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所以这么多年也没有人砍伐,回村的时候我还注意到,它已经比水桶都粗了。
到了村头,我就看到一个院子的院墙被砸塌,那颗树已经掉到了院子里边,一大群人围观着,其中大多数人我都认识,但有那么二十多个是陌生人,胖子他们都在,对着树根的地方指指点点。
我走上前,皱着眉头说:“怎么不处理?”
胖子用下巴指了指树坑的地方说:“自己看。”
我看了过去,只见出现了一个大坑,无数的枯萎的树根在下面肆意地生长,就像是一个招满了毛的怪嘴,可是非常的深,显然下面另有乾坤,村长正在指挥,打算让村民把那坑添上,然后把大树拖走。
“等一下。”我对村长说:“我先下去看看,怎么会出现这么大个坑。”
村长说:“张家小娃子,这可使不得,下面说不定有妖怪,还是把坑添了吧!”
“我就下去看一眼,然后就上来。”最后,我终于以付出二百块钱的代价,得到了村长的许可。招呼着胖子说:“胖子,你跟我下去。”
“走你!”胖子二话不说,便抓着那些树根下入了大坑中,因为我发现下面有蹊跷,好像是浮雕之类的东西。
一下到坑中,我和胖子用手机一照,立马就是愣住了,因为展现在我眼中的是一个五十多平的石室,在石室的墙壁上有一张张磨盘大的怪脸,居然和曹二背上的非常相似。
第一百九十六章 地道
这并非是一个墓坑,有些类似抗战年间在地上修筑的藏身地道一般。我们村里作为革命老区,有一个革命遗址群,当年也在这里打过地道战。
我小时候和小伙伴经常从入口钻进去,里边很深,深度有一公里左右,我们一群孩子拿着蜡烛进去抓蝙蝠、捉迷藏。在尽头是一个水泥封印的石墙,至于后面能通向哪里,那是我小时候经常在想的事情,长大了也渐渐明白,应该是通往村子旧址的每家每户灶台或者水缸下。
近年听说入口已经坍塌。我曾经问过爷爷,爷爷作为抗战时期的排长,他对于地道十分的了解,说建造那些纵横交错的地道,曾经利用了地下原有的甬道,说那是战国时期的废弃作战通道,在抗战时候加以利用,让我不要进去。
当时以为爷爷只是担心在我在里边吓坏了,现在看来,爷爷没有说清楚,那并非是战国时期废弃的地下通道,而是墓道。
我和胖子看着那些人面浮雕,面面相觑,谁也说不出话来。许久之后,胖子才说:“小哥,看情况你们村子是建设在赵国的地下玄宫上啊!”
我点着头说:“我也想不到会是在这里。”说着,我就想到了荒山上的盗洞,哪里可以直通墓室,说明这下面只不过是那座庞大的地下宫殿极小的一部分,说不好真正的冥殿就在我们村某户人家的脚下,也有可能就在我们家的下面。
想到这里,我有些头皮发麻,也幸好我们吃的是基井的水,要是当年县政府不给我们挖那口基井,各家各户只能在自家院子里挖井,那样肯定会让这座古墓早出现几十年,这不是让我最担心的,最担心的就是曹二背后的脸,说不定村子里边会发生无法估量的诡异死亡事件。
我说:“胖子,上去别说,让村民把这个坑填了,别搞出人命来。”
胖子点了点头,朝着正西边的墙壁走了过去,他照着那里有一道用水泥完全封死的墓门说:“看这样是八年抗战时期做的。你们村里当时的村民也应该发现了墓中有蹊跷,说不定还死了人,你有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
我摇头,说:“也许我奶奶知道,等一下去她老人家里问问。”
我和胖子回到了地面,村长问我们下面有什么,我和胖子说下面是一个废弃的地道。关于地道的事情村民们都知道,所以也就没有怀疑我和胖子的话,然后一群村民就抄着铁锹,一阵的尘土飞扬大肆就把那个大坑填满了。
回去我把事情和其他人一说,众人便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后,霍羽说:“师弟,这事你去问问你奶奶,看看能不能够得到有用的信息,最好有一些关于当年大规模死亡事件的说法。”
我点头,然后就带着胖子打算去奶奶家,老爸也跟着过去。在沿路一家小吃店买了一些营养品,便走到了奶奶的家里。
其实奶奶的老房子已经废弃了将近十年,她现在住的地方是三叔的家里。
