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弘基本打算那个假崇祯刺杀成功,他就保护着崇祯,立刻突围南下。
就算张恪死了,义州兵也是能把他们撕碎的,唯有到了南京,那里正好有一套完整的班子,徐弘基的亲信也都在,守着半壁江山,正好能够卷土重来。
偏偏张恪躲过了致命的一击,徐弘基不得不摆开车马炮,和张恪拼命。他计算过了,他最多能坚持两个时辰,只要这段时间,袁崇焕能干掉张恪,他们就有机会,如果不成……
老头子默默的祷告:“列祖列宗在上,保佑我徐弘基能够延续大明国祚,保护圣上安全,铲除奸党……”
还没说话,突然城门方向爆炸声传来,徐弘基猛地抬头,见到一幕,城门高高飞起,好多士兵被炸得尸体乱飞,从硝烟之中,义州兵像是猛虎一样,冲了进来。
“杀,一个不留!”
贺安大声吼着,手里的刀舞动如飞,噗噗声音不断,每一下都是一条人命。后面的义州兵更是疯狂,他们拿着最先进的火铳,远了用枪打,进了用刺刀。
不断有人被刺穿身体,三角形的伤口,血液流淌不断,要不了多久就没了性命。
贺安领着人马,就像是一群老虎,冲得凶悍勇猛,京营的软脚虾挡不了多久,就尸体遍地,纷纷扔下兵器就跑。
“没用的东西,都该死!”
徐弘基挥刀,劈了两个逃兵,可还是没用,他只能一发狠,指挥手下亲兵冲上来。
“杀,给老夫杀光逆贼!”
“我看你才是逆贼,死!”贺安猛地举刀,朝着徐弘基扑来,徐弘基急忙举动格挡,说起来徐弘基年轻的时候也是弓马娴熟,虽然老了点,可是总觉得还能领兵打仗。
和贺安碰在一起,徐弘基立刻就感到了不妙,贺安的刀看似凶猛,实则诡异,他举刀格挡,竟然扑了个空,接着肩头一阵剧痛,连着盔甲,有二两多的一块肉被砍了下去,鲜血霎时间染红了半边身体。
“啊!”
疼得徐弘基身体一晃,亲兵急忙跑过来,扶住了他。
“国公爷,快走!”
徐弘基还想拼命,可是身体上的疼痛让她眼前一阵阵发黑,老头心中凄凉,他终究没有祖上的厉害,怕是没法匡扶社稷了。
“走,去找陛下。”
没了主将,京营很快就各奔东西,各找各妈去了。贺安统帅着大军,夺下外城之后,并不迟疑,向着大明门就扑了上去。
“陛下,陛下!”
徐弘基冒烟突火,跑到了左顺门,离着老远就看到火光冲天,他心头一颤,莫非崇祯有闪失?
到了近前,突然发现崇祯手里拿着宝剑,冲着火光,正嘿嘿大笑,眼泪都出来了。浓烟之中裹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臭气,简直让人晕厥。
“陛下!”
看到了徐弘基,崇祯连蹦带跳,指着火堆,大声叫喊:“快看,乱臣贼子,乱臣贼子都被朕烧死了,都烧死了!”
莫非张恪也死了?
徐弘基一激动,却见王承恩摇摇头,他就知道白高兴了。
“陛下,老臣无能,失守了城门,逆贼都杀进来了,请陛下随着老臣赶快突围。”
崇祯听到逆贼两个字,脸上潮红泛起,举着宝剑,大声叫道:“来啊,让他们来,来多少朕都把他们杀光,杀光!”
崇祯基本上陷入了半疯状态,徐弘基实在是没有办法,给吗王承恩一个眼色,几个太监架着崇祯,转身向着西边跑去,崇祯叫喊之声还在不停回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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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二章俘虏
“杀得真他娘的狠啊!”
