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
“横过来了”孙班长说着慢慢的缩出了手,用三根手指夹出了一只带着胎膜的幼犬,熟练的扯破胎膜,却现幼犬一点反应也没有了,孙班长带上听诊器听了一会,“死了也好,省得挨针。”
“挨针,挨什么针?”我不解的问道。
“你仔细看看这只犬,”孙班长说着递过那条幼犬。
我伸手接过,现这只犬颈部以上的『毛』『色』竟然是白的,属于严重的变异现象,这样的犬肯定不能正常训练服役,按照管理规定是要安乐死的。
我对这个安乐死是很厌恶的。如果当事人因为病痛折磨自己不想活了,你那一针那叫安乐死。要是人家本来是想活的,你还给人家打针那跟谋杀有什么区别。
孙班长拿过照相机给这只死犬照了张照片。然后又提着死犬对着产舍墙壁上的摄像头晃了晃,反手将幼犬递给了我“小于,拿出去埋了吧,埋远一点。”
“哦”我接过死犬,拿着铁锹出了营地。
倒提着死犬走出两里地,找了个干净的地方挖了个小坑,我不忍心将它直接放进土坑,找了点叶子垫了一下,这才伸手去拿那条死犬。结果这一拿吓我一跳,小东西竟然在『抽』搐!
我回过神来拿起它,现它一直有呕吐的意图,我抓住它掰开它的嘴,现喉咙部位有一团黏糊糊的东西,我伸出左手的食指和中指艰难的将它喉咙里的秽物抠了出来。
看着小东西憋的紫的脸『色』慢慢恢复正常,我才放下心来。不过紧跟着愁人的问题就来了,孙班长给它拍照和从摄像头面前展示目的就是证明它已经死亡了。再说这个小家伙形象也的确不太好,长了个白脑袋。我要抱回去,估计马上就得把它给“安乐”了。
尽管是夏天,可是早晚的温差还是很大的,我看见小东西冻的直哆嗦,就伸手抓过来塞进怀里。
我要把它拿回去,它一准就没命了。要是不送回去,被人现偷盗军犬是要开除军籍的,再说不送回去,我怎么处理它,可愁死我了。
小东西尽管刚出生,爪子却有了,在我怀里拱呀拱的,搞的我一身『鸡』皮疙瘩。
“哎呀呀,我可是不你妈。”小东西在我怀里似乎找到了与它目标类似的东西,豪不犹豫的就下了口。
妈的,就这么定了,我狠狠心打定了主意,抱着它就往营地跑去。
我虽然往营地方向跑,可我并没有回部队,而是绕到了部队东面的电网隔离墙,左右看看没人,从一颗小树上折了一根“y”字形的树枝,将墙头上的电网给撑起来,翻墙而出。
我光着肩膀,提着衣服里的幼犬,快的向最近的村庄跑去。一进村就到处打听,谁家有狗刚下崽。工夫不负有心人,没多久我就找着了一家,老头老太太,家里的狗刚下了窝小狗。我冒昧的敲开人家大『门』,就说我是来打工的,家里的狗下了小狗,大狗死了,小狗没『奶』吃快饿死了。
虽然内心里对欺骗老人家很是过意不去,但是还是说的感人泪下,老人就是心好。痛快的答应了“行啊,就是不知道它让不让呢。”
“没关系,我有办法”说实话我心里也没底,我所谓的办法也只是从那些繁殖班的班长那里听来的。
老大爷把我领到了自家的狗窝旁,我一看,顿时傻眼了,怎么是只哈巴狗。算了算了,有『奶』就是娘。不过说心里话,这『奶』娘实在是太小了点。 我耽搁时间已经很长了,说干就干。快的将衣服包裹着的小犬拿了出来,伸手从那只哈巴狗和它的小崽的排泄物里抓了一把,也不管是屎是『尿』了,没头没脑的就往我怀里的小家伙身上抹。小家伙还『挺』抗拒的。
草,救你命呢,抗拒个屁啊。你要是没人家身上的气味,谁能让你吃『奶』。 『弄』完这些,我请老『奶』『奶』把大狗叫走,将幼犬和其他几张黄白『色』的哈巴狗放在了一起,那些小东西已经睁眼了,看了看这『混』进来蹭吃蹭喝的家伙也没什么敌意。
大狗回来了,到处嗅。天哪关键的时候终于来了,这要不让你挂单,我上哪儿再给你找『奶』妈去啊“上帝保佑,如来保佑。。。。。。” 这次我的祈祷管用了,幼犬爬着拱着终于找到『奶』头一口就咬住了,母狗在它身上嗅了嗅,闭上了眼开始假寐。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临走时,我侧眼看了一眼那小东西的『私』秘地带,不由得想起金刚炮那句话 “是个母的”!
