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竹每日加紧修炼,一想起孟极等人心里焦虑时,就强迫自己念清心咒,又或者炼符制器。
一开始她还心气浮噪毁了不少空白符纸,但一日日的修行,到底是有所助益的。也许是因为心境转折,在这日日修炼之中,纵使此地灵气甚稀薄,她修行起来却仍旧十分顺利,事半功倍不说,极大程度巩固了她的道行。
过了三个月,岑竹的修为终於又回复到结丹中期。算一算时间,岑竹也差不多要动身寻人了。
结丹中期的修为在灵州大陆算不上特别,一般大型门派此等修为也有百来人。但岑竹本身气海已足,修回结丹大圆满绝不算难事。她打算边游历边修炼,再一边往五十年前失去意识的仙境而去。
她这几天炼制的高阶符籙不少,至於本命法宝百炼丝威力虽然比不上结丹大圆满却也差不了太多,毕竟过往的实力在那里,对敌的经验等则刻划在识海中,除非遇上元婴期修士,否则以她的道法要应敌并非难事。
岑竹边行边修炼,这日来到一处相当热闹的城镇。
说是人山人海也并不夸张,她本想是俗世庙会活动所以这麽多人,但她神识一扫,却发现此处修真者不在少数。
这麽个不起眼的小镇竟集结了如此多的修士,岑竹怎麽看怎麽奇怪。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她本想转身就走。
谁知竟又遇上他!!
玄衣男子身裹血红色大氅,微微笑著的眼底有深深的缱绻和激动,彷佛自己是他寻了千年的人,彷佛他此刻站在那处就为了等她。
究竟是冤家路窄还是狭路相逢,岑竹一边摇头一边暗叹自己运气简直是差到极点。
“终於找到你了!!”
依旧是衣著华丽,依旧面目俊美。尽管他俊目饱含深情,但岑竹却只觉他做作,“你又要杀我?”
“我纵使毁天灭地也绝不会舍得伤你半分。”
岑竹勾了勾嘴角,自嘲道,“我可记得你将我击昏的那一掌。”她美眸如箭,“那一幕,我永―生―难―忘!”
“我是为了救你才出手的。”斐向寒俊眉皱了皱,“你不信我?”
岑竹轻咬了一下唇,“我只信我当日所见所闻。”她本想再逞口舌之快,但转念想又有何用。早知今日竟会遇上他,也许她该修炼至元婴再走。但即使修至元婴又如何,斐向寒的实力依旧远高於她。以前这魔修是元婴中期时就已经独步天下了,现在他的修为又高深到什麽地步她完全不知。
岑竹复杂的目光落在斐向寒的身上,却看到他右手的衣袖竟空荡荡,她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喜还是愁,明明恨他囚禁她,凌辱她,甚至出手伤她,但潜意识,她其实又有几分信他不会真伤她。
“你手怎麽了?”岑竹紧皱起眉头,本想忍住却还是忍不住发问。
见岑竹询问,斐向寒本来因她不信任而伤心的脸瞬间又光采照人,“是那日仙境禁制崩坏所伤。”
“喔?是因为多事伤了我,所以来不及躲避,以至於被禁制所伤?”岑竹忍不住讥讽,但一开口却後悔。她恨他所以故意出言讽刺,但刺激他的时候,她的心竟也一阵抽痛。
她为什麽要在意这个男人?就为了他锲而不舍的追寻?还是为了一夜夫妻百日恩?
岑竹不敢再往下想,她不愿承认自己竟在意一个伤了她师叔伯的凶手。她与他,就像隔著一条河,立场不同只能遥遥在望,永远也到不了对方的岸边。
这样就好,让自己的心坚硬起来,一层一层防护住。保持这样的距离就好。
“如果我说,是为了救你才受伤的,你看我的眼神,是不是可以温柔一点?”斐向寒的嘴角带著苦涩的笑容,他从未想过他会爱的这麽卑微。
岑竹的心猛然一跳,她不知道斐向寒说的是真是假,“你若真是救我,之前为何要打我一掌?”
本来照斐向寒的个性,他是不屑开口解释的,但他知道,若不说开,只怕岑竹心中永远会有一根刺,“我那时施术不是打你,是因为你後方禁制快崩毁,我怕你被禁制所伤,所以才用魔气你罩住保你周全,只是未料到灵气与魔气本就不相容,护住你的同时却也让你因此晕厥,而你晕倒同时禁制已崩裂,我伸出手强拖你走,却被禁制灼烧焚毁。”顿了顿,斐向寒嘴角绽出一抹笑容,坚定道:“只要能救你,别说一只手,就是拿走我一双手,我都无怨无悔。”
岑竹微微瞪大了眼睛,美眸一动不动地看著他,像是不敢置信,也像是不知所措,又或者,有那麽一点点,那麽一点点无法否认的,心动。
第276章 厚颜无耻
“你爱我?爱我什麽?身体,还是外表?”岑竹苦笑了下,接著道:“若真爱我,为什麽要处处强迫予我?”
