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钉子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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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钉子户- 第2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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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文通原本以为市舶司一开,天下太平,可是万万没想到,东南还隐藏一股力量,他们以海上走私为生,视市舶司为洪水猛兽,欲除之后快。最要命的是这帮人隐藏在大户中间,平时根本无法找出来。他们就像是最凶狠的毒蛇,在关键时刻,猛地咬你一口。然后迅速躲藏起来。

你永远不知道明枪暗箭,究竟来自何方!

“可恨啊,眼下线索太少了,想要查出来是谁,势比登天。不过我坚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凡是作恶的人,老天爷会收了他们!”

“哈哈哈,与其指望老天爷。不如咱们自己想办法。”张恪笑道:“姐夫,你看他们暗杀我究竟目的何在?”

“这个,对他们损害最大的就是市舶司,我看应该是市舶司!”

“没错。我也是这么看的。他们先是利用李实,打着织造局的旗号刺杀我,就是想引起我们和朝廷的冲突,只要我们闹翻了。就没法在江南立足,自然要放弃市舶司,真是好算计!姐夫。索性就如了他们的愿,和朝廷闹起来!”

“闹?永贞,这可不是玩笑啊!一旦朝廷认为咱们要造反,那可就百口莫辩了!”

“呵呵呵,怕什么,我不是昏迷不醒吗!难道朝廷还能和活死人计较?”

邓文通恍然大悟,难怪要装死啊,算计的够深的!

“永贞,你太奸猾了,我看这帮毒蛇非让你砍了脑袋不成!好嘞,你就装死吧,我立刻去安排!”

送走了邓文通,张恪眉头依旧没有展开,他现在最关心的反而是最后遇到的一男一女两个刺客,女的说自己和他们有灭门之仇,究竟是谁呢……

“弟兄们,告诉大家一个不幸的消息,国公爷遇刺了,如今生死未卜!”

天雷滚滚,士兵们都吓傻了,国公爷对他们来说,那就是天,如今天塌了,大家可怎么办啊?

“都别嚎丧,救治国公爷是太医的事情,咱们当兵的讲究快意恩仇,要替国公爷讨回公道!”

“对,讨回公道!总镇,您说,到底是谁暗害国公爷的,我们撕碎了他!”

群情激奋,士兵们撸胳膊挽袖子,就准备动手。

“好样的,不愧是国公爷的兵。刚刚查清楚,刺客都是织造局的,问了织造局的王公公,又说是南京镇守太监派来的,说是替圣上除掉国公爷。咱们国公爷劳苦功高,为了朝廷,尽忠报效,竟然落了个兔死狗烹的下场,咱们能忍吗?”

“不能,不能!找狗皇帝算账去!”

士兵们的怒气爆表,吴伯岩相当满意,立刻指挥五千士兵,等上快船,扬帆,直扑南京。

一路畅通无阻,大军在距离南京十里之处,登陆上岸。

龙盘虎踞石头城,朱重八建都立业的宝地。

经过两百多年的太平年月,遭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

一个方阵接着一个方阵,旌旗遮天蔽日,士兵唱着苍凉的战歌,冲向了南京城。风声鹤唳,鸡犬不宁。

“部堂大人,大事不好了!”

报事的士兵慌慌张张跑到了书房,南京兵部尚书王在晋正靠着躺椅,在树荫下小憩,身边放着一本阳明公的传习录。

“什么事,慌里慌张的?”

“启禀部堂大人,义,义州兵杀来了!”

“什么!”王在晋豁然站起,书落在地上,却毫无察觉。

自从被孙承宗赶到了南京,王在晋心灰意冷,只是专心著书。可是对于义州兵,他可是刻骨铭心,那是真正的虎狼之师!

“有多少人?”

“有五六千吧!”

“哎呀,南京危矣!”王在晋连官服都顾不上了,急匆匆说道:“快,随我上城!”说完,撒腿就跑。(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八章造反了

自从孙师傅卷铺盖卷回家之后,越来越多人想起王在晋的好处,老大人精通军务,德高望重,正好可以压制如日中天的张恪。

不断有人上书,重新启用王在晋,让他督师辽东。天启也派人询问过王在晋的态度,却被老王一口回绝,甚至说年老体衰,重病缠身,再让他去辽东,就等于是要了他的命!

王在晋早就看透了,经过广宁大战之后,建奴重创,张恪的地位已经不可撼动。偏偏京里又陷入党争,不可开交。

这时候去辽东蹚浑水,搞不好老命都要丢了,他是坚决不去顶缸的。

可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他都跑到南京了,还是没有避开麻烦。

老尚书在众人的陪伴之下,上了城门楼,登高远眺,差点把老头子吓趴下。只见黑压压的旗号,一个个整齐的方阵,义州兵的大旗迎风飘扬。数千健儿手持火铳,前面还摆着二十门火炮,对准了城池。

向远处眺望,江面上白帆点点,船只众多,还是水陆并进!

