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李玄霸匆匆离开了张须陀府邸,这时,秦琼走上前望着他们背影对张铉道:“他们应该不是来比武那么简单吧!”
“他们是为渤海会而来,希望我能助他们一臂之力。”
“渤海会?”秦琼不解地望着张铉。
张铉淡淡道:“叔宝觉得大帅被调回京是谁在背后指使?”
秦琼略一思索,立刻反应过来,吃惊地问道:“元鼎是说大帅被调回京和渤海会有关?”
张铉点点头,“有大帅在,渤海会有什么机会渗透进山东呢?”
说到这,张铉忽然想到了裴仁基,张须陀拒绝了渤海会的拉拢,那么裴仁基能断然拒绝吗?
。。。。。。。。。
张铉回到自己房间,裴行俨也跟了进来,“将军,发生了什么事?”
和秦琼、罗士信他们不同,裴行俨是张铉的部将,张铉可以敷衍秦琼,却骗不了裴行俨,他看出李世民来找张铉是重要事情,对张铉之事他有义不容辞的责任。
“你没受伤吧?”张铉关切地问道。
“没有!”
裴行俨摇了摇头,“他很厉害,但他下锤也很有分寸,我没有受伤,一切都很好。”
“他是天下第一猛将,连宇文成都在他手下也未必能走过十个回合,败在他手上很正常。希望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
“以前将军说他如何厉害,卑职不太相信,现在卑职相信了,我能敌他两个回合已经是很幸运了。”
说到这,裴行俨又问道:“将军能否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张铉犹豫一下说:“宇文述、文旻和渤海会准备联手陷害我,同时也准备陷害李家,所以我准备和李家联手自保。”
张铉不想让裴行俨参与这件事,主要原因是他不想让裴家参与进来,一旦裴行俨参与过深,恐怕就很难瞒过裴矩了。
但要不要让裴矩知道这件事,张铉还处于一种矛盾之中,他有点担心裴矩会因为他和窦庆的合作而心生不满,但他也知道这件事瞒不过裴矩,裴矩迟早会得知。
尽管有点担心裴矩,张铉最终还是决定让裴行俨知道这件事,这是一个信任问题,他不能因为裴行俨是裴氏族人就对他另眼相看。
张铉沉吟一下,又继续道:“渤海会打算用梁致案来向我发难,他们控制了梁致的儿子,准备让梁致之子向朝廷告状,让朝廷派御史去北海郡调查梁致案,可一旦御史进入北海郡事情就麻烦了,我必须赶在朝廷介入前除掉梁致之子,今天李世民来找我就是商量此事。”
裴行俨这才明白前因后果,他沉思一下道:“要不我去找行弘,让他也帮忙寻找梁致之子;将军觉得如何?”
张铉摇了摇头,“我暂时还不想让你家主知道这件事。”
裴行俨默默点了点头,他心中感动,抱拳道:“请将军放心,卑职一定会守口如瓶。”
张铉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若信不过你,就不会告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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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7。第267章 松平伏击
时间又过去了两天,万众瞩目的春闱科举终于开始,来自天下各郡的十几万士子们终于赢来了他们梦寐以求的一刻。
天不亮,十几万士子分别进入皇城、太学、国子学参加为期三天的大考,洛阳的大街小巷顿时安静下来。
也就在此时,窦家终于得到了确切消息,梁敬尧正从邺郡赶来洛阳的途中。
房间里,李世民挂上了一幅地图,对一旁的张铉道:“梁敬尧是两天前从邺郡出发,最快今天晚上就能抵达偃师,一旦进入洛阳地界,宇文述就会派军队护卫他,那时我们就没有机会了,我们必须在他进入偃师之前伏击,我们大概有五十名武士参与伏击,将军也要参加吗?”
张铉点点头,“我当然要参加,但我更关心消息是否确切?”
“消息肯定确切,武川府在渤海会中也有潜伏之人,这是昨天晚上从邺郡发来的一份鸽信。”
张铉沉吟片刻又道:“渤海会应该也知道这个梁敬尧的重要,会不会他们明走偃师,暗走伊阙,或者走北邙山入洛阳,如果我们只盯偃师这一线,会不会失策?”
李世民笑道:“将军多虑了,若没有许印的泄密,我们根本就不会知道梁敬尧之事,若没有我们在渤海会内潜伏的密探,我们也不会知道梁敬尧今天晚上抵达洛阳,而且宇文述已经派军队准备接人,我想渤海不会慎重到这个程度。”
张铉哑然失笑,自己确实多虑了,这时,李世民又缓缓道:“除掉梁敬尧只是替将军免除了后患,却不能阻止渤海会和元家的继续勾结,将军下一步有什么想法?”
李世民的意思就是说,不能只是我们帮助你,你也要助我们一臂之力,他是在提醒张铉,张铉当然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道:“先除掉梁敬尧,我绝不会食言。”
“好!”
