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出口,张恪脸上都笑开了花,轻轻刮了一下方芸卿的鼻头,笑道:“要当娘了,觉悟就上来了。我保证给你和孩子打下一片广阔天地,把地球搬回家!”
十天之后,李旦率领三百艘战船赶到了长生岛外海,同时从锦州、天津、登州等地又有两百艘各型船只,载着明军前来聚集。
万事俱备,张恪穿戴满身戎装,登上了最大的坐船甲板,定辽侯的大旗在海风之中飞扬。
海面上黑压压的一大片,都被船只覆盖了。
足足三万多人马,恐怕是郑和之后,最强大的一支海上力量。
张恪心潮澎湃,忍不住大声念道:“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弟兄们,点炮出发!”(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二章战金州
自从长生岛一战之后,皇太极带着老酋的灵柩向北撤去。
鞑子的军心士气低落到了极点,一手创立八旗制度,打下大金基业的老汗王突然暴毙,连个继承人都没有留下,以后该听从谁的,当务之急就是选出一个合适的汗王,继续统帅大家,可是谁是合适的人选呢!
每一个人都茫然无措,就连皇太极都故意拖延回京的时间,为的是能相处应付的办法。
可是所有人人心惶惶,但是有一个人却信心十足。
他昂首阔步,来到了皇太极的军帐前面,恭恭敬敬跪在地上。
“臣范文程求见四贝勒!”
卫兵根本不认识他,一个无名小卒还想见四贝勒,简直不知道吃几碗干饭,亲兵驱赶范文程,可是范文程就是不走,也不多话,老老实实跪在了门前。
正巧此时豪格赶来,和范文程撞见。
“你想见四贝勒?”
“没错,小臣有天大的事情要向四贝勒禀报。”
“噢?我乃是四贝勒的儿子,你能不能先和我说说?”
“不能!”范文程毫不迟疑地说道:“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唯有四贝勒能够明白臣的苦心。”
豪格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突然笑道:“你们汉人就是弯弯绕太多,来吧,我领你见阿玛去!”
范文程终于见到了皇太极,他们大有相见恨晚之意,面对着面,**,一拍即合。苦学多年的屠龙术总算有了用武之地。
在范文程看来,皇太极文韬武略在老酋的几个儿子当中都是顶尖的,正是心目当中的王者人选。
范文程把苦思多日的计划全盘托出,要想夺取汗位。就必须有足够强大的实力。如今八旗之中,皇太极只握着正白旗,而代善和岳托父子则握着两红旗,另外镶蓝旗的阿敏手上牛录数也比皇太极多。
除掉早死的蒙古尔泰,四大贝勒之中,皇太极实力最弱,距离汗位最遥远。
但是偏偏老天站在他这一边,老奴突然死去,本来两黄旗是要授予多尔衮兄弟的,可是他们还是奶娃娃。没来得及行动老奴就死去了。
八旗之中最强悍的两黄旗群龙无首,正好给了皇太极可乘之机。
按照范文程的提议,立刻任命杜度为正黄旗旗主,豪格任镶黄旗旗主,而皇太极则亲统两白旗,牢牢掌控住一半的兵马。
至于接下来就要对代善和阿敏分化瓦解,阿敏并非老奴亲子,没有资格继承汗位。但是范文程给皇太极出了一个主意,可以让四大贝勒同时面南背北。接受朝拜,共同处理政务。
此计一出,皇太极顿时喜悦异常,阿敏肯定会同意分享权力的提议。只要他站在自己一边,代善手上的两红旗就不值一提。
不过还有一个天大的难题摆在了皇太极眼前,他不得不向范文程透露。
“先生,此时父汗临死的时候留下了遗诏。”
“啊!”
范文程一听。顿时大惊失色,急忙问道:“四贝勒,汗王可是属意您吗?”
皇太极苦笑了一声。要是手上有老奴遗诏,他岂会如此被动。
“范先生,实话告诉你,父汗的意思是让代善即位,同时册立多尔衮为皇太弟,并且将两黄旗交给他!”
野猪皮的确对多尔衮青睐有加,竟然想让代善做过渡人物,等到代善老了,再让多尔衮当。从头到尾,皇太极都被排除在接班人之外。
皇太极是真想去质问那具尸体:我究竟哪里不行,为什么宁可给一个奶娃娃,也不想着给我!
……
遗诏就像是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压在了皇太极的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
范文程也傻眼了,没想到自己看中的王者,竟然不被汗王喜欢,那究竟该如何是好呢!
“恕臣直言,我大金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代善老朽无能,多尔衮乳臭未干,都不是合适人选,唯有四贝勒年富力强,能扛起重振大金的担子。小臣斗胆建言,四贝勒该立刻更改遗诏,如此大金才有希望!”
皇太极早就有了心思,可是他还是怕,从心里往外怕!
别看老奴已经成为过去式,可是他的威严还在,若是走漏消息,被别人知道他违逆汗王遗命,只怕会被愤怒的人们撕碎了他!
