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初盈面上一热,只觉更羞愤些,咬唇嗔他道:“王爷能先出去吗?一会儿水该凉了!”
“好、好,爷出去、出去便是!”燕王见再逗下去小女人只怕真要发火了,终收起戏谑之心,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这才心情极好的出去了。
似乎只有在亲热之后羞愤成怒的情形下,她才会撕去一切的伪装和克制,不自觉的将最真实的一面在他面前展露出来。
每每此时,他总想要得更多、更久,总忍不住要逗一逗她。
燕王洗漱收拾妥当,绿鸳便恭敬奉上两封请帖:“王爷,端王、瑞王府上皆送来了请帖!”
燕王接过随手打开看看,“嗤”的一笑信手丢下,淡淡道:“替本王回了,这两日本王都没空,改天再上府拜访!”
这兄弟俩倒真是挺能较劲,连请帖都一同送到。
可惜,对这两人之间的事儿,他并没有兴趣掺合一脚。
根本用不着他做什么,这些年这两人早已各召集收揽了一大批人马斗得水深火热,后宫中皇后与敏贵妃也是水火不容。
老皇帝迟迟不立太子,自认为一切尽在掌控,真是可笑!只怕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两个儿子已经斗得成什么样了!
原本,他只需要看着就好。
可是皇后竟然敢动盈盈,他如果什么表示也没有的话,这口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徐初盈在浴室中泡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热水都添了两次,这才舒舒服服的起来,感觉被那厮接二连三摧残的身体松快了不少。
只是,皮肤上的痕迹却是没那么快消掉。
好在古代衣裙本来就保守,她特意挑了一件杨妃色缠枝莲纹立领缭绫褙子穿上,将脖子遮得严严实实,盘着流云髻,一点儿痕迹都没露在外头。
燕王看着她沐浴之后俏丽的脸蛋上白里透红,一双眼眸叫水汽滋润得又黑又亮,透着无比撩人的风情韵致,忍不住把人揽入怀中低头在她颈窝用力嗅了嗅,咬了咬她的耳垂轻笑道:“盈盈好香,又香又软,爷真想今儿别出门罢了……”
徐初盈咬唇低低哼了一声,双腿差点儿又软了下去,羞愤瞪他,咬牙低声道:“王爷还没要够么?金陵繁华,美人无数,要不王爷再收几个美人?”
燕王“嗤”的一笑,笑道:“爷的盈盈便是天下最美的美人,哪里还有什么美人!”
徐初盈轻轻一哼,忍不住有些酸溜溜的想道:含含糊糊的话,哄谁呢?什么“哪里还有什么美人?”,也没听见你斩钉截铁的说不收啊!可见你心里还是想着收美人,只不过没遇上合眼的罢了……
两人笑闹一阵,燕王便笑道:“索性咱们出去吃吧,吃了饭爷陪盈盈好好逛逛,盈盈有喜欢的、看得上眼的,咱们都买下来!”
徐初盈笑道:“好啊!这可是王爷说的,回头王爷可别心疼银子!”
燕王笑着拧了拧她的鼻子,笑骂道:“你当爷同你一样出息?恨不得钻钱眼里有进无出!”
为心爱的女人花银子,有几个男人会心疼呢?