她不否认有瞬间的感动,听到他犠牲自己的右手而救她一命,若真如他所说,那麽他就是她的救命恩人,以往的禁锢与强迫,她可以恩怨相抵一笔勾销。她相信他此刻说的爱是真心,却也始终怀疑他爱的东西太过表面肤浅,若有朝一日遇上比她颜色更好的女人,是不是她就立刻变成过去。
在她看来,爱情绝对不能只是建立在外表之上。这样的爱,不是真爱。更何况,她与他之间,也绝对不止这个问题。
斐向寒用不符合他平素张扬的性格,温柔道:“我爱你的一切,不管是身体,或者是个性。”
他快步欺身到岑竹身旁,一手一挥做成结界,伸出单手狠狠将她抱进怀里。
岑竹本欲挣扎,但看到他右手空荡荡的衣袖,心中一软,便狠不下心将他推开。她低垂错落有致的浓密睫毛,叹道:“不管如何,在你伤了我师叔、师伯後,我们之间再无可能。”她本可以与他虚与委蛇以骗取师尊们的下落,但见到他断臂之後,却不想骗他。
他与她,也许来不及开始就注定结束了。她不该心软,也不该心疼,就让两人从此再无交集,桥归桥,路归路。
斐向寒闭了闭眼,仿佛终於气怒到了极限:“就因为这样,因为那两个无能的男人,你对我如此冷淡?”
斐向寒骨子里本就极自负,他这一生除了岑竹外,何曾如此用心对待。但偏偏她只为了那两个男人就说再无可能这种绝决话语,她究竟置他於何地!
岑竹冷冷回答:“你口中的两个无能男人,一个是我师叔,一个是我师伯。你对他们出手,就相当於对我出手,莫非你觉得这样做是对的?”
“你是因为他们是你师门,还是因为他们是你男人?你若真那麽尊师重道,又岂会与他们搞在一起?”斐向寒见岑竹因为两男而对他语带责备,俊颜更是气愤到扭曲,於是口不择言。
“你――”岑竹气到一张俏脸发白,他怎能说的如此难听。是,她是与师叔伯皆发生关系,但那又如何?他又是她的谁,凭什麽这样辱骂於她。
“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那些男人死活与你有何相关?你了他们就要这样伤我的心?”
斐向寒紧紧抱著她,即使是单手,但那力道却足以令人窒息。
“我不是你的,从来不是!师叔伯是我的男人,不是什麽不相关的人。我纵然淫乱师门,又与你何干?”岑竹即使被禁锢在他怀中,却依旧可以出口伤人。她即使淫乱,即使不堪,也与他斐向寒无关。
她明知道话说出口,定然伤他不小,但他不也是口出污辱了吗?便是伤他之後心中也难过,但她依旧不肯服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她很傻,但他又何嚐聪明到哪儿?
“别说……别再说让我心痛的话好吗?”小妖女,他心心念念的小妖女,难道真不懂他的爱?
“……”除了互相伤害的话,她还能说什麽?
“我寻找你好久、好久了。”稍稍平复了一下他之前凌乱的呼吸,抱住她的大手微微颤抖著,怀中的软玉温香终於又再失而复得。
“五十年前我晕倒後究竟发生何事?我师父他们呢?”他们还好吗?他们若没事,为何没有来寻她?
感受到怀中女人凹凸曲线,那柔软馨香的身躯不断的诱惑著他,是啊!都五十年了,他渴她已久,小腹窜起一股熟悉的火热,那是只有岑竹才能够让他欲火焚身的炽热。
他本来想好好回答岑竹的问题,但视线触及她曼妙的曲线,最珍惜最渴望的人就在眼前,他的大脑瞬间停摆,除了眼前女体之外,再无法思索。
斐向寒声音因欲望而沙哑,“我好想你……”
岑竹一愣,之後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她并不是第一天认识这个男人,早该习惯男人色欲攻心的无耻了,对他还有期待完全是自己愚蠢。
“我师父他们呢?”岑竹耐著性子再问一次。
“我不知道。”斐向寒薄唇忍不住贴近她白嫩的玉耳旁,轻舔一下後才缓缓开口。
“你怎麽可能不知道?你之前不说说犠牲了右手救我一命,那之後呢?”
“我现在想不起来!”斐向寒揽住岑竹纤腰的手开始不安份的往上游走。
“你!”岑竹一掌拍下,但男人的手不但不肯缩回,甚至还直接往她柔软高挺的胸脯而去。
简直岂有此理!这色狼实在太过份!光天化日之下手就这麽放肆。“你快放开!这里人来人往,你怎麽能够……”
“小妖女不必害羞,结界隔音也隔影,这里修士没一个道行比我高,结界破不了。”
“谁害羞,我是生气!”