乔福趴在房檐上,回头向内城眺望,到处都是火光,到处都是哭爹喊娘,到处乱窜的人群。满大街的乱兵拿着刀剑疯狂地砍杀抢掠,到处都有丑陋的戏码。
最令人气愤的是不少城中的地痞无赖,混混儿打手,看到了机会,也别着一把破刀,跑出来趁火打劫,情况弄得一团糟。
袁崇焕蛰伏十年,无论是阴谋诡计,还是兵法韬略都提升很多,只是他终究忽略了京师的特殊性。三教九流,各种各样的人物龙蛇混杂,一旦乱套了,他的人马也要受到影响,不但没法杀掉张恪,相反,还要浪费宝贵的时间,去对付满大街的乱兵。
他咬着牙,挥舞宝剑,连劈了好几个抢掠的杂碎,鲜血染红了半边身体,和厉鬼差不了许多。
“冲,往这边走,抓不到张恪,大家伙都要死!”
袁崇焕也不知道张恪跑到哪里去了,这种时候他却不能表现出无助,无论决定好坏,总比没有强。
伏在房檐上的乔福突然听到一阵马蹄声,吓得他一缩脖子,差点从上面摔下去。偷偷抬眼看去,有一员大将领着人马杀过来,才看一眼,乔福顿时兴奋地吼了起来。
“峰哥,快点过来,我在这里!”
张峰纵马疾驰,听到了喊声,急忙看过去,一见是乔福,他的心一动。
说起来作为替张恪维持治安的主将,京城骤变,他的人马太过分散,竟然没能迅速压下去,让张峰倍感面上无光。尤其是听说张恪失踪了,他更是两眼充血。带着部下疯狂在城中厮杀,把手里的宝刀都砍卷刃了,愣是没有找到。
张峰无奈。只能扩大范围,没想到竟然真的碰上了乔福。他顿时燃起了希望,懒得走大门,一提战马,跳进了小院,乔福正好跑过来。
“峰哥,你总算来了!”
张峰跳下了战马,一把拉住乔福,怒吼道:“永贞呢?他怎么样?”
“峰哥,你轻点!”乔福笑道:“恪哥没事。一根毛都不少,这边来。”
乔福在前面带路,张峰紧紧跟随,绕过了前院,后面是一大排仓库,在最外面的一间,门虚掩着,里面飘出阵阵的香气。
张峰几步冲进去,屋里的人一愣。随即都笑了起来,热情地招呼。张峰仔细看去,只见屋子中间一个紫铜的火锅翻滚,里面装满了大块的狗肉。一旁还挂着一张黑色的皮。
乔桂、刘少卿、马如峰、甚至沈岳、朱庆斌几个都在,团团围坐,正在大口吃肉!
张峰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他甚至都觉得这几个家伙是假冒的。你们到底知不知道,外面人脑袋杀出了狗脑袋,你们还有心吃肉。简直疯了!
“永贞,我要解释,知不知道,弟兄们都杀红眼了,你们还有心吃肉?”
张恪摊摊手,拉着大哥笑道:“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只有几个人,要是冒冒失失跑出去,碰上了乱兵,只怕更麻烦。”
“哼,你们都留在这里不动弹,乱兵要是追上来了?”
乔福抓着狗大腿,吭哧吭哧的嚼着,用手随便一指墙角。
“峰哥,没事的,那边有地道,要是追兵来了,我们就跑!”
蹭地窜起,张峰几个健步到了墙角,果然有一处黑洞洞的地道,看不清通向哪里。张恪笑着把情况简单说了说,张峰这才如梦初醒。
“二弟,你太狡猾了!害得我白担心了一场。”
张恪抹抹油乎乎的手,笑道:“既然大哥来了,我们也不用怕了,弟兄们,走出去杀敌!