快的向老头老太太道完谢,飞奔回了部队外墙,如法炮制的翻回墙内,拿着铁锹跑回了部队。 “孙班长,我回来啦。”我冲等候的不耐烦的孙班长销假。
“怎么这么长时间?”孙班长面『色』不好看了,此刻已经过了早饭时间。
“你不是让我埋远点吗,我跑出去五六里地呢。”我开始撒谎。
“我让你埋远点,你也不用跑那么远啊。快去吃饭吧,炊事班给咱留了。”孙班长见我执行命令如此坚决,顿时转怒为喜。
两人来到厨房洗手过后开始用餐。
“小于,你笑什么?”孙班长见我一直偷笑忍不住开口问道。
“那几个字儿是谁写的?”我指着油桶上的那张白纸,上面四个大字“禁止『私』用”。
第九章挑灯夜话
第九章挑灯夜话
第二天星期二,我司务长又从地方上买了几付猪骨头,我扛了两付跑回繁殖班,环视左右无人,喀嚓一刀,直接剁了一半用饲料袋子装了起来,剩余的一只半剁碎了扔锅里点上火。提了饲料袋子,跑到墙边扔到了外面的树林里。
回来后我拉着鼓风机,狠命的往锅底添柴,估计差不多了,就跟班长说了一声,就说去服务社。换了上衣绕到墙外,提着猪骨头就往电网那跑,这回我没急着出去,先顺着墙走了一段距离,把我们平时整修电网砍下来比较粗的树干,扔了一些出去。
由于附近的山都被我们给圈起来了,所以柴火对外面村子里的人来说是好东西,我们部队经常有地方上的人从墙上砸窟窿钻进来砍柴火。
我故技重施把电网支起跳了出去,提着袋子,用打包绳拖着树干进了村子。说实话,那时候钱是没有的,我们第二年的津贴只有三十五块钱,没办法只能『弄』点东西给人家,不然怎么好意思。
当我汗流浃背的敲开老头的『门』时,给老人家吓一跳,我说来送点柴火给您烧火,老头老太太千恩万谢的把我让了进来,我又将袋里的骨头拿了出来。
老头楞住了,问我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这是给您的,排骨你们吃,大骨头炖了喂狗!”我抬起袖子擦汗。
“喂狗?”老头一脸诧异的看着我。
“恩,喂狗,好下『奶』。”我『抽』出香烟递给老头一支,自己也叼上一支,去狗窝看我的幼犬。
我从『裤』兜里掏出颗粒饲料扔给母狗,小哈巴狗摇着尾巴起来吃东西。看见那小东西四仰八叉的躺在窝里,小肚子鼓鼓的,我放心了。
两个老人极力邀请我进屋,屋子很矮小,灯泡估计不会过15瓦,我坐到炕边跟两个老人家唠起了家常。
“小伙子,你是个当兵的吧?”老头儿的第一句话就把我吓了一跳。
“哦?您怎么这么说?”我支吾着不想承认。
“呵呵,我八十多岁了,当兵的人走路说话一眼就能看出来。”老头儿笑着说道。
“您老眼光真准啊”我苦笑着拍着马屁。
寒暄过后的话就不咸不淡了,什么“您老高寿啊?”“当兵苦不苦啊?”。就在我想抬屁股走人时,老头忽然来了一句“小伙子,在这里面当兵,东坡尽量少去呀。”
“为什么?”我来了兴致,这个老头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回想起前几天自己的惊险遭遇,现在他不把话说清楚了,拿棍撵我也不会走了。
老头没开腔,低头开始卷烟,我赶紧拿出一支递过去,帮他点上。
老头『抽』着烟不紧不慢的话了“你知道这山叫什么名字?我们这庄子叫什么?庄前那条河又叫什么?”
“山叫青龙山,后面这俩我不知道”我摇头回道。
“对,山叫青龙山,我庄叫青龙庄,庄子前面那条河叫青龙湾”
“怎么都带青龙,老大爷,您说真有龙吗?”我试着探问。
“有,我还见过哩!”老头竟然给了我个肯定的答复。
“什么样的啊?”我更是来了兴致,上次连影都没见着,就吓的落荒而逃了。
“说来话长了啊,我那时候还是个半大小子,老婆子,咱俩定亲是哪一年来着?”
“二九年,那年你13岁,我12岁,你生日小,我生日大,其实我比你只小三月”老太太在外屋刷着碗应声了,老人话就是多。
“对,就是那一年,那时候还没砌那堵墙呢,也就这么个时候吧,我记得我穿的是个小褂。那时候家里养了几只羊。你可别小看这几只羊,那时候村里谁家有几只吃草挤『奶』的羊,那日子可就不难过了。那年跟老太婆定亲时。硬是让他爹要了两只去,哎呀,把我爹心疼的啊,好几天没睡着啊。。。。。。
“怎么了,你还后悔了啊?”老太太擦着手端了半簸箕炒『花』生上了炕,抓起一把给我。
“后悔啥啊,那时候我还偷偷跑你庄子去看你了呢,你跟你姐姐在河边洗衣服,我『摸』不准哪个是你,就都仔细看了看,都真俊的。。。。。。
靠,这个死老头怎么比我还能跑题,说龙怎么说到羊上了,看这势头还有往年轻时的罗曼史上扯的迹象。我赶忙『抽』出烟又递了一根过去。
老头可能也感觉出自己说远了,赶忙接着说下文“我家那羊啊,我们可都是当宝贝待见啊。。。”
我地妈呀,怎么还说你的羊啊,我苦笑不得,幸亏老头这会话题没跑远。
“每天上午都是我赶着去山上吃草,下午再赶回来饮饮。可不敢离人,要被人赶走了那可完了,我得看着。那天上午我又赶着我家的羊上了山,几只来着,我想想想哈,本来有六个,让他爹给要走俩,后来又下了一个。。。。。。。”
我地天哪,我要上了岁数,可千万别这样啊。
我赶紧打断他“后来怎么样了老大爷?”