“四贝勒,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天赐良机,岂可错过!”范文程跪在了地上,脑门砰砰触地,不多时就留下了一片红肿。
声声哭求,终于打动了让皇太极冒泡的心思变得沸腾,一股前所未有的冲动在血液之中流淌。
“好,就这么干了。不过知道汗王遗诏的不光是本座一个人,还有佟养性那个奴才,他可是汗王一手提拔的,未必和本座一心。”
“此事易耳!”范文程当即笑道:“四贝勒,何不来一招借刀杀人之计,让佟养性镇守金州和复州,防备明军……”
茫茫海面之上,庞大的战船如同小山一般,缓缓前行。
张恪和李旦站在了船头,拿着千里眼向远处眺望,渐渐的海面上多了一点黑色,不停地扩大,陆地就在眼前。
李旦笑道:“侯爷,小老儿不才,早就听说建奴如何如何厉害,今天就让我打头阵,抢下海滩,还请侯爷恩准。”
“老船主愿意抢头功,我怎么能不答应呢!”张恪笑道:“我们在船上唯有送老船主三通战鼓。”
说话之间,距离海岸越来越近,张恪的坐船已经抛锚停了下来,黑洞洞的大炮对准了海滩,惊天动地的炮声响起,每次发射,大船都为之一振。
炮弹落在海滩上,掀起一阵阵的沙土和水柱,硝烟弥漫,岸上的鞑子一个个脸色惨白,惊慌失措。
“都给我稳住,没什么了不起的,等他们上了岸,再去大杀大砍,我就不信明狗还能对自己人开炮!”
佟养性咬着牙说道,他虽然心里发毛,还是勉强装作镇靖。
“大人,明狗来了!”
说话之间,从明军的船队之中,如飞似箭,出来无数小船,每船只有一二十人,离着海岸还有几十米,他们跳下了船只,趟着齐腰深的海水,向着岸上杀来。
“杀啊,杀鞑子!”
他们嘶吼着,佟养性咬着牙,同时把刀向前一指。
“大金的勇士们,给我冲!”
建奴的骑兵奋力打马,向着海盗们冲了上来,跑在最前面的海盗瞬间被撞飞十几个,双方刀剑并举,嗷嗷怪叫着杀在了一起。(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三章战金州(续)
许望自从十几岁就跟着李旦南征北战,如今还不到三十岁,可是已经身经百战,不管是倭寇,还是西夷,甚至大明的官军,全都不落。
虽然这次面对凶悍著称的建奴,他并没有什么在乎。
炮声隆隆,给他强烈的自信。
离着海岸还有四五十米,许望一跃跳进了没胸的海水,发足狂奔。踏上了沙滩,不由得一阵畅快。
和他一样,更多的海盗冲上了沙滩,他们三三俩俩,向前冲去,嘴里不停大喊,杀奴之声响彻云霄。
海盗们如此悍勇,李旦看在眼里,不由得一阵欣喜。
他之所以抢先表现,就是想告诉张恪,老子这些年不是白混的,手上的人马硬得很!
你是侯爷自然尊贵无比,可是我李旦也不是寻常之辈。
说到底这位老船主还是不甘心充当张恪的附庸,李旦美滋滋看着自己的部下奋勇向前,脸上都乐开了花。偷眼看去,张恪的脸上丝毫没有赞许和吃惊的神色,相反,隐隐约约还有一丝担忧。
他担忧什么啊?
李旦正在想着,突然岸上的情况发生了变化,冲得最前面的海盗已经跑出去三百步左右,他们还在冲击,从远处响起急促的马蹄声。
建奴的骑兵出现了,他们像是一阵旋风,急速冲向了海盗,离着还有五六十步的时候,建奴纷纷抽出了弓箭,搭弓射箭,一片箭雨落下。
嗖嗖嗖!
沉重的箭头轻松击穿了海盗的铠甲,鞑子的弓箭犀利狠毒,格外刁钻,几乎都盯着海盗的面门射来。
有的人被射中面门,有的更被射中了眼睛,箭头深入脑中。一声不吭就死在了当场。
二十几个同伴就在一刹那倒在了地上,不是伤就是死。许望险险被射中,他在地上用力翻滚,躲开了致命的一箭。可弓箭还是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了一道血槽,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
“狗鞑子,老子和你拼了!”
许望从地上爬起来,建奴速度极快,已经冲到了面前。快速奔驰的战马就仿佛是坦克一般,无可阻挡。
海盗们战斗经验丰富,可是偏偏没有和骑兵作战的经验。一转眼就有几十个被撞飞,摔在地上,大口喷血。
剩余的海盗为之一愣,趁着这个功夫,鞑子手中武器挥动,毫不客气地劈砍下来。海盗痛叫连连,不断倒在地上,身上伤口狰狞,眼看是活不成了。
听着同伴的痛叫。许望顿时红了眼睛。他闪过鞑子的板斧,猛地蹿起,落到了马屁股上,手中的腰刀就像是毒蛇。致命的一插,直入建奴的后背,血液像是箭一般蹿出来,鞑子软软无力地摔下马去。
抢下了一匹战马。周边的海盗倍受鼓舞,他们奋力冲上来,一个打不过鞑子。两个三个,五个六个还不成吗!
