嫚儿却抽出了手,撇过脸去,“嫚儿和瑞哥哥是不能在一起的。”
萧启瑞不明所以,嫚儿却继续说。“嫚儿心中清楚,瑞哥哥对嫚儿的不是爱,瑞哥哥只是想借着嫚儿接近太后。”
萧启瑞手上明显僵了一下,竟然被她说中了心事,却还是宠溺地说,“嫚儿不要胡思乱想。”
嫚儿不语,淡漠的模样让他想起了琉璃宫里的那个女人,不知为何,此刻他好想要见到她。
、恨起缘灭1
倾世医后;恨起缘灭1
离开芳怡殿后,萧启瑞直接去了琉璃宫。ai悫鹉琻
顾以微正在倚在软榻上神游,半阖着眼,梦见了与无虞在院子里玩雪,他淘气地在雪地里翻滚,又将一团雪球丢向她身旁的慕容宇,弄湿了他的衣襟,慕容宇却柔和地笑着,拍去身上的白雪,无虞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又丢来一球,被慕容宇轻易地打散了。
“无虞!”顾以微假装愠怒,无虞却赶紧跑开了,越跑越远,她一直追着他,却怎么也追不到。
“无虞——”顾以微纠结在梦中,突然感觉有个人压上了她的身,她一双碧清妙目遽然睁开,一悚惊起。
萧启瑞怎么来了?
他目光凌冽地看着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龙涎香,那熟悉的味道如今于她来说却已宛如毒药,让她避之不及。
“谁是无虞。”
萧启瑞蹙眉,让她如此心心念念的人会是谁!?
顾以微摒一摒缭乱的心神,撇过脸,抿着唇,不愿理会他。
“唔——”
她越是倔强,越是能挑起萧启瑞的征服欲,他毫无征兆地吻了下来,总觉得她口中有探不完的蜜水,让他久久不舍放开。
“无虞是谁?”
萧启瑞又问了一遍,语气较刚才更重了一些,而顾以微被他吻得神魂不清只是拼命地想逃开。
“你为什么总要想着外面的野男人,是朕满足不了你吗?”
他的大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弋,门窗都敞开着,甚至碧湖外的侍卫只需一转头就能看见屋里的香艳。
“疯子!”
顾以微狠狠捶着他的胸,濒临崩溃。
“那你就是疯子的女人。”
萧启瑞掀起她的衣裙,探入下方。小小的软榻上,他与她几乎贴身黏在一起,对那样纤弱的她,他霸道地掠夺,男子的低吟与女子的低泣回荡在屋里。
久久伫立于门口的菲儿犹豫着还是没有进屋,轻轻带上房门,没有惊动任何人,一转头瞥见红着脸的流云。
“皇上到底是爱娘娘的。”流云轻声说。
“于娘娘来说,皇上爱与不爱早就不重要了。”菲儿怅然。
——————渔玄专用分割线——————
“你说什么?”
渔玄冷冷地看着嫚儿,虽然她代表着仙主,但只要是萧启瑞在意的女人就是她的敌人。
“仙主让你暂时不要动顾以微。”嫚儿漫不经心地绕着手绢“她会挑一个合适的时间让她死去。”
“什么叫合适的时间。”渔玄握紧粉拳,顾以微三年前就该去死了!
