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原本有些忐忑不自在的心瞬间落了地,心里也有些纳闷:皇上这万寿节两手空空什么礼物都没捞着,怎么还这么高兴真叫人不能理解
他们当然不能理解皇上的急切之心,皇上是盼着皇后给他准备的礼物呢
所以控制不住的露了几分愉悦欢然。
难不成还真以为他们这些老脸值得他愉悦欢然
结果事实证明,徐初盈不得不感慨着接受了现实,跟
一个只想吃肉的人谈什么浪漫,真的是一件很不现实的事情
她精心准备了晚餐,可惜当她穿着那一身极其勾勒身材曲线的宝蓝色抹胸亮缎长裙、盘着发出现在他面前时,他便双眼冒光,虽然遵守诺言没有扑上来撕衣服,整个用餐过程中却分明食不甘味、心不在焉,而那双眼睛恨不得黏在她身上挪不开,动手不时摸啊捏啊那更是免不了的了
试问被人这么盯着、这么待着,还能有什么心思浪漫、有什么心思享用晚餐呢
匆匆用了晚餐,然后
然后还用说吗
下半夜里她是倦极睡梦中被他抱回坤宁宫的,次日便道“身体不适”赖在床榻上大半天才起
至于高晏,虽然奋战了半夜,起时却不觉困,仿佛比平日还要精神几分,嘴角噙着淡淡的若有似无的笑意,仿佛吃饱喝足的猫。
他家盈盈实在是太动人了,那衣服穿在她身上,当真是勾人惹火的紧
她肌肤原本就白皙细腻,身材欣长而玲珑有致,那裙子肩胸皆露,两条纤细雪白的藕臂和那雪白的胸、精致的锁骨、圆润柔滑的小香肩在他面前晃啊晃,是个男人都受不了
他家盈盈不知还有多少压箱底的好东西,看来日后他可得多花些功夫哄她掏出来
这日,高晏下了朝处置了几件要紧事务之后,便服出宫,去了大将军府司马翟府上。
他是去探视司马翟。
昨日他生辰,虽然没有收取众臣进献的寿礼,但既然受了众臣的磕头,总得设宴款待一二。
宴会上,司马翟喝得有点高了。
离场回府的时候,和亲王原本是要扶他乘马车的,可司马翟死活不干,坚持要骑马。
他一个堂堂兵马大将军,乘什么马车啊,还不得叫人笑话死了
和亲王无奈,只好由他。
还特意叮嘱了他的随从,路上务必好生服侍着,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司马翟听了这话,当时还有些不太高兴,大着舌头嚷嚷“无妨”
可是没想到,路上却惊了马而喝得醉醺醺的司马翟反应也慢了两拍,没有最快的反应过来,结果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据当时目击者称,流了好多血,衣裳都染红了一片。
随后传了太医,经诊断是,除了皮外伤不算,腰扭伤严重,肋骨折了三根,左腿大腿骨折,若想今后无碍,至少得好好的休养一年左右尤其是前四个月,须得卧床休养。
所以,次日高晏便去了司马府上探视。
进了卧室,略问了几句场面客套话,高晏便屏退所有人,命亲卫、暗卫紧盯着外边,不准任何人靠近。
此时,司马翟也从床榻上坐了起来,翻身下床,向高晏抱拳欲跪:“微臣参见皇上”
“免礼”高晏抬抬手,命他坐下,正色道:“朕不能待得太久,长话短说北境那边一切就交给你了,在明年春耕之前,朕要你务必完成一切部署,诱胡人叩关在这之前夏琰和胡人勾结的罪证,也必须给朕拿到手”
869第869章设计北境
“皇上放心”司马翟信心十足,眸光中冷芒湛湛,冷笑道:“胡人素来贪婪,要他们上当并不难至于夏琰,时间拖得越久他想要复国就越难,他也不会有耐心等的到时候,就让天下人看清楚这位前朝皇子干的好事吧”
经过三年多的这一场翻天覆地的大战,他亲手训练的那一支特种兵虽然目前人数只剩下不到三百人,新人尚未补充,但无一不是受过真正的战场铁血磨砺的,有燕地强健的兵马,再有特种兵这一把几乎无往不利的利器,如果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他司马翟也别活着了
高晏笑笑,道:“朕在金陵会一切配合你梅丞相已经以祭祖的名义回去,粮草军需后勤有他,你不用问。好在燕地本便是咱们的根本,筹谋安排起来也容易”
司马翟称是。梅五郎管着军需,他当然信得过。
“高麒将军那里”
“他和北境边军三个核心将领是知情人,你过去了,他自然一切都听你的你不用顾忌什么。他若敢不听,朕饶不了他只是你定要小心,局势怎么变乱朕不管,一定不能失控”高晏的语气变得凝重。
之前高晏与梅五郎、司马翟、和亲王反复商讨过,定下此计。
