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后终于反应了过来,嘴里直嘟噜着:“乖乖,陆毅是我爷爷?”
陆颖星好笑地一把将她按在了怀里,微微正色道:“不许再闹了!”
陆毅的选黑色A8优雅地驶进了陆家小院。
快到的一路上,郝丝莉不住地感叹着这小院的地理位置简直太好了。
临近湖边不说了,还四处杨柳依依,小桥流水的。大型一点的超市,菜市场,花鸟市场什么的,都在湖对面。只要上了小桥走过去便是了。太方便了。
现在下了车,郝丝莉又不由地赞叹起这个种满花草树木的小院。
“星,你看,这是山茶花!开得好美啊!”郝丝莉惊喜地跑过去,俯下身子细细观赏着那雪白的山茶花,正大朵大朵地悬挂在繁茂的绿枝上。
“星,它的花瓣好多层,那么厚!”郝丝莉轻轻将鼻尖凑上去,深深一嗅,淡雅的芬芳顿时使她心旷神怡,厚重的花瓣紧紧相拥,郝丝莉忽然感到了莫名的温暖。
陆颖星不言不语,看着陆毅正在二楼的书房窗口露出颗脑袋,面无表情地盯着郝丝莉。
他知道,这盆山茶花是陆毅的宝贝,平时只要他靠近一步,就会受到陆毅的严厉斥责。就连陆宏远每次回来,都只能远观而不敢近看一眼。
003,王旭的卑微请求(剧痴情)
郝丝莉依依不舍地站直了身体,随即回眸一笑百媚生。陆颖星都看痴了。
是他太迷她了吗?还是像别人说的,真的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如此绝色的山茶花,此时在陆颖星看来都不及眼前娇妻的一颦一笑明艳动人。
郝丝莉察觉到陆颖星的眼底激起的层层涟漪,心里悸动不已。
这个温柔地男子,将自己的真心完全地交给她,视她如珠如宝,危难生死均不离不弃。都说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她郝丝莉此生,因为有了陆颖星,而变得无敌富有。
轻轻执起他的手,没有更多的言语,只那微微一笑,他便已经心领神会。惺惺相惜的默契,与两颗只此一生珍珍挚爱的心灵一起跳动着,在金色的霞光下,宛若一幅五彩斑斓的油画,而油画的标题是:相爱。
晚餐的气氛有些偏冷,大家就座之后,除了陆颖星会给郝丝莉夹菜以外,基本上各吃各的。
半晌,陆毅开口:“既然,莉莉的智力已经恢复了,那些记忆也不是那么重要了,顺其自然慢慢来就好。”
陆颖星宽慰地一笑,看来爷爷已经将上次郝丝莉破门而出的不悦经历搁置或者遗忘了,不打算深究了。
陆毅微微眯起眼帘,将目光紧紧锁定在郝丝莉的小脸上。
这个丫头真的失忆了?
从刚才一进屋子,她就一直站在陆颖星的旁边没心没肺地傻笑着。让她叫爷爷,她就大大方方地天天唤了他一声。天真无邪的眼眸里,似乎是看不出一丝破绽的。
罢了,家和万事兴。陆毅也不想把场面搞得太过难堪。于是理智地分析之后,他决定只字不提。反正周雅兰已经跟着好哦润生住回南京的别墅了,不是吗?
“你们两个,已经歇了这么久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抓紧时间复习,准备迎接市政的公务员考试。”
面对陆毅严厉而不容置疑的语气,郝丝莉的心尖不由又起了一丝丝反感。
她若无其事地扬起小脸,笑得那叫一个天真烂漫:“爷爷,我今天回去就看书,您放心吧。”
陆颖星瞥了一眼郝丝莉,心里不住地叹息。他这个娇妻,不是一般人啊。
“我还是那句话,想做我陆家的孩子,就必须争气。有个厅长或者省长的父亲并不是关键,关键是,你们自己是什么。”
陆毅的话又一次若有所指起来,陆颖星的心里也有了几分不耐烦。但是无奈,陆毅是家里的大家长,他的话向来没有人可以反驳。
看着陆毅又要滔滔不绝起来的高姿态,陆颖星无奈地像自己的父亲陆宏远发起了求救眼神。
陆宏远微微一笑,了然于心,悠然开口:“爸爸,您不知道,这两个孩子在大洋彼岸,心里还想着您呢!回来的路上,莉莉还跟我说,她跟星星在英国的唐宁街,给您淘回来一个宝贝!”