“我把羊赶到南坡吃草,遇到了砍柴火的柱子,老太婆,你记得柱子吗?”
“咋不记得哩,不就是咱俩圆房时,趴在咱『床』下面被你给揪出来那个瘸子吗?”老太婆好象还有点脸红了。
第十章不堪回首
第十章不堪回
“对呀,不过以前他可不瘸啊,那天我俩碰一起,他跟我说看到东山上那颗大歪脖子树上有个大雀窝,肯定有鸟蛋,要我跟他去掏,我说我爹说东山是『乱』葬岗子不让我去,他说没事,掏完咱就走,到时候多给你俩鸟蛋还不行吗。”
“哎,”老头叹了口气,“你不知道啊,小伙子,现在不管怎么样,白面馍馍是管吃的,家里养的『鸡』下了『鸡』蛋,咱也没少吃。以前可不一样啊,那会谁家养活一个俩的母『鸡』要是下个蛋,那都是舍不得吃的,得留着去集上换盐换米啥的,谁舍得给孩子吃啊,再说了,那会的『鸡』啊,谁还有东西喂啊,都是放了让它自己刨点野食,下那蛋啊,有一半是空的,现在想想那会的『鸡』也真遭罪啊。。。”
这个老头不是『鸡』就是羊的,这要说到什么时候啊,不过这回我没好意思打断他。耐着『性』子听他唠叨
“后来也怪自己馋嘴,就赶着羊跟他去了,那会儿,东山上是个『乱』葬岗子,谁家死了人了,席子一裹就扔那去了,那地儿有不少狗子专『门』等着吃死人『肉』,吃的眼珠子都是红的。
哎,也别说那些狗,怪可怜的。那时候的人都吃不饱,谁还有东西喂狗吃,把个狗饿的皮包骨头,走路都打晃。有的饿的不行了,躺墙根上,来个人它不能跟着跑了,还冲人摇尾巴,可是摇尾巴有啥用啊,谁有东西给它们吃啊。”老头重重的叹了口气。
这回我听的也心酸了,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又递了一根烟过去。
老太太笑着说我俩“你快说吧,少『抽』点烟,看你爷俩『抽』的一屋子烟。” 老头『抽』了两口烟“那会还没到那歪脖子树呢,就遇到好几只狗子,眼珠子都是红的,一看就是吃了死人『肉』的,冲着我俩就来了。死柱子一看不好,蹭蹭的就上了树,把我给撇下了,我可不能上树,我还赶着羊呢,这羊要是让狗吃了,回去我爹非得剥了我的皮不可!不过这么一些疯狗,我可是打心眼里打怵啊,吓的『腿』都哆嗦了”
老人的眼神有点朦胧了“忽然,我看到跑在最前头的狗子眼熟,很像是村西老毕家的“来福”,老毕开『春』时病死了,就没人管它了。我就喊它“来福”。它停下了,歪着头看着我,它还记得我哩”。
“可是后面的几只狗可不管,上来就要咬我的羊,我拿棍子就打,它们冲着我就来了。忽然来福汪汪叫了两声,调头就冲那几只狗去了,跟那几只狗咬在了一块儿。我知道它是在护着我呢。我当时吓傻了,眼睁睁的看着那几只狗咬来福,后来来福肠子都被拖出来了,还护着我不肯跑。直到最后站都站不住了还死咬着一只狗的脖子不松口,那血啊,流了一地呀”
“大爷,它为什么要护着你呢”我忍不住问道。
“哎,我想可能是它还记着那半碗羊**”。
“什么羊**?”我追问。
老头用长指甲掐灭烟头。“那年『春』天我放羊时遇到来福躺在井边的草堆下面,起都起不来了,饿的呀,我偷着挤了半碗羊**给它喝,它就记住了。半碗羊**它到现在还记着。真是条好狗啊。关键时候救了我的命。这狗啊有时候比人有情义啊,你对它好,它永远都忘不了。”
“那后来呢,来福怎么样了?”到现在我已经不再单纯的关心那条“龙”了。开始关心起来福这条义犬的命运来了。
“还能怎么样,死了呗,那几条狗把来福咬死了,龇牙咧嘴的就冲着我来了,后来忽然全都哼唧着夹着尾巴跑了,我正纳闷呢,只感觉身边“呼”的一阵风,一个黑影冲着我的羊就去了,我定神一看,就看见龙了,嘴里还叼着我的一只羊。柱子吓的“哇”的一声就从树上摔了下来。我那些羊都吓呆了,都跪那一动不动了。”
“龙长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