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去辩驳,但却又没有办法去辩驳。
敖莽的话,让子墨想起了不少东西。想起曾经真武观的遭遇,想起在唐帝国朝堂遭遇。
更是想起了,如今仙域进攻沙海大军里,那些仙人对自己的冷漠。
就像是敖莽所说的那样,子墨一直期望得到所有人信任,但是结果却事与愿违,他几乎没有获得过任何人信任。
从当初进入真武观,他的师父为了断绝他七情六欲。将他的父母亲人全部杀掉。
之后,无论子墨表现的多么好。但是他的师父始终都提防着他。
可笑的是,子墨几乎记不起父母亲人样貌,根本没有要报仇的想法。
但是即便是这样,却还是受到自己师父猜忌,最终险些被自己师父给害死。
那次九死一生任务过后,子墨第一次萌生了。要将自己那个师父给杀掉的想法。
最终,子墨成功将他师父手段揭破,让他师父身败名裂,被真武观的观主亲手给处死。
后来,子墨便跟在真武观的老道身边。并且凭借自己的努力,成为大师兄。
那时候的子墨以为,自己成为了真武观大师兄,会得到真武观观主认可,自己一定是真武观观主最信任的人,算是老道的亲信了,只可惜事情根本不是他所想的那样,真武观的观主同样并不信任子墨。
只因为子墨太过优秀,真武观的观主觉得,子墨是个心机太重的小子。
真武观的观主,也会处处小心翼翼,总是会对子墨留一手。
本来这些子墨也不知道,直到有一次真武观内门大比的时候。
真武观观主的亲传弟子,施展出了一套,子墨完全没有见过的功法。
那个时候,子墨被狠狠教训了,才终于明白他并没有获得观主的信任。
之后,他就被真武观的观主派出,让他离开真武观去朝中为官。
并且将他当作是棋子,安插在那些唐帝国的皇子们身边。
子墨努力去结交那些皇子,试图成为某个皇子的亲信,然后借助皇子的势力,重新夺回真武观失去的地位。
但是,子墨追随了太多的皇子,却始终没有一位真正将他视作是亲信。
那些皇子的眼里,子墨这个真武观大师兄的身份,只不过是他们结交真武观的筹码罢了。
每一个皇子都想要,通过子墨获得真武观支持,从而能够夺得皇嗣的位置。
对那些唐帝国的皇子来说,子墨不过是个有利用价值的工具。
再后来,在朝堂之上为官,子墨受到了圣皇的重用,那个时候的子墨以为终于苦尽甘来。
然而最终的结果是,圣皇将子墨视为了控制真武观老道的工具。
敖莽像是将子墨的一切看透了一般,此时再次开口说:“你的一生,都在寻求能够信任你的人,想要试图获得身边人的信任,但是你一直都被所有人嫌弃,没有人愿意真正的信任你,不是将你视为潜在威胁,就是将你视作是手中棋子。”
“够了,不要再说了,你不要再说了。”
子墨已经承受不了,恼羞成怒的咆哮起来。
但是敖莽仍旧继续说:“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你不敢去面对?”
敖莽的问话,让子墨不知该如何回答,整个人都彻底的愣在那儿。
而敖莽又继续说:“其实你一直的想法都是错的。”
子墨闻言顿时一愣,有些不解地抬起头看向敖莽。
敖莽则继续说:“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一枚棋子,只是在不同人的手中罢了。”
“你觉得,你跳出了真武观,逃出了老道的手掌,你就不再是棋子了吗?”
子墨脸色陡然一变,警惕地盯着敖莽质问:“你,你什么意思?”
敖莽则咧开嘴笑着说:“我是什么意思,其实你自己很清楚。”
顿了一下,敖莽直截了当地说:“你耗费那么多的心思,做出那么多反常的事情,难道不就是想要逃离真武观老道掌控吗?”
听到敖莽的这句话,子墨顿时整个人都愣住。
他完全没有料到,自己的一些想法,居然被敖莽洞察了。
子墨神情陡然一变,眼神里再次浮现出寒芒,同时指间的剑气也重新升腾出。
第一千二百二十五章给予信任
敖莽与子墨相对而立,双方之间连布帘都没有阻碍,只是一个站在营帐内,一个站在营帐外。
就是这样面对面,相隔不过几步远,相互凝视着对方进行着交流。
敖莽自然是能够清楚看到,子墨指间凝结出来的剑气。
见状,敖莽不禁笑着说:“呵呵,怎么?想动手吗?怕别人知道,你的秘密?”