在这里不得不提一件关于我爷爷的故事。当时处于抗战年间,我爷爷离开家乡出去打侵略者,整整三年没有音讯,家里人一度以为爷爷回不来了,太奶奶就让太爷爷替我爷爷算一卦,看看自己这个儿子是死是活。
当时的封建迷信要比现在严重的多,而且我太爷爷又是方圆百里名气最大的风水先生,也兼职算卦、断吉凶,但是我们卸岭派的规矩是不为自己亲人算卦的,根据《风水玄灵道术》上说是会折自身的阳寿。
至于我为什么不会算卦,那是因为我一直都没有找到太爷爷留下的另一部书,根据爷爷说是和我太爷爷一起葬进了墓里,可我只在里边找到了《风水玄灵道术》这一卷竹简,如果爷爷没有骗我的话,这书应该被人调包了,至于现在在谁的手中就不得而知。
毕竟那也是自己的儿子,太爷爷就帮爷爷卜了一卦,从卦象上显示,爷爷现在是危难重重,唯一破解的方法就是将院子里的水道捅开,卦象上说是因为水道的排水口被污秽之物填塞住,疏通则活,不疏则死。
老两口去出水口一看,果然里边有很多类似棉絮状的东西,用树枝把出水道清理干净。果不其然,三个月之后,爷爷满身是伤地回了家。
爷爷那是从一个高地上回来的,当时他们连队接到命令就是死守这个高地八个小时,最后他们整整一个连被鬼子的一个中队围剿。
在即将弹药殆尽的时候,已经整整八个小时零九分钟,连长已经牺牲,副连长带着十几个士兵突围出来,如果能活最好,不能活就和鬼子同归于尽。命令一下达,他们朝着鬼子防守最弱的一边开始突围,结果只有爷爷和一个人活着冲了出来。
而在路上,那个人已经失血过多也牺牲了,爷爷把战友的遗体埋掉做了记号,由于和队伍失去了联系,加上受伤不轻,只能先回家里养伤。
在爷爷见到太爷爷的时候,太爷爷的身体已经非常的差,在他回来了半个月的时间,太爷爷撒手人寰。后来,爷爷在村里组织了民兵,做了民兵排长,继续与鬼子周旋,再后来就被收编,一直到了八年抗战结束。
爷爷因为受伤,无法继续作战,拿回了一个荣耀的二等功,在老家继续做着民兵排长,一直做到了五十岁。
我曾经在听老爸讲诉一些关于爷爷的故事,就觉得应该能写一本书,所以这才问了奶奶,只是也不敢追问的太过分,当时爷爷刚刚下世,我只能听一些奶奶愿意说的事情。
到了三叔的家里,三婶见我们来了一脸的高兴,奶奶也帮我们沏茶,还怪我们买那些东西干什么,搞得胖子挺不好意思的,一个劲地挠着头说:“慰问老革命军人家属,这点小小的心意,您就收下吧!”
三婶就问关于我三叔的事情,我把三叔在铺子里的大半年表现一说,三婶和奶奶都喜极而泣,三叔年近四十,以前吃喝嫖赌什么都做,现在真的是浪子回头金不换,终于会正正经经地做一件事情了。
我们聊了一会儿,我便把自己的来意和奶奶一说。奶奶想了一下说:“没有发生这种事情啊,我在抗战时期一直都务农在家,就连鬼子攻打咱们村,我也就是离开了几天,然后就回来了。”
这一说我就有些纳闷了,这好像和我们猜想的不对头啊。
胖子说:“奶奶,您再好好想想,就是在挖地道的前后,有没有发生什么诡异的事情,比如是有人失踪或者有人得了治不了的怪病之类的。”
奶奶把白发拢到耳朵后,微微地皱起了眉头,想了一下说:“确实好像有过,只是我的印象很模糊,那大概是在我十六七的时候,当时全国开始了地道战、地雷战,我记得在挖地道的时候,应该是死了二十多个,也可能是三十多个。这事隔多年,具体数字我记不清了,真是老糊涂了。”
胖子说:“您是怎么知道的?按理说这种事情属于机密,会造成恐慌的。”
奶奶说:“因为我爹就是当时负责我们村挖地道的总指挥。”
我和胖子对视一眼,心里都“哎呀”一声,看来我们猜的没错,确实有过类似的事情发生,可能当时这个消息被人封锁了,只有很小一部分的人才知道,毕竟那是一个战火纷飞的岁月,谁家的男人、儿子回不去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所有的仇恨目光都死盯着侵略者,因为没有侵略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胖子想了想就问:“奶奶,您身边有您老爹留下的图纸之类的东西吗?”
