气氛让他十分尴尬,进既不能,退又难堪,他自己都有些六神无主了。他对袁承恩招招手,将他唤了回来,知道这人平时交游广阔,颇有一些江湖阅历,问他道:“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袁承恩说:“老教主,现在老吴已经陷进去了,生死不知,看样子像是中了迷魂药物,估计应该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不知道这见鬼的地方还有多少埋伏,如果闯不过去被人家俘虏了,我们岂不是更为难堪?要不我们还是招呼一下吧,亮出董天鹏的名号,看看效果如何?”
东方剑有些不悦地说:“这样我们岂不是示弱吗?现在我们连个人影都没有见过就服气了,岂不是太没有面子了?”
其实自东方剑他们靠近山庄的时候,青松道长他们就已经知道了,并且现在地底下的密道里正有五十双小眼睛在看着他们呢。
青松道长透过窗户的缝隙,密切注视着他们,苍茫的夕阳下,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自己的眼里。由于不知道他们入侵的目的,加上山庄里此时只有他与天机子两个高手,天青虽然武功已经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了,但是他却没有什么搏斗经验,此时见到的敌人只有三个,会不会还有后援,尚不清楚,所以他此时还不敢贸然出击,只有静静地监视着他们,等待看他们的下一步行动再决定采取对付的方式。他从这三个人进入山庄之后的表现,感觉他们身上缺乏那种偷袭的杀机,不像是寻仇来的。这里的人除了自己以外,其他人都不可能有仇家,那个天机子虽然武功高强,行侠天下,但是却从不惹仇,在江湖上一直是老好人,谁都不曾得罪。他想到自己年轻时候杀戮过甚,仇家无数,导致家破人亡,唯一的儿子也失落在江湖,不知所踪,难道是昔日的仇家寻上门来了?自己从寻找儿子没有任何消息之后,已经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了,所以才隐姓埋名,化身为老道,修身养性。一晃眼快十年过去了,当年的仇家估计早就把自己忘记了吧?自己已经闲散了十年了,早已经没有了当年的冷厉,此时来个寻衅的也好,说不定还能为自己带来意想不到的信息呢。
青松道长胡思乱想了一通之后,决定出去会会来人,遂将拂尘扔在床上,把挂在墙上的宝刀拿了下来。这把弯刀的刀身略微短了一些,只有二尺多,链子缺却很长,有一丈,这还是天青找人给他定做的,算是孝敬师傅的防身武器。
自从董天鹏临行之前传授了乾坤刀法之后,他就与天青、天机子三人日夜苦练,从未懈怠。他的武功根底原本就极为深厚,而且此刀法又是以他原来的刀法为基础改良而成,所以他练起来更是得心应手,现在已经是无比娴熟了。
他抽出短刀,用力地挥舞了一下,尖啸的刀气将封存心底多年的铁血江湖豪气激发得滚滚沸腾。他顺手丢掉刀鞘,毫不犹豫地拉开房门,大踏步地走了出去,大喝一声:“何人胆敢来此生事?”
人对于未知的危险存在巨大的恐惧,但是当危险明确出现之后,反而不是那么害怕,所以当东方剑看见来人之后,心里反而安定了下来。他虽然败在了董天鹏的手下,被迫归附其麾下,但是他对于自己的武功还是比较有信心的,并不畏惧其他人。他看着大步前来的青松道长,龙行虎步,气势迫人,一派狂猛之气。现在他已经没有试探别人武功的意思了,可是青松此刻心里正热血上涌,斗志燃烧到了爆发的程度,不管对方是谁,都必须先打一架再说。
东方剑看着此人气势如此强大,朗声说道:“在下魔剑东方剑,奉董天鹏之命来此,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青松道长听此人自报字号为魔剑东方剑,不禁哈哈大笑,说:“你会是魔剑东方剑,我还是天狼王呢,冒名你也得自己琢磨琢磨,魔剑的名号也是你敢冒的?魔剑东方剑一代枭雄,虽是正邪不分,但是却不会做你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老头,你是何人,居然敢冒充东方剑,速速放下兵刃就缚,免你一死。”
东方剑听着这话,脸色郝然,虽然对方在蔑视他,但是自己心里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让他可以安慰的是,魔剑东方剑这块招牌,在江湖上还是响当当的,并没有因为自己的退隐而有所褪色。从现在的情势来看,无论自己怎么解释,对方都不会相信了,除了击败他一途,别无其他让对方采信的办法。此时如果再做无谓的争执,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江湖就是江湖,只有强者的话才会有人听的,所以东方剑再也不想继续口舌之争,他一拱手说:“我是否东方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来此是奉了董天鹏之命,没有任何恶意,可否先将我的同伴放下来?”