陆宏远的面色开始故作神秘起来:“我就知道,这个宝贝,您一定喜欢!”
陆毅立刻将目光转移到陆宏远替他们拎的一个大大的崭新的旅行箱上,狭长而深远的眸子露出些许期待的目光。
郝丝莉心里一紧,他们是给所有人都带了礼物,却唯独没有给这个老家伙买。因为他的脾气实在是让郝丝莉琢磨不透。买的合心意也就罢了,买的不合心意的话,还让别人看不上眼,或者说个两句不悦耳的话,这就是自己花钱找气受了。
陆颖星也是微微一顿,心不免有些后悔。本想帮着郝丝莉讨好陆宏远的,所以回来的路上就说给他跟殷霞带了礼物。这下,可怎么收场呢?
小夫妻俩微微眼神交流了一下:
要不把送给郝润生的给老爷子?还是把给王旭的给老爷子?
好像怎么安排都不大合适。
陆宏远扬起手掌轻轻拍着老父的肩,喜气洋洋地笑着起身:“爸,我这就给您拿,您看看喜不喜欢。”
陆毅急忙开口:“呃,不急不急,吃完饭再说。”
可是陆宏远发现,陆毅的眼神已经不由自主地飘了过去。
陆颖星看着郝丝莉的微笑略显僵硬,将自己也不太温暖的手掌搭上了她的肩头,一起看着陆宏远兴冲冲地带点小跑地走向行李箱。
陆宏远和煦地笑着,俯下身子扬手一拉,打开了行李箱的一侧小兜,从里面掏出一包东西。
郝丝莉立即抬眼看向陆颖星,陆颖星此刻也是一脸疑惑地看向郝丝莉。只一个眼神,二人忽然都明白了。
看着迎面而来的乐呵呵的陆宏远,郝丝莉忽然觉得倍感安心。至少在这个家里,想要保护她的人已经不止是陆颖星一个了。
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下,陆宏远将那小包东西递到了陆毅的手里,脸上洋溢着如沐春风的笑:“爸爸,这是莉莉专门给您带的,英国的鱼血红山茶花的种子。”
陆毅的双眸顷刻间沁满了流光溢彩,满含深情地接过陆宏远手里的小纸包,一双饱含风霜的大掌怜惜地将纸包缓缓打开一点点,一粒粒饱满的黑米般大小的种子,正散发着诱人的光泽与芬芳。
鱼血红山茶花吗?郝丝莉记得,这是英国的十大山茶花之一的名花。原来,陆毅这样曾经叱咤风云的任务,也会喜欢代表谦让的山茶花吗?
陆毅略显粗糙的大掌爱恋地细细抚上这些种子,眼里流动的情绪竟是那般地叫人捉摸不透。
“莉莉啊,”陆毅忽然开口,让陆颖星替她捏了一把汗。
“刚才你回来,我看你对着外边那盆白茶花好像特别关注了一下,现在又给我带了鱼血红的种子,那你一定知道,白色山茶花的学名是什么吧?”
陆颖星讶异地抬起头,刚想飘个眼神像陆宏远求救,郝丝莉清甜的声音便宛若天籁一般缓缓泻出:“是曼陀罗。”
沉默蔓延。
陆毅定定地瞧着郝丝莉看了良久,最终渐渐湿润了眼眶,深吸一口气,将手里的种子重新包好,微微站起身道:“我吃饱了。礼物我收下了。外边那盆曼陀罗,你若是喜欢,就带回去吧。”
陆宏远起身扶着老爷子上了楼。陆颖星赶紧凑过脑袋惊喜地问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是曼陀罗的?我都不知道!”
