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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第二点,则是孙道身上的火焰,前文也已经有所描写,这里就不再赘述。
至于第三点,当然就是孙道身上那看半透明的局面了,任何人都是血肉之躯,为筋骨皮膜、骨骼精血铸就,这里面的东西就算有什么可以透明,也不至于让一个人整体通透,这也就是众人第二个无法理解的地方。
这么多难以理解的因素,而且孙道的表现形式,还尽数传说中的神仙手段,自然更是震撼人心。
因此,本来近乎荒谬的事情,一些武林中人根本不会相信的事情,在这铁一般的事实面前,也不得不将信将疑。
“身外化身?真有这种功夫?那位八百年前的云海老祖不是说根本不可能么?”
“是啊,云海老祖武功盖世,寿元接近两百,但在人生的最后五十年中,始终都在寻求长生之道,也曾尝试凝聚身外化身,但他也说了,所谓身外化身,不过是将体内真气外放,凝聚成人形,而且不能离得跳远,更不能随心操控……”
“云海老祖是这么说,可如何解释眼前的这一幕?”
过去的武林历史中,也有着不少先驱者尝试崭新道路,但无一不是以失败而告终,因此破碎虚空才会成为至高和唯一的追求。
“《九州聚念三分法》?这是什么功法》?”
至于在场的众多高手们,却是像是闻到了腥味的猫儿一般,将全幅心神都集中到了这个功法的名字上。
孙道并不意外,他通过在场众人的心灵波动,已经捕捉到了他们的心思,于是笑了笑,说道:“《九州聚念三分法》乃是我门之法,其修行法门特殊,历经千难万险方可成事,一旦功成,却有通天彻地之能,在下就是明证!”
这番话说出来,让人群表现出来的情绪波动越发复杂多变,可在孙道身后的徐虎等高层将领,却是忍不住苦笑起来。
不久前,这位准国师邀请了乾元帝去往酒馆,结果身子不动,单纯靠着气息压制,就将连同京城驻防军在内,以及诸多御林军制住,分明是神魔手段,说是通天彻地丝毫不为过,以至于连那位颇有微词的皇帝,都不敢再多言,安心听那两位的吩咐。
不过,出乎皇帝预料的是,那两位准国师居然提出了一个变法办法,要帮助朝廷收编武林人士,同时制定一连串的法规,只是这其中的很多细节,就不是他一个九门提督能过问的了。
现在,看着众多武林人士惊慌、疑惑的嘴脸,看着孙道神乎其神的手段,听着那些话语,这位武将的心里很是复杂,同样的,他对于那神秘功法,也起了好奇之心和向往之念。
这个时候,孙道的话语还在继续,正在回答几位武林名宿,关于《九州聚念三分法》的问题——
“……这套功法的修行破位繁琐,修行之人要行走九州大陆,接触天下间各个阶层之人的生活,然后凝聚感悟,最终聚集九州黎民之念,汇聚成代表众多人民的根本的福禄寿三火,最终以福禄寿为根基,凝聚出三具化身!”
“三具化身?”
“还要行走天下?”
“汇聚九州之念?这……这真的是武学功法么?”
“怎么听起来,有些像是神话了。”
“我们眼前这一位的手段,岂非就是神话了?”
诸多武林高手越听越是惊讶,同时看着孙道的那具变幻莫测的化身,都露出了觊觎和向往之色。
“请问……”终于,坤道子忍不住开口了,“阁下,您所召开的这次武林大会,是不是要通过比武,角逐出名次,然后传授一部分神功?”因为心里有着念想,又考虑到孙道的实力,连带着对孙道的称呼和态度也有了明显的变化。
只是在场的众人,早就习惯了这一套,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我想你误会了……”
孙道一开口,就让众人心里一凉,但紧接着却听他说道:“全国武林人士代表大会,不是比武大会,诸位是来开会的,传达一下接下来五年中,大玄王朝的建设计划和变法方针,不涉及名次问题。”
“开会?”
正当众人一头雾水的时候,孙道已经说道了他们最关心的问题——
“至于这《九州聚念三分***法,我在召集各位的时候,就已经说清楚了,这次大会会公布五部功法,这五部功法是公开的、透明的,所有人可以学习,也都能相互传授,不存在谁能学,谁不能学的问题,当然了,这五部功法里面涉及很多专业术语,同时也有很多的武学思想,这些东西不经人传授,单独钻研,很可能产生偏差,所以在未来五年中,王朝会计划建设一批官学,也会扶持一批学塾,帮助修行之人进行理解。”
第一十四章何为众怒?
“向所有人开放?可信么?”
“不错,这件事该不会只是为了稳住我们吧?”
“我觉得不太可能,那功法如果真像他说的这么神奇,岂能轻易公之于众?”
