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钉子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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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钉子户- 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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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恪突然冷笑一声,“他们想玩,我自然是奉陪到底!”

城外的百姓在鞑子的驱赶之下,哭天抢地。上千人向着城墙涌来,黑压压的一大片。

有通译官在马上得意洋洋地喊道:“城上的胡扎听着,赶快投降我蒙古大军,不然杀你们鸡犬不留。这些人就是你们的榜样!”

一面喊着,就有蒙古兵接连砍下两个落后老翁的脑袋,挑在刀尖儿上,耀武扬威地怪叫!

大纛旗下面。奥巴代青和几个兄弟侄子,还有莽古尔泰指指点点,正在哈哈大笑。

“广宁的确有点意思。修了那么多壕沟矮墙有什么用,能挡得住我们蒙古勇士吗!”囊路轻蔑地笑道:“一会儿我带着小的们冲上去,保证今天晚上就杀进广宁,搂着里面的娘们好好睡觉!”

几个台吉嚣张地大笑,突然城头响了一声炮。他们急忙闪目看过去,只见有士兵挑出了一根旗杆,在旗杆上绑着一个人。另外有士兵拿着铁皮卷得喇叭大喊:

“狗鞑子,睁开眼睛看看,这就是你们的歹安儿台吉,他落到我们手里了!”

有喇叭拢音,声音清楚地传到了台吉们的耳朵里。

“什么!”

奥巴代青瞪大了眼睛,歹安儿是他的兄弟,被明军伏击之后消失,他正是打着复仇的旗号攻击大明的,现在歹安儿竟然就在眼前,他不由得又气又恨。

“该死的胡扎,赶快放了歹安儿台吉,不然我踏平广宁!”

通译扯着嗓子大喊,把奥巴代青的愤怒展现无遗。

“哈哈哈,奥巴代青,告诉你们歹安儿就在这里,有本事你们攻打吧!”张恪突然拿起了弩箭,对准歹安儿!

“不要!”奥巴代青还是喊晚了,弩箭正好射中歹安儿的肩头,进入肉里三四寸,歹安儿嘴被堵着,没法出声,疼得手炮脚蹬,鲜血顺着伤口嘀嗒,落到了城下。

“鞑子,你们都听着,胆敢拿大明的百姓当炮灰,老子就先杀了你们的台吉!看看谁的命更值钱!”

在张恪身后用处十几个弓箭手,只要一声令下,就能给歹安儿一个万箭攒心的下场。

“可恶!”

奥巴代青气得脸色铁青,说实话歹安儿在炒花部算是实力仅次于他的,奥巴代青打着帮歹安儿复仇的旗号,其实是想吃掉歹安儿的部下。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哪能不顾歹安儿的生命。

“城上的明狗,我们堂堂正正决一雌雄,你们不准伤害歹安儿台吉,我们也不用你们的百姓!”

双方终于商量妥当,蒙古人无奈驱赶着百姓,垂头丧气地回去。张恪眼看着百姓撤走,他才让人把歹安儿撤回来,台吉大人几乎都吓尿裤子了。

初次交手,双方都没占到便宜,城外的蒙古兵看到自己的台吉被俘虏,一个个怒气冲冲,大战不可避免。

“囊路兄弟,第一阵就交给你了,祝你旗开得胜!”

囊路点点头,他纵马狂奔,招呼着自己的部下攻城。差不多半个时辰左右,上千鞑子推着众多的盾车向着城头冲来。

草原上牛不算是稀罕物,盾车上蒙着四五层生牛皮,开战的时候,又淋上清水,使得牛皮变得格外坚韧,一般的火铳弓箭根本伤不到他们。

鞑子有恃无恐,距离最外围的防线越来越近。

吴伯岩领着他的部下负责守卫城外,城外的防线战壕和土墙交替。互相掩护。每一个缺口处都安排有两门虎蹲炮,还有大量的火铳手看护。另外还给鞑子留下了可供冲锋的三条宽阔大道,有一条更是直通城门,看起来只要冲过去,广宁唾手可得。

不过这注定了是一个假象,在这条宽阔的大路上安放着最强悍的火力。除了义州兵的火铳和火炮之外,还有广宁的八门红夷大炮!