有几个海盗围住了一个白甲兵,鞑子丝毫不惧,手中斧头挥动,一连砍翻了两个海盗,浑身都被鲜血湿透了。
面对如此凶人,海盗也不免担惊。
“三哥,退吧!”
“胡说八道!”络腮胡子的大汉猛地向前,手中腰刀掷出,直奔鞑子的面门,鞑子下意识闪过,大汉猛地一扑,保住了鞑子的长斧。
“孩儿们,都给我上!”
鞑子将兵器被抱住,他用尽力气,猛地一甩,把大汉摔倒一边,他举起斧头,又劈了下来,正中大汉的软肋,好几根肋骨瞬间断裂。
这时候其他的海盗们都冲了上来,咬着牙,红着眼睛,向鞑子攻击。鞑子急忙收回大斧,可是却纹丝不动。
原来大汉两只手紧紧扣住斧柄,他的嘴里不断冒血,喉咙里含混不清地喃喃自语。
“老子要看着你先死!”
噗噗噗!
长枪短剑刺进了鞑子的身躯,白甲兵浑身简直是马蜂窝,骇人的伤口流出暗黑色的鲜血,他从马背上跌落,而大汉终于带着释然的笑容,离开了人世。
战场上,到处都在上演着残酷的厮杀,双方不停地拼命。
“弟兄们,别给大明丢人,别给老船主丢人!是爷们的,跟着我冲!”
海盗们虽然不懂什么大道理,可是他们刚刚归顺大明,又是和鞑子第一战,要是打了败仗,脑袋都要插在裤裆里,再也别想抬头挺胸了。
他们不顾生命,完全是亡命的打法,和建奴血拼人命,你打我我不防御,直接给你一刀,能同归于尽就算老子赚了。
鞑子同样不敢示弱,要是连这些杂七杂八的家伙都对付不了,等到明军主力上来,尤其是恐怖的火铳兵,他们还有什么胜算。
双方呐喊着,向前奋力冲杀,用马撞击,有兵器砍杀,不断杀戮一个又一个的海盗。海盗们同样不甘示弱,他们利用灵活的身躯,神出鬼没。
噗嗤!
一刀刺进建奴的软肋,许望用力一扯,一条一尺来长的口子出现在腰上,鲜血和内脏一起流出来。
这一刀插得太深,根本抽不出来,许望只好放弃,腰刀连同鞑子一起摔倒马下。就在这一瞬间,他又从鞑子战马上抢来一柄短斧,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更换武器。
“杀!”
海盗和鞑子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双方拼尽了一切,源源不断的海盗趟着海水,杀上陆地,鞑子同样从金州开来,投入战团。
双方就像是疯狂的赌徒,不停地增加筹码,只要撑不住,下的筹码就会全数失去。
……
李旦从最初的淡定从容,甚至有些欣喜,渐渐的老脸涨得通红,拳头攥得紧紧的。每倒下去的一个海盗,都在他心头割了一刀。
多少年的老兄弟,好不容易熬到了招安的时候,竟然就这么死在了鞑子的刀下,老头子怎么受得了。更何况李旦很清楚,朝廷招安他,看重的是他手上的兵,要是这么消耗没了,他就连个屁都不是了。
李旦涨红了脸,手里抓着刀柄咬牙切齿。
“好一个建奴,老夫和他拼了!”
李旦转身就要下坐船,准备乘坐小船登陆,他带来的几个干儿子也都紧紧跟着。他们刚走出几步,突然听张恪低声说了一句。
“慢!”
李旦急忙回头,说道:“侯爷,军情如火,还请准许我们去和鞑子一拼!”
“不必,老船主,你就看看义州兵如何打这一仗吧!”
听到张恪要出手,李旦顿时一喜,看来张恪还算有些人情味,不像普通的官兵,一心拿他们当炮灰。
“侯爷能够出手,小老儿自然是感激不尽!”
李旦回到了张恪身边,此时又有二十几艘平底船载着明军冲上了海岸。褚海天负责指挥,上了岸的士兵急忙排列队伍,检查火铳火药。
一旁的海盗早就注意到了他们,这些明军多数都是旱鸭子,面对大海就晕了,甚至趴在船舷,哇哇大吐。
不少人都脸色惨白,脚底虚浮,根本就是一帮痨病鬼,他们能打赢鞑子,简直是说笑话一样。
海盗们给明军送去了鄙夷的目光,意思分明是老子不行,你们更不行。
褚海天对他们的鄙视丝毫不在意,心中冷笑:“你们这些土鳖水耗子,等着看老子的厉害吧”
“弟兄们,向前!”
鼓声响起,明军虽然疲惫不堪,可是长久以来的训练,纪律已经深入了骨髓,他们迈着整齐的步伐,按照节奏,快速超过海盗,向着鞑子逼上去。
就在此时,有几十个鞑子骑兵冲透了海盗的阻拦,纵马狂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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