子墨闻言沉声说:“我有什么秘密怕别人知道?我看是你分明在乱我心神。”
子墨如今的心境,已经获得了突破,达到了明镜止水的地步。
但是敖莽的三言两语,就说的子墨心境险些被破,缓过神来的子墨感到更加恼怒。
敖莽见状并不担心,也没有丝毫的畏惧,反倒是平静地说:“你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不信任你吗?那是因为你也没有信任过他们,你自己扪心自问,你究竟有没有信任过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包括你的师父,还有真武观的观主。”
敖莽的这番话,再次将子墨给问住了,子墨低着头仔细一想。
突然发现,就像是敖莽所问的那样,他迄今为止还真的没有心人过任何人。
就像是别人不信任他一样,子墨也同样对所有人都怀有提防之心。
子墨从来也没有,真正的去信任过一个人,更加没有去和谁说过掏心窝子的话。
他永远都在提防别人,担心某个人今天与自己喝酒,转脸就会把自己给卖掉。
可以说,子墨生活在谎言中,身边充斥着各种的谎言,还有他自己编织的谎言也在其中。
这样一种情况下,子墨又如何能够得到信任?又怎么能够感受到别人信任?
敖莽很冷静地对子墨说:“你确定,你身边的那些人。他们就真的不信任你?还是说,你的潜意识里,就觉得他们不信任你?所以你会对他们有所保留,久而久之你们隔阂越来越多,那个时候,恐怕你就真的不再明白,你就分辨不出,究竟别人信不信任你。”
子墨陷入迷茫,他真的有些分辨不出,究竟什么才是真正的信任?
敖莽停顿了片刻。让子墨能够消化自己的话。
然后才又继续说:“我知道,你的打算,你想要冲进沙海去,拜托仙域的钳制。”
“你胡说。”子墨闻言脸色一变,赶紧就为自己争辩。
同时子墨释放出力场,将整个营帐四周笼罩住,不让两人对话传出去。
敖莽见状笑着说:“你多此一举,在你来的时候,我已经将我们隔绝了。”
说着。敖莽打量着子墨嫣然一笑:“呵呵,你的心已经乱了,被我给说中了是吗?”
子墨自然是不会承认,继续争辩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你若是再胡言乱语,试图乱我的心神,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即便你不是内奸。即便你得到所有仙域仙人的信任,我也会毫不客气,出手在这里将你给宰了。”
听到这里。敖莽突然仰面大笑起来:“哈哈哈,你居然到了这个时候,还觉得他们信任我?”
子墨死死盯着敖莽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想要为自己辩解,让我信你?”
敖莽不禁摇头说:“看起来,你真的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信任啊。”
之后,敖莽很平静地说:“你看到的不过是表象罢了。”
子墨神情微动,有些诧异地问:“你的意思是,那些家伙并不信你?”
敖莽则继续苦笑着说:“连你都说了,我身上有鲁修斯的机械装备,你觉得他们会信我?”
子墨仍旧是将信将疑:“可是,既然他们不信你,为什么会将兵权交给你?”
敖莽顿时乐了,大笑着说:“这个问题难道还不简单吗?因为他们没有炮灰。”
敖莽的这番话,一下子让子墨缓过神来,恍惚之间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看向敖莽的时候,子墨眼神里不再充满敌意,目光里反倒是透出一丝同病相怜的怜悯。
敖莽见状笑着说:“不用怜悯我,有些东西,对于你我来说,实际上不重要。”
子墨闻言反倒是有些不解地问:“那么你觉得,对我们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呢?”
敖莽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说:“呵呵,对我们来说,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如何成功的拜托控制,拜托仙域的掣肘,让我们能够成功脱离仙域掌控,你觉得这难道不是眼下,对我们最为重要的事情吗?”
子墨闻言神情微变,打量着敖莽说:“看起来,你果然是早有打算了。”
敖莽倒也没有藏着掖着,很直接的仰面大笑:“哈哈哈,那是自然。”
笑过,敖莽做了个请的手势,对子墨说:“那么现在,子墨师兄愿意进来一叙了吗?”
子墨想了想,同样是仰面大笑起来,然后迈开步子,便径直走进了敖莽的营帐。
进了营帐之后,敖莽和子墨相对而坐,坐在帐内的一张木质酒桌前。
敖莽端起桌子上的酒盏,很直接对子墨说:“为了我们能够摒弃前嫌,那么我们就先来干一杯。”
子墨并没有端起面前酒盏,只是凝视着敖莽并未说话。
敖莽见状不禁笑了起来:“哈哈哈,怎么?子墨师兄仍旧是不愿信我?”
子墨端起酒盏来,没有喝酒反倒先问:“你先回答我,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敖莽到了这种时候,倒也没有再藏着掖着,很直接地说:“很简单,阻挡住仙域和佛土大军。”
子墨闻言顿时一惊,打量着敖莽问:“你,你居然要阻挡仙域和佛土大军进入沙海?”