李世民取出一份图纸和一面铜牌递给张铉,“这是今晚我们详细的行动计划,或许会有小变动,但主要计划不变,将军如果要参与,可选择时间地点潜伏,铜牌是信物,自会有人接应将军。”
张铉接过地图笑道:“让李公子费心了。”
“这是我分内之事,时间不早,我先告辞了。”
李世民行一礼便匆匆走了,张铉又打开了计划图,仔细查看李世民的这份大作,何时出发,计划图上的几个重要节点都画得清清楚楚,旁边是详细说明,何处布兵,何处动手,后备方案等等,都写得十分详尽。
张铉暗暗佩服,李世民小小年纪就能将一次行动筹划得如此周详,只能说此人是一个少见天才。
张铉也陷入沉思之中,除掉梁敬尧只是他们行动的第一步,就算没有梁敬尧,渤海会也还是会用别的办法来对付自己,关键是破掉三方结盟,自己又该怎么做?
。。。。。。。。。
下午时分,张铉带着尉迟恭和裴行俨离开了洛阳城,向五十里外的偃师县疾奔而去。
当张铉三人赶到偃师县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他们在东城门外勒住了战马,四下寻找联络点,这时,尉迟恭一指前方靠近城门处的一座酒肆,“将军,在那里!”
张铉也看见了,一座三层酒楼,外面旗杆上挑着的酒幡上写着‘天然居’三个字,就是这座酒楼,窦家设在偃师县的一个秘密联络点,张铉随即催动战马向前方酒楼奔去。
三人在二楼找个靠窗的位子坐下,一名酒保殷勤上来招呼,“小店酒菜丰富,三位客官想点些什么酒菜?”
张铉取出铜牌放在桌上道:“让你们掌柜来见我!”
酒保吓了一跳,连忙道:“公子稍候,我就去找掌柜来。”
他匆匆向楼下跑去,不多时,酒肆掌柜笑着迎了过来,行一礼道:“请问是张将军吗?”
张铉点点头,“现在情况如何了?”
“李二公子已经带人去了,他让我转告张将军,他在松平岗,张将军可以去松平岗,也可以在这里等候,这里是进城的必经之路。”
“多谢了,先给我们来些酒菜,我们吃饱了再决定!”
“将军请稍候!”
掌柜快步离去了,裴行俨对张铉低声道:“将军,我觉得我们还是去松平岗比较好,最好能亲自下手,不能假手于他人。”
张铉点点头,裴行俨的建议和他想到一起去了,若不亲自下手,他怎么能放心。
。。。。。。。。
松平岗位于偃师城以东十里外的官道上,是一座东西向延绵约三里的低矮丘陵,山坡上长满了密集的松林,丘陵的最东面正好是南北东西两条官道的交叉口,是南来北往的必经之路,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由于往来行人极多,松平岗的岔路两边分布着不少店铺,主要以客栈和茶棚居多,夜幕快要降临时,从东面官道上来了二十几名骑马人。
为首骑马人是一名三十左右的文士,穿一身蓝缎长袍,皮肤白净,看起来倒也精明能干,此人便是前北海太守梁致的长子梁敬尧,他们原本住在历城县,一个多月前被渤海会暗中接到了邺郡。
梁致死后,他的妻儿子女基本上已经放弃了对梁致死因的追查,直到渤海会介入此事,梁敬尧才不得不听从渤海会的安排,他就像个牵线木偶一样,身不由己地听从渤海会的安排。
旁边还有一名护卫陪同,叫做王智华,是高慧的心腹侍卫之一,身材魁梧,武艺高强,他名义上是保护梁敬尧的安全,但实际上是押送梁敬尧来京城,防止他半路跑掉。
梁敬尧目前是梁致案的关键人物,渤海会也极为重视他,他这次秘密进京,只有少数渤海会的核心人物知道,其余只有宇文述和元旻知晓。
高慧也有点担心会走露消息,特地送鸽信回去,要求至少派二十名武艺高强的武士来护卫。
梁致案也将成为渤海会、元氏和宇文氏的第一次三方合作,意义重大,不容有半点失误。
这时,梁敬尧看了看天色,又见前方有两家客栈,对旁边王智华道:“王参军,天色已晚,不如我们找个地方住下,吃点东西,休息一夜明天再走。”
王智华摇摇头,“夫人要求我们明天上午前必须抵达洛阳,洛阳已经不远,我们再辛苦走一夜,到了洛阳后再休息吧!”
梁敬尧没有吭声,他心中十分不满,两天来他昼夜不停赶路,又累又饿,已经快撑不下去了,居然还要到洛阳才休息,他们把自己当作什么人了,囚犯吗?
王智华也意识到了对方的不满,他得稍微安抚一下,否则他生出事端来,自己无法向夫人交代。
“梁公子,那边有座茶棚。”
王智华指着远处一家还没有打烊的茶棚笑道:“我们去休息一下,喝点热茶,再吃点东西,公子觉得怎么样。”
虽然比起住客栈还是有所不足,但有热茶热饭,梁敬尧也觉得不错了,便点点头道:“好吧!去坐坐。”
众人一起向茶棚走去,茶棚掌柜迎了上来,满脸堆笑道:“各位是小店今天的最后一批客人,真是巧啊!”