很重要的一步就是北境的边军会上演一场哗变,胡人到时候定然不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不捞好处
这一场哗变如何引发倒并不难,这三年,镇守北境的边军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南下、建功立业、封妻荫子,早就眼红心痒的不行,平日里牢骚也没有少发,都是高麒等人千辛万苦的哄住劝住威胁住了才没有爆发出来。
原本金陵初定,高晏便准备将北境边军也大大的提拔一批,再厚赏三军,顺便调换关防,给他们挪挪地方。可一直腾不出空闲,毕竟这是一件大事
后来想到了这个计策,此事就更暂且压下了。
所以,只要安排得好,引发一场军中哗变太简单了但是如何能控制住局势不至于弄假成真,反而更难
做戏归做戏,高晏是绝不可能真让边军哗变的。
如果不是司马翟,这件事高晏根本就不敢冒险去做毕竟,这冒的风险真的太大了
司马翟亦明白其中的利害,郑重道:“皇上放心,此事微臣已细细揣摩了许久,等到了那边细问问高麒将军等人,再明察暗访一番实际情况,自会将此事拿捏得恰到好处”
若他堂堂兵马大将军坐镇居然还闹出了不可控制的军营哗变,那他也不用活了
高晏顿时想起徐初盈说过的一句话“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对司马翟这话很是满意,遂点点头微笑道:“很好,就如此”
君臣二人又简单商讨一番,高晏起身准备离开,司马翟忽然笑道:“说起来微臣还没去过北境呢,据说境外有辽阔无垠的大草原、还有望不到边际的大沙漠,等这场仗打完,大燕整个安定下来,微臣还想去那边好好走走呢若是
运气好,没准还能创造出什么新的曲谱或者收集到当地的名谱呢”
他记得皇后曾经说过,北境外风光雄浑辽阔,当起慷慨激昂之曲,若在那儿弹奏一曲十面埋伏,或平沙落雁,必有新得、必有新悟,他心中可一直记着。
自打被徐初盈打败琴技后,在这上头他就再也抖不起来了。不过,心里却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快,反而隐隐的有点儿得意。
毕竟,不是什么人到了他那个境界还能突破瓶颈继续前进的,往往到了那个地步,钻在了牛角尖里就出不来了。他是有幸得了皇后一番话点化,这才醒悟。
高晏哈哈大笑,笑道:“你倒有兴致罢了,到了那时,朕准你的假,你想待多久待多久只不过”
高晏抬眸瞅了他一眼,淡淡道:“形单影只你不觉得自己其实挺可怜的吗你也该娶妻了,可有意中人若没有也无妨,多得是人愿意把自家姑娘许配给你,你可多留点心,打听打听若有觉得合适的,便娶了吧你这偌大一个将军府,光靠管家打理可不成”
司马翟自失一笑,下意识的垂了眸不敢对上高晏的目光,有些不自然的咳了一声,讪讪陪笑道:“些许小事皇上就别为微臣操心了微臣这不是收养了个义子吗也算是后继有人了至于娶妻之事,微臣暂时还不想考虑”
司马翟的义子叫司马明光,是他在对大夏征战战乱中收养的,今年才刚六岁。
高晏很无语,不由笑骂道:“歪理有了义子所以便暂时不考虑娶妻之事这算什么罢了,这是你自个的私事,朕白问一句罢了谁耐烦管”
有空他还不如多陪陪他的盈盈,再生个孩子呢唔,最好再生个女儿
司马翟讪讪陪笑,高晏摇头不再多言,离开了大将军府。
当天夜里,司马翟便乔装改扮悄然离开了金陵
中秋节后,距离白墨与赵素卿的婚礼也近了,他们是定了在九月十六举行。
白家这些年发展势头很足,赵氏一门更不必说,军功卓越,赵老将军和赵夫人因为赵素卿之前和霍楠的亲事过得不好,两人对她一直心存愧疚,这白墨看了这么多年,是个什么样的品行还能看不出来两人对这个准女婿都十分满意
于是这婚礼自然是要大力操办、办得热热闹闹的
徐初盈和谷微微都替赵素卿欢喜,只可惜如今身份所限,到了赵素卿出嫁那日,谷微微还罢了,徐初盈却是没法子亲临现场的了。
不然,人家阖府主子宾客还得先恭迎皇后娘娘凤驾,又要清除闲杂人等,又要布防安排守卫,这哪里是去观礼分明是给人家添乱去了
徐初盈也只能遗憾的放弃了这个念头,给赵素卿的添妆却是重之又重,足以令所有金陵贵女们羡慕不已。
不想到了这日,高晏却叫徐初盈换了寻常衣裳,自己也着便装,带着她乘了辆普通马车去了赵府送赵素卿出阁。
870第870章既然要死,不能太窝囊是吗?