第277章 她开不起的玩笑
徐初盈咯咯的笑,燕王揽着她便出门乘车去了。
燕王虽然来金陵的次数不多,但对这座城市的了解却仅次于燕城。金陵城的地图他也不知看过多少回、多仔细,带着徐初盈出门,了然于胸。
燕王带着徐初盈去了玄武湖畔一家叫做平湖居的酒楼用饭,推窗临湖,玄武湖的风景尽收眼底。
烟波浩渺的水面,画舫迤逦而过,缓缓拖出轻柔如软绸般的水纹。洁白的水鸟在湖面飞翔,时而灵巧的从水面掠过,发出一声长而悦耳的鸣叫。
湖畔,是浓荫如丝的垂柳,间杂着深深浅浅红黄紫白的繁花,映着一湖碧水,鲜亮明媚,令人心意舒邝,耳清目明。
燕王揽着佳人在怀,倚窗而立,随手指点着各处景致与她说笑,少不了不时揉揉捏捏、亲亲吻吻的占些便宜。
说起来已经好几天没能自自在在的与他的女人亲热了,这会儿自然不会放过。
南京菜雅丽精致,口味浓淡得宜,摆盘尤为讲究,又极具江南婉约风韵,真正是色香味俱全。
燕王知道徐初盈在这烹饪一道上是行家,特意挑了这家赫赫有名的百年老字号名店,昨天便已命人预订菜肴。
烩水鸭、瓢儿鸭舌、燕翅烤鸭、清炖龙池鲫鱼、雨花凤尾虾、炖生敲、松子熏肉、扁大肉酥、芦蒿兰花叉烧肉卷、蒿香炖母鸡、镶丝豆腐、火腿炖黄芽菜、素什锦菜、百花春满园等,无不讲究精致。
“盈盈尝尝可还过得去,金陵城还有好些有名的酒楼,绿柳楼、六合春、杨庄苑坊、紫金园等,咱们在金陵只怕还要待些时日,爷带着盈盈一处处的去。”
燕王揽着人坐下笑着道。
徐初盈笑道:“好些菜式臣妾见所未见,既然是百年老字号,自有其过人之处!臣妾可没那么大的自信,什么‘还过得去’,王爷仔细叫人店家听见了笑话咱们自不量力呢!”
燕王笑道:“笑话本王也就罢了,可要笑话盈盈,岂不是班门弄斧!恐怕要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
徐初盈叫他逗得咯咯直笑。
徐初盈饭量本就小,这些菜肴一道用了两筷子,再用小半碗米饭,便已经饱了。
细细品味这些菜肴,原材处理、烹饪做法基本能摸索个七七八八,心下琢磨着,等回了燕城,好好的融会贯通,再与现代所吃过的京苏菜进行交汇相互融合,定又能开发出好些新菜式。
金陵城的高档酒楼,可怜她在徐府那些年虽偶尔也能偷跑出来,却也没有银子来过这些地方的。
燕王看得直摇头,忍不住道:“盈盈怎的吃的这么少?你要多吃些,不然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受得了!”
徐初盈被他这话吓了一大跳,差点儿打翻面前的碗碟,眼神慌乱游移,结结巴巴道:“什、什么孩子!王爷您别瞎说……”
孩子?徐初盈心中涩涩的想,不会有孩子的。至少眼下是不会有的。
只是为何,这么想着的时候,她的心情有些沉重和心虚。
燕王哪儿知道她在背后做的小动作?目光落在小腹上,变得温柔,笑得暧昧意味深长:“怎么是瞎说?爷这么努力,没准此刻盈盈腹中已经有了爷的骨肉呢!再说了,现在没有也没关系,总会有的!盈盈把身子养得壮一些,总是好事!”
“……”徐初盈看着他,嘴唇动了动,勉强扯出一丝笑意不说话了。
燕王一笑,早又盛了小半碗鲫鱼汤递到她跟前,柔声笑道:“这龙池鲫鱼只有金陵龙池县龙潭才有,其味鲜美无比,在别处可是尝不到的,盈盈再用些!”
鱼汤热气腾腾,乳白的汤汁浓稠适度,几片雪白的鱼肉和碧翠鲜嫩的香菜在鱼汤中半浮半沉,青白之色看起来十分赏心悦目。
鲜香馥郁,诱人口舌。
只是徐初盈想着他的话,再看这鱼汤,如骨鲠在喉,纵再鲜美,又哪里还喝得下去?
燕王见她眼巴巴的望着自己,一脸的为难,哪里忍心强迫她?忙又温言微笑道:“算了,盈盈既然已经饱了也别再勉强!只是你用的着实太少了些,若有了孩子,你这身子骨怎么吃得消!往后叫小厨房时时刻刻炖些滋补的汤水,盈盈不时便用些!”
