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坟挖出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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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坟挖出鬼-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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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建迷信害死人,对于传统文化我们要有选择的吸收,取其精华抛弃糟粕,林言心虚的想起初中语文课本,嘀咕道没想到受了多年无神论教育最后被鬼逼上梁山。
  真要学也不能一口吃成个胖子啊,林言迷迷糊糊的趴在萧郁腿上,冰凉的手掌从肩膀沿侧腰一趟趟抚摸下去,习惯了他身上的阴寒后倒觉得很安心,林言在沙发上窝成一团,脑子里浮现的全是书中乱七八糟的符号跟口诀,赫赫阳阳,日出东方,断绝噩梦,避除不祥……
  东边天空开始泛白,他慢慢睡着了。
  接下来连续几天过的异常艰辛,除了每天饭点跟尹舟轮流去医院探望小道士之外林言几乎全部时间都埋首在形形色色的旧书堆里,萧郁似乎铁了心要把他培养成中国道术一代宗师,桌上摊着大叠白纸,每一张都被涂满了从书里摘出来的古怪咒文,有些根本不是汉语,只能用铅笔照着描,边记图案边对应它们的用途。
  最不靠谱的是他根本没办法实验这些符咒的效果,林言趴在桌上斜眼瞪着萧郁的背影,无奈的想只有这只鬼能给他当试验品,但无论什么符贴在他身上都没反应,换过十几种之后林言的耐心终于被磨光了,他失控的把一桌书全扫到地上,狠狠一砸桌子冲萧郁吼道:“你他妈是不是耍我呢?”
  萧郁也不生气,耐心的把地上的书一本本捡起来,翻到刚才看过的地方摊在林言面前,退到一边静静看着他,林言觉得自己像一只哑火的炮仗,还没等爆炸就被一盆水浇熄了。恰逢连续几天下雨,淅淅沥沥的雨声和翻书声让屋子格外安静,林言拿笔画第一千遍地脉走向图,萧郁却比他更沉得住气,无论林言在书桌前坐多久,萧郁便在旁边陪他多久,林言每次回头都对上他的眼睛,只好打消了偷懒的念头,点根烟强打精神继续把自己埋进书堆里。
  “你一直坐在这陪我,不觉得无聊么?”林言叹了口气,“遥控器在桌上,屋里有笔记本,我教你用,这里也算你家,别跟我客气。”
  “笔墨都有,要用自己拿,你们不是没事就写诗作画的么,我反正没那修养,看看还行。”林言搭讪着干笑了两声,“有点像拍电视剧。”
  依旧没有回答,整间屋子仿佛都在阴雨连绵的天气里发霉了,再加上萧郁身上不断弥散出的阴寒之气,林言只觉得自己变成一只在潮湿角落生长的蘑菇,之前萧郁虽然不会说话,但一有独处的机会总喜欢缠他抱他,现在恢复了些意识却不太碰他了,仅仅是在背后看着,这种寂静让林言憋闷,又隐隐的有些不安。


  31、最近更新

  “别看了;我又跑不了。”林言忍不住嘀咕。
  你到底怎么了?他捉着萧郁的手腕,之前不是好好的么。
  我说过不赶你走了。
  萧郁像听不见一样转过头看着窗外,不知道为什么,林言觉得他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很悲伤;像初见的雨夜在路灯下独自站立的影子,隔着车窗静静等他打开车门的那一天。
  不过这段时间也有一些奇怪的进展,林言发现当自己集中精力时他能闭着眼睛感知到萧郁的方位有一团人形的青黑影子,窗台的蝴蝶兰则浮荡着暖烘烘的浅黄光晕,但比山上看到小道士身上的稀薄许多,林言在一本专讲道术的刊本里找到解释,世间活物皆有阳气;当鬼物假扮人形无法分辨时,利用阴阳之气往往能看透假象。
  这种能力在古时称为“开天目”;一般需要天长日久的练习,像林言这样偶然获得的极其罕见,他盯着纸上的驱梦符叹了口气,心想这也好,至少再碰到奇怪的人时他可以辨认出是活的还是死的,省的再碰上个小女孩把自己耍的团团转。
  自从那小姑娘在家出现后林言跟萧郁几乎寸步不离,这让他冒出些难以启齿的尴尬,不知道为什么,萧郁的存在似乎把他潜藏的**完全激发了出来,林言记得以前自己对那事并没有太多渴望,现在被眼前的修长身形刺激着,三天跑厕所解决一次还涨的难受。
  一次令人耳热的梦后被他抛弃在青春期的习惯突然回来了,林言把卫生间的门反锁,撑着门把手指伸进后面,慢慢找到那一点,按压,摩擦,整个人像被点着了。林言咬着拳头把呻吟压在喉咙里,难耐的一根根增加手指,抚慰后面的时候前面涨的发疼,揉搓前端时身后的空虚让他难受的想哭,不够,怎么都不够,他扶着洗手池喘息,狠狠的用冷水洗脸把小腹的燥热压下去,“变态。”林言盯着镜中的自己骂道。
  幸好萧郁不像以前一样喜欢黏在他身上了,甚至几次主动贴过去他都不动声色的躲开,林言用毛巾擦了擦手,突然想起浴室里的那次,莫名的觉得有点委屈。
  文件夹教授的秘书打来电话的时间比约好的晚了几天,林言正被天干地支和五行纳音折磨的死去活来,听到电话里甜腻的女声时被吓得打了个寒噤,自从红衣女孩之后他本能的对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有种恐惧心理,女秘有些抱歉的说队里与风水师联系过的工作人员出差刚回来,正在整理那次明墓考古的人员名册。
  “这样,今天有点晚了,明天或者后天您哪天有时间?可以直接来一趟研究所,看看哪些资料是你需要的。”
  “明天吧。”林言随手在纸上画了个活符,道术入门骗小鬼的符咒,“上午十点到,麻烦你了。”
  “没问题。”女秘说完犹豫了一下:“嗯……能不能别告诉教授我现在才给你打电话,我刚来不久,让他知道挺影响形象的。”
  林言挂了电话,把秘书的号码存进手机里,再抬头时萧郁还保持同一个姿势坐着,根本不在意电话的内容似的。他扔了笔拱进沙发,额头往萧郁肩膀蹭了蹭,轻声说:“你的事情有线索了,明天跟我一起过去?”