王在晋暗暗叫苦,石阶上脚步响起,不少文武大员,还有宦官太监从下面慌慌张张跑了上来。领头的有两位,前面是器宇轩昂的老者,一身金光灿灿的铠甲,三缕墨髯,散满胸前,威风凛凛,正是魏国公徐弘基。

和徐弘基差半个身位,是一位面白无须的老太监,阴翳的眼神之中,不断闪过惶恐的神色,他就是南京镇守太监徐班。

南京作为陪都,拥有一套和京师一样的官僚班底,品级相同,可是权力远远没法和京师比。基本上就是政治斗争失败者集中营,还有养老院。一大帮失意官僚无所事事。就跑到秦淮河纵情声色,吟诗作赋,也是一大乐事。

而如今乐事却变成了悲剧,负责南京安全的三大巨头聚齐,兵部尚书王在晋,魏国公徐弘基,镇守太监徐班,望着城外的突如其来的人马,面面相觑。

“咳咳!”徐班咳嗽两声,尖细的嗓子说道:“魏国公。乱兵进犯南京,我等深受皇恩,可不能坐视不理啊!”

徐弘基身为开国名将徐达的后人,好歹有几分祖上的尚武精神,面沉似水,说道:“徐公公教训的是,本爵已经下令紧闭城门,严加守御。另外下令所有士兵动员起来,决不让乱兵杀进来。”

“呵呵呵。魏国公好手段,可是光是防守就行了吗?依咱家看,城里有几万士兵,难道还不能杀退乱兵吗?被人家欺负到了门上。朝廷体统何在,圣上颜面何存?”

徐弘基被骂的老脸通红,他也想大杀大砍,可是他更清楚城里是一帮什么玩意!如果说十万京营是废物。南京的兵基本上可以忽略,就是废物中的战斗机,根本不能打仗。更何况还闹不清楚状况,哪能喊打喊杀的!

王在晋这时候说话了,他冷笑一声:“徐公公,你知道城外是什么人吗?”

“咱家不知!”

“是义州兵,是在辽东百战百胜,击杀老酋的铁血雄师,别看只有几千人,就算南京的兵都出去,也是送死的货!老夫再说一句不客气的,就算南直隶的兵,乃至整个江南,想留下这几千人,也要磕掉几颗牙!”

吸!

在场所有官员都觉得脖子后面冒凉气,谁不知道义州兵的强悍,可是这帮大爷究竟吃错了什么药,跑到南京来闹了?

“部堂,咱家和你都肩负南京安全,他们无缘无故杀来,形同造反,难道还要当缩头乌龟吗?”

王在晋鼻子哼了一声,说道:“恐怕不是无缘无故吧,昨天老夫听到一个传闻,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此话一出,在场全都吓了一跳,尤其是徐班的脸霎时间惨白惨白的,手指控制不住的颤抖,额头冒出了白毛汗!

“部堂,难道传说平辽公遇刺是真的?”徐弘基惊骇地问道。

“老夫也不知道,不过看样子是真的!”

“遭了!”

徐弘基失声痛叫,“部堂,这般虎狼之师,若是失去了约束,任意胡作非为,只怕江南都要生灵涂炭了!”

“老夫岂能不知。”王在晋不知道第几次叹气了,他威严地扫过所有人,厉声说道:“诸位,大家伙记住了,严守城池,万万不要给乱兵开战的借口,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

轰!

没等王在晋的话说完,城外炮声响起。

只见一队骑兵从对面冲来,到了距离城池二百步的地方,勒住战马。

领头的把总对着上面大喊:“城上的狗官听着,我家国公爷遇刺,凶手就是织造局,就是南京镇守太监派出来的!我们今天就是要讨回公道,把阉狗交出来,不然我们立刻攻城。我义州兵说到做到,绝不含糊!”

……

真有其事啊!

刷,目光都落在了徐班身上,这帮大臣心说怪不得老阉货喊打喊杀呢,原来人家是奔着他来的!

有些人顿时目光不善,分明再说死道友不死贫道!

徐班被盯得浑身发毛,心里发毛,哪都毛毛的。

“部堂,国公爷,你们不能听他们一面之词,咱家又没发疯,怎么可能派人刺杀平辽公,绝对不可能!”

大家伙目光都落在王在晋身上,这里面就他威望最高,而且还和义州兵打过交道,就看老大人怎么处置了。

王在晋沉着脸,寻思一会儿,说道:“老夫以为徐公公说得对,不能听一面之词,这样吧,咱们来个当面对质!”

不等徐班反对,王在晋转头,到了垛口,俯身大喊:“城下的弟兄们,老夫是王在晋,曾经当过辽东经略,和大家伙一起为国戍边!老夫深知义州兵的忠义,弟兄们都不是乱来的人。你们一旦攻城,就算有理也变得没理,大家能否赏老夫一个面子,好好谈谈!”

听到王在晋的自报家门,把总先是一愣,仔细辨认之后,尴尬地笑笑:“果然是王老大人,小人这就去请总镇过来。”

不多一会儿,吴伯岩催马到了城下,离着老远,向王在晋拱拱手。

“老大人,没想到您在南京,多有冒犯,还请老大人原谅。”

“呵呵,无妨无妨,吴总兵,刚刚听说永贞遇刺了,他现在如何啊?”

