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今菲狐狸似的眯着眼睛,很无辜地看着秦静,略微侧着嘴巴,撒娇般挥手:“我想什么了……秦王爷居然能猜透人家心思,好怕怕。”
低头垂眉,一副害羞的小媳妇模样。
秦静被廖今菲那肉麻兮兮的模样弄得有些窘迫。
却见廖今菲忽然止了笑,慵懒地走到那白马面前,一副很认真的表情,告诉它:“我想‘骑’你!”
很坚决的表情,一副“没的商量”的样子。
秦静倒没有阻止,弦惊是他一手捕捉驯化的马儿,跟了他三年多,除了他还真没有别人能“骑”它,那些被弦惊甩下去,在床上躺个一年半载的人倒不在少数。
廖今菲……
她既然想试一试,秦静自然不会阻止。也许在心底,秦静有着这样的想法——若还有一个人能驯服“弦惊”,那个人或者只有廖今菲。
只有她。
廖今菲笑眯眯地又凑上前去一步,从上而下地审视那马儿,然后语重心长地说:“做一匹‘贞洁烈马’虽然也是挺好的,但是总被一个人‘骑’,你怎么知道别人的好啊。”
“……”秦静安静地站在旁边看廖今菲演戏。
廖今菲一点儿不觉得自己“人马对话”有什么问题,看马儿对自己怒冲冲地嘶鸣了一声,又淡定自若地摇摇头:“你没被我‘骑’过,自然不知道我的技术有多好。”
说罢,廖今菲向那白马抛去媚眼一个:“好了,小白白……我要上来喽。”
秦静在旁边安静地站着。
一瞬间,廖今菲猛然沉下脸,一拉缰绳,就这般跳跃上马——
“嗒嗒!嗒嗒嗒!”弦惊果然烈性,廖今菲才沾上它的身体,它就好似发狂了一般疯狂地地绕着圈子,用力想要将廖今菲甩下身子的模样。
“哦……宝贝,你真棒。”廖今菲好似在玩迪尼斯乐园的嘉年华一般,刺激地随着马儿的颤动开口呼喊着,随便保持自己身体的平衡。
秦静蹙了蹙眉,淡淡地看着:
——河边的风将廖今菲还带着些水渍的黑发吹起,夕阳的光晕将那一张嚣张到极致的脸更衬得美艳动人。
那样炫目迷人的女人,好似所有的人的眼光都是必须聚集在她身上的。
“哈哈,哈哈哈……”廖今菲欢乐地笑着,这种迎风策马的感觉真是痛快!淡淡的凉风吹在脸上,有一种奇妙的刺激感。
弦惊一次一次发动进攻,廖今菲却好似永远不能甩掉的蔓藤,手脚贴在马背上,看起来很随意,却是无尽的牢靠。
廖今菲熟练地控制着缰绳、马鞭,手脚灵活地控制着身下的马儿,一点点地将自己的“强势气势”传达给马儿。
“嘶……”
终于,“弦惊”发出一声带着几分无奈,又有几分激动的哀鸣声,在廖今菲的控制下,停了下来。
廖今菲笑眯眯地骑着弦惊慢慢地走到秦静面前,脸上堆积着欠扁的嚣张笑容:“小静静,你的看来很满意我的技术啊……没办法,小静静这么‘无欲无求’的人,很容易让马儿觉得生闷呢,所有遇到我也是它的福气。”
嚣张地朝着秦静眨眨眼,廖今菲别有深意地妩媚一笑:“我能让它更快乐……”
秦静轻轻地“哦”了一声,脸上一副雍容华贵温柔至死的笑容:“你是这样认为的?”
廖今菲挑眉——事实摆在眼前嘛!
秦静依然温润地淡笑,忽然鼓起嘴唇“吁……”地吹了一声。
廖今菲感觉身体猛然一震,身下的马儿忽然好似发狂发癫一般用力地一抖!斜地十分夸张地侧了侧身体。
“啊——”廖今菲惊叫了一声,迅速反应过来想要稳住身体。
却已经来不及。
被用力地甩下马身,廖今菲已经来不及控制身体——一副往地上砸的姿势!
