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啊皇兄,你可真会演,到了这时候,还想骗小弟不成?你这些年一心培养豪格,想让他继承汗位,又怎么会想到我呢?”
“豪格性子粗鲁,才智远远比不上十四弟,如今大金风雨飘摇,已经到了亡国关头,怎能不选贤任能!朕决心传位十四弟,还请十四弟去把豪格招来,朕当众宣布禅位旨意。”
皇太极伤势严重,说到后面,断断续续,脸涨得通红,一双眸子却满是真诚,盯着多尔衮。
多尔衮脸上闪过一丝迟疑,随即大笑道:“皇兄,真是好算计啊,若是把豪格叫来,只怕死的人就是我了!”
“胡说!咳咳咳……”皇太极咳嗽起来,厉声说道:“君无戏言,朕岂能拿传位大事开玩笑!”
“哈哈哈,皇兄,多尔衮兄弟上你的当还少吗?当年皇阿玛传位代善,并且让小弟在代善之后继承汗位。如今代善死了,小弟登基成为大金的皇帝,那是顺理成章!”
“什么。你,你怎么知道此事?”皇太极吃惊地问道。
多尔衮不屑地说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佟养性当年可是闹得沸沸扬扬。小弟今天只要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皇兄,你意下如何?”
说话之间,刀已经出鞘半尺,寒光四射!
皇太极骤然一惊,强作镇定道:“十四弟,朕已经说了,只要把豪格他们都宣进来。朕当众宣布,岂不更好!”
“不好!”多尔衮冷笑一声:“皇兄,你知道吗,心心念念的豪格,他来不了了!”
“你!”
皇太极一惊,脸色霎时间变得惨白,一口鲜血涌了上来。
多尔衮没有搭理他,而是啪啪啪,拍了三掌。
外面一阵脚步声。济尔哈朗和多铎从外面冲了进来,在多铎的手上还提着一颗人头,鲜血往下嘀嗒,两眼睁着。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是,豪格!”
哇!
一口鲜血从皇太极的嘴里喷出来,喷的龙床都是血色,还溅到了多尔衮的身上。多尔衮浑不在意。而是狞笑着看着皇太极。
“皇兄,这些年来,你篡夺父汗大位。连战连败,把兴旺的大金八旗带到了死亡的地步,你这个大金的罪人,还有脸做皇帝吗?”
济尔哈朗和多铎也一起怒斥道:“皇太极,无德无能,你和你的儿子害死了大金无数勇士,罪大恶极,豪格已经伏法,现在轮到你了!”
说话之间,两个人提刀冲到了床前,就要杀了皇太极。他们也知道篡位这种事情必须迅雷不及掩耳。皇太极毕竟是多年大汗,还有不少的支持者,一旦反扑,他们同样会损失惨重。
而此时的皇太极嘴角还在不停流血,身上没了一点力气,就仿佛是一截朽木,躺在那里。
“多尔衮,你,你以为夺了皇位,你,你就能重振大金吗?”皇太极轻蔑地说道:“朕虽然不才,可是没了朕,大金只会更惨!”皇太极怒吼着,突然后背一阵剧痛,伤口崩开,鲜血涌出。
多尔衮凑到了他的面前,突然笑道:“皇兄,大金完蛋了,小弟岂会不知,我会向大明请降,再不行就逃到草原,总之保命为先。至于你……有没有熟悉的感觉,当年你逼死父汗,又用弓弦勒死了我的额娘,今天你的报应来了!”
不待皇太极反驳,多尔衮抢过一张弓,用弓弦勒在皇太极的脖子上,用力一扭,皇太极耸动两下,翻了白眼,从口鼻之中又流出许多黑血。
带着强烈的不甘,发自内心的惶恐,大金的第二位君主结束了他的一生!
多尔衮杀了皇太极父子之后,立刻登基,称为汗王,年号宣统。并且第一时间派遣使者去面见平辽公张恪,递交国书,同意归顺大明……
“国公爷,前面的城堡您还记得?”
“怎么不记得,不就是奉集堡吗!”张恪仰天大笑,想当年自己的成名之战就在这里。经过了多年,奉集堡没有多少变化,只是更加荒凉凄惨,城墙上的砖石斑驳不堪。
张恪猛地打马,一溜烟儿冲到了城门,后面士兵紧紧跟随。
“哈哈哈,回来了,我们打回来了!”
跟随的士兵无不欢欣鼓舞,高声长啸。
故土光复,回归家园,祖宗的坟茔还在,曾经的房舍已经倒塌,扒开泥土,偶尔还能找到曾经的用具,唤起一段忘却的记忆。
士兵们一阵哭一阵笑,回到了故土,可是有些东西却永远失去了!
自从野猪皮起兵以来,连番战乱,辽东惨死的百姓不下二三百万。城池外面的乱葬岗子满是累累白骨。
土地能够夺回,可是人命永远回不来!