  萧郁的眼神冷了下来,林言猜到他会是这种反应,叹了口气说:“知道你不高兴,不过我觉得从进你的墓开始整件事就在被人牵着走,咱俩反正是绑在一条绳上了,现在连仙姑的鬼魂也被扯进去,俗话说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说不定那个把我带进你的墓的人会知道点什么。”
  “很危险。”萧郁蹙起眉头。
  “我知道。”林言拖了只抱枕搂在怀里,想了想说:“不是还有你吗,真的,你在我特放心。”
  萧郁不置可否,轻轻摸了摸林言的头发,深邃的眼神里藏了些他看不懂的东西,林言忽然紧张起来,下意识的攥住萧郁的手腕问道:“你会陪我吧?”
  萧郁依旧沉默着,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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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阿颜送晚饭时林言说起被萧郁逼着在家学道术的事情,小道士很兴奋,晚饭都顾不上吃便拉着他普及基本知识,说别看书上写的简单,其实每一道符咒背后都需要相应的心法作为支持,单纯把符号描摹出来,有天赋的人也许能够实现十分之一二的的效果,但大多数人得到的只是一张废纸,没有任何作用。
  “等、等出院了我教你。”小道士苍白的脸色泛上一丝潮红,眼睛晶晶亮亮的:“虽然没师父教的好,入门挡挡小鬼肯定没问题。”
  林言哭笑不得,抱着头往隔壁病床一躺,盯着病房天花板发呆,心说自己也够倒霉的,不久之前还好好的坐在教室里跟班里胆小的女生胡侃自己的考古经历,讲到尸骸时把几个女孩子吓得一惊一乍,宿舍老三指着坐在角落的小道士对林言说你看那个人,小心点,传闻大一时得罪他的人都说自己见到鬼了呢,说完挤着眼睛扮鬼脸,引来大家一阵哄笑。
  可现在他被一只鬼盯上,被两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东西惦记着,还买了一罐朱砂打算跟小道士学驱鬼术,林言长长叹了口气,感慨道:“哪真想学这个,还不是被我家那祖宗逼的。”
  “他最近怪怪的,天天心事满腹的样子,问他也不说。”林言揉了揉脸,“阿颜你说鬼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
  小道士沉默了半晌,答非所问道:“你很在意他。”
  林言翻了个身面对着阿颜,手指在床单上无意识的画圈子,无奈道:“不在意他我在意谁去,都快二十四小时形影不离了,女朋友都没这待遇。”说完扫了一眼手机,一皱眉从床上翻起来:“不行我得走了,薇薇过生日,早答应好了的,老迟到说不过去。”
  “薇薇?”
  “讲座时给咱们换票的那个。”林言心虚的朝萧郁瞥了一眼。
  被子上的一截线头被阿颜啪的扯断了,小道士把棉线往手指上松松缠缠,尖削的下巴朝萧郁抬了抬,若有所思道:“他放你去?”
  林言刚想点头,突然反应过来这话不对劲,顺手把枕头朝小道士丢了过去,乐道:“这有什么放不放的,被鬼缠也有人权吧。”
  小道士把下巴支在枕头上,摇摇头道:“我、我看的出来,他喜欢你。”
  林言的表情一僵,语气有些不自然起来:“少胡扯,都大老爷们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林言一边收拾饭盒一边匆忙转移话题:“明天想吃什么,家里有排骨,煲汤给你?”