哦,她廖今菲聪明一世,不会在近日摔一个“狗吃屎”吧!
然而,身体完全没有感受到坚硬的触觉,也没有疼痛感,只有一双修长而结实的手臂,很轻易地这般接住了她。
男人与女人果然还是有些不同的。
廖今菲在女人之中已经算很高了,这般被秦静横抱着接着,居然隐约露出几分小鸟依人的架势。
睁开眼睛,廖今菲看着与自己大约只有两个拳头距离的秦静的眼睛,那是一双漂亮而深水的眼眸,好似平静的大海,波光粼粼,下面却藏着无限深意。
“廖阁主,你说你‘技术’很好?”秦静就着这般抱着廖今菲的姿势,温柔地开口询问。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廖今菲笑得春光荡漾,慢慢地伸着手指,在秦静的胸膛,用磨人的速度缓缓地画着圈圈:“我的技术,自然没有秦王爷你好啊……”
秦静温柔地撇撇眉:“廖阁主不是说我‘不行’?”
识时务者为俊杰,特别是自己这般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而自己背后的脊梁骨随时可能被眼前的内力轻易用内力折断的危机时刻。
廖今菲笑得谄媚:“秦王爷怎么可能‘不行’呢,秦王爷只是舍不得轻易‘使用’而已嘛。”
秦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似有些顿悟:“原来我是这样的人啊。”
“自然是,秦王爷贞洁烈马……的主人,自然是与别人不一样的。”廖今菲笑眯眯地假装拍马屁。
秦静“呵呵”一笑,正要开口——
陈逸妒夫一样的声音已经响起:“秦静!你在做什么!”
夜风呼啸。
陈逸一身紫衣,已经有些发红地看着此刻抱着廖今菲的秦静,嘴唇微微发抖:“你们,你们在做什么……”
秦静冷淡地将廖今菲放下来,淡笑着朝廖今菲开口:“廖阁主该好好解释一下了。”
说罢,自顾自地走过去,姿势潇洒地一跃上马。
“解释什么?”廖今菲眯着眼睛微微笑,眼神随意地在陈逸脸上逗留了一会儿,却是潇洒地转身跟着秦静跳上了‘弦惊’,很不客气地伸手搂住秦静的腰身,然后将头靠了上去,“解释说你秦王爷可是贞洁烈男,不会‘随便’我什么也做不了?”
“呵”
轻笑一声,秦静感觉背后传来女人脸颊柔软的触觉,奇妙地没有将廖今菲从自己马上赶下去。
弦惊没有,他也没有……
于是,这一匹一直被秦静打上“独享”的千里马,第一次有人驮着两个人的经历。
“菲……”陈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廖今菲伸出漂亮的手,不轻不重地拍了拍秦静的背,嚣张地高声喊了声:“驾!”
敢把秦静当马儿使,廖今菲果然是胆大包天的。
然而,敢把自己的后背露到廖今菲的手里,他秦静又何何尝不是“不怕死”呢。
两个疯子……
雪白的马匹灵活地前行,夕阳在他们的背后。夜风从前面吹来,将两个人的发丝吹起。
*
、017:畅快大哭
陈逸看着两人一马渐渐远去的背影,身体被挖空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感觉胸口纠结在一起,廖今菲的发丝在眼前缠绕、缠绕。让他在某一个瞬间,忽然就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一般,朝着廖今菲远去的方向大喊——
“菲,原谅……我!”