青松道长傲然地说:“你的同伴在那里不会有事的,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东方剑一生桀骜不驯,否则也不至于在江湖上被人认为是正邪不分的怪物了。其实东方剑本人并不坏,很多违背侠义之事他根本就不知道,只是别人硬扣在他头上的,他是一个江湖强者,也懒得解释,久而久之,就被人认为是邪魔歪道了。听青松话语里充满了火药味,他再也不愿意多解释什么,枪杆子里出政权,打吧。他再不犹豫,举手就拔出了身后的巨剑,从容地面对着杀气腾腾的青松。
二人默默地对峙着,身边凝聚着强大的内力,周围枯黄的青草被内力的劲风激荡得如被狂风吹拂一般,起伏不定。东方剑的眼神紧紧地盯着青松的眼睛,从那里,他看出了强烈地战斗意识,也判断出了此人的武功十分高强。青松道长盯着东方剑拿剑的右肩,只要他出招,右肩就必然会先行暴露出来,制敌机先是他最为擅长的,曾经在江湖上屡试不爽,对于他当年创下的赫赫威名起了很重要的作用。
二人的气势越来越强,衣角呼呼地向后强劲地舞动,传出一阵阵呼啦啦的响声。当他们的内力运到一定的程度,周围的青草被内力激荡得更是厉害,如刀割一般齐齐弯下了腰,再也直不起来了。东方剑的气势已经到了顶点,到了不发不行的时候,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出剑了。
青松道长一直盯着他,在他右肩轻微一动的时候,就知道他要出招乐,遂大喝一声,雷霆刀法突然使出,一招长虹破日,带着一股尖啸,直取东方剑宽阔的胸膛。东方剑的巨剑后发先至,对着青松的弯刀一剑劈出,气概也是豪勇绝伦。未等刀剑相碰,青松诡秘地一收招,在二人相错的时候,刀交左手,顺势又是一招横扫千军,刀尖带着凉飕飕的冷风,直奔东方剑的后腰部斩去。
东方剑听到刀风发出的锐利声音,也不回头,猛地前行一个跨步,避过青松此招,迅速转身,长剑直奔青松的手腕刺去。青松回转身,一招雷霆万钧发出,直劈东方剑的脑门。东方剑迫不得已,向右闪开了。在二人相错的时候,青松又是刀交左手,还是一招横扫千军,扫向东方剑的后腰部。刚才就是此招,东方剑早就有了防备,还是跨前一大步,跟刚才一样,待要转身之时,发现并没有避开,刀风依然斩向他的后腰部。他大吃一惊,刚才明明已经避过了此招,怎么劲风凛冽,还是直奔腰部?东方剑毕竟是江湖强者,名下无虚,他此时虽慌不乱,弯腰一个大幅度地俯身,刀尖擦着他腰部的衣服飞过,一块布片已经化为风中飞舞的蝴蝶了。好险啊,刚才东方剑如果慢一点点儿,他就会被青松腰斩了。
东方剑刚刚避过了此招,全身已经是一身冷汗了,一世英名差一点付之东流。如果按照江湖比武的规矩,此时自己已经算是输了,不过就这样认输,他心里相当不服气。他看着距离一丈远的青松,手上的短刀后面居然缀着钢链,此时他才明白,原来对手的武器可以长短随心。他心里知道,对手的招数诡秘,兵器可长可短,而且内力高强,这一仗恐怕是不容易打了。
距离不远处的袁承恩见东方剑吃了一个亏,大惊失色,探手就抓出了一枚铁莲子,准备在老教主受到生命危险地时候予以解救。铁莲子只是江湖上最普通的暗器,一般人都会随身带一些,以备不测之用。就在他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身后的石板无声无息地开启了一块,天青鬼魅一般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手里握着一把飞刀,眼光紧盯着他。
