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来了,多少也参观一下吧……”醍醐不知道是有心取笑还是无可奈何,摸着只剩发根的后脑勺在前面走了起来。我拉着不情愿的冰鳍跟在后面,再让他带路还不知道会走失到什么地方去!
沿着石径转过了一丛又一丛的花树,我讶异的发现这个庭院意外的宽广,并且刻意用花树营造出视野的隔断,让人觉得就像一直原地打转似的,也不知道究竟绕了多久。不知不觉间,连天色都暗了下来。我渐渐感到不妙——从进入这个紫阳花之庭起,旅馆里多得让人头痛的彼岸世界的家伙们,居然一个也没有出现;更重要的是旅馆外面明明就是一条小街,怎么也不可能有安置这么大庭院的空间的!
难道我们正身处在现实与虚境的夹缝中,这庭院如同一个绮丽的蛛网,缀满假象的露珠,欺瞒着所有不小心深陷于此的人们……
“那边!”冰鳍忽然指着拐角处一株淡蓝色绣球紫阳大喊起来,团团簇簇的硕大花朵掩映这一道朦胧的影子,那……是人!
醍醐抬起强健的手臂无声的拦在我和冰鳍面前,他剽悍的五官显现出一种如临大敌的戒备与沉着。以最简洁有力的动作上前一步,伴随着他的短促低吼,仿佛有双看不见的手在一瞬间掀开紫阳花茂密而沉重的枝条,花树下的人影发出低低的惊叫,慌乱的遮住了眼睛。
通草花~以下来自百度大婶~~
用通草(通脱木)制作的花。宋苏轼《四花相似说》:“荼縻花似通草花,桃花似蜡花,海棠花似绢花,罂粟花似纸花。”《警世通言…三现身包龙图断冤》:“只见两个妇女,喫得面红颊赤。上手的提着一瓶酒,下手的把着两朵通草花。”郭沫若《反正前后》第二篇五:“两边的鬓上各各倒插一朵通草花。”
通草花简介
通草为无茄科植物灌木,多分布于闽、台、桂、湘、鄂、滇、黔等省。通草花采用的通草片材料,是将通草的内茎趁湿时取出,截成段,理直晒干,切成纸片状,纹理细软洁白,有可塑性。经民间艺人艺术加工而成的通草花,质地柔和,色调秀雅。可与真花媲美。扬州通草花,据《扬州画舫录》记载,清乾隆时辕门桥象生肆中均有制作。民国时已衰落,品种单调,仅限于头戴花。有凤仙花、双藤莲、春桃、杨柳、七菊、杂耍之类。1953年,通草花艺人钱宏才首创了通草菊花盆景(附图57),开拓了通草花生产新领域。1956年成立制花工艺合作社后,通草盆景品种有了发展,有牡丹、杜鹃、梅花、腊梅、月季、凌霄、天竹、兰花、山茶、绣球、迎春、枫树等数十种,并开始出口。通草盆景成为人们喜用的室内装饰陈列品。1958年4月,由倪俊生、杨致祥、钱宏才设计制作的绒、绢、通草三结合的产品《和平颂》,被选送原苏联莫斯科展出。1959年,北京人民大会堂落成,钱宏才等设计创作的菊花、杜鹃、天竹、凌霄、腊梅、茶花、牡丹、黄杨等10盆通草盆景被选送陈列于人民大会堂。1966年,开始生产通草挂屏。《江山如此多娇》通草挂屏于北京中苏友好大厦展出。“文化大革命”开始后,通草花停止生产。1972年得到恢复。1972;1978年扬州制花厂生产的《不似春光胜似春光》、《梅兰松菊》等大型通草挂屏、地屏,先后在全国工艺美术品展览会上展出。1979年,钱宏才、戴春富为广州中国进出口商品交易会江苏工艺展览厅设计制作了两件大型通草紫藤花架,获得了广泛赞誉。香港(大公报)记者宛儿、《澳门日报》记者李叶龙为此作了专题报道。《中国经济导报》、《南洋商报》刊登了介绍文章和照片。1980年起,因通草盆景出口运输体积大,挂屏玻璃易碎,生产能力低等多种原因而逐步停产。
通草花~以下来自百度大婶~~
用通草(通脱木)制作的花。宋苏轼《四花相似说》:“荼縻花似通草花,桃花似蜡花,海棠花似绢花,罂粟花似纸花。”《警世通言…三现身包龙图断冤》:“只见两个妇女,喫得面红颊赤。上手的提着一瓶酒,下手的把着两朵通草花。”郭沫若《反正前后》第二篇五:“两边的鬓上各各倒插一朵通草花。”
通草花简介
