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林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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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林平之-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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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抓对方动作中的盲区,每一个人动作,攻击时,往往都要有盲点,空档,而此时他要抓的当然不是常规武学角度的破绽,而是一个人心理上一时想不到的地方,地面。

林平之再不多想,立时趴倒在地,手脚并用向前爬了一步,挥剑直向余沧海小腿横斩过去。这一手赌的就是对手想不到,要知正常人交手,一般总是站着打的,极少有人会趴下出手,这在平ri自然也绝无道理,人是直立动物,一趴下自然战力大减,哪里还能克敌制胜。

但此时却是恰到好处,两人本来一直站着交手,这一剑抢的既是心理的盲区,又是对方心最乱的时刻,若是别的时候他倒下,余沧海就算看不见,只凭辩气也能知道,这时他骤遇意外,根本不防,那铜盆被一踩之后,已向外滚出去,林平之的剑却刚好随后便至,又正好能乘铜盆滚出时带出的风声。

这一击虽然冒险,却谋划的极是高明,一剑正斩在余沧海左脚脚踝,同时整个人便猛的直滚出去,随即挺身跳起,但这时便觉胸口一痛,已被刺中,总算余沧海仓促间出手,力道手法方位皆有所不足,否则这一剑便已是杀了他了。

林平之手捂伤口,只觉血不断从指缝中渗出,显然这一剑虽未重伤内脏,但伤口却也不小,林平之的前世记忆中,本也有如何点穴止血的手法,只是在这交战的间隙中,一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该怎么去作才好。

余沧海连吃敌招,惊怒已极,照常理来说,他本该悟到自己这般夜探的冒失之处,兼之受伤如此,便该撤离了,只是他一时气昏了头,只想着与对方一拼死活,再不想退,而他却仍对林平之有着巨大威胁,两个人武功之上的差距,毕竟还是太过巨大。而且林平之所要求的,是要平安渡过,就算能有办法与余沧海在此同死,难道自己穿越来此世界,就是为了这么个目的吗?

只听得一声低沉的脚步声,然后下一步便是种不对劲的喀吧的响动,而且余沧海还轻轻的哼了一声,林平之立时意识到,余沧海瘸了。不错,他刚才那一剑,几乎已将余沧海脚踝砍开了一半,此时他人一走动,断骨扎着血肉,也是其疼无比。

是了,他吃我这一铜盆清水,必然要有些戒心,心念一动,脚步一移,向着侧面移了半步,这步子虽轻,但余沧海必定是听的见的,而且余沧海当然知道,自己知道他听的见的,那他就非不当不可了。

果然,余沧海心念一动,便不由想到,‘你又设了什么陷阱毒计?想引我上钩?’,殊不知此时他和林平之中间是完全平坦的楼道,什么也没有,但他疑神疑鬼,总觉这中间一定有些什么,再加上他从还没上到第四层楼的时候开始,战斗还没打的时候,就一直被林平之无形剑意所压制,以至于出手始终不能完全流畅自然,就是潜在心理上也难免要受影响,虽然自己并不能意识到。

这么一想,余沧海忽然趴到地上,就像一只狗一般爬着向前走着,一边爬一边用手中剑向前探几探,那架势便如盲人使用探路棍一般,他人矮剑长,这把剑倒真能充探路之职,林平之发觉他已趴倒,正如所料,便也倒坐在地,慢慢的向后倒着挪去。这两人此时的姿态,实在是难看之极,如果现在有观众看到,只怕要笑的气都喘不过来,可好在现在并没有任何观众,就算有,也看不见的。

余沧海杀气腾腾的,向前紧爬两步,林平之半躺半坐,向后挪着,一边挪一边向着一侧转动,这时他已退到那长走廊的平面了,两侧都是不会摔下去的实地,但余沧海却并不知道。

余沧海一路赶上,也没探到路上有什么障碍,心中又觉多了三分信心,心道原来你黔驴技穷,已经没有手段可玩,忽然间爆起,身子仍是趴着的,一只手还按在地上,人就如一只出爪的恶狼一般扑上,他的狼爪是一把长剑,这自然要比真的狼爪要长的太多。

这一剑出手,是算好了林平之闪无可闪,挡无可挡,必死无救的,唯一可能闪掉这一剑的办法,便是向着楼道悬空的危崖滚过去,那样可就掉下去了。

一剑刺出,却听见林平之真的向着悬空之处滚过去了,只道自己一击成功,心中还有些迷惘,对方竟真的宁愿直接摔下去吗?可随即听到林平之滚在实地上的声音,立知自己又上了当,可他却无余暇多想这件事,因为发生了另一件事,他一剑竟还是刺中了什么,那东西还在向着他直压过来。

那是一个木制的水桶,林震南生怕小雪龙水不够喝,费尽了力气,抱了一整个大木桶的水来,这也真够为难他的了,但木桶有些蠢笨,不想放在楼道碍事,挪到了旁边的走廊上,桶底还不太平,塞了个木桩子在桶下方才放的平稳。