袁承恩的武功在江湖上也是鼎鼎有名的人,作为一名高手,对于危险靠近的时候,自然会有一种敏锐的感觉。此时他就已经感觉到了身后有东西接近,所以他没有丝毫犹豫,突然前进并转过身来,立刻就发现了天青。他赶忙向边上微微一侧步,避开了正面,与天青对峙着,再也无暇为东方剑守护了。
东方剑心里知道青松刚才的刀法不太好对付,自己只有近身搏斗才会有力度,不然只能处于挨打的局面。思路清晰之后,他运起全身内力,大喝一声,长剑抡起,使出刀法的招数,一招力劈华山,尖锐的剑气立刻砍向青松的顶门。
青松道长看到此人这般威猛,心里也不禁暗暗赞叹,好一员虎将。他也不敢稍存轻视之心,立刻运足内力,一招铁索横江,全力架去,轰的一声巨震,二人都蹬蹬蹬地各自退后了三步,气血翻涌,似乎有一种窒息地感觉。他们大口地呼吸着,互相盯着,都丝毫不敢大意,心里暗暗吃惊,彼此的内力居然是旗鼓相当,都是一样的强悍绝伦。
青松冷静地回忆了一下对方的剑法,似乎真是江湖上盛传的魔剑剑法,记忆中自己根本就没有与他结过仇。对了,他刚才自报是奉董天鹏之命来的,当时自己热血沸腾,没有注意,难道他会是董天鹏的人?董天鹏是异界人,二人根本就没有认识的机会呀?他想到这里,决定把情况先弄清楚再说,于是问:“阁下真的是魔剑东方剑?”
东方剑长舒了一口气,这老小子总算是认出自己来了,不然再战下去非闹个两败俱伤不可,恐怕董天鹏是不会善罢甘休的,那时候自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他看着青松,保持着一个强者应有的礼貌说:“正是区区在下,阁下的刀法似是有雷霆十八刀的招数,但是你的刀上带着钢链,更多了一些变化,比雷霆十八刀诡秘多了。雷霆十八刀是端木空的独门刀法,不知道你跟他怎么称呼?”
青松道长说:“端木空是在下的俗家姓名,早已不用多年了,现在贫道是青松。不知道东方兄怎会来到这里?”
青松对于这个亦正亦邪的人物早就有所耳闻,只是从未谋面,想不到今日会在这里相遇。东方剑对于雷霆刀法却是大有研究,自己的巨剑有很多招式就是受雷霆刀法的启迪而演变出来的,只是对于雷霆刀法的招式都是从手下的描述中予以研究所得,本身二人并没有见过,更没有交过手,所以今日才会发生此事。东方剑发觉青松道长的雷霆剑法跟别人表述的大不一样,大概是他改良了吧。
二人的武功在伯仲之间,彼此产生了惺惺相惜的感情,东方剑也将与董天鹏之间的事情说了一遍,澄清了今日来此的目的。其实自己倒底干嘛来了,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董天鹏并没有说清楚,只是让自己来这里报道。
青松道长不好意思地说:“东方兄原来是天鹏的朋友,真是得罪了,快快进屋好好叙叙”。
东方剑汗颜地说:“今夜是我得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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