高晏事先跟赵家通了气,顺利的从赵府后门乘车直入二门。
徐初盈总算心满意足的到了现场,当面笑着同赵素卿道了声“恭喜”,随后隐了身,看着赵素卿盖上红盖头由喜娘扶着上了花轿。
而这一日,霍府只送了厚礼,霍楠躲在军营里操练士兵,并没有出现在金陵。
原本,他心里还是存有最后一丝丝期望的,只盼着这些年她能看清他等她的心,盼着她会看到她和白家人的不合适。
或者那个白墨干脆就离开了她
可惜,这些都没有发生,她终究成为了别人的新娘
曾经,她将自己最美好的年华献给了自己,然而他却生生的辜负了她
时过境迁,时不待人,有的人错过了便是错过了,纵然他有一天突然醒悟之后想要回头,她的身边却早已有了别的男人
而他的人和心,已是形单影只,从此孤寂
霍楠的心钝钝的又痛起来,纵然她从来没有稀罕过,可她当初依然嫁给了他如果他好好的待她,他们未必不能和和顺顺的过一辈子
可惜
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这辈子他都不会再娶妻了,他不愿意让别的女人占她曾经的位置。哪怕,她早已经不稀罕不,应该说,是从来没有稀罕过
这日晚间,夜深人静,七公主的院子里又来了不速之客。
当秦氏一身夜行衣出现在七公主卧室中的时候,生生将她吓了一大跳
她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瞪着秦氏,眼中满满都是疑惑。
秦氏一笑,落落大方的坐下,压低了声音淡淡道:“七公主不必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是架了梯子从院墙上翻下来的没有惊扰到七公主吧”
七公主脸色更变了变,轻轻一哼抿着唇不言语。
虽然她不知道秦氏一而再的找自己究竟想干什么,但她也不傻,自然猜到秦氏必有所图,并且,所图还不小不然,哪里值得她一而再的冒险
秦氏一笑,将七公主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轻叹道:“这才多久没见啊,七公主怎么这么憔悴肤色黯淡无光,眼睛也失去了神采,竟瘦成了这样这若再过些时日,还不知怎么样呢只怕啊,连皱纹都要长出来了”
七公主之前宣和帝给她订过一门亲事,可后来宣和帝驾崩,她当然要守孝;后来燕地和大夏打起仗来,德熙帝哪里还顾得上她的亲事而她的夫家也在战乱中死了。这件事,就再也没人提及了。
在七公主下意识的认知中,自己还是个未出阁的千金小姐,还年轻着呢
秦氏这“皱纹”两个字却令她猛然惊觉,她已经二十三岁了早就已经不年轻了
女人家好比一朵娇花,需要雨露灌溉才会开得好,若没有雨露,这花来不及开就要凋谢枝头了长皱纹算什么只怕连皮肤都会松弛下来、连华发都会生了
没有女人不在意自己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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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越是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的女人就越在乎,因为她们不需要为了填饱肚子、为了生活而奔波劳苦,唯一的事情就是打扮、打扮、再打扮
七公主顿时脸色一变,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心中更加愤恨:皇上他够绝情
这些天来,这些服侍的奴婢们没有人同她说过半句话,她撞见过她们私下里小声说笑,但就是在她面前做天聋地哑。
这些日子她几乎要被逼疯了
“你找本宫,到底想干什么别想挑拨本宫为你所用,本宫不是你的棋子”七公主瞪着秦氏愤恨道。
虽然她落到了这个地步,但把她变成这样的是那个高高在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人,她输得心甘情愿、无话可说
但这并不表示,随便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也能来踩她一脚、给她气受
“七公主您多虑了”秦氏轻轻一笑,淡淡道:“我如今坐在七公主的对面,只不过对七公主说了几句事实而已,我做了什么了七公主不觉自己太过敏感了吗”
七公主粗了呼吸,恨恨的瞪着秦氏,阴着脸不说话。
秦氏又淡淡一笑,轻描淡写道:“七公主应该看到了,之前我说的话前半截应验了吧那么七公主可还记得我说了什么吗”
七公主一怔,心中突然一凛脸色煞白,低垂着眉目绷着脸没有说话,心中却已然掀起了惊涛骇浪
难道
不不会的她可是将传国玉玺都亲手献给了他,他怎么可能会对自己这么残忍无情
难道如今这般还不算是惩罚吗还不够吗
秦氏淡淡一笑,道:“看来七公主您可真是一点也不了解皇上”
她似叹息似嘲讽,淡淡笑道:“在皇上眼里啊,全天下加起来也比不上皇后娘娘一个人当初你们前朝皇帝倘若不是企图软禁皇后控制皇上,或许如今这天下还姓夏呢当年皇上不顾安危,明知金陵一行凶险万分、生死不定,为了皇后却依然义无反顾的来了那时候你就应该清楚,在皇上心中皇后是个什么分量按说你只不过顶撞了皇后几句,顶了天不过向她道歉、禁足几日罢了,可你看看你都遭受了什么”
七公主心中早已乱了,她忍不住冷声道:“可我还是好好的,皇上并没有要我的命”
秦氏连连冷笑:“那是时机未到,皇上总得顾及一二分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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