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这么小小的一截残刃,所展示出来的威力,几乎已经跟白益臣的那一剑不相上下,甚至若论剑意的精纯与雄厚,还犹有过之!
感受着震荡余波的沈离,脸上露出一丝心满意足的微笑,他知道,在这一场机缘巧合之中,自己终于把握住了机会,真正触摸到了剑道的门槛。
这一剑,是他自己领悟出来的,是真正属于他自己的剑技,也将会成为他的杀手锏之一。
但是沈离知道,这还不够,他现在所领悟的,恐怕连剑道的皮毛都还算不上,但是这并不要紧。
对于他来说,有了太易经,有了剑意灵珠和残刃的帮助,只要在这条道路上坚持不懈的举步前行,把握住一切顿悟的时机,假以时日,他必将在剑技上得证大道。
到那个时候,他才会真正成为屹立在强者之林中的剑修大能!
而剑修,放眼整个大千世界,无论去到哪里,都是属于战斗力最强的那极少数一类人。
“既然是我自己创出来的剑技,那也该有个名堂,不能无名无姓。”沈离颇为有些自得,自言自语道:“刚才那洞府里面的两块石头上刻着‘兼**’、‘墨门’,而这一剑又是这么浓墨重彩的样子,这样的话,就叫你‘墨斩’吧!”
隐没在他神识中的残刃突然发出嗡的一声震鸣,竟然好像是听懂了沈离的话,而且似乎对“墨斩”这个名字显得特别满意,那声嗡鸣也是充满了欢畅之意。
……
看见沈离从落剑谷深处走了出来,一直躲在防御阵法中不敢出来的慕容东林猛地一屁股从地上跳了起来,脸上遍布的焦灼瞬间褪去了大半,换上了一副狂喜之色,远远的就喊道:“沈离大哥,你可终于回来啦!你怎么去了这么久,等得我好苦啊!”
沈离一边走来,一边微笑道:“怎么,我去了很久吗?”
慕容东林掐着手指道:“已经过去两天两夜了,我还听到深处不断传来各种震响和轰鸣声,我还十分担心你会出什么事呢!如果你今天再不出来,我就准备撤掉阵法,进去找你了。”
沈离眼神一闪,想不到自己这一次参悟,竟然直接过去了两天两夜,而自己却恍然不知。
他看了看那些还在微微波动的防御阵法,笑道:“不必担心,我没事,阵法你也可以撤掉了,不会再有剑气出来了。”
慕容东林大喜,一边依言收起阵旗,一边道:“真的吗?太好了,那些剑气那么可怕,没有阵法的话,我可是根本抵挡不住,沈离大哥,你实在太厉害了,竟然连那些剑气都被你震住了!”
沈离看着那片回光草地,发现只有在阵法包围内的一小块地方有被慕容东林采摘过的迹象,剩下的却还有一大片没有采到,便问道:“你怎么不把这些回光草全都摘了?”
慕容东林收拾着阵旗,回答道:“我采摘的数量已经够了,那些摘下来了我也用不到,所以就没采。”
沈离暗道这慕容东林确实是心思单纯,为人也不贪,笑道:“回光草虽不是什么特别珍惜的灵药,却也是极少见之物,长势如此茂盛的,就更是少见,就算用不上,采摘下来,也可以拿到市场上拍卖,为自己积攒修炼的资源啊。”
说罢,手一挥,一股玄力卷出,将所有回光草一卷而起。
他将其中的一半分给了慕容东林,另一半则放到自己的储物手镯中,就算他只是拿了一半,也已经有四五百株之多,不管是要用来炼丹或是拍卖,想必也都足够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沈离再往落剑谷深处看了两眼,转头对慕容东林道:“此行的任务已经完成,我们走吧。”
第193章据理力争的孔为书
没有了那种恐怖的剑意杀气的威胁和阻拦,整个落剑谷就完全变成了一座极为普通而且死气沉沉的山谷。
沈离和慕容东林从落剑谷中出来的速度,比先前进谷的时候快了数倍都不止,只用了两三个时辰的时间,就已经再次站在了落剑谷口。
出来之后,两人的心情都颇有些感慨,慕容东林是因为终于凑足了为赵雪心炼丹的药材,而且还有惊无险的回去,而沈离的收获则更是难以想象的多,让他甚至都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
几乎是同时深呼吸了一口之后,两人正要就此离开,沈离却突然一把按住了慕容东林的肩膀。
“东林,等一下。”
沈离按住正准备动身的慕容东林,眼神一凝,似乎在看着远方。
慕容东林有些诧异的看着沈离,他自然不知道,此时的沈离,神识已然铺天盖地的洒了开去。
当他将远处的情景尽收眼底时,不禁神色间有些微动,想了想,对慕容东林道:“东林,你先在这附近找个比较隐蔽的地方,布置防御阵法,然后留在这里等我,我有点事要去处理一下。”