敖莽喝了一口酒盏内的酒水,很是平静地说:“不错,我的目的就是要拖住仙域和佛土的大军。”
子墨再次将酒盏放下,有些恼火地说:“你简直就是个疯子,你觉得奢那城邦能够挡得住仙域和佛土进入沙海?我奉劝你还是不要痴心妄想了,奢那城即便有鲁修斯的布置,也不可能抵挡住仙域和佛土的大军,你知不知道,仙域和佛土降下了什么东西?”
敖莽点了点头:“我知道,仙域和佛土赐予了降世仙佛宝器嘛。”
子墨打量着敖莽,不知道敖莽为何还能如此镇定:“你既然知道,你还……”
不等子墨把话说完,敖莽却异常坚定地说:“即便是不敌,总还是要去试一试。”
子墨沉默了,久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过却又端起了面前的酒盏。
沉默良久,猛地饮下一大口酒盏内的酒水问:“那么,你为什么会信我?”
听了子墨的话,敖莽端起酒盏,伸出手和子墨碰了一下:“因为你如今已经没有退路,不是吗?”
第一千二百二十六章逼神灵决断
奢那城神庙内的议事大殿内,西域的神灵们还在商议,究竟让谁去抵挡仙域和佛土第一波进攻时。
突然,从殿外冲进来一个金属人,不理会那些殿内的神灵,径直走到康斯坦丁的面前。
将一些信息告知康斯坦丁,然后金属机械人便转身离开,丝毫也没有停留的意思。
殿内的西域神灵们,在金属机械人出现的一刻,便突然之间全都沉默下来。
目送金属机械人离去,西域神灵们全部都扭头看向康斯坦丁,想要知道究竟传来了什么消息?
康斯坦丁先将获得的消息交给杜丽娘,让杜丽娘将信息全部了解清楚。
之后,又低声和杜丽娘交谈了几句,然后康斯坦丁便径直离开议事大殿。
西域神灵们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能够感觉到,似乎有什么决定性的消息来到。
杜丽娘在康斯坦丁离去之后,扫视一眼在场的神灵们,最终沉声说:“诸位,如今我们是一个整体,既然是一个整体,我们是不是应该共进退?大家都必须要出力,我们才能够有机会抵挡住仙域和佛土,才能够和那些仙佛一战,不是吗?”
在场的神灵们闻言,顿时一个个全都点头称是,表示他们赞同杜丽娘的意思。
不过,青蛇却更为精明一些,直接开口说:“您有什么要说的,就请直说好了。”
杜丽娘瞥了一眼青蛇,冷冷地笑了笑。
而后收敛起笑容,正色说:“既然要我说,那我就说了。”
顿了一下,杜丽娘吊足在场神灵胃口,然后才开口说:“既然我们是一个整体,那么你们的指挥调度。是不是应该交给我?”
杜丽娘此话一出,顿时让在场的神灵们变色,一个个全都低头不再应承。
显然,对于这些神灵来说,他们并不放心让杜丽娘来指挥调度自己。
见到神灵们不言语,杜丽娘也不急着逼迫他们,将手中的一张金属纸片展开。
然后对在场的神灵们说:“这是刚收到的消息,仙域先锋军距离奢那城邦,还有一国距离。”
“一国距离”这是西域通用的一种说法,因为西域大大小小的国家和城邦实在是太多。
所以就有了所谓的“一国距离”。意思是相隔仅仅只有一个西域小国的距离。
听到杜丽娘的这句话,神灵们顿时全都紧张起来,因为一国距离实在是太近了。
可以说,以仙域和佛土的进攻速度,转眼就可能会冲至奢那城邦。
到了这种时候,在场的西域诸国的神灵们,明白战争已经迫在眉睫。
杜丽娘再次扫视在场的神灵,沉声说:“多余的废话我不想说,如果你们想要保住你的基业。那么你奉劝你们赶紧离开,如果你们想要保住你们的那些信徒和子民,那你们最好从现在开始,听从我的调配。否则的话,你们就不要在我这里耽误时间。”
神灵们全都茫然地看向杜丽娘,一时之间没有明白杜丽娘究竟是什么意思?
心思比较多的青蛇,首先开口问:“您这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这种时候。我们选择离开,又能去哪呢?”
杜丽娘扭头凝视着青蛇,突然冷笑着说:“你们还有一个去处。现在进入沙海还来得及。”
“什么?”听了杜丽娘的话,在场的神灵们全都震惊不已。
仍旧是青蛇大胆地问:“您的意思是,我们现在还能够进入沙海?”
杜丽娘点了点头:“不错,你们若是想要逃,现在还能逃的掉,舍弃你们的信徒和子民,让你们神庙的祭司,带上你们的神龛,向着沙海前进,只要你们能够进入沙海,相信可以暂时保住性命无忧,当然,沙海中的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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