乔桂站起身,晃了晃膀子,露出强劲的肌肉,笑道:“正好吃饱喝足了,我们可不能总躲在地下当老鼠。”
张峰带来的人不多,只有两千出头,却全都是精悍的骑兵,他们装备精良,放在草原上,一个骑兵能换五个蒙古人。如果集群冲锋,死亡比例更加惊人。
根据张恪的判断,眼下对于蒙古的优势,已经超过了大汉朝鼎盛时期对于匈奴的优势。两千年来,农耕民族第一次彻底压过了游牧民族。
而且这种压倒性优势并不是靠着穷兵黩武,透支国力换来的。每占据一块地盘,都能快速开发跟进。牛羊毛皮,金属矿产,大力推动着义州兵的发展,完全走上了越打越强的道路,
几员大将提刀上马,每个人率领一队骑兵,向着内城杀去。
张恪和大哥一路,骑在马背上,张恪就说道:“大哥,我布下这个局,就是为了清理城中陈陈相因,几百年的残渣余孽。告诉咱们的弟兄,化妆成乱兵,给我攻击所有官宦住宅,贵胄的府邸。崇祯养着这帮东西,我可没有那个兴趣!”
“明白!”
张峰拍着胸膛笑道:“永贞,你不用嘱咐,早有人这么干了。”
“谁?”
“还不是吴伯岩,那小子鬼着呢,他说以后大家进京,总要有府邸吧,不如趁现在把人杀光了,给咱们弟兄腾地方。”
“果然有眼光。”张恪忍不住笑道:“吴伯岩这家伙从来不吃亏,用来打内战真是可惜了,等着局势安定了,让他去印度,第一任总督非他莫属啊!”
张恪的一句话,却让三哥在后世骂了好几百年,在吴伯岩的经营之下,纺织工人的白骨和棉花将印度大地染成了白色……
张恪带着人马前进不远,突然前面出现一大群人,仓皇的逃命,双方撞在一起,对面的人立刻转头就跑。
短短的一瞬,张恪和张峰都看得清楚,这个队伍之中混杂了不少太监和禁军,看他们慌张的样子,不用问,一定是条大鱼。
张峰兴奋地一拍战马,猛地冲出去!
其他的士兵也都不怠慢,如同一阵旋风刮了过去。
徐弘基是一肚子苦水,他只能对王承恩说道:“公公,保护着陛下快走,我来挡一阵!”
“你们谁也跑不了!”
张峰说着战马冲到面前,一刀落下,徐弘基的左臂齐根断掉,鲜血涌出,老头顿时疼昏过去。
张峰催马越过他,直扑禁军和太监。这帮人哪里碰到过张峰这样的杀神,几个胆子大的都被一刀砍了,其他人顿时一哄而散,只剩下王承恩紧紧护着崇祯,四周都是冲上来的义州兵。(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三章残局
一个又一个的禁军倒在了面前,忠心耿耿的人都战死了,而胆小之徒选择了逃走,眼看着身边的人星落云散,崇祯又恨又气,更加无奈凄凉。执掌朝政十年,就落了一个众叛亲离,国破家亡的下场。
“朕无能,朕该死啊!”崇祯猛地抽出宝剑,架在了脖子上。
“皇爷,不可啊!”
王承恩看见崇祯要自杀,吓得魂飞魄散,急忙伸出手,死死抓住崇祯的胳膊,老泪横流。
“皇爷,您可不能死啊,大明的江山离不开您。”
“还有江山吗?”崇祯眼中泪水也流了出来。
“王大伴,你看看吧,到处都是乱臣贼子,他们都要杀了朕。朕是大明的天子,朕不能给列祖列宗丢人,想让朕学刘禅苟且偷安,那是痴心妄想!”
说到这里,崇祯须发皆乍,怒吼道:“松手!”
王承恩的耳朵一阵轰鸣,好像被雷击中,抓着崇祯的手缓缓松开,泪水模糊了眼眶。突然双膝一软,跪在地上。
“皇爷,老奴跟着您去,到了天上,老奴还伺候您!”