话刚说完,人已经飘出多远。
慕容东林瞠目结舌,一时还反应不过来,但是很快的,他就毫不犹豫的奔向一个颇为隐蔽的小山坳,双手连动之下,一个防御阵法已经在极短时间内被他布置了起来。
对于慕容东林来说,如今对沈离的话就是言听计从,哪怕他不知道沈离为什么让他这么做,但是他认为按沈离的吩咐去做,就绝对不会有错。
距离落剑谷另一个方向,数十里地开外的地方,两条人影互相搀扶着,正在荒野上踉踉跄跄的奔跑。
这两个人都是年龄相仿的中年人,一个身穿黑色布衫,满脸虬髯,一个却是皮肤白净无须,身穿蓝色布衫。
只不过这个时候,他们两人的脸色都十分苍白,黑衫中年人的胸前甚至鲜红一片,显然是受伤不轻,用力搀扶着他的蓝衫中年人也是嘴角溢血,情况也比前者好不到哪儿去。
他们虽然奔跑的速度并不是特别的快,而且脚步虚浮,气喘如牛,额头冷汗直冒,显然已经是强弩之末。
跑着跑着,突然,黑衫中年人脚下一个打绊,整个人一个趔趄,向前摔去。
由于他们向前冲的惯性太大,而蓝衫的中年人本身也是两腿发软,被黑衫中年人这么一带,也是立马失去平衡,转眼间,两个人同时仆倒在地上,摔做一团,颇为狼狈。
这两个人,正是曾经被神指峰叠云观观主崔龙子派去云斗山脉对付沈家天楼和沈离的两个结义兄弟:孔为书、孟观文。
而他们两人,也曾跟沈离大战了一场,只是被沈离干脆利落的击败,从而没有能够完成崔龙子指派给他们的任务。
当然,在他们心里面,自从见过沈离之后,也是发自内心的不愿意跟沈离为敌。
哪怕相对于他们两人的年纪而言,沈离只不过是个孩子,但就是这个孩子,却带给了他们难以言喻的震撼。
虽说孔为书和孟观文都是沈离的手下败将,但再怎么说,他们也都是身具极武三重天的修为,就是再怎么不济,也不应该在奔跑过程中摔倒才对。
但是今天,谁又能想到这对相互扶持多年的义兄弟竟然会是以一副如此落魄和狼狈的模样出场,一身实力消失殆尽到似乎连普通人都不如,确实令人感到惊讶!
两人在地上一阵挣扎,孔为书好不容易才从地上爬起,单膝跪地,大喘了几口气之后,连忙伸手去搀扶孟观文,口中说道:“孟兄,你怎么样?快起来,我们走!”
他的话说的有气无力,虽然是伸手想去把孟观文拉起来,但是手软脚软,半点力气都欠奉,根本就是徒劳无功。
“孔兄……”孟观文更是频频喘着粗气,他说话的力度比孔为书还要更加微弱,几次三番想借力爬起来,最后都失败了,“孔兄,我已经走不动了,我就在这里挡住他,你快点走,咱们来生再做兄弟!”
他的这几句话虽然说的上气不接下气,但语气坚定,要让兄弟先走,而自己舍命挡住追兵的意思非常坚决。
孔为书看了他一眼,突然叹了口气,在地上盘膝坐了下来,苦笑一声,道:“孟兄,一世人两兄弟,你我知己多年,我孔为书是不是那种舍弃朋友独自逃生的贪生怕死之辈,孟兄你岂会不知?若是孟兄先去了,我又怎能独活于世上?既然今日难逃毒手,我等便一同携手,慷慨赴死罢了!”
说罢,竟闭上眼睛,不再多说话。
孟观文知道孔为书虽然外表斯文儒雅,实则内心的执拗一点也不逊于自己,不禁摇摇头,也是苦笑了起来,道:“孔兄莫怪,倒是我多言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道强横的气息已然是翻涌而至,直接锁定了他们两个人!
“一世人两兄弟?那本观主最后也就做一点好事,成全你们,让你们到下面做一对亡命兄弟吧!”
一个低沉而冷漠的声音传来,紧接着,随着一声尖利的鸟鸣声,一只四翼朱鹮从半空中盘旋而下,落到了地上。
四翼朱鹮的背上,一个身材矮小,一身青灰色道袍的道士缓缓站起身来,冷冷的注视着摔到在地的孔为书、孟观文两人。
此人正是神指峰叠云观的观主,崔龙子!
“崔观主……”孔为书睁开双眼,看到来人,无奈的略微一笑,道:“还要劳动您亲自来追杀我等,也实在太看得起我兄弟了。”
说着,他十分吃力的将孟观文搀扶着站了起来。
看到崔龙子的到来,他们两人并没有半分惶恐或紧张,相反的,脸上反而有的是悲愤和凄然之色。
“哼!”崔龙子脸色铁青,满脸怒色,手中一柄玄兵虎头钩一抖,发出呛啷之声,恨声道:“你们两个背信弃义之徒,竟然从沈家天楼临阵脱逃,没有完成何家交代的任务,你们让我如何跟何振家主交代!如今我只能先取你二人性命,再亲自去将沈家灭族!否则的话,我叠云观的名声和前程,就要毁在你二人手中了!”