  阿颜盯了他好一会,他的皮肤很白,眼睛却很黑,甚至连瞳仁也比别人大些,加之总蒙着一层潮湿的雾气,乍一看有点像某种爬行动物,被他看的久了林言只觉得全身都寒浸浸湿漉漉的。阿颜抽了抽嘴角,眼底闪过一丝冷意,轻轻的说:“鬼对自己想要的东西相当执着,别惹它们。”
  林言停下手里的动作,阿颜话音落下后他突然觉得病房里安静的让人发慌,视线从萧郁的后背往下滑,一直落到皂靴踩着一小块地板,林言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放心我有数,人鬼陌路,我也想过回正常日子。”
  一直以来林言都避免跟薇薇在同一场合出现,但这次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非去不可,提前答应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在于最近被关禁闭一样锁在家里实在太憋闷,看着贴了满屋的符咒和床上,桌上,沙发都堆满的线装书林言只觉得他成了童话里的老巫婆,只缺把扫帚就能从十二楼飞出去。实在太想听到点人声了,林言叹了口气,除了萧郁,阿颜,尹舟之外,正常人类的声音。
  但实际上找到聚会地点时林言就后悔了,薇薇一向喜欢热闹,晚饭他没赶上,出现在聚餐饭馆时直接被拖到后海进第二场,夏夜温暖潮湿,酒吧一家挨一家比邻什刹海而建,晚风里弥漫着荷花的清淡香味,这种调调让林言莫名的回忆起从前的日子,那时吃过晚饭后他和薇薇牵着走在湖边散步,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拖得老长,爵士乐手摘下帽子对他俩吹口哨时薇薇便毫不客气的抛飞吻回去,林言在一边纵容的微笑。
  平心而论他和薇薇的过往还算美好,虽然没有轰轰烈烈,但平淡的温暖人心。
  那时候他也曾认真的替薇薇套上戒指,小心翼翼的幻想着身边的人会陪他走完一生。
  但是后来呢?
  酒吧的背景音乐令人狂躁,强烈的鼓点一下下敲击着他的鼓膜,甚至连心脏都跟音乐节奏同步了,林言闷的发慌,坐在角落里一杯接一杯灌兑了红茶的芝华士,黑暗中男男女女尽情拥抱,在酒桌间狭小的空隙扭摆身体,像一场疯魔的盛宴。不知不觉杯子的红茶越掺越少,那酒也烈的直割喉咙,喝的多了林言只觉得天旋地转,晕荡荡的伏在桌上,一遍遍呢喃一个名字。
  ……萧郁,萧郁。
  大脑在酒精的作用下麻木的不听使唤,林言反应了很久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你他妈就是一变态。”他狠狠抽了自己一嘴巴。


  32、。。。

  舞台亮起雪亮的银蓝灯光,一个齐刘海的黑发姑娘被簇拥着站上高台,精致的下巴向后一扬,鼓点配合的一丝不差,新的一曲开场了。舞池中男女在高声欢呼尖叫,加上隔壁桌摇骰盅的声响,凿子般硬生生往林言太阳穴砸,再变成细线把头颅一寸寸收紧,林言灌下杯底的酒液,叉开手脚摊在沙发上,双眼无神的盯着舞台。
  人群爆发出一阵口哨声,薇薇被台下的几个男生推上舞台,先是尴尬的连连摆手,发现没有退路之后便干脆笑着跟上黑发女孩的舞步,她跳的甚至更好,工装裤和贝雷帽爽利又干练,举手投足像换上便装的皇后,每一个自信的表情都生机勃勃。
  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不仅来给薇薇过生日的同学,甚至整间酒吧的客人都停下来为她喝彩叫好。林言颓然的笑笑,这场景太令他熟悉了,去年的今天他们也曾这样充满激情的玩闹和疯狂,那时他输了游戏,被罚冲到舞台上脱掉衬衫,裸着上身跟薇薇接吻,在几乎要掀翻酒吧屋顶的起哄声中赚足全场羡慕的眼光。
  林言把视线投向天花板,亮蓝色小射灯被放大成一团团模糊的影子,朦胧的醉意让所有感官都迟钝了,意识却分外清醒,周围一道坚硬的空气墙隔绝了人群的欢乐与喧嚣,他一个人沉溺在黑暗的角落,孤独而凄惶,没有一种感觉比目睹旧人的繁华更令人失落,林言狠狠往杯中倒满酒,半融的冰块卡啦卡啦撞在玻璃杯壁上,燥喉的酒汁,滚烫的脸……
  一阵阴寒覆上他的手,林言甩开他,嘴巴无声的呢喃,别管我,你别管我。
  我很烦。
  我的生活不该是这个样子的,萧郁,你知道么,这才是我该过的日子,我受够了,每天为看不见的东西提心吊胆,今天不知道明天的死活,天天被关在家里学他妈操蛋的茅山术,为什么偏偏是我,为什么偏偏挑中我?
  “林言!”薇薇在舞台上用力冲他挥手,被汗水打湿的脸颊焕发出光彩,她整个人像一只在灿金闪粉中扑簌的蝴蝶,“过来过来,一起玩。”
  林言扶着桌子想站起来,腿却软的不听使唤,摇摇晃晃的又扑通坐了下去,趴在桌上无力的地冲薇薇摇了摇手。
  皇后轻巧的跃下高台,分开舞池的人群朝他走来,偏瘦的身形配着松垮的工装裤显得风姿绰约,几个上前搭讪的男人都被她不耐烦的推开了,薇薇在林言对面抽了把椅子坐下,用手当扇子不停往脸颊扇风:“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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