“喔?不害羞就好,那既然如此哥哥就在这里疼你。”
“不要――”岑竹气结,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麽无耻到极点的。他居然说做就做,直接将她衣襟打开,露出半裸的酥胸。
她见斐向寒居然真打算在这里行欢,连忙双手结印运起灵力,只是两人境界相差太多,她发出雄厚的一击居然只让斐向寒的衣袖摇晃两下。
实力差距真的太大了!
岑竹真想仰天长啸,大喊:天啊!这种无耻男人为何给他如此高的修为?!
“小妖女嫌哥哥穿太多?这不容易,哥哥现在马上脱掉便是。”
斐向寒说到做到,三两下全身已赤裸的犹如初生婴儿。
岑竹额头青筋跳了跳,她真高看了男人的脸皮,果然是厚颜无耻到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第277章 渴你已久
“你快穿起来,成何体统!”岑竹恨不能一掌将他拍到天边去,但奈何形势比人强。
“在你面前,我又何需体统?我只需要疼你足矣。”
足个鬼!“你穿不穿?”
“你想穿著交欢?”斐向寒的俊眸发光,似乎对岑竹提议也颇感兴趣,“行!这也别有一番情趣。”
不过须臾,本来赤身裸体的他,瞬间又是衣冠楚楚,华贵不凡。
岑竹本来见他已穿好衣服,才松一口气时,却见他头一低,薄唇竟隔著道服吻向她敏感的红莓,她大惊之下连忙运起灵气,却发现灵气消失无踪,本想双手推开男人,却发现全身竟被多只无形手制服,几乎动弹不得。
“你对我做了什麽?”她颤抖著身躯问道。
“小妖女要体谅哥哥,哥哥现在只剩一只手,少不得幻化一些手来让你快乐,至於你的灵力,暂时封住罢了,待欢爱之後自然会归还予你。”
“你怎麽可以――”感情斐向寒完全听不懂人话?她前面才说若真爱她就不应该强迫她,他竟又来这一招!竟然又再次逼迫她,“你口口声声说爱,这就是你的爱?”
“若不是爱,我又怎会渴你至此?”斐向寒捉住她的小手,将其放在自己胀得疼痛的部位,“感受到了吗?只有对你才如此,只有对你。”
岑竹的手感应到那灼热与粗大,又气又羞,她咬牙道:“若你不再迫我,我才能够信你是真爱我。”
“你还不懂吗?”斐向寒将下半身往她小手挺了挺,“爱你才会想与你欢爱,与你共享云雨。”
“不懂的人是你!你根本满脑子都是交欢,你才没资格说爱!”岑竹承认自己是故意激怒他,最好将他气到把欲火转为怒火。若不如此,以她实力又如何有机会自他手下逃脱。
“若我不碰你,你愿意心甘情愿陪在我身边?”
“我……”岑竹本欲出口的承诺在见到斐向寒俊脸上认真的神色後顿时无法说出口,她本想暂时先答应後再寻机会离开,但见到他澄澈的目光,她开不了口。
骗一个人很容易,但骗一个已经被她放在心上的男人,却不简单。
斐向寒苦笑了一下,俊眸中痛楚的神色一闪而过,快到几乎让岑竹以为是错觉。他慢悠悠道:“不管碰或不碰,你都无法心甘情愿陪伴我的话,那有什麽理由阻止我渴你已久的身及心?”
“……”岑竹不知如何回答,这问题太难,她甚至不敢去深思。是啊,她总是这麽不情愿的被他爱,但她的身体却记住了他爱她的姿势,记住了他爱她的动作,也记住了他。
她是矛盾的,然而他也是。两个立场不同的人,唯一的交集就是身体,而更大的悲哀则是她对他动心了。
何时开始?为何会开始?又如何开始?有时心动并不需要理由,有可能源自一瞬间,有可能由怜转爱,也有可能由愧开始?!
她不知道对他是怜是愧还是恨,但不管哪种情感,最後汇成了一股无法否认的心动。
心动了,但她知道不行,她知道他伤了她的男人,她该恨的。
但心,不由自己。他是伤了师叔伯,但他也救了她。不知怎麽的,即使她那时已昏倒,根本无从验证斐向寒的说法是真是假。但,她知道她相信了。因为她知道他的骄傲,也知道像他这样一身傲骨者不屑说谎。
明明相信他救了她,明明相信他真的爱她,却仍旧不敢也无法接受他。他与她是这麽的不同,他与她的男人们,甚至已成为仇敌。她又要如何接受他的靠近?
若无法在一起,那麽不如早点分道扬镳。“如果可以不相见,如此可以不相恋;如果可以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是有点消极颓然,却又带著莫可奈何。岑竹轻叹出声。
听到岑竹轻语,尽管她说得极小声,他依旧听得一清二楚,禁不住目光又再柔和,嘴角轻轻翘起,语气中有著明显欣喜,“你心里终究是有我的。”
“有或者没有,又如何?”与他之间究竟能够如何,这剪不断理还乱的爱恨,她无力去理也不想去理了,她如今只想知道究竟五十年前发生什麽,“那日究竟发生何事,为什麽我一醒来就是五十年後?”
“你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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