沉寂,沉寂,这样的距离,廖今菲自然是听到了,她却是连头也不回,只是抓着秦静的手忍不住一紧。
“菲,我……爱你。”
身后一身紫衣的男人神情落寞地一个人站在河边,继续开口呼喊着。
秦静感觉抓着自己的女人的手忽然间加大了力度,于是若有所思地蹙了蹙眉头。
又沉默了一会儿,廖今菲这才夸张地笑一笑,用一种无所谓的声音开口:“没办法,魅力太大总是比较无奈。”
秦静居然没有反驳,却是温柔地停住了身下的弦惊,用一种平和的语气开口:“你现在想下马去见他,还来得及。”
身后的女人明显一愣,然后猛然“呵呵”地笑起来,漂亮的手指暧昧地隔着衣服在秦静的腰身慢慢地摩挲着:“小静静,你这样一直把我推给别人,真让人郁结啊,这太藐视我的魅力了。”
马儿慢吞吞在这小道上漫步。
秦静回过头来,朝着廖今菲看着,雍容地微笑着:“廖阁主自然魅力惊人,但是我秦静可不是随便的人。”
“哇……”廖今菲夸张地缩了缩身体,连忙松开了环着秦静的手,然后将手放到自己的领口,露出几分好似就要被轻薄的模样,“小静静原来是想将我‘占为独有’,胃口真大啊。”
秦静姿势优雅地将垂到自己眼前的发丝撩起:“有什么问题吗?”
廖今菲“呵呵”一笑,“勇敢”地将抓着自己领口的手放开,然后夸张地张开手臂,一副投怀送抱的模样:“那还等什么?”
秦静微微笑:“等时机。”
廖今菲“呵呵”一笑,嘟嘟嘴,有些惘然地开口:“秦王爷果然‘耐力过人’啊。”
秦静并不说话,只是用一种悠闲淡漠地神态看着廖今菲,好似要将她看穿似的。
又一阵,秦静忽然的开口让廖今菲猝不及防。
“你的心还在他那里。”秦王爷的声音含着华丽的磁性,又好似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廖今菲身体一僵,迅速反应过来,朝着秦静微微笑:“小静静果然对我很有兴趣。”
秦静笑地更温柔了,修长的手指从廖今菲的额头往下轻轻地顺着,摩挲着,将她脸颊的形状勾勒出来:“我果然猜对了。”
廖今菲最不爽地便是这种被压制的感觉。
身体向前一挺,一只手伸过去将秦静的向自己勾过来,明媚的眼眸狡黠地眨着:“既然小静静对我这么有兴趣,那我们可以试一试感觉。”
“什么感觉?”秦静平静的开口,身体巍然不动。
廖今菲明媚一笑:“热火朝天的感觉。”
说罢,廖今菲已经主动捧过秦静的脑袋吻了过去——
秦静依然坐着没有动弹,好似要考验廖今菲能做到那种程度似的。
廖今菲嚣张地吻着,两张嘴唇紧密的贴合。
凭着技巧,廖今菲很容易就撬开了秦静的嘴唇。
秦静睁着眼睛看着眼前美丽的女人。他本来一直是静默不动的,他对自己的控制能力向来自豪。
然而,贴近的距离,廖今菲的发丝上好似带着某种淡淡的香味,蛊惑着秦静在这淡香之中迷失,失控,疯狂。
从被动化为主导,两人不约而同的舌尖同时轻巧地刺激着对方的。秦静完全没有技术可言,却有着一种让人恐惧的执着。而对于廖今菲来说,这是一种挑战。
两个人都好似要沉底使对方沉浮似的,激烈地舔噬起对方口中的每一部分……长时间的刺激,使两人的吻因为饥渴而变得更加焦急,伴随着两个人开始不能抑制的喘息声。双唇因为急于想探索更多的地方以寻求更多的欢愉,接吻的节奏变得快速而且火热。
廖今菲的感受越来越强烈。秦静口里的气息很清醒——他大约是一个微有些洁癖,又对自己十分严格的男人。
廖今菲情不自禁地将手握成拳头。
这样禁欲闷骚的男人,或者她廖今菲是第一个拜访这个口腔的女人也不一定啊。
然而,她自己的第一次……
*
“菲菲,来,张开嘴巴。”说话的男人身材修长,俊逸到漂亮,从上往下看着廖今菲,那一张俊逸的脸在小女孩面前放大。
不过六岁的廖今菲怯怯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叔叔……”
廖今菲从来不喊他爸爸,即使这个男人是自己的继父,即使她知道她唯一的亲人,她的妈妈很依赖他。
很有趣不是吗?那个叱咤风云的黑社会大姐大会去依赖一个一无是处,空长着一张好看脸庞的小白脸。
此刻,男人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个称呼生气,反而笑眯眯地开口:“菲菲,你饿吗?”