“先别急,仙主自然会通知你。”嫚儿眉眼低低,总一副温婉可人的模样,浅浅地笑着,好似在与渔玄说着温暖的话题。
这时,一名小宫女匆匆迈入屋里。
“启禀娘娘,皇上他……”小宫女不自然地看了一眼嫚儿,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渔玄提着心眼。
“皇上他现在在琉璃宫里,宠幸皇后。”
渔玄神色黯淡,封后大典上皇上明明那么厌恶她……
嫚儿亦是一怔,只感觉腰间还有他掌心的温度,心却跌至了冰点。
夜夜欢好就罢了,现在可是白天!萧启瑞迷恋这个女人竟然到了这种地步……
“你先回琉璃宫,本宫随后就到。”渔玄恨的咬牙切齿,她不能让她三年的心血毁在这个女人手上。
午后有冰冷的风从北面带着雪花的清和薄雾的水汽徐徐而来,渔玄那阔大镶浅淡丝线的碎花衣袖因风乍然地一飘一歇。銮轿所经之处,留下深深的脚印,是雪地里唯一的景致,蕴静生凉。
“以微姐姐……”
琉璃宫的大厅里空无一人,渔玄走进屋里,轻轻一推门就开了,屋里也没有声响,她狐疑地
走进去,屏风后撞上萧启瑞深邃的眸。
她身子一缩,怯生生地唤“皇上。”眼里泛着一片水雾,凤榻之上,他环着顾以微,顾以微枕着他的手,睡得深沉。
“玄儿,怎么来了。”
顾以微本就是疲惫的浅眠,被他惊扰很快清醒过来,看见了渔玄委屈而幽怨的模样。
“臣妾不知皇上在以微姐姐这儿,冲撞了皇上,请皇上恕罪……”她俯身,眼泪顺着羽睫滚落在地。
“醒了?”萧启瑞却没理会渔玄,而是睨着顾以微,语气生冷。
顾以微亟不可待地从他怀里钻出来,就要下床,却被萧启瑞狠狠一推,她就摔在了地上,一旁的渔玄怔住,抬起头,却看不懂萧启瑞眸中的妒火。
萧启瑞亦走下了床,从顾以微身边经过,径直走向渔玄。
“唔……”
他捧起渔玄的小脸,将舌头探入她的朱唇,渔玄又羞又喜,娇嗔着,“皇上,以微姐姐还在这儿呢。”
“那又如何,你好好教教她如何取悦朕,”
萧启瑞却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拦腰抱起渔玄往凤榻走去,当着顾以微的面将渔玄压在凤榻上。
“啊——皇上。”
不堪入耳的呻、吟贯入她耳中,顾以微再也忍受不住,夺门而出。
那样寒冷的天,她衣衫不整地站在长廊间,幸好青蓝路过,脱下身上的锦袄给她穿上,顾以微惨淡一笑,对萧启瑞的恨自是又深了一层。
—————萧启瑞专用分割线——————
翌日,整军待发。
出发前一天晚上,晏文钦没有食言,带着雪狼进了宫,他去御书房找萧启瑞,雪狼却直奔琉璃宫。
顾以微在抚摸它时,摸到了藏在它长毛里的一张薄纸,打开一看,果然是天牧国的雪域地图,在地图最上方赫然标出了天擎山的位置。她拿出天御国的雪域地图与之拼在一起,无缝相连,如果她没猜错,应该有一条道路环着天擎山,可以避开那大大小小的雪涡。
如此只差南越国的雪域地图了……
“娘娘,皇上请您上马车。”小德子躬身道,顾以微虽不情愿,但一想此番去雪域有机会见到慕容宇和陈荣显,便也就不再纠结。
萧启瑞带着三名妃子同行,除了她,还有渔玄和陈若兰。
“皇上,臣妾喂你。”
马车中,怡贵妃拿起一颗新鲜的草莓送入萧启瑞口中,渔玄则乖巧地倚在萧启瑞身侧,为他沏了一壶新茶。
萧启瑞望着木头似的顾以微,皱起剑眉,“皇后,过来服侍朕。”
顾以微抬起脸,眸中尽是不屑。
萧启瑞耐着性子看着她,终于还是爆发——
“滚出去。”
顾以微默默地跳下马车,与步行随军的菲儿走在一起,如此她更是自在。
到了午膳时分,菲儿被分配去帮厨,顾以微一个人立于枯树下,面对着山林。
萧启瑞携渔玄和怡贵妃下了马车,一眼瞥见她傲然的身姿,愈发的生气,以至于用膳时都心不在焉。
为什么,这个女人能轻易地惹怒他?