王承恩说着站起身,不知从哪里捡来一把钢刀,高高举起,怒目圆睁,尖叫着,冲向了张恪。
“逆贼,咱家和你拼了!”
用不着张恪动手,早有人从一旁冲出,一脚踢飞了王承恩手里的刀。老太监扑倒在地,刀也松手了,他伸手去抓,想要抹脖子,哪知道士兵根本不给机会,一拥齐上,把他捆了起来。
眼看着最后一个忠心耿耿的奴才都被抓了,崇祯彻底绝望。他把宝剑担在脖子上,一滴鲜血从剑刃流下来。
就在这一刹那,突然一柄刀飞向了崇祯,用刀柄撞击,正好击中心口。崇祯身体虚弱,好像豆芽菜一样,尤其是心如死灰,被击中之后,立时晕倒,手里的宝剑也落了地。
出手的正是张峰。他提着崇祯的身体,像是小鸡仔一样,到了张恪面前。
“永贞,朱由检真是个废物,连自杀都不会,还能干什么!你说该怎么办,是现在杀了,还是明正典刑?”
张恪看了看面容清瘦的崇祯,他的鬓角竟然有一丝白发。再看看里面的衬衣,竟然带着补丁。
毫无疑问,作为皇帝他是不及格的,可是作为一个年轻人。还不到二十岁就背负了一个王朝,他是不幸的,甚至是无辜的。
“来人,把他带到院子里。我要和他单独聊几句。”
崇祯好像做了一个最痛苦的梦,他梦见自己的心口被穿透,鲜血染红了身体。从狰狞的伤口甚至看到了心脏在不停跳动,那么鲜艳,又那么残酷!
“朕该死,怎么不让朕死啊!”
仓皇的叫喊,猛地张开眼睛,他坐在了一张太师椅上,对面竟然是张恪,他正抱着肩膀,看着崇祯。
“逆贼,士可杀不可辱,朕身为天子,绝不会受你的折辱,杀了我,杀了我啊!”崇祯扯着嗓子大叫,脖子上,脑袋上,青筋都曝露出来。
“唉,朱由检,咱们也算是老朋友,你想不想听我说几句心里话!”
“哼,乱臣贼子,有什么好说的,朕只恨没有识破你,杀了你!”
张恪没有理会崇祯吃人的目光,而是平静地说道:“朱由检,其实我张恪的本事稀松平常,算计的本事不过是中人之姿。”
“哼,你这是在侮辱朕,还有皇兄!”崇祯不屑道。
张恪哂笑道:“你可以这么认为,而实际上我是多了数百年的见识,站得角度更高,看得更远。”
崇祯皱起了眉头,怒道:“你,你说什么鬼话?”
“我是从后世来的,这么说或许不明白,您可以想象成一个大明朝的人,回到了宋朝,他知道历史走向,自然无往不利。我的情况差不多,只不过是从四百年后回到了大明朝,有个词,叫做穿越!”
“你拿朕当三岁孩子,想耍朕吗?”
“呵呵,朱由检,不管你信不信,在没有我出现的历史上,大明朝在辽东屡战屡败,中原民怨沸腾,你做了十七年的皇帝,最后在煤山上吊,陪伴在你身边的只有王承恩!”张恪抓起茶杯,润润喉,笑道:“其实你死不死不算什么,只是令人扼腕叹息的是建奴乘势占据中原,他们建立了一个朝代叫做清!这个朝代从创立之初,就靠着残忍的杀戮掌控天下,最后百十年更是丧权辱国,西方列强,额对了,就是那些传教士的祖国,变得强大无比,拥有坚船利炮,五千年传承的炎黄子孙,几乎被打断了脊梁,被人讥诮成了东亚病夫。就是我们脚下的京城,被分割成八块,飘扬着八个国家的旗号,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
“不要说了!”
崇祯突然愤怒地指着张恪,怒吼道:“朕不要听你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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