众人纷纷找位子坐下,王智华一挥手,“先上热茶,再好的吃食端上来,我就不点了。”
“这就来!”
掌柜跑去安排,一名伙计给他们上热茶,另一名伙计去喂马,房间响起咔咔剁肉声,茶棚内忙成了一团。
这时,梁敬尧打量一下这座茶棚,这座茶棚至少可以坐四五十人,但别的客人都没有,只有他们二十几人,梁敬尧问伙计道:“你们晚上不做生意么?怎么只有我们,没有别的客人?”
伙计挠挠头,指着官道喊道:“那不又来客人了吗?”
只见来了大群武士,足有三十余人,个个拿刀带弓,看起来杀气腾腾,走进茶棚便占去了一半的位子,王智华压低声音道:“应该是进京参加英雄会的武士,最近京城内有很多练武之人。”
这时,官道上又来了三名身材魁梧的年轻武士,拿着非常怪异的武器,牵着高头骏马,也走进茶棚坐下来,他们坐在最边上,正好封死了他们的另一边退路。
“怎么全是练武者,没有商人吗?”梁敬尧随口问伙计道。
梁敬尧的无心之言使王智华眉头一皱,他忽然有一种不祥之感。
268。第268章 一石破浪
王智华带着众人一路过来都很顺利,连蟊贼山匪也没有遇到半个,或许是一路太顺利,也或许是即将抵达洛阳,他的警惕心渐渐有些松懈,连遇到三十几个携带刀弓之人也没有引起他的警惕。
直到梁敬尧的一句无心之言才忽然引起了他的警惕,倒不是发现了什么异常,而是他想起了梁敬尧的重要性,这可是夫人在信中再三叮嘱他,不能半点有失之人。
就在这时,他的一名手下骂了一声,“他娘的,这是什么茶水,怎么有股怪味?”
王智华一怔,眼看梁敬尧端茶要喝,他啪的一扬手,将梁敬尧手中的茶碗拍掉,茶碗落在一块石头上,顿时摔得粉碎,这一声脆响无疑是一个信号,人群中有人大喊一声,“动手!”
三十几名大汉一起跳了起来,拔刀向王智华的手下砍去,突来的变化使王智华的手下措手不及,纷纷被乱刀砍倒,顿时惨叫声一片。
茶棚一阵大乱,桌凳翻到,王智华的手下纷纷拔刀应战,王智华见势不妙,拉着梁敬尧便向外逃,但他们的退路却被三名身材魁梧的武者堵住。
这三人正是张铉带着尉迟恭和裴行俨,张铉坐在桌前喝茶,微丝不动,尉迟恭手执大枪,裴行俨手执马槊,一左一右拦住了王智华和梁敬尧去路。
王智华大吼一声,挥刀向尉迟恭劈去,尉迟恭第一次使张须陀教他的霸王枪,他后退两步,长枪一摆,强大的力量压住了王智华的刀,枪尖一送,‘噗!’一声,长枪刺穿了王智华的胸膛。
王智华当场惨死,尉迟恭一抽枪,不管梁敬尧,翻身向其他护卫杀去,他枪法雄浑霸道,一枪一个,手下毫不留情。
这时张铉对已经吓呆的梁敬尧冷冷道:“梁公子为何要逼人太甚?”
梁敬尧曾见过张铉一面,之间他只觉得张铉有点面熟,这时,他忽然认出了张铉,吓得他扑通跪倒,连连磕头,“将军饶命!”
张铉摇了摇头,“不是我不肯饶你,但若你不死,北海郡无数人都会因你而死,我给你一个痛快吧!”
张铉话音刚落,裴行俨的马槊已无情地刺穿了梁敬尧的胸膛,梁敬尧顿时毙命。
裴行俨随即割下他的人头,放进袋子里,这时,渤海会的护卫全部被斩杀殆尽,二十四人一个都没有逃掉,一名伙计脱去了外衣,正是李世民装扮,他喝令手下立刻处理掉尸体,烧掉茶棚。
李世民走上前向张铉躬身行一礼,“我以为将军会在天然居等候。”
张铉笑道:“我担心公子人手不足,所以特来相助!”
“多谢将军出手,只是梁敬尧的首级能否给我,我需要拿回去交差。”李世民的目光向裴行俨手中的袋子望去。
张铉给裴行俨使个眼色,裴行俨便将袋子扔给了李世民,李世民大喜,连忙道:“我刚才得到消息,宇文述的一支军队正向这边赶来,请将军立刻离去。”
张铉点点头,对两名手下道:“我们走!”
三人翻身上马,催马向北方奔驰而去,李世民带着手下迅速收拾了尸体,在浓烟滚滚的大火中,他们也骑马向北撤离。
半个时辰后,宇文述亲自率领几名太保以及一千余士兵赶到了松平岗,宇文述是不放心渤海会等人,担心他们路上有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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