渔玄看出了萧启瑞的心思,指尖划过他的胸膛,柔声道,“皇上,臣妾想喝燕窝粥。”
萧启瑞心情不悦,亦是依了她,对在一旁布菜的菲儿说,“你去给贞贵妃煮一碗燕窝粥。”
热腾腾的燕窝粥很快就煮好了,可偏偏在渔玄接过燕窝粥时,玉手刻意一抖,整碗燕窝粥都撒在了她的衣裙上。
“皇上,好烫——”
渔玄蹙起娥眉,梨花带雨。
“怎么做事的,拉下去打三十大板。”
萧启瑞自然知晓菲儿是琉璃宫的宫女,越是如此他越要重罚,看看那个女人能倔到什么时候。
&nb
sp;“奴婢不是故意的,求皇上开恩!”
菲儿屈膝跪下,顾以微听到菲儿焦急的声音,转过身,恰好萧启瑞正看着她,眼里是胜利者的微笑。
“拉下去!”
暗处的流云心急如焚,正欲跳下来为菲儿求情,却见到顾以微款款向萧启瑞走去。
“皇上,臣妾没有管教好奴婢,是臣妾的错,请皇上惩罚臣妾吧。”
她很恭顺地跪在他跟前。
“很好,既然皇后这么说,那朕就让皇后重新学起,从现在开始菲儿的活全部由你来做。”说罢,大手覆在渔玄的纤腰上,面无表情看着菲儿地说“这个宫女烫伤了朕的爱妃,立刻拉下去,三十大板一下也不能少!”
菲儿一怔,不再求情,只是难过的看着主子的背影。
顾以微全身颤栗着,心中几乎沁出了血,萧启瑞,你够狠!
幸好菲儿有内力护体,三十大板不会伤及性命,但已几乎不能行走,流云自告奋勇,背着她前行。
渔玄在萧启瑞怀里笑意浓浓,她甚至觉得,仙主暂时不让顾以微去死也是件有趣的事情。她要折磨顾以微,折磨她到死!
若萧启瑞的圣旨,菲儿所有活儿都落在了顾以微身上。
“以微姐姐,这是妹妹的衣裙,你洗的的时候可小心点啊。”渔玄捧着一大堆衣服走向她,衣服面上不是油脂就是墨水,顾以微一眼看出这是渔玄刻意为难。
“知道了,我会洗好的。”
顾以微嗤笑,渔玄那么想看她的笑话,她怎么能轻易认输?
大雪封山,冰天雪地,顾以微抱着渔玄的衣裙走到军营附近的河胖,河水却已经冻成了冰,她只好用手一把一把地将白雪装入盆里,等到雪水化了,才将衣裙浸湿,指尖触到那寒冷的水时,侵骨而入的寒意让她忍不住心里一窒,她却逼着自己将双手放入水里。
一盆衣物洗完,已是深夜,军营里闪烁着撩人的灯火,顾以微静静地坐在黑暗处,抱着膝。
“吁——”
这时马蹄嘶鸣,一名男子骑在马上向她奔来。
、恨起缘灭2
倾世医后;恨起缘灭2
这时马蹄嘶鸣,一名男子骑在马上向顾以微奔来。ai悫鹉琻
她站起身,定定地看着,骏马就在她跟前停了下来,那温暖如玉的男子走到她身边,关切地问,“天气这样冷,娘娘在这里做什么?”