张恪到了奉集堡的当天,就下达命令,将所有辽东建奴,不论男女,一概贬为奴隶。杀过汉人者,罪行累累,凌迟处死。
凡是当过汉奸,给建奴做事的,没有及时反戈一击,罪加一等,充作苦力,遇赦不赦。
再有张恪特别下令,蒙古嫩科尔沁部同建奴勾结,实为一体。所有嫩科尔沁族人视作建奴处置。
没有人会怀疑张恪的话,建奴主力烟消云散,辽东的人只能听从张恪的裁决。这位平辽公就是地府的判官,随意决定他们的生死!
粗略算算,建奴加上科尔沁,差不多有六七十万人,再有汉奸,汉军旗,也有二三十万。也就是说,张恪一道命令,多出了百万的奴隶!一夜之间,从巅峰跌倒谷底,甚至几代人都没有摆脱。
何等权势,何等威风,快意恩仇,大丈夫的作为!
只是人们在称赞国公爷果决的时候,却没有注意到,一支百余人的商人代表,悄然踏上了辽东的土地……(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九章圣体违和
“国公爷,卑职计算过了,辽东空旷,土地肥沃,若是开辟出来,不下千万亩田地,若是继续向北推进,只怕几千万亩也是有的。辽东土地正适合种植黄豆,有了黄豆就能榨油,如今南方兴起炒菜,家家户户都用油。只是猪油昂贵,菜籽油产量不多,且争夺良田。若是辽东的土地能尽数种上黄豆,以卑职估计,足够天下家家户户吃上豆油。从每个人身上能赚到一钱银子,几千万丁口,光是黄豆一项,就是三五百万两银子。”
包士卿恭敬地站在张恪对面,讲着生意经,越说越是高兴,他是购买战争债券的大户,辽东的商业利益,还有屯田,都会有他一份,而且还是最肥的。
保守估计,两三年的时间,就能让包家身价翻两三倍不止!
从最初的中等家族,一跃成为天下头号的商人,全靠着押宝张恪。包士卿恨不得把家里的财神爷扔了,换上平辽公的牌位,天天烧香祭拜。
“呵呵呵,好啊,你们有赚头就好。”张恪突然苦笑了一声:“士卿,外面人都说我张恪如何威风,说到底我可是给你们拼死拼活的打拼,你说是不是?”
“卑职不敢!”
包士卿吓得慌忙跪倒,磕头说道:“国公爷,卑职能有今天,全靠国公爷提拔,若是国公爷需要,卑职愿意随时奉上家产,孝敬国公爷。”
“唉,不必如此,本爵并非责怪你,快快起来吧!”
“是。”包士卿答应着,偷着擦了擦额头的虚汗。
张恪没有看他,而是拿过几只茶杯,摆弄起来,一共摆了三层。下面一层是六个,上面是三个,最上面只有一个,仿佛后世常见的香槟塔。
张恪拿起茶壶,从上面缓缓倒下,最顶上一个先倒满了,茶水溢出,第二层的也渐渐慢了,最后是底层,等到所有茶杯都满了。张恪缓缓放下了茶壶。
“士卿,你看出什么来了?”
“这个……”包士卿摇摇头,说道:“恕卑职愚钝,不知道国公爷什么意思。”
“这就仿佛是大明这个社会,士农工商,三六九等,只有上层吃饱了,才能分到中层,下层。若是上层都不够吃。下面的人就只能挨饿了!”
张恪顿了顿,笑道:“以往都是官吏士绅作为上层,可是在本爵眼里,商人创造财富百倍千倍于农夫。而官吏只是分配财富,至于文人吟风弄月,更是不值一提。本爵打下了辽东之后,第一个就要与你们共享利益。”
扑通!
包士卿重重跪倒。虔诚地给张恪磕了一个头。
“国公爷对我们天高地厚,敢不以死相报!”
“起来,本爵不是要你们报答。而是让你们明白,本爵把最大的肥肉分给你们,你们也要把好处分下去,而不是自己独享。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卑职明白,卑职一定做好辽东移民屯田事宜。我们出钱帮着百姓修造房屋,提供种子农具,提供耕牛粮食,总而言之,缺少什么,卑职和东南的商人都包下了!”
对于包士卿的话,张恪是一点都不怀疑。东南商人的口袋越来越深了,开辟市舶司他们赚了一大笔,而就在不久前,他们又捞了一笔横财。
就在张恪打下辽阳五天时间,突然松江出现了一个流言,说是义州兵遭到偷袭,平辽公张恪身中弩箭,生死未卜,义州兵准备退后。
这个消息传开,立刻牵动了江南大局,凡是购买了战争债券的散户纷纷抛售,两天时间,债券就跌倒了地板价,再跌下去,就成了废纸。
散户们不知道,与此同时,有人悄悄将债券全部收购,转过天就传出义州兵大胜的消息,被击伤的不是张恪,而是皇太极!
债券霎时间一飞冲天,价格爆表。那些散户全都追悔莫及,明明可以大赚一笔,结果赔的倾家荡产,甚至有人上吊跳河,江南震动。
最后不得不找出两个散播谣言的商人顶罪,又罢免了十几个官员,平息众怒。
这也算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债券危机,江南的大户迅速学会了如何操弄资本市场,如何捞取暴利!