通草为无茄科植物灌木,多分布于闽、台、桂、湘、鄂、滇、黔等省。通草花采用的通草片材料,是将通草的内茎趁湿时取出,截成段,理直晒干,切成纸片状,纹理细软洁白,有可塑性。经民间艺人艺术加工而成的通草花,质地柔和,色调秀雅。可与真花媲美。扬州通草花,据《扬州画舫录》记载,清乾隆时辕门桥象生肆中均有制作。民国时已衰落,品种单调,仅限于头戴花。有凤仙花、双藤莲、春桃、杨柳、七菊、杂耍之类。1953年,通草花艺人钱宏才首创了通草菊花盆景(附图57),开拓了通草花生产新领域。1956年成立制花工艺合作社后,通草盆景品种有了发展,有牡丹、杜鹃、梅花、腊梅、月季、凌霄、天竹、兰花、山茶、绣球、迎春、枫树等数十种,并开始出口。通草盆景成为人们喜用的室内装饰陈列品。1958年4月,由倪俊生、杨致祥、钱宏才设计制作的绒、绢、通草三结合的产品《和平颂》,被选送原苏联莫斯科展出。1959年,北京人民大会堂落成,钱宏才等设计创作的菊花、杜鹃、天竹、凌霄、腊梅、茶花、牡丹、黄杨等10盆通草盆景被选送陈列于人民大会堂。1966年,开始生产通草挂屏。《江山如此多娇》通草挂屏于北京中苏友好大厦展出。“文化大革命”开始后,通草花停止生产。1972年得到恢复。1972;1978年扬州制花厂生产的《不似春光胜似春光》、《梅兰松菊》等大型通草挂屏、地屏,先后在全国工艺美术品展览会上展出。1979年,钱宏才、戴春富为广州中国进出口商品交易会江苏工艺展览厅设计制作了两件大型通草紫藤花架,获得了广泛赞誉。香港(大公报)记者宛儿、《澳门日报》记者李叶龙为此作了专题报道。《中国经济导报》、《南洋商报》刊登了介绍文章和照片。1980年起,因通草盆景出口运输体积大,挂屏玻璃易碎,生产能力低等多种原因而逐步停产。
就在这时,仿佛河流被山峦阻隔而逆行一样,吹向紫阳花的劲风刹那间感变了方向,毫无预兆的向我们这边疾驰而来。碎叶和落花裹着强风不断的打击在我和冰鳍的身上,这回轮到我们狼狈的举手遮挡了。更让人生气的是醍醐的嘲笑:“这么弱,你们这样也算是‘燃犀’吗!”
就在我准备反驳回去的时候,却传来冰鳍惊讶的声音:“是你们?”
还在不停摇曳的紫阳花下,带着慌乱表情的脸庞像紫阳花一样苍白,那是……若藻!
濡湿的额发贴在面颊上,若藻似乎已经在这里很长时间了,此刻他的神色更像是面对着忽然闯进自己家门的不速之客一样,松风则站在一旁,还没来的及放下的右手——看来刚刚阻挡了醍醐鲁莽行动的就是他。
“你们果然在这里!”醍醐又傲慢的环抱起双臂,毫不客气地对若藻和松风说道。这两个人明明在水榭的多宝格子旁边,我完全没看到他们出来过,怎么会赶在我们前面来到这庭院中的呢?
若藻微微吃了一惊,那略带神经质的表情显得更加警惕了。这一刻,我看见在他还沾染着紫阳花碎片的眉毛下,那双感觉寂寥的眼睛残留着哭泣过的痕迹,薄薄的单眼皮呈现出淡淡的嫣红。
好奇怪啊……我偷偷的看看若藻,又看看他身边的松风,难道,他们在吵架吗?
“你这家伙怎么不理人啊!”这时醍醐再次发难,态度完全不像是面对着比自己年长的人。对此若藻反射性的抬起眼睛,迅速的看了对方一眼后立刻又垂下眼睑。
松风一边拍着若藻的肩膀安慰他,一边向醍醐打着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说了。醍醐却完全不为所动:“你是想在这个没人的地方偷偷的哭吧!大男人有什么好哭的?”
阴郁的愤怒一瞬间闪过若藻的眼底,但他很快又用低头的动作藏起了眼神,那种畏缩的态度看起来十分可怜。我实在忍受不了醍醐没神经的态度了:“那是若藻和松风他们自己的问题吧!”
“别管闲事!”冰鳍悄悄扯我的袖口,可是已经迟了,不可扼抑的怒火突然间从若藻的眼里爆发出来,他狠狠的盯着我,连清秀的脸庞都曲扭了:“我和松风的问题?什么是我和松风的问题?你这个外人又知道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一顿抢白令我顿时张口结舌。不顾松风的阻止,若藻完全失去了平时安静到近乎沉默的态度,他一步步的逼近:“你们这些人就是这样,什么若藻和松风,我们的名字就必须连在一起吗?烦死了!我已经受够了!”
不跟醍醐生气倒跟我发火,若藻这通脾气真是莫名其妙,连一贯冷静的冰鳍也被这莫名的狂怒给弄懵了。
若藻却依然放任情绪的野马恣意驰骋:“从小就被人比来比去,可是拿我和松风作比的人有多少真正了解我们?他们看过我们织的锦吗?什么嫡子总应该比养子有才能?他们知道我为了这样不负责任的话吃了多少苦吗?为了不落在松风后面我已经尽全力了,可事实是……我根本没有他的才华!即使受过正规教育,即使比他刻苦一千倍,我也永远比不上松风!”