每一门火炮都在两千斤左右,威猛无比。张恪虽然不看好这些笨重的家伙,但是不可否认,在特殊的战场上。有着巨大的作用。

负责指挥炮兵的千总姜怀眼睛瞪得老大,就等着命令。吴伯岩一看盾车越来越近,立刻挥动手中令旗。

“开炮!”

“开炮!”

伴随着命令,火绳被点燃,哧哧燃烧。一枚枚十斤重的铅丸在火药的推动之下,以闪电一般的速度砸向了鞑子!

嘭!

盾车被正面砸中,顿时四分五裂,木屑满天飞。铅丸去势不减,砸碎了三具尸体。又重重撞在了后面的一驾盾车上,将车轮撞碎,蹦起之后,竟然又打断了两个士兵的腿。

一个铅丸就是一条血胡同。即便是没有被正面击中,飞溅的木屑就是一柄柄小李飞刀,受伤的鞑子不计其数。

八枚铅丸,落空了四枚。其余四枚摧毁六辆盾车,死伤的鞑子有二三十人。攻击的阵型就为之一顿,一霎时其他的火炮也响起来。佛朗机炮喷吐着凶狠的葡萄弹。十几个铁丸绞在一起,打出去就是一片。所过之处,非死即伤。

更多的铅弹铁砂子从天而降,宛如天女散花,冲在前面的鞑子身上迸溅出一朵朵血花。狼狈地惨叫,成片成片地倒下来,身上全都是硕大的血窟窿。

简直比割麦子还要痛快,姜怀拼命吆喝着,让手下用最快速度攻击。就在他的身后,有一个特别安排的士兵记录战场表现。

张恪早就告诉过他们,这一次不再向朝廷以往那样只认脑袋,在战场表现好的,核实之后就能升官!

姜怀已经当了十多年的千总,他也拼了老命,要改换门庭了。

大大小小近百门火炮一起发射,地动山摇,声势骇人,冲上来的鞑子全都被淹没在硝烟之中,一个个哭爹喊娘。

通道上面狼藉一片,鞑子就把突破的心思放在了那些壕沟和土墙上面,看起来不算宽,也不高大,应该比较容易吧!

密匝匝的鞑子步兵提着弯刀盾牌冲了上来,他们踏入壕沟的一刹那就后悔了。原来壕沟地底部有一层浮土,遮掩着下面的铁蒺藜和竹签等物。踏进来之后,脚底就被扎穿了,钻心刺骨地疼痛让他们嗷嗷怪叫,失去了战斗力。

也有幸运的鞑子没有受伤,他们拼命攀着土墙,往上爬。此时他们才感到设计者的狠毒。平地上看起来不高的土墙,可是在沟底往上爬就变得困难无比。

他们用手攀着坚硬的沙土,指头磨皮了,指甲裂开,好不容易气喘吁吁爬到了土墙的上面。

啪啪啪!

密集的火铳声响起,他们瞬间变成了尸体,又滚落到壕沟里面。

义州兵轻轻松松地装弹射击,简直比起平时训练还容易。而鞑子却遭到了惨烈的屠杀,他们的鲜血流入沟底,变成了暗红的水洼。

受伤的,死去的,大家交织在一起,就好像是一锅饺子,上下翻腾,渐渐的壕沟都被血肉填满了。

鲜血混着硝烟,刺鼻的味道飘到了城墙上,一直在观战的王化贞终于承受不住了,他给张恪竖起两个大拇指。转头跑到城下,哇哇的大吐。

战场的恐怖,竟然如斯!(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章头破血流

此时聚集在广宁的兵力主要包括张恪下属的义州兵,广宁左营和右营,直属王化贞的中军马队,周边各城堡退入广宁的备御把总等,总兵力在一万二千人出头。

人马不算少,可是大家都清楚,真正的战力还是在义州兵身上!在于那个年轻不像话的钦差大人张恪!