不得不说,中华大地从来不缺天才!
当然,包士卿等人赚钱赚得并不安心。拿着国公爷的胜败做文章,只为了他们赚钱,万一惹恼了国公爷,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本爵实在是没有想到,你们会学得这么快!”张恪笑道:“金融吗,就是一场赌局,愿赌服输就是。至于辽东移民,本爵也不想敲诈你们,和百姓说,田地一半的股权归商人,他们只占一半,五年之内,种什么东西,要听你们的安排。至于五年之后,他们自行赎回田地!”
“国公爷圣明!”包士卿连忙磕头,他最怕就是百姓不愿种黄豆,有了这道命令,五年之内就有保证了,至于五年后,大家伙都种习惯了,岂会轻易改变!
“还有更圣明的,大战结束,有百万建奴要贬为奴隶。本爵就作价卖给你们,用他们来修路建房,开荒屯田吧!”张恪迟疑一下,促狭地说道:“生死不论!”
“卑职叩谢国公爷!”
包士卿从帅账走出来,两条腿轻飘飘的,忘了怎么迈步!
几千万亩无主的田地,加上一百万奴隶,任凭他们使用,这能赚多少钱?
这位国公爷简直就是散财童子,额不,是财神爷!跟着他赚的钱比过去几辈子都多。他立刻回去将消息告诉其他商人,让大家伙做好准备,辽东这么大的饼不是一家能吃得下的,必须大家伙联手才行。
……
朝廷的神经总是没有商人敏感,包士卿他们身在江南,却比朝廷的钦差早了三天。阵阵秋风之中,大学士崔呈秀和司礼监秉笔太监洪清泉带着一干官员,赶到了辽东。
都是老熟人,见到了张恪之后,早早打起了招呼。
崔呈秀小跑着到了张恪面前。拉住张恪的手,大笑道:“永贞兄,国公爷!你可是立下了不世之功,不世之功啊!”
“上至皇上,满朝文武,下至市井小民,无一不在翘首期盼,哪位英雄好汉能够光复辽东,洗雪耻辱!果然又是咱们平辽公,挥手之间。建奴灰飞烟灭,千里疆土,百万生灵,国公爷居功甚伟。不日朝廷就会降下圣旨,只怕您的爵位还要提升一步啊!”
国公爷已经到了顶,若是再升,那就只能是王爵了!
除了徐达追封中山王之外,还没有哪个人能活着享受到王爵,简直就是旷世的恩典!可是张恪身后的这帮人却没有什么感激。甚至冷淡的吓人。
明摆着的事情,张恪功劳摆在那里,就算封个亲王也不算过分。相反,此番大战朝廷不但没有派兵。甚至粮饷都没有提供。事后大封功臣,根本就是抢风头。忒不地道!
张恪倒是十分高兴地样子,拉着大家进城。一路上洪清泉左右看看,不住摇头叹息。
“国公爷。想当年咱家也来过辽东,不说物阜民丰,至少过得去。如今再来。千里无鸡鸣,到处都是乱葬岗子,野狗吞食死人,白骨遍地。鞑子真是太造孽了,这帮畜生全都该杀!”
“洪公公说的是,本爵不会放过鞑子的,我要把她们全族贬为奴隶,让他们重建辽东的城池道路,开荒屯田,用一辈子赎罪吧!”
“一辈子能够吗?咱家看要十辈子百辈子才好!”
没看出来,洪太监还是嫉恶如仇之人。大家说说笑笑,到了奉集堡之中。
分宾主落座,崔呈秀急不可耐地问道:“永贞兄,沈阳还没有拿下来,不知要什么时候动手?毕竟只有拿下了沈阳,才算是彻底光复辽东。”
“呵呵,都是碗里的肉,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本爵没动手,只是想让这锅肉更烂一点。”
张恪说的信心十足,崔呈秀早就领教他的本事,顿时不再多话,笑道:“打仗的事情都听永贞的,我们只管喝酒庆功!”
众人推杯换盏,张恪对待两位钦差很客气,崔呈秀和洪清泉更是曲意逢迎,好话像是不要钱一样,在场的武将都喝得十分尽兴。
一直到了二更天,大家纷纷散去,唯独崔呈秀留了下来。
“崔兄好酒量,我喝得都有些头晕了。”张恪笑着说道:“我让人安排了住处,崔兄早点歇息吧!”
“不忙!”崔呈秀接过一个热毛巾,敷了一会儿脸,有了精神头。
“永贞兄,咱们是一起打过仗的朋友,你可要救我才是!”
张恪眉头一皱,哂笑道:“崔兄,喝多了吧,你是当朝大学士,位高权重,门生故吏,遍及天下,还有什么担心的?”
崔呈秀气得跺了跺脚,咬着牙说道:“永贞兄,老崔不和你兜圈子,我和你实说了,咱们圣上的身体完了!”
“怎么讲?”
“唉,永贞兄,今年夏天圣上去西苑游玩,结果落水染病,身体一天比一天差了。”
张恪恍惚记得天启落水的事情,不以为然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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