林平之滚开之时,早已顺手用剑拔开了垫桶的桩子,桶便对着余沧海直倒下去,余沧海一时不防,他出这剑时,本拟一击必杀,招式又用的甚老,收势不及,竟一头撞在桶上,木桶经不起他的力量撞击,一下子便被撞破一个大洞,可桶是朝下倒的,又带着满桶的清水,这也有如一个力量型的武林高手出的一式沉猛浑厚的招式,余沧海仓促间无可闪让,几乎整个人都钻到了桶里。

这一下清水泡着伤口,几乎让余沧海以为世上最疼的事情恐怕不过如此,但他立知自己错了,一片破开的烂木头,正好插到了他脸上那个洞里,木刺纷纷扎到本就已经稀烂的伤口上,这才让他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疼”。

拼命挣开木桶,余沧海才发现血流的又快了,原来头脸之上的大伤口,血本来就难止,他先前点了穴位,仍不能完全止住,现在经这一变故,流的又愈发快了,一时间竟忽然有了一丝头晕之感。

这下子他被冷水浇了一身,冷水本就易于让人清醒,再加这剧烈疼痛,兼之这头晕又是个危险jing告,终于让余沧海明白过来,心知自己一时意气用事,拼命打这一战,其实不值,随之便真有了去意,至于辟邪剑法,暂时是早已抛之脑后了。

林平之却不知道,他这时本该收手了,可他只道自己若不拼命,还是死路一条,便趁着木桶倒下之势,又爬起来挥剑击去,余沧海痛的暴怒尽去,只剩下一阵悲凉,心道我要走了,你还要这般追击,难道就非杀了我不可吗?他却没想到他自己已经杀了多少人了。

一把剑勉强撩起,这一击在极糟的状态下出招,林平之已经占了上风,但余沧海悲愤出招,对林平之却仍是巨大威胁,如果这一战这么打下来,几乎一定的结果,便是二人仍要同归于尽。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听到了一声巨响,准确的说,还不是一声,而且也不止是他们两个听到,是整个福威镖局,甚至包括周围几条街,都听到了一连窜巨大的声音。

十六章暗夜搏杀(下)

这声音却不是别的东西,只不过是刚才那铜盆而已,自被余沧海一脚踩中之后,打了几个转,便滚了出去,从楼道边缘滚下去,自四楼一直落到底层的砖地上,那一声之响,当真是连聋子都能听的见。

此时两人又已经连拼了三剑,正到了将要同归于尽的时候,林平之一剑斩向余沧海颈项,余沧海一剑反刺林平之前胸,但此时林平之这一剑斩的却有些歪斜,只怕剑落下后根本斩不中要害,但余沧海那一剑直指心脏,却认的正中,到底还是武功差距太大,占了那么大优势,却还是连同归于尽也作不到。

但这声巨响突然间直贯两人双耳,凌晨之中,万籁皆静,听来尤为震撼,余沧海心一慌,剑立时刺的歪斜了几寸,正从林平之身侧切过,一剑划伤了他右胁,剑伤深可见骨,但总算并不致命,也不是重伤。

林平之吃这一响,自然也大受影响,那一剑立时便砍的歪了,无巧不巧的,却正好歪到了余沧海头顶发结之上,一剑直斩的余沧海披头散发,剑刃犹还不停,直劈到头皮方止,只是他这剑力量不足,又被发结缓冲,人的头颅又硬,结果这一剑只在头上又切了个小口子。

这一剑的交换看来是林平之吃亏了,但余沧海从一开始便一直在流血,头顶是只开个小口,但头顶的伤口流血极快,足等于身上一个大口子,他刚才已点了自己头脸之上好几个穴位,这回连封血的穴位都难选了,这样一加大流血速度,那可真吃不住了。

余沧海大惊之下,却发现对手动作也顿了一顿,显然也是受了伤不便进击。这时他可再也没勇气上前了,何况这响声如此之大,林家的人又不是聋子,只怕立时要围拢过来,莫不要真的yin沟翻船,把xing命交待在这里,正好抓到了机会,赶紧走为上策吧,想到这里,余沧海立时调头就跑。

林平之一怔,他可没想到对方会突然逃走,待得反应过来想追去时,只听得落地的铜盆弹起又落下,翻滚碰撞,反复的发出既绵长,又脆硬的声响,一时感觉也大受影响,哪里还能辩的清余沧海的位置,又哪里还敢贸然追赶。

纵然余沧海已经瘸了,但凭他一身内外轻功,速度却仍不慢,在林平之能够反应之前,也早已经从楼梯口冲了下去。他已上过这楼一次,大约知道这楼的结构,这时危急之中冒险,竟直接从以前小雪龙踩蹋了楼梯扶手的地方翻了下去,随后连翻楼梯,几个起落,已经到了地面。