郝丝莉浅浅一笑,倾国倾城。她扬起小爪给自己盛了一碗汤,漫不经心道:“哎呀,还是快吃吧,吃完了,抱着我的曼陀罗回家喽。”
陆颖星定定地看着郝丝莉,越发觉得她就像一个谜一样。时而简单纯粹,天真无辜;时而明媚多情,娇柔可爱;时而又敏感却淡定,优雅而腹黑。
不论她是什么样子的,他都爱死她了!
陆宏远缓缓走下楼梯,端起饭碗继续吃饭。扒拉了两口,也忍不住含笑凝视着郝丝莉:“莉莉啊,你怎么知道白茶花就是曼陀罗的?”
郝丝莉笑得坦然:“猜的,好像爷爷问我的时候,大脑的潜意识里就有曼陀罗这个词。于是就顺口说出来了,没想到还真的蒙对了!”
面对父子俩诧异的目光,郝丝莉俏皮地耸了耸肩:“怎么了?”
她的确没有撒谎。
可是陆宏远信了,并且若有所思,而陆颖星却没有相信。陆颖星以为,郝丝莉说潜意识想起这个词,是她又拿失忆当幌子,应付陆宏远的。
“莉莉,学校的事情,你不要担心了。火灾的责任,相关部门已经划分清楚了。是宿舍楼内部电线老化造成的,与你没与关系。”
陆宏远说着说着,忽然笑了起来:“呵呵,也是,你也不记得了,跟你说这个干什么呢。莉莉啊,抓紧时间复习,马上就要考试了。别的都不要瞎想。至于学校,我已经帮你请好了假,等到你考试结束了,交接工作的时候再去一下就可以了。”
郝丝莉微微一皱眉,有点不解:“爸爸,市政的公务员,一定有很多人挤破了头皮也想要爬进去吧,我只能说尽力而为,并不能保证自己一定可以考出什么样的成绩。”
陆颖星也替郝丝莉说起话来:“是啊,爸爸,竞争压力这么大,莉莉尽力就好了。”
陆宏远随即笑了笑,竟有一丝无奈划过嘴角。
周雅兰接到郝丝莉的电话时,郝丝莉跟陆颖星已经回到了满是春天的小花朵的公寓里了。
“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给你跟爸爸带了礼物了呢。”
听见郝丝莉在撒娇的声音,周雅兰心里甚是想念。无奈,她的嘴角因为创伤而缝了四针,因为不想让郝丝莉担心,所以才没有回到杭州见她。
“莉莉,妈妈在这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过几天,过几天就可以去看你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担心妈妈。”
郝丝莉跟周雅兰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怎么会听不出周雅兰语气里的一丝丝凄然?何况周雅兰一直是个单纯本分的女人,根本就不会掩藏自己的心事。
“好,妈妈,你先忙你那边的事情吧。等你回来了,我再把礼物给你,顺便跟你好好聊聊英国的见闻。”郝丝莉的语气一直那么愉悦。
“好的,你早点休息吧,赶了十几个小时的路,快睡吧。”
周雅兰害怕再聊下去,会有什么破绽。尽管失忆后的郝丝莉温柔了很多,性格上尖锐的菱角也被磨平了一般,但是周雅兰依然不愿意让她替自己担心。
“怎么了?是不是莉莉听出什么了?”郝润生给周雅兰递上了一杯温热的牛奶,关切地寻问。
“没有,只是觉得,我欠这个孩子太多太多了。”周雅兰接过了牛奶,眼角隐隐泛着泪光。
“兰兰,是我没有照顾好你们。”郝润生将周雅兰扶到沙发上坐下。
“不,是我,是我没有照顾好莉莉。”周雅兰茫然地看着地板,双手紧紧握住牛奶瓶,慢慢拉长记忆:
“莉莉自从上了大学之后,就没有再跟我要过一分钱了。她所有的学费,生活费,全部是靠着自己的奖学金还有打零工的钱来维持。别的女孩子有齐全的化妆品,有很漂亮的裙子,她永远都是素面朝天,穿着简单的牛仔裤。”
“也就是从她上大学开始,她在我身边,从来没有连着呆过4天。暑假寒假双休日,她都要打工。这个女儿,从小就被我娇纵惯了,吃的用的穿的,什么都是最好的,零用钱也没少过她的。可是自从你走了以后,我很快也下岗了。”
郝润生的双唇紧紧抿着,唇角微微有些颤动。
周雅兰忽然惊觉到自己说了太多话了,她明白郝润生此时一定被内疚深深折磨着。
“哦,对了,丽丽说,她在英国给你带了礼物回来。”
周雅兰忽然话锋一转,却使得郝润生更加深刻地感受到这个女人的善良与单纯。他慢慢蹲下身子,捉住周雅兰的双手,就那样直直地看着周雅兰:“兰兰,我们复婚吧。我们已经耽误了太多的时间了。”
周雅兰有些无措地看着郝润生,不言不语。
“你在想付建斌。”郝润生答得干脆,却没有任何不悦的情绪。
“兰兰,你是个善良的人,你害怕会伤害到别人,所以迟迟不愿意做出决定。但是,你拖得越久,对他的伤害就越大。我很清楚我自己在你心里的位置,也很清楚,婚姻并不是适合拿来当感恩的礼物。”
郝润生说的很严肃,周雅兰听得很认真。
“如果,你心里想着我,而嫁给了付建斌,那么我们三个人都不会幸福的。唯一解决的方式,就是我们两个人自私一点,早一点告诉他我们要复婚,让他可以尽快也能拥有真正属于他的幸福。我们都已经是沧海桑田的中年人了,相信我,他一定不是想象的那么脆弱。”
周雅兰惊讶,眼前的这个男人此刻竟将她看得这般透彻。难道自己这辈子真的就被他吃定了吗?
曾经,她从别人的口中得知他有了别的女人的时候,她悲痛欲绝,却依然隐忍着。只因为她身体的缺陷,不能给他一个属于他的孩子。
她明白,生为孤儿的郝润生,是多么地渴望可以有一个自己真正的亲人。所以,当她全国各地四处求医无果之后,毅然决定要跟他离婚。
他拒绝了,并且在两个月之后,抱回了郝丝莉。他郑重地告诉她,今后莉莉就是他们的亲生孩子,他会照顾她们母女,做她们的依靠,一家三口温馨地生活一辈子。
所以即使心痛,她也不愿他。她的善良几乎已经道了一种接近迂腐的地步。
如今他回来了,告诉她一切并不是当初的那个样子。他依然爱她,依然想要守住他们的家。
可是,整整八年啊,她在身体跟心灵上所遭受的煎熬跟委屈,因为他的再次归来就要轻易抛之脑后,谈何容易!
她把自己最好的青春给了他,所有的爱恨交织此时在她的眼中轰然决堤,流淌成长长的寂寞的河,心力交瘁的她已无力擦去眼角的泪。
“兰兰。”郝润生几乎颤抖地唤了她的名字,缓缓凑上前去,一口一口,轻柔地悉数吻掉那些泪痕。
当男性炽热的鼻息喷洒在周雅兰的脸上时,她的身体不自主地微微一颤。久违的欲望在二人的心中盘旋,周雅兰忽然哽咽着开口,轻轻说了一句:“你,碰过别的女人吗?”
只是轻轻一句话,却让周雅兰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也让郝润生的理智迅速瓦解。他心疼地吻上了她的唇,堵住了她对他所有的怀疑。
因为唇角刚刚缝的针,郝润生不敢太用力,然而就是这种想要深入,却深入不得的状态,深深折磨着他,也激起了他心底更深层次的欲求。
他们拥有过彼此最初的身体,也熟悉对方的每一寸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