一句话,就透出关系不一般。

吴伯岩叹了口气,哂笑道:“老大人,若是别人问,我断然不会告诉他,可是您老问了,我就不能不说。国公爷遇刺至今,依然昏迷不醒,那些刺客竟然在弩箭上用了见血封喉的毒药,吴神医全力抢救,可是……哎!”

吴伯岩又气又恼,说不下去,可是王在晋脑袋嗡了一声,几乎摔到城下!

“要命了!”

他刚刚就在寻思,最怕的就是这个情况,说句不客气的,张恪真死了,朝廷立刻加恩封赏,手段齐出,把人心拉回来。若是张恪没死,那大家好好谈谈条件,也好解决。

最可怕的就是不死不活,就像现在,义州兵宛如失控的猛兽,那是要伤人的!

“吴总兵,凶手可是调查到了?”

“查到了!”吴伯岩突然咬碎钢牙,厉声说道:“是织造局,是南京镇守太监,我们拿到了太监李实的遗书,还审讯了刺客,一切都是阉狗干的!”

“你胡说!”

徐班从垛口探出脑袋,被踩了尾巴一般,尖叫道:“咱家没有!”

“你没有?那就是说是狗皇帝干得了?”吴伯岩说着,从怀里拿出平辽将军的大印,猛地掷出,高声说道:“从现在开始,狗皇帝的官不做,弟兄们!造反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九章目标锁定

南京兵部尚书衙门对面,一座富丽堂皇的酒楼,分外惹眼。别看南兵部权力不大,但是胜在办事痛快,只要钱花够了,什么都能办!

尤其是掌管武将升迁的兵部,更是车马盈门,连带着酒楼的生意都好得像是着火,不提前订座,根本就没有位置。

不过今天可不巧,酒楼里冷冷清清,只有寥寥几个客人。三楼的靠窗雅座,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嘴角长着一颗朱砂痣,上面还有几根黑毛,破坏了清秀的面容。

扶着窗棂,向街道上看了看,道路两旁多了不少警戒的士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他嘴角抽搐两下,气得把窗户重重关起来。

“真是无能啊,王在晋也顶着干吏的名头,是老行伍出身,怎么竟会如此懦弱,向区区几千兵低头,竟然把徐班给卖了,让义州兵进城搜查。无能!废物!”

他的对面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富家公子,手里晃着文征明题字的扇子,笑吟吟说道:“若是王在晋不这么做,直接和义州兵拉开场面,火拼起来,倒是奇怪呢!颜兄,恕小弟直言,这世上可不都是白痴啊!”

“唉,蔡兄说的也是,是我想当然了。我这不是怕吗,万一……”他偷看看周围,压低了声音,说道:“万一张恪没死,被救活过来,我们可就白忙活了!”

富家公子点点头,苦笑道:“颜兄,说实话,当初我是极不赞同刺杀张恪的,更反对嫁祸给朝廷。毕竟两边都不是好惹的,尤其是张恪,他要是清醒,绝对不会出攻击南京。毕竟一个臣子和皇上闹,除非想要谋朝篡位。不然一定吃亏!”

“朱砂痣”满脸愁云,说道:“蔡兄,这不也是没办法吗,以往朝廷开了市舶司,我们想办法弄垮了就是,可是张恪一出手就是断子绝孙,吃干抹净,他是不准备给咱们留一点汤啊!不赶快把他除掉,只怕我们都会身首异处。”

富家公子并没有反对,喝了口茶。说道:“不幸之中的万幸,张恪据说昏迷不醒,生死不知,部下都失控了,争着抢着要给他报仇,我看根本不是报仇,是想抢夺张恪留下的偌大基业。”

“朱砂痣”嘿嘿一笑,轻蔑地说道:“一群丘八大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而已!”

“哈哈哈。就是要借着他们的手坏事。”富家公子笑道:“只要坐实造反的罪名,就算张恪能活过来,他也没法在东南立足,皇帝佬一定把他赶回辽东吃沙子。到时候市舶司没了强援。还是要落在咱们手里,随便怎么揉搓。我已经派了老郑去联系吴伯岩,多半这小子已经上道了……哈哈哈!”

……

“生死不知”的张大国公正一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模样,以大无畏姿态趴在床上。光溜溜儿的,后背上挤满了竹筒。

吴有性右手握着竹筒,左手用镊子夹起一块燃烧的酒精棉。在竹筒里晃了两晃,砰地一声,扣在了张恪的背上。

“哎呦,轻点啊!”张恪疼得龇牙咧嘴。

装死就要装得像一点,吴有性每天都要在府邸盯着,所幸无事,张恪就让吴神医帮他里里外外检查一番,当做解闷了。可是张恪忽略了,让神医看病,要是看不出问题,简直侮辱神医的手段!

因此吴有性很有医德的帮他找了一大堆不是毛病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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