“可这件事是他在武林同道面前说的,很快就会遍传天下,他既然要被册封为国师,岂能食言而肥?”
“不能排除这个可能,那功法之能何等惊人,说不定只是一是诱饵,安抚我等……”
在一间稍显拥挤的客房中,正有不少人聚集在一起,如果有武林中人在此,只要一见这屋里的众人,就免不了惊讶起来,因为这屋子里十几人,可以说是当今武林中权势最高的几人!
正阳三老中的坤道子此时就在其中,而其他二老则不见踪影,这是因为在三老里面,他们两人的权势比不上坤道子,只是此时的坤道子还坐在一人的身后,做出从属的模样,这个在他前面的男子,有着三十多岁的容颜,却是一头白发,正是正阳派这一代的掌门人,求全子。
在求全子对面,则坐着一名留着很长白胡子的和尚,为小觉寺的主持正远大师。
这一道一僧两人,可以说是当今武林中最有权势的人物,可身边的其他几位比起他们二人来,虽然有所欠缺,可也相差不远了。
包括七岳剑派盟主、三十六岛的总岛主、七十二连寨的总寨主、塞外刀尊、江南剑圣等等,都是在江湖上有名有姓的顶尖高手,而在他们背后,更都有着庞大门派的支撑。
武林发展到了这一步,真正的独行侠已经寥寥无几,没有大门大派的资源,想要修行到绝顶层次,可以说是千难万难。
这还和以前不同,过去武林门派还没有得势的时候,还有很多人机缘期货之下,靠着福缘深厚得到前人的遗赠,一跃成为高手,可等武林门派发展成为大地主,彼此之间还开始通过联姻、联盟的方式加深联系后,各门各派的资源越发丰富,也有闲力组织起专门的寻宝队伍,扫荡崇山峻岭。
那些山谷下、峡谷中、山洞深处、瀑布背面等等,正常人根本不会涉猎的地方,都是这些寻宝队伍的目标,他们不放过任何一个死角,将有可能存放前人遗迹的地方,几乎都找了一遍,丝毫也不留给其他人机会,如此一来,靠着奇遇提升的人数锐减,也降低了新生门派的崛起可能,进一步让大门大派垄断武功、神兵、土地和权力。
所以,这屋子里的众人,可以说就是整个武林的巅峰势力了,那看似名镇一方的封山派,连列席的资格都没有。
只是,眼下这些人的神态都有些凝重。
距离所谓的武林代表大会已经没有多久了,但经过了城门前的风波,诸多武林中人却久久不能平静,即便事情已经过去了,可余波却越演越烈、越传越邪乎,由不得他们这些武林高层不重视。
“我觉得,那个起源楼主不一定是虚张声势!”
听着其他几人的讨论,一直沉默倾听的正阳掌门开口了:“我认为,这很有可能是朝廷在给我们演戏!”
“哦?此话怎讲?”
他这一开口,立刻就把众人的心思吸引过去,一个个都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诸位,你们想,自从我们各自门派建立了寻宝队伍后,多少遗迹和神功被找出来了?其中很多,甚至在历史上都被列为失传了,比如那在山洞峡谷中找到的《太阳神功》、在一处古墓遗迹的地下河里,找到的《太阴真经》壁画,遗迹关总岛主你们最近找到的至尊宝刀和乔溟秘籍……”
说着,他看向那位三十六岛的总岛主关义,后者默默点头,承认了这些。
这两件事物,对海外武林而言,有着重要的意义,其中那乔溟的上下两册武功秘籍,是在一个近乎要消失的岛礁上找到的,那个岛礁,一年里有好几个月被海水淹没,连渔民都不怎么停驻,结果却能被人发现里面埋藏的秘籍,原因就是寻找的人,是海外组建的、专门用来寻找所谓福缘的队伍。
“正是如此,”得到了答复的正阳掌门压低声音,“我也不瞒诸位,我正阳派最近的一个目标,就是张药峰宗师的无名剑法,目前已经有头绪了……”
“有头绪了?”众人一听这个,神色各异,然后各起心思。
这些门派各自占据莫大势力,表面上同气连枝,但实际上也有竞争,背地里更是勾心斗角,只有面对朝廷的时候,会表现出一定的合作态度,在这种情况下,听到了这样的消息,无疑就考虑起接下来的实力变化了。
“说这些,是为了表现本门的诚意,”正阳掌门仿佛没有看到众人的神色变化,继续说着,“各位的门派中,都有自己的寻宝队伍,应该知道,这样的队伍每年的消耗有多大,在寻找的过程中,有多少不确定的危险和困难,为了寻找无名剑法,我正阳派前后已经损失了十一名优秀弟子,更耗费了千两白银,其他物资、人力的消耗不计其数,由此可见,想要找到一个绝世功法,是何等的困难……”
“求全掌门的意思是?”听到这里,其他人多多少少明白了这位正阳掌门的意思了。
“不错,”正阳派掌门人点点头,“创造神功需要几代人的努力,寻找神功需要大门大派的持续支持,这两样都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所谓的隐世门派,或许存在,但绝对无法拿出震惊世人的神功秘籍,而能够做到这个,只有我们在座的众人,或许还要加上那位身在牢狱中的铁拳无敌背后的正气盟,除了我们,这天下间勉强能做到的,就只有一个势力了。”
说到这里,他停住了话语,与众人对视之后,缓缓吐出了两个字——
“朝廷!”
