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舒,你知道,我并不喜欢走动,要不是你天天派人去逼我,”程美人无奈地说。
就知道他们有猫腻!
我心下冷笑,变态王爷!
新的交易
晚饭是我,人妖王爷,程寒衣三个人一起吃的,围坐在专门吃饭的矮炕上。
我本来饿得前胸贴肚皮,可是吃了几口没胃口了,因为我吃饭的时候程寒衣竟然一脸痛惜地看着我,好像我被虐待了几百年没吃饭一样,而人妖王爷却似乎看怪物看着我。
我承认,我吃的有点急了,可是我饿了呀!
最后我只好细嚼慢咽,但是我还是能够接触到程寒衣心痛难忍的目光,我吃个饭你心痛什么?
人妖王爷一直喝酒,拉着程寒衣喝,“寒衣,来,陪我喝酒!我好久没有喝个痛快了,我们那个时候一起喝酒是什么时候了?想当年,英雄年少,千杯嫌少!彻夜不醉,终年不归!游啸山里,追访仙迹。寒衣,那个时候,何等的惬意!”
他仰头喝酒,清澈的酒液顺流直下,流进嘴里一半,跌碎在玉白的脸上,顺着修长的脖颈流进衣内一半。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他笑,却歪头斜睨着我,我刚好在看他,连忙低头吃饭。
“天舒,你醉了,别喝了,早点休息吧!”程寒衣想去他手里拿酒杯,他却手一摆,“寒衣,我知道你最懂我,所以我叫你,你便来了,尽管你不愿意,可是你还是来了!慕容雪霏,慕容雪渊都不可能来!只有你!”他似乎很醉了,眼神空濛,荡起一层水汽。
“寒衣,多想少年游,不怕愁白头,如今为君忧,空置万户侯!”他似乎醉得 厉害了,念着什么句子。
看着他,我越觉得他和程美人有一腿,更加的不自在,想去一边吃。
“天舒,并不是他们不肯来,而是――你知道,我们无意入仕,北方少年皇帝一统大业,我们不会做出任何叛逆只是,但是若如此高调入仕,却也不是我等所为,即使在前南朝,我们也没有入仕,所谓四大公子,也不过就是江湖朋友叫着玩的,其实也做不得真。”程寒衣看着他真诚地说道。
从我的角度看去,妖魅的王爷喝醉了,玉白明净的脸庞在月色洗冷了的灯光下仿若盛开的茶花,程寒衣淡笑清雅,倾身扶着他,黑发披泻白衣委叠,交交错错,竟然让我――
我猛地低头使劲扒拉米饭,心头念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弄影,你――似乎变了很多!”程寒衣将玉天舒放到在锦被上,然后抬头看我,他的脸因为喝了就,有两团霞红飞上两颊。
“没有,可能是好久没见了,”我讪笑,当然变了,两个极端,能一样么?可是也不能让你们知道呀!
撤掉饭桌,我又陷入一个困境,今天早上穿过来的时候有点尴尬,竟然是那样的状况。
现在不知道如何处置了。
我连忙跳下炕,快步地跑到外面叫了小妃,然后跟她在屋外的廊下叽叽咕咕。“小妃!”我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什么事情小姐?”小姐大眼睛在月光下闪烁光芒。
“那个――前天晚上我在哪里睡得?”我犹豫着问她。
“那边您的房间呀!”小妃伸手指指正在吃饭的斜对面坐北朝南的房子,就是早上醒来的地方。
“那么王爷呢?”我又问。
“王爷――嗯,他在正院。”小妃告诉我。
“正院?那昨天晚上怎么?”阴谋呀!我心中惨叫。
“小姐您真奇怪,自己的事情还问我,昨天晚上爷本来在正院休息,您说有事情找他,结果后来关了门不知道商量什么,后来我就听见吵声了,想进去看,却被青栾拦着。但是我却能听到您的哭声。”小妃又低头抹眼泪。。
“青栾?”我皱了眉头,是谁?
“青栾其实是王爷的贴身侍婢。今天早上还去过您房里!”小妃抽抽泣泣道,她一说我想起来了,变态王爷后来叫了一个女子进来收拾房间,不过后来我却再也没有见过她呢。
“那就奇怪了呢。”我心下疑惑。
如果说云弄影已经嫁过来好多天了,可是人妖王爷也没怎么她,倒是昨天晚上,她竟然自己主动找了王爷,而且两个人还吵什么?吵什么东西吵到上了床?不过现在想起来似乎除了我醒过来的时候只有自己觉得生气,开始他们是好好的吧,虽然没脱衣服,可是人妖王爷也不象弓虽。暴呀,哎呀!我脑子乱了,我到底穿进了什么身体,惹了一堆麻烦,等着我给她收拾?
我一定要赶紧逃走,我不要做炮灰!我逃回自己的房间。
可是纵观整间屋子,连样值钱东西也没有,还说什么沁梅苑是最好的?这云大小姐首饰也得有点呀,可是我翻来翻去,很郁闷的发现――没有。除了简单的发簪,耳铛,其他,一应具无!