顾以微见来人是晏文钦,先是一惊又安心下来,指了指身边的那一盆衣物,“帮贞贵妃洗衣服。”
晏文钦语塞,心知定然是皇上下的旨,不忍安慰,只是说,“外面天寒,微臣陪娘娘回营吧。”
顾以微点点头,晏文钦抢先一步抱起那盆衣物,放在马鞍上。
他们并肩走着,没有月色,明日怕又是个雪天。
“你怎么来了,燕京岂不是无人。”顾以微心情不错,有晏文钦在总是好一些。
“娘娘抬举了,燕京有刘大人和晏十三守着。”晏文钦牵着马,走得缓慢,总觉得这样与她并肩而行的机会少之又少,忍不住侧目,看着她无暇的脸。
顾以微感觉到他的目光,亦抬起眼,瞧见那一湾深情,赶紧移开了目光,“这战场刀剑无影,晏丞相又帮不上忙。”
晏文钦笑了,宛若春风。
“微臣听说,青云将军的二夫人兵不血刃拿下了程溪镇,要取胜不一定要用武。”
“晏丞相今日倒是会说话。”
顾以微也笑了,许是因为在这荒凉之地有位知心的友人能与她谈笑风生,让她暂时忘了心中的苦闷。
她和晏文钦都没发现,一抹身影随着他们,那双凌厉的眼中透着燃烧的怒火,再多一刻就要将他们二人燃尽。
快到军营时,顾以微停住脚步,晏文钦知晓她的意思,将马鞍上的木盆放回她手中。
“娘娘先走。”
顾以微微微一笑,转身走向军营,晏文钦一怔,陷入她的笑靥里无法自拔。
才刚刚迈入军营,就见到萧启瑞搂着渔玄站在帐外,似乎在营中等着她。
“皇上,以微姐姐回来了。”
渔玄盈盈向前,想要接过顾以微手上的木盆,柔声说“都是臣妾不好,劳累了姐姐。”
顾以微绷紧了神经,自然不会把木盆交给她,否则一会萧启瑞又要治她个玩忽职守的罪名。
渔玄偏偏要抢,争抢中木盆掉在地下,刚洗好的衣服又沾染上白雪。
“哎呀,姐姐怎的这么不小心。”渔玄诺诺的回到萧启瑞怀里,“这刚洗好的衣服又脏了。”
顾以微平静地站着,等待萧启瑞的发落。
萧启瑞的唇际勾起一抹含着深意的浅笑,“脏了就重新洗,明早若没洗好,菲儿加罚三十大板。”说罢,便搂着渔玄转身往主帐走去。
几乎同时,晏文钦牵着马迈入军营。他凝着顾以微气得发抖的背影,只能压下心中的不忍和疼惜。
顾以微愤恨的望着,握紧粉拳。良久,叹了口气,蹲下身子将地上的衣裙放回木盆里,抱着木盆走了出去,经过晏文钦身边时,没有看他一眼,她不愿让他知道自己的脆弱。
晏文钦却跟了出来,急切地说“娘娘,交给微臣吧。”
他担心前些日子她在大殿上被皇上打成重伤,身子才刚有些好,怎么能再受风寒。
“多谢晏丞相的美意,还请晏丞相留步,军营之中人多眼杂,若叫人误会了,于你我更是不好。”顾以微语气冷漠,没有等晏文钦再开口,就朝着河畔走去。
晏文钦站在军营门口望着她,眼中的惆怅和失望浓密如初冬时节的大雾,迷迷茫茫,重重陰翳在他眉眼周遭。
河畔,风呼呼地吹着。
极寒的夜,连雪都化不开,顾以微顿觉悲伤延绵,坐在雪上,放空了思绪。
不知不觉的睡着,待晨光初现,她才恍然醒来,身上多了一件貂毛披风,木盆里的雪也都化开来了。
她叹了口气,心想定是晏文钦没忍住,自己欠了他实在太多。
幽幽地望向远远
的凄凄芳草,那遥遥隐山,淡淡红霞,风轻柔若无,带点冰凉的触觉拂上面庞。这天下的烦恼,当真是躲到哪里也是躲不完的。
她强打起精神,用最快的速度将渔玄的衣裙洗干净,待她回到军营时,天上飘起了小雪。
萧启瑞没再为难她,她趁着将士们打包行囊的闲暇去看望菲儿。
“主子……”
菲儿服了她的药,较昨日稍好了一些,流云陪了她整晚,看到顾以微来了不好意思地走到别处。
“菲儿,我又让你受苦了。”
顾以微不敢握她的手,因为以雪水洗衣服的缘故,她的手冰冷冰冷,怕菲儿难受。
“主子,你别这样说,是菲儿没用。”
菲儿亦是聪明人,一眼就瞧见她冻得紫红的双手,忍不住掉泪。
“皇上,怎么这样狠心!”
菲儿握住她的手,用自己手心的温度化去她的寒冷。
“菲儿,不要乱说话。”顾以微反握住她的手,“这几日就让流云照顾你,我怕萧启瑞再迁怒于你,不便常常来看你。”
菲儿含泪点点头,“主子,你要照顾好自己。”
顾以微给了她一个坚定的微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