这时林震南,王夫人等诸人果然是直冲过来,刚聚到这座高楼门口,便见一个身材矮小,披头散发,浑身血迹,衣衫不整的道士,正从门里冲出来,却不正是余沧海,他当然知道敌人多数会聚到大门,直接出门并不合适,但人既在陌生之地,若是从后门侧窗之类地方溜走,却怕外面更准备着什么陷阱埋伏之类的东西,若再中了什么,那可大是不妙。其实他本也知道,福威镖局并没那么多手段,哪里来的那许多埋伏,可现在的他,却实在被刚才那一战吓怕了。

一闯出来,便见外面灯火通明,不止来人中很多打着火把,很多房间也已亮了起来,要知整个镖局可都是如临大敌,随时准备着敌人一至,便是夜战,一听得如此响动,反应怎能不快。

灯火之下,看见林震南夫妻和若干镖师,更有许多仆佣,趟子手之类,零零落落的在周围,余沧海一眼看去,实在个个武功微弱,若是平ri里他哪里在乎,就算现在他重伤瘸腿,也不放在眼里,可是毕竟流血始终不能完全止住,何况又畏惧其中是不是暗藏强敌。

要知他被杀的那六个第子虽然武功不济,但却不明白是怎么死的,他也不知这些人吃醉了酒,再加一个酒店的人都神奇失踪,极是离奇。他只当这六人是被一人一次xing偷袭,还连逃也逃不掉一个,这等武功,绝对不可能是林震南夫妻,他初见林平之一式三剑的“太岳三青峰”,也当就是此人,而且很可笑的是,这还真没猜错。

但后来的交手中虽然连番吃亏,他却发现林平之武功其实也不甚高,照他想像,自然也不可能是他心目中的那人,或者是那个人的弟子或师弟也未可知。

如果这个他想象中的人现在就藏在后面那些仆佣之中,再乘他出手时暴起一击,那也危险之极,现在实在是走为上策,一眼瞟到一旁的崔镖头和季镖头,这两人武功更弱,实在是很好的突破口,立即连人带剑直扑过去,两个镖头大惊之下,疾忙各持兵器迎去,却发现对方一把剑已经在眼前,他们几乎连抬手都来不及。

林震南初见这个烂脸瘸腿,浑身是伤,一张脸恍若鬼怪的大猴子般的道士,虽见他形象恐怖怪异,吃了一惊,但也并不觉得怎样,毕竟是经营镖局半生的总镖头,见的多了。可此时甫一见他身形移动,立知此人武功之高,自己实是望尘莫及,崔季二镖头武功尚远不及自己,只怕一照面就要尽数毙命于剑下。

不及多想,林震南一式辟邪剑法的“流星飞堕”,拼命刺向余沧海后背,余沧海手中长剑一转,只听得一声兵器相撞的脆响,却是余沧海一把剑轮转,先后接到了三般兵器,他动作之快,三声几乎连成了一声,至少以此处这些镖师的功夫,实在听不出是三声。

三个人均觉腕臂有些酸麻,再看时,余沧海早已踪影全无,只有不远处墙边的一颗枣树的枝叶兀自在轻轻摇晃。总算余沧海此时只想脱身,其志不在伤人,再加受伤流血之后脱力,又瘸了一条腿,三人才能个个安然无事。

同时王夫人等人,已经直冲入西楼之内,原住在此处的几个镖师,一些仆佣等人,也已各各出门,一时灯火齐明,却正见到了下楼的林平之,还有刚刚余沧海发结被斩,掉下的数百根头发,此时尚在空中飘飘悠悠,还未落地。

镖局中人出门走镖,本来就是随时准备着厮杀受伤的,这时一见林平之受伤,赶紧帮他治疗用药,王夫人亲手为他包扎好伤口,转眼之间,镖局众人又已齐聚周围,连厨师帐房之类人等也在渐渐跑来,纷纷询问发生了何事,待得知道有敌人夜袭,被少镖头击退,少不得又骂几句鼠辈yin险,赞几句少镖头英勇之类的,便又渐被各各遣去。

福威镖局的大厅中,这时又只剩林平之一家三人,和几个林震南最亲信的镖头,林平之这才道“刚才那人就是余沧海,青城派掌门,松风观观主。”

这句话说出,别人倒并不觉如何诧异,就算没这件事,之前也早有人猜到这两天镖局不断死人是余沧海亲手所杀,只是却有些不明白他们的少镖头如何能敌的过此人,还能打的他负伤逃走。尤其是亲手接触了余沧海的崔季二镖头,自是知道这敌人何等厉害,不由的更是惊异。

这两人是林震南真正亲信,也是非常老成持重,稳妥可靠的部下,头脑清醒,作事也一向值得信任,对他们是必须要开诚布公的。不过好在对他们说话是林震南的事,不需要林平之再罗嗦,谎话只要说过一遍,就可以靠别人继续发扬光大了。

林震南赶紧解释道是先祖林远图的鬼魂这两天亲自前来指点,儿子方才武功大进,林平之更是谬称道“我现在的武功,还是远非那人对手,刚才那一战,是远图公的英灵附在我身上直接与他交手,方才打的此人大败逃走,可惜没能杀了他,而且此事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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