“背信弃义、临阵脱逃?我们兄弟二人,可不敢当崔观主如此称赞!”孔为书听了,眼神一冷的回敬道,“若非念着叠云观的前任老观主对我兄弟二人有恩,我兄弟二人岂会去淌这一趟浑水?我们并非临阵脱逃,而是确实不是沈家家主沈离之敌,如果不是沈离家主大人大量,并没有追究我兄弟二人之责,我们两人就是再多九条命,也不够死的。”
崔龙子大怒,道:“你不要再巧舌如簧的狡辩!一个小小的沈家,一个还不满二十岁的年轻人,哪里会是你们两个极武三重天高手的对手?可见你所说的那些,全部都是借口!”
孔为书冷笑一声,摇摇头,道:“崔观主此言太过武断,沈离家主虽然年少,却是我等生平仅见的绝世天才,无论是其天赋、实力或是心胸,我两兄弟均为之折服!假以时日,沈离家主必将会是一方强者,也正因为如此,我们才希望崔观主能够放弃向沈家寻事的想法,不要跟沈家结怨,才是叠云观的明智选择啊!”
哪怕知道自己即使没有受伤,也不会是崔龙子的对手,但孔为书竟然毫无惧色,侃侃而辩,没有半分退让。
崔龙子听得心里一阵微惊,一个未满二十岁,而且据说还不到极武一重天境界的年轻人居然能让两个极武三重天的高手这么心悦诚服,甚至不惜一死都要为其据理力争,这让崔龙子实在有些讶异。
“就算那沈离小子再怎么出色,难道还能跟何家作对不成?就算你们不灭了沈家天楼,何家也有大把人手可以去灭,到时候非但沈家的下场没有不同,而我们叠云观还因此得罪了何家,这个责任谁担得起?!”虽然孔为书的话让崔龙子的立场稍微有些动摇,但是一想到势力庞大的何家,崔龙子依然不敢把赌注下到沈家。
“说起何家,这种随便就灭人满门的事情,更是断不可为!”孔为书喘了几口气,用力说道:“据我事后得知,此次的事情,完全是因为何家少爷何子固想欺凌霸占弱小女子,却被沈离家主及时阻止,觉得丢了脸面,因此怀恨在心想要报复。如此草菅人命,天理难容,我们又岂能当他们的帮凶?”
孔为书几句话说的正义凛然,崔龙子竟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其实崔龙子一早也是隐隐猜到沈家应该不是主动去招惹何家,反而是何家恃强凌弱的事件时有发生,崔龙子本身也不是那种特别穷凶极恶之人,只是更倾向于明哲保身,再加上急于脱离何家的控制,可又不想背负什么责任,这才变着法子让孔孟兄弟替他们出手。
但崔龙子还没开口说话,突然间,一道强大至跟他不相上下的气息直接就压了过来。
“好个天理难容,小小的两只蝼蚁,也敢妄自评论我何家?真是可笑,不知死活!”
第194章嚣张的人
在这股远远强于自己的气势重压之下,本就有伤在身的孔为书、孟观文两人顿时就感觉到了胸口一阵翻江倒海,只觉得五脏六腑似乎被无数硬物挤压般的难受。
孔为书伤势较轻,也被震得喉咙一甜,喷出一口鲜血;孟观文则是闷哼一声,嘴角大量溢血,脸色马上苍白如纸,差点晕死过去,胸口的伤患更是再次崩裂,血如泉涌,顿时将他的半边身子染红!
见到兄弟伤情加重,孔为书连忙伸手一扶,但是他同样再也没有力气扶住孟观文,扑通一声,两人再次摔倒在地上,竟是挣扎着无法爬起来。
随着那句满含杀气的话语响起,一道人影从他们身后走来,却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身穿昙北郡何家的服饰,从其身上毫无掩饰的玄力波动看来,他的实力与崔龙子相差无几,同样也是极武六重天的高手。
看到此人的到来,崔龙子连忙上前两步,拱手道:“曹先生,你怎么也来了?”他虽也算是一派之主,却对这白发老者丝毫不敢怠慢。
因为这白发老者正是何子固当时身边的两个保镖之一,与灰发老人丁有德齐名的曹铁。
“我们家主担心崔观主独自一人势单力薄,宰不了这两条吃里扒外的哈巴狗,所以让在下前来助观主一臂之力。”曹铁虽然说的似乎挺客气,实则完全没把崔龙子放在眼里。
要知道崔龙子再不济也是极武六重天的修为,面对孔为书和孟观文这两个极武三重天的弱者,根本就不会有什么所谓的势单力薄,曹铁这么说,根本就是故意蔑视崔龙子。
因为他们两人同为极武六重天,而曹铁那样的说法,就是等于说如果我没有来,你是摆不平这两个人的意思,分明就是把崔龙子直接压在自己之下。
曹铁的话中之意,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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