“咕噜!”廖今菲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自己腹中传来一阵饥饿的哀鸣声。
自从妈妈去日本参加黑手党的会议以来,廖今菲便和这个男人呆在家里,一直不能出门,整整三天,她几乎没吃过什么东西,除了喝水。
“饿……”廖今菲抿了抿嘴,开口唤一声。
人的本能是强大的,即使是对于小小年纪的廖今菲来说。想要吃东西的欲望在此刻变得愈发强烈,其他倒斗成了其次了。
“哦……”男人伸手爱怜地摸了摸廖今菲黑色的发丝,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块香喷喷的糕点,在廖今菲眼前晃了晃……却是放在自己的口里,慢慢地咀嚼起来。
廖今菲看着落入男人口里的食物,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叔叔,我饿……”廖今菲有些怯怯地开口。
男人朝廖今菲笑得妩媚,伸手将她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膝盖上,面对面地坐着:“只有这一块,已经没有了呢,要吃的话,我们一起吃吧。”
饥渴的感觉那般浓烈,廖今菲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地张开嘴,凑了上前去——
*
遥远的记忆从脑子里冒出来,立刻给廖今菲带来一种恶性至极的感觉。
“恶……”廖今菲感觉一阵反胃,整个人都有些发颤起来。
猛然睁开眼睛,廖今菲大约感觉胃里有什么东西冒上来,立刻伸手将身前的男人猛然推开。
秦静有些措施不急地在马背上挪了些位置……他刚才是完全迷失在廖今菲的吻里,若不是他反应迅速,现在或许已经摔下马背。
“恶……”廖今菲又是一阵反胃,低头干咳了几声,却是什么也咳不出来。
该死,这样的症状已经很久没有发作了。
今天居然在秦静面前破功?若是被他发现自己的弱点,廖今菲料想自己以后日子绝对不会好过。
这般想着,廖今菲很快调节了自己的状态,深呼吸地抬起头,朝着秦静看着。
此刻,秦静的脸色非常不好。
廖今菲正要开口说什么。
秦静阴沉的脸色却好似发现了什么奇妙的东西,忽然变得很温柔……这种温柔和平日里那种儒雅淡定的温柔又是不一样的,好似多了几分怜惜。
怜惜?
“你哭了。”秦静伸手摸着廖今菲的眼角。
“哭?”廖今菲有些不可思议地挑了挑眉,低头果然看到秦静食指指尖上的水渍。
廖今菲“哈哈”一笑,一副“你太大惊小怪”的模样,妩媚微笑:“怎么,我不能哭的吗?”
“没有,”秦静依然温柔,微微一低头,好似在沉思什么,淡淡地开口“只是有些难以想象而已。”
廖今菲伸手托起秦静的下巴,嘴角带着微笑地看着他:“不用想,我哭给你看。”
秦静还来不及开口,廖今菲忽然凑上来“哇”“哇”“哇”地几声靠到他身上,开始嚎啕大哭,毫无形象可言,哭声凄惨地足以天崩地裂,海枯石烂……
感觉心底划过一阵大约叫“心疼”的情绪,秦静一瞬间有些惊慌,只能伸手抱着她。
今天,秦静的衣服却是遭难,落河湿了一次,才刚被风干些,现在又被哭湿了一次。
廖今菲一副“孟家女哭长城”的架势。
虽然这小道挺僻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