原来是长年积累压力终于爆发了啊,都怪我说错一句话才招来这无妄之灾。可是就算若藻气疯了,当着本人的面说这样的话也未免太离谱了吧——松风果然有些尴尬的低下了头,露出无可奈何的悲伤笑容。
“这一切松风也很清楚,所以他根本就没把我当对手!织锦也好什么也好,他总是那么漫不经心,甚至连上大学的机会都放弃了,那种态度就好像在说无论我多么拼命没用……松风他,根本看不起我!”若藻用力的挥手,横斜在他眼前的一朵甘茶紫阳就这样遭到了无妄之灾。不安的风鼓荡在庭院之间,缀满花球的枝叶碰撞着,发出了责难一样的低语。
然而醍醐却在冷言冷语的火上浇油:“太难看啦!跟女人发火,被松风瞧不起也是活该!”
一瞬间,失控的笑容席卷了若藻的整个表情,随着他的变化,满院的紫阳花摇曳了起来,带起阴惨的阵风。温柔的白雾也渐渐变得昏暗而混浊……
“看不起我有什么用?松风已经死了!”若藻抬起不断颤抖着的右手梳理着额发,可这个动作却变成了神经质的拉扯,夹杂在发间的花瓣悲惨的碎裂了,“他的时间已经停止了,对死人来说无论多有才华也没有意义!”
就算再讨厌松风,也不该当面这样咒他啊!这一刻,可能若藻已经被长年的压力逼的崩溃了吧,他再也不顾别人的眼光和感受,拼命发泄出心中淤积的怨气——松风不在就好了,这样就不会再一次次被拿来比较,不会再一次次清晰地体认到自己的无力与艰难。
所谓的骨肉手足,亲友同伴,实际上是最麻烦的大包袱——此刻我不的不承认,醍醐这句话虽然刻薄,但在某种程度上也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吧……
冰鳍若有所悟的看了站在旁边的松风一眼,转向若藻:“你这么希望松风死掉吗?”
“我……”迷惘的表情表示若藻还没有完全跟上冰鳍的思路,但这神色很快被病态的微笑取代了,狂风瞬间在庭院里肆虐起来,紫阳花无助而痛苦的尖叫着,这个庭院仿佛呼应着若藻的情绪,不断的变化着面貌,“我希望他死去……从了解到自己永远赢不了他的那天开始,我就在心里杀死他无数次了!”
说出这句话的若藻仿佛突然失去了支撑一般,将面孔埋进双手里,无力的沿着一丛花木跌坐下来。他那几近崩溃的感情里有多少是恨呢?我看到的更多无法原谅自己那杀意的自责啊!
松风慢慢的,慢慢的走到若藻的身边,抬起手轻轻的抚摸着若藻的头发,可能从童年时代开始他就一直用那笨拙的动作安慰敏感的养兄弟吧,可是他怒视着我们的眼神却是那么凌厉,好像比起不断在幻想中杀死自己的若藻,我们才是他真正的敌人。
冰鳍的声音却依然波澜不惊:“然后……你终于如愿了?”
说话怎么这么没轻没重啊!我连忙替冰鳍打圆场:“别理他,若藻!松风才没有死呢,没有人会因为别人的念头而死掉的。”
若藻忽然抬起头,难以置信的注视着我:“你说什么?松风他……没有死?”
我被他灼灼的眼光看得脊背发冷,慌张的指向一旁的松风:“你……你不要这么看着我,我可没骗你——他不就在你身边嘛!”
若藻倏地站起身来,慌乱而迷惘的寻觅着四周,他的眼神毫无焦点的扫过松风站立的地方,根本没有作任何停留……
我开始意识到不对——的确从刚才起若藻对松风的安慰或阻拦就一点回应也没有,我以为他是脾气别扭,刻意无视松风的存在。但是照现在的情形……他好像是根本看不到松风啊!
可是不光是我和冰鳍,明明连醍醐也看见了他们两个,不然他也不会在邂逅的时候脱口说出:“你们”果然在这里!
不过话说回来了:如果我们三个看得见,偏偏只有若藻感觉不到松风的存在,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们并不存在于同一个世界之中!
也就是说,若藻和松风之间,必定有一个已经是彼岸的存在!那么它是谁,隐藏在彼此尚不熟稔的人群之中,潜伏在精灵妖魅出入的庭院之内,鱼目混珠冒充人类的究竟是谁?
“连这个都分辨不出来?亏你们还是‘燃犀’。”醍醐上下打量着我,语气近乎嘲笑,“能进入这个假想庭院的,本来就只有生魂和死灵啊!”
“分不清生魂和死灵的只有火翼而已。”冰鳍不服气的反驳回去。
“等……等一等!”慌忙打断他们的话头,我用力掐了掐手心,疼痛让悬着的心顿时安下一半,接着又抬手去轻点冰鳍的面颊,人类肌肤温热的触感让我彻底放下心来,“什么生魂死灵的,尽胡说——我明明摸得到冰鳍,我们都是活生生的嘛!”
“我是搞不懂你们怎么能直接进入这个幻象庭院的,本来能以肉身来到这里的,只有恶灵的猎物才对。”醍醐叹了口气摸着剃得只剩发根的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