从开战之初,游击将军,指挥使,千总,备御,把总……凡是没有任务的全都拥上北城观战。他们想知道张恪的本事到底如何,要是不成,只怕大家就要想想后路……

当潮水一般的鞑子冲来,大家伙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就怕城外的那些看似简陋的工事被一冲而溃。

汹涌的洪流,撞在了防线上,让所有人惊掉下巴的一幕出现了。

鞑子就像是中邪一般,迎着炮火冲击,被打成了一堆碎片。他们像是不要命一般,继续向前冲,结果火铳声络绎不绝,暴雨一般的铅丸席卷而来,鞑子身上不停爆发出一团团血雾,尸体滚落到地上。浓稠的鲜血汇成一个个小水洼,后面的鞑子踩着自己同伴的血水尸体向前,结果他们也很快变成了尸体……

更令城头众人大跌眼镜的是那些看似不深,也不高的壕沟和土墙,偏偏鞑子就是冲不上来。

他们拼着老命,冲到六七十步,不知道从哪里就会有虎蹲炮打来,漫天的铁砂子只要沾上非死即伤。

好不容易冲到了壕沟前面,当他们手脚并用,向上面爬的时候。义州兵的火铳手气定神闲,和平时打靶训练一样。叩响扳机把一个个露出的脑袋打爆!

十几步,二十几步的距离,简直就像是玩一般。一排排火铳打过去,鞑子乖乖倒下去。

从开战到现在,鞑子死伤了几百人。除了将最外面的壕沟填满尸体之外,就没有一丝进展。任凭他们的台吉在后面痛骂,任凭他们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还是没有丝毫的作用。

“邪门啊!”右营游击陈久凌挠了挠头,嘟囔着说道:“鞑子都是傻瓜不成,明知是死,怎么还往上面撞,他们就不能想点别的办法!”

孙得功撇着嘴,轻蔑的一笑:“陈兄,难为你还替鞑子考虑啊?”

“不是。不是!”陈久凌急忙摆手,说道:“老孙,你可不许害我,我就是觉得这仗打得奇怪。以往拼死拼活,杀不了几个鞑子,怎么到了人家手里,杀鞑子比喝凉水还容易。看城外的意思,鞑子至少死了五六百,放在什么时候。都是大捷啊!”

“陈兄是有些不服气啊!”孙得功钦佩地说道:“城外的防御看起来简单,实则包含了大学问。那些看似宽阔的通道,根本就是引诱鞑子上当的诱饵。十多丈的宽度展不开人马,也没有速度优势。只能傻愣愣被击毙。再有土墙虽然不高,当正好能挡住鞑子射来的弓箭,让火铳手从容射击。如此精巧奥妙,简直。简直……”

孙得功找不到形容词,陈久凌却撇撇嘴,冷笑道:“孙兄你说的这些傻子都能看得出来。想要五体投地,还是等着瞧吧!”

城上窃窃私语的时候,城外的战局已经变化了。

蒙古人也发现这么打下去只是飞蛾扑火,自寻死路。囊路气得哇哇暴叫,没有主意。

可是身后的莽古尔泰却派人过来,对囊路说道:“台吉,我家贝勒爷说了,明狗的火炮不能连续射击,您可以找空档攻击。”

莽古尔泰和明军多次作战,双方知根知底,大明的火炮以红夷大炮最为犀利,可是这种火炮连续发射三次之后,就要自然冷却,不然容易炸膛。佛朗机炮也是如此。

姜怀最初打得太猛,眼下只能焦急等待着火炮冷却下来。记得他摩拳擦掌,每一分都好像一年一般,格外的难熬!

“果然!”