“如果是朝廷的话,那么我们就必须小心了。”德高望重的小觉寺方丈叹了口气,然后说起来,“朝廷肯定是对我等的动作有所察觉了,才会兵行险招,要孤注一掷了,公开所谓神功,恐怕也是要对我等不利,必须慎重对待!”
“依我看,我们不妨再大会上逼迫那个起源楼主,只将功法公开给我等门派,”正阳掌门冷笑起来,“他不是要公开么?不是要作为诱饵么?到时候看他如何下台,如果出尔反尔,本掌门就会让他知道,什么叫众怒!”
第一十五章机关算尽太聪明
“计划,说一说计划!”
那位七十二连寨的总寨主顾自雄,这个时候突然开口,语气显得有些僵硬,而且声音里带有一点金属味道,像是两个铁片摩擦、碰撞后发出来的声音。
“很简单,”正阳掌门微微一笑,“相信诸位也大概猜出了,朝廷的这个计划,我等都是武林大派,掌握神兵利器,我想朝廷肯定是仔细研究过我们各自门派、帮派的崛起过程,知道神功秘籍对一个门派的意义,才会拿出这套方针。”
关义这个时候终于明白过来,说道:“也就是说,最关键的时候,朝廷是又可能将这些神功真正公之于众的?”
“对,”正阳掌门一派胸有成竹、智珠在握的样子,轻轻一笑,指点江山,“根据我的分析,这朝廷的整个计划,大概是分成了三步。”
他也不等其他人再询问,就直接将自己的观点抛了出来——
“这第一步,就是为了防止我们真的组成了超级势力!朝廷毕竟也有能人,而且经营了这么多年,在各大门派肯定有线人,这些人只要有一两个如今身居高位,就足以洞悉我们的计划,毕竟这个计划涉及多个大门派,想要保密,难度太大了,可朝廷实力衰弱,想要正面阻挡是不可能的,于是就打起了二桃杀三士的念头,因此这计划的第一步,就是放出神功秘籍的消息,并且通过一些手段让我们相信这些功法的真实性,从而通过这个方法,扰乱我们的步骤。”
“嗯,求全掌门言之有理,”小觉寺方丈缓缓点头,抚了抚长须,也给出了自己的判断,“相信那位起源施主就是靠着朝廷全方位资源的支持,才能修炼成神功,然后通过这次契机展现出来,正好铁拳施主出头,让他抓住机会,一举震慑了群雄,真是好算计。”
“我看还不止如此,”关义岛主也有自己的思量,“那起源楼主还说所谓功法,要行走天下九州,这分明是要诱导我们,让我们走上歧途,一旦门派之人都醉心于行走天下,那力量当然就分散了,不攻自破!”他对这一点早有不满,因为其人乃是海外武林的魁首,手下之人都在海外,如果这个消息传出去,被人推崇、形成了潮流,海外武林大规模回流九州,无疑对他的影响最大。
“这么说……”那位总寨主顾自雄皱着眉头,“所谓的公之于众,并且在天下各地建立官学和扶持书塾,都只是客套之语,不会真的施行?或者说,这些都只是为了将天下人的目光吸引过去?难道朝廷就不怕民心反噬?”
“诸位补充的不错,总寨主也说到了关键上,但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是第二步,”正阳掌门冷笑一声,一双眼睛绽放精芒,仿佛洞彻了所有秘密,“这第二步是最为凶险和诛心的,就是事不可为,如果我们不上当,而且引发众怒,朝廷无奈之下,也只能将功法公布出来,这个时候他们很有可能,让全天下所有有志于武学的人,都接触这些功法,诸位想一想,如果所有人都能学习绝世功法,将会有怎么样的一个后果?”
他这话一问出来,屋子里的众人,无论是各个门派的一把手,还是如同坤道子这样的门派宿老、上层,都是勃然色变,有的甚至露出了惊恐之色。
“所有人都能学习绝学?那世道就太混乱了,整个天下都要发生剧变啊!”
“不止如此,恐怕会动摇各门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