徐初盈忍不住“扑哧”好笑,嗔他一眼笑道:“千万别!王爷这是把臣妾当成猪来养呢!”
“胡说什么!”燕王笑骂,看她一眼又道:“唔,就算是猪,爷的盈盈也是最好看、最美的猪!爷还是那么喜欢!”
徐初盈:“……王爷!”
那羞怒模样惹得燕王大笑。
用过饭,燕王见天气极好,暖风和煦,阳光灿烂,本想带着徐初盈去泛舟游湖。
若是平日,徐初盈自然也会兴致勃勃开开心心的答应,可是眼下一看到玄武湖,脑子里情不自禁的便想象着那日燕王与金陵城一帮贵族公子哥儿携美游湖的景象,心下便有些排斥。
燕王带她出门本就是哄她开心,见她不甚情愿的样子,自然不会勉强,便笑着说去逛金陵城,与她上了马车。
女人家逛街无非是购置衣裳首饰、胭脂水粉,恰好最先经过的是金陵城三大首饰名店之一的尚品斋,燕王便命停车,带着徐初盈进店去。
“金陵城有最时兴的首饰样品,咱们燕城还真是不能相比!盈盈看有什么喜欢的,爷都买了送盈盈!”
女人没有不爱这些东西的,就算不买,看看也好。
徐初盈便笑着说好,谢了燕王。
像这样的老字号名店,在后堂自然有不少贵宾室,专门招呼那些身份尊贵讲究的高门贵女、名门夫人。
燕王本也想直接带徐初盈去后堂,徐初盈见这铺子装潢精致,富丽奢华,极具格调,且大厅中除了他们一拨只有一拨人,并不拥挤,便要在外边瞧瞧。燕王自然依她。
不愧是江南繁华之地的名店,纵然是摆放在大厅中的各式钗环簪镯做工也无不精致,价格不菲。
徐初盈随意问了两三样看起来十分普通的金钗玉钗,也在三百两以上。
品质好些的,就更不用说了。
第278章 又遇极品
但燕王说的也没错,这些首饰做工之精巧、之别致是燕城所比不上的,徐初盈可算是大开眼界,赞叹不已。
燕王见她只是看也不说买,忍不住笑道:“爷的盈盈越来越贤惠了,很会为爷省银子!”
徐初盈叫他这戏谑的话说得脸上微红,一挑眉,玩笑道:“可是,爷好像不太领情呢!要不,但凡看过的,爷都买了?”
燕王一笑,道:“有何不可?只要盈盈喜欢就好!”
两人说笑着,徐初盈正将一只白玉镯子往手腕上戴,往燕王眼前晃了晃,笑道:“好不好看?”
这玉镯是一对,洁白的和田玉,一指宽扁平的样式,玉镯外边红珊瑚雕琢的缠枝并蒂莲蔓延交缠着。白底红枝,白的白如凝脂,红的殷红如朱砂,色泽纯正而艳丽,柔润中透着一抹妖娆,十分别致。
燕王握着她的手端详端详,见她喜欢自然是点头说好看的,顺便又将她夸了几句,听得徐初盈一阵羞窘:伙计还在边上呢……
老店的伙计素质普遍都高,徐初盈看了好一会儿才挑中这么一对镯子,他脸上依然笑得得体,没有丝毫不耐。
见徐初盈喜欢这镯子,便主动报价陪笑介绍起来。
一千二百两的价钱,在这店中算是普通的东西,自家夫君话又说得大方漂亮,徐初盈拿着也很心安理得。
冲那伙计一笑,正欲说要这对玉镯的时候,不想一个女子略显傲慢的声音传来:“伙计,这副白玉嵌红珊瑚的镯子我要了,替我装起来!”
徐初盈等和那伙计都是一愣。
“方少夫人,您来了!”伙计冲那女子点头陪笑,一脸的为难。
燕王冷冷睨了那方少夫人一眼,眼眸半眯,划过一抹凌厉:这金陵城中不长眼睛的东西怎么这么多!