囊路终于发现了这个规律,等着火炮响过之后,他急忙命令心腹部下,推着十辆最大最坚固的盾车沿着通道,向前冲去。

“蒙古的儿郎们,跟着我冲!”

图哈是囊路的箭术师父,也是炒花部最好的弓箭手。他看准了机会,带领着二百多名弓箭手冲了上来。

他们在战马上做出种种花样动作,躲避射击。

就在进入八十步左右,图哈猛地把弓箭举起,向空中抛射。其他的弓箭手有样学样,一片凶狠的箭雨射向土墙的后面。

义州兵虽然可以靠着土墙躲避鞑子的直射攻击,但是抛射却是大家万万没有想到的。

谢超闷哼一声,倒在地上,他的右臂正好中了一箭。张恪对于火铳手是相当不错的,可是义州的家底儿毕竟太浅,不少火铳手四肢都缺少保护。鞑子的弓箭袭来,不少士兵中箭倒地。

谢超亲眼看到好几个兄弟被弓箭射中面门,甚至眼睛,在地上翻滚,眼看着活不成了。

战斗就是如此,不光是义州兵屠杀别人,自己也会牺牲……

医疗队的士兵急忙涌上来,把受伤的同伴抬回去。其他的士兵还在顽强坚持着,和鞑子凶狠地对射,寸步不让。图哈手下的弓箭手不停地倒下去,心头都在滴血!

不过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了,好不容易火铳弱了下去,那些推着盾车的士兵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拼命向着城头冲去。

在每辆盾车的后面还跟着大量弓箭手,他们拼命向义州兵射击,压制火铳手。

就这样盾车快速冲击,一下子就深入了第一道防线。鞑子不停的欢呼大笑,仿佛胜利就在眼前。

城头的众人却是胆战心惊,义州兵刚开始打得不错,怎么这么快就怂了,还能指望上他们吗?

就连张峰都有些担心了,他偷偷压低了声音,和张恪说道:“老二,让我出城冲一阵吧,这么挨打可不行!”

“哈哈哈,大哥你瞧好吧,吴伯岩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我就撤了他的千总,让他扫厕所!”

吴伯岩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冷颤,他急忙看去,只见鞑子越来越嚣张,他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

“弟兄们,鞑子得意够了,给他们点厉害!”

瞭望台上面的士兵急忙挥动令旗,这时候战阵又发生了变化。

仗着盾车狂奔向前的鞑子,他们的侧翼却没有任何保护,凭空暴露在义州兵的面前。

从两旁土墙后面迅速集结大量的士兵,随着震耳欲聋的枪声,盾车后面的鞑子被从两翼袭来的子弹击中。

一个个翻滚着,摔入两旁的深沟。

枪声越来越猛烈,鞑子向前越来越难。前面的盾车停下,后面的也没法向前。他们反而把道路堵死。

从后面冲上来的鞑子只能选择他们最不愿意面对的土墙,拼死向前冲。

比起最外围的壕沟,里面的壕沟花样更多。有的底下埋着削尖儿的竹子,而且还用火烤过。

披着沉重铠甲的鞑子就像是一头头大狗熊,落到壕沟里,就被竹签穿透身体,变成一个个冰糖葫芦,有的壕沟已经被死人填满了。

还有壕沟里面虽然没有什么,可是在另一面的沟边放着尖锐的鹿角拒马。不知道情况的鞑子进来,等于是掉进了陷阱。他们只能向两旁逃跑,寻找出口逃脱。

可是火铳手哪里会给他们这个机会,密集的枪声,把他们打成了一堆烂肉。很快又会有同伴跳进来,把他们踏成肉泥烂酱。

鞑子汹涌的攻势被挡住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直等着的红夷大炮终于冷却完毕了,威武的大将军重新回到战场上,发出战争之神的怒吼!

“开炮!”

“开炮!”

粗大的炮口喷吐着火舌,一枚铅弹重重击穿了盾车厚实的牛皮,把攻击的利器变成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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