“你在这里发什么呆?”冷冷的声音自我身后响起,是人妖王爷,他不是喝醉了吗?我猛地回头,却看见他站在门口的月影里,银辉洒在他的身上,有种圣洁的美。
我在胡思乱想什么?圣洁?那也该是程美人。
我想起他吩咐从今以后他要在沁梅苑过夜,我就郁闷,我本来还打算夜间逃走的。“你在想什么?”他倏然靠近,眼睛在月光下清亮,象水面,我不禁往后退,我和你有仇的,没那么近的关系!
背上抽疼,他竟然抓住我的后背,“我不是说了,今夜你去陪寒衣,让他满意为止!”他邪魅的眼神让我想抽他。
“你要是以为这样能羞辱我,你就错了!”我逃不开,只好说话,不说话我会被压抑死。
“你错了,我不是羞辱你,是你自己羞辱你自己,而且你以为你那些事情永远都没有人知道吗?你以为天下的人都是傻子吗?再说,你和程寒衣,谁知道干不干净!”他鄙夷的眼神让我彻底崩溃,头脑发热,全身的血往脑子上涌,竟然想也没想,啪地给了他一个耳光。
打完我就后悔了,真的,因为他的眼神阴冷阴冷的,似乎能直接将我冰封,他的嘴角勾起一丝斜斜的弧度,危险的气息便愈加浓烈。
“云弄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把戏,就算天下的男人都爱了你,我也不可能,你以为你爬了我的床,就可以控制我的人么?”他的手用力,我疼地龇牙咧嘴。
“不是你自己要娶我的么,又不是我巴巴的哭着喊着要嫁你,昨夜你明明――”我在床单上看到过血迹,不管云弄影是不是勾三搭四,但是我还是要替她辩驳,谁让我们都是女人?谁让我占了人家的身体!
“哈!笑话,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么?你以为你可以凭着美色,把所有男人控制在你的手心里?你错了,我玉天舒恰恰知道你,怎么样?你是不是还要配合我演下去?还是你不在乎老头子的死活了?”
他冷冷的盯着我,我能看见他脸颊上几个指印浮起来。
“你当初了为了老头子来求我,难道就不知道有今天?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不是你说我的么?”他似乎有点走神,竟然是一副柔情蜜意的样子,靠的我越来越近,
我无话可说,因为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你很会演戏,在众人面前永远是一副不染凡尘不蒙风月的仙女模样,可是我却能扒下你那层虚伪的面纱,露出你银荡恶毒的本性来!”他眼神朦胧,似乎说梦话,我想拿东西敲醒他,不要把什么事情都扣我头上,我承受不起,我做错什么了我?
我走路回家,被人追杀,竟然打架双方都打我,把我推下河,死就死,竟然还穿越,穿越也凑合了,竟然弄了这么具身体,美丽的不象人,偏偏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让我匪夷所思的事情。
我委屈,心里委屈,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哭了,我很久没有发自内心的哭了,可是我这次却象燕子死了一样,哭得很伤心。
呜呜呜呜!
他似乎一愣,看着我。
“你还要演戏吗?今天演得够多了,如果说从我床上爬起来就变成另外一个人,这样的谎话只有你能编出来!也只有我能识破你!”他毫不怜惜地将我抵在门上,背上疼地一阵阵刺入骨髓。
“我要四大公子入仕,这是条件,你来做。否则――我们的协议一笔勾销!”他蓦地放开我,我便滑落在地。
我竟然当着这个沙猪的面哭?我是不是抽风了?我狠狠的擦干了眼泪,然后猛地站起来,瞪着他,他居高临下看着我。
“去吧,这几天都可以陪着他,和他好好叙叙旧,”他轻浮挑眉,牵引嘴角的样子,让我想立刻杀了他。
“好!你都不介意,我介意什么!”我大声喊着,是呀,老公不介意,我干么介意!反正程美人是个非常美丽的人!我也不会吃亏!
“是不是只要四大公子入仕,我们就一笔勾销?我可以离开这里?”我冷冷地问。“离开?你舍得吗?绕了大半个圈子回来,你舍得走?你不是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很多欲望要满足么?如果你要离开,我倒是要烧高香了!”他冷冷讥讽。
“好!我们现在说定,我帮你劝说四大公子入仕,然后我就离开,其他的事情我不管,也不要来烦我。”什么老头子,云大人的,关我什么事情?