绿鸳有些同情的瞟了一眼趾高气扬的方少夫人一眼,心道王爷今儿陪王妃出门,是特意想要哄她开心,忘记在徐家不愉快的事情,你这女人莫名其妙上来找茬,等会儿你可别哭!长没长眼睛啊,人家拿在手里的东西,亏她说要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燕王使了个眼色给绿鸳,绿鸳正欲说话,徐初盈冲她又轻轻摇了摇头,绿鸳瞟了燕王一眼,虽不知徐初盈用意如何,仍识趣没出声。
伙计的为难看了徐初盈一眼,见她没有相让的意思,便向那方少夫人陪笑道:“真是抱歉方少夫人,这副镯子这位夫人已经看上了,我们店中新进了不少的新货,要不您看看?没准有合心意的呢!”
方少夫人柳眉一挑,轻哼道:“你啰嗦什么!她拿在手里看而已,我可没听见她说要买,分明是我先出声的,还不赶紧给我拿过来!”
“方少夫人……”伙计的一时目瞪口呆,这位方少夫人乃刑部尚书独女,嫁给城北的文安伯幼子为妻,还有个嫡亲的表姐是端王的侧妃,是个刁蛮霸道的主儿。
文安伯幼子人物风流,最是怜香惜玉,家中姬妾通房丫头无数,方少夫人妒意极大,两口子十天里有九天半都是吵架的。
因此这位娇蛮的方少夫人最见不得的就是别人夫妻亲昵和睦。
每每去别家赴宴,只要谁一说自己的夫君如何如何待自己好,她立马就能拉长着脸满脸的不痛快,总要说几句扫兴的话。
倘若那夸耀之人身份地位不如她,则势必会在宴会上受她的为难或者暗算。
久而久之,但凡她在场的宴会,众人都很识趣的不说自己的丈夫,倒不是都怕她,只是不愿意闹得所有人都不痛快。
今日她正好又和丈夫大因为一个美貌姬妾大吵了一架,满心愤愤的出来散心消气,谁知无意中进了这尚品斋,就看到燕王和徐初盈两个浓情蜜意的打情骂俏,焉能不恼?
加上燕王和徐初盈无论容貌还是气质都是人中龙凤,且二人说笑时眉眼间那浓浓的情意只要不是个瞎子都能看得见!尤其燕王,对自己的女人那叫一个温柔体贴、柔情蜜意,看在方少夫人眼中,就更酸、更不顺眼了。
且二人都是生面孔。
且她又恰好一肚子的气,焉能不上前找茬?
伙计是真被方少夫人的彪悍逻辑给吓着了,但身为一名百年名店里的高素质的伙计,他是绝对不可能真听方少夫人的话去抢徐初盈手上的镯子的。
只是一个劲的向方少夫人陪笑说理。
方少夫人哪里肯听?只觉今天怎么那么不顺,人人都在跟自己作对!
心中越发愤怒,越发狠厉的大骂逼迫那伙计。
徐初盈见这伙计并非拜高踩低之人,倒有两分佩服他,这才示意绿鸳开口。
绿鸳也看这方少夫人十分不顺眼,当即大声道:“这位少夫人,您还是别难为人家伙计了!这副镯子,我们夫人要了!”
方少夫人正愁没借口刁难徐初盈等呢,闻言立刻瞪着绿鸳冷笑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跟本夫人说话!你主子没教过你什么是尊卑吗!”
这儿闹着,掌柜的也被闹出来了,见状连忙陪笑作揖上前询问何故?
方少夫人立刻恶人先告状,硬说人家伙计狗眼看人低,分明她先看上的镯子,他却要卖给别人!
掌柜的对这位方少夫人也是很无奈,打开门做生意的,这样的客人最难缠、也最招惹不起!
他分说不得,只好打躬作揖陪着笑脸求徐初盈将这副镯子让给方少夫人,暗示她看中这店中什么东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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