“只要你舍得,我当然乐意。去吧?”他竟然笑,他的那种笑让我觉得是那种看透了你的心,笃定你根本不可能离开的讥讽,猫戏老鼠的笑。
臭变态,你给我等着。
琼玉凝兰膏
程寒衣住在我左边的厢房里,顺着门外的游廊我大义凛然地走到他的房门外,想了想,又犹豫,不知道那个变态王爷是不是真的对程美人觊觎已久,竟然用如此变态的方法。
月上中天,挂在婆娑的梧桐树冠里,若隐若现,清辉洒在廊下阶前,明晃晃一片宛若水面,风徐徐吹来,夹杂着丝丝的清香。
我站在门前,有点呆了,轻轻叹气,举手,敲门,手还未碰到门框,吱呀,门开来。程寒衣温温地笑,“弄影,你要在外面站多久呢?”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柔白的光,温润。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还是蹭地钻进去,然后将门顺手关上。
倚在门上,月色便给回绝了出去,房间里暖黄的光芒泼洒无际。他微微一愣,看着我,“天舒睡了吗?”他转身走去桌子边上倒茶,我看着他,使劲地咽唾沫,是不是真的要那样?
“是天舒让你来的么?”他背对着我,但是我可以看到他的衣服微微抖动。“我今夜要在这里。”我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你若喜欢,哪里都可以!”他笑,仰头将茶水一饮而尽。
“我――”我犹豫了一下,却不知道怎么说,话说起来是一样,做起来却是不一样,虽然我不是什么三贞九烈的女子,也未必会有什么贞操观念,但是,我却觉得这样的事情还是可以让人羞耻到勒死自己。
“你在这里休息,我去外面。”程寒衣说着然后转身又往外走,他伸手拉门的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伸手便抱住了他。
如果他出去了,那么人妖王爷肯定会知道的,说不定他在哪里偷窥呢。他的身体温暖,被我抱住仿佛一阵愕然,身体竟然在我的怀里颤抖。
他长长的叹息入耳,我脸一热,连忙放手。
他低头看我,我朝他尴尬笑笑。
“不要走!”我发誓我不是邀请,但是声音却似乎有点媚态,我不是故意的,是云弄影的声音。
“那你去睡床,我在椅子上打坐就好!”他说着错开我,然后走到里间去,我跟着进去,他在铺床,然后放下幔帐。
回头对我笑,“早点休息吧!”然后他走到窗边的椅子边上坐下来,微微闭上眼睛。
打坐?他们都是神仙?我不禁好奇。
我掀开幔帐上床,还没有躺下,便嘶嘶地呼痛出声。
“弄影,那个――我这里有药,你要不要用?”他的声音轻柔,如同春风。
我相信程寒衣是个君子,绝对的君子,但是我忽然有种奇怪的想法,我不能玷污了他的清白。
靠!不禁骂脏话,我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好呀,不过我只能回去让小妃帮我抹了。”我愉快的回答。
“不过――”我忽然想起来,“他不让我抹药。”那个变态王爷,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我咬牙切齿!
“没关系,弄影,现在我来了,他就不管了。如果痛得厉害,我让人来帮你抹药。”他的声音干净平稳。
“好!”我实在熬不住,如果趴着睡觉,我会自己把自己憋死的。
“你等等,我去找人!”他似乎站起来,然后我听见他的脚步渐渐远去。
如果玉天舒真的要把我送给程寒衣也不错,他起码对我很好,很有礼貌,而且他好像很爱云弄影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有点失落!
林若凡呀林若凡,不是吧,你以为有具美丽的身体,就可以想入非非,什么都想当然了?让男人都爱你,不要得意忘形,不要妄想,要务实!
再说,你以为人妖王爷真的会同意你跟着程寒衣走?别忘了慕容雪渊才是他的主要目标。
慕容雪渊,估计是个冰棱棱的人吧!雪渊!我不禁笑!
我有点被他们的关系搞迷糊了,但是我绝对不能做云弄影的替死鬼,还答应帮你搞定四大公子,美的你,说不定一有机会我就会逃走,天涯海角,我看你怎么找!
云弄影呀,我也真是佩服你,你什么脑子,竟然真能象变态王爷说得那样?把男人都玩得团团转?我没有那个本事,所以我一定及早抽身,逃出牢笼!
也不知道多久,趴的胳膊都麻了,起来翻个身,身体却疼得厉害,白天忙忙碌碌地还能忍住,现在静下来一个人,除了呼吸就是疼,真是清晰呀,一下下咕嘟咕嘟,如同石灰池水冒泡一样,一下下钝痛,抽疼,刺痛,除了痛还是痛。
我干脆坐起来,把幔帐挑了起来。听见门吱呀开了然后又关上,但是脚步却还是轻轻的一个人。
程寒衣走进来,似乎很失望,对我说,“我找了一圈竟然找不到人,除了几个老妈子,小丫头都不知道哪里去了。而且你贴身的丫鬟小妃也找不到了。”他叹口气,然后无奈地看着我。
那你找个老妈子也行呀!我心里不禁着急,“你不是说有老嬷嬷吗?”我看着他,“弄影,你不是――最讨厌那些老妈子吗?而且她们粗手老茧的,你哪里受得了。”他轻柔的声音似乎能化出蜜来,让我不忍再笑话他。
“那你帮我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