我白了胖子一眼,骂道:“你个小爷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这都过去了六十多年,比咱们两个加起来都大,怎么可能还留着那种东西?再说那是机密,怎么可能轻易外泄,要是被小鬼子发现,那还怎么打地道战?”
可是,事情往往总是会出乎意料。奶奶看了看胖子,说:“这个小后生为什么觉得我会有图纸呢?”
我心说:不会吧?还真的有?我怎么不知道?就干咳一声说:“奶奶,您还真的有啊?”
奶奶没有说话,而是看着胖子。胖子得意地一笑说:“如果我作为一个父亲,自然会把图纸交给自己的女儿,地道里边各种机关陷阱,在逃生的时候没有人带领很容易发生危险,我一定会给自己的女儿留下一张简单的图纸,让她可以保命。”
我一分析胖子的话,觉得非常的有理,只是以前从来没有听奶奶提过,所以刚才有些诧异罢了。奶奶让我们先等等,然后就从破旧的红柜子中翻腾了一会儿,接着就把一个梳头匣子抱了出来。
梳头匣子掉漆非常的严重,已经可以看到里边的材质,是那种古老而又最廉价的杨木,这种梳头匣子属于几十年前的陪嫁品,当时用来放一些木梳、小镜子、胭脂,有钱人家还有放银耳环和银镯子甚至是现大洋之类的东西。
奶奶微微颤颤地把盖在拿到了一边,然后从里边取出一张折叠成长方形而又发黄的纸,又重新把梳头匣子盖住,好像生怕我们看到她里边还有什么其他秘密一样。
奶奶说:“这就是那张图纸。不过你们只许看不能拿走,这是我爹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他给完我这张纸,第二天死在了小鬼子的刺刀下,不过他并没有说出任何关于地道的只言片语。”
“您老就放心吧,我们最多就照张相,绝对不带走。”胖子拍着胸脯保证,然后接过发黄的图纸小心翼翼地打开。
第一百九十七章 玄宫地
图纸的折痕已经非常的严重,先不提我奶奶拿着它回忆过多少遍,就是一直这样放六十年,加上当时纸张的质量差和粗糙,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打开图纸,里边有着一张发黄的黑白照片,里边是一个穿着绿军装带着一颗五角红星帽子的笔挺男人,我一眼就认出那是我爷爷,上面还写着某年某月纪念之类的文字。
将爷爷的照片还给奶奶,我和胖子就去研究那张地图。地图上全都是蜿蜒曲折的线条,和一个个小方块,在旁边有模糊的注释,画着一条线后面写着“地道”两个字,小方块则是表示地下的房间。
在地道经常性地出现一个原点,原地旁边会有特殊的字样,比如有的写着“流沙坑”,有的写着“雷区”,还有的写着“陷阱”等等之类,看得人有些眼花缭乱。胖子只是看了几眼,就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说:“看到胖爷脑仁疼,这东西还是让你们这些动脑子的慢慢研究吧!”
我不是比胖子的耐心好,要是单纯的施工图也看不懂,但这张图里边包含了一定的风水知识,看来当年我太姥爷已经把风水学利用到了打侵略者的身上,同时我发现其中有一些用虚线表示的地道,在虚线和实线连接的地方画着一个小小的叉,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奶奶问:“你们要这东西干什么?”
我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胖子说:“这不是我和咱们家小哥都是搞古董的嘛,最近碰到一个剧组拍地道战,就想要先去看看情况,说不好这地道战就在村里拍了。”
“我操,你他娘的说瞎话连草稿都不用打吗?”我心里暗骂,奶奶他们都看向了我,显然也觉得胖子说的话不可信。我干咳了一声说:“没,没错,咱们村子不是晋察冀的一个小根据点嘛,那是一个从清朝一直演到抗战胜利的电视剧,可能要来咱们村取镜。”
家里一看我的表情和说话的语气,就知道我在撒谎。老爸说:“不管你们要干什么,小心点,别搞得咱们村子鸡犬不宁。”
我连忙说:“知道了,我们也在不了村子几天,过些日子就回北京了。”
留下了钱,我和胖子就跑出了奶奶家,因为我太了解老人家的性格,肯定会硬塞回给我,这就和他们了解我一样。
回家了,我找了纸和笔,然后就仔细地将胖子手机里的地图描绘出来,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我就不再细说。在画好了之后,我深深吸了口气,说:“成了,收拾收拾准备出发。”
“还要等一等。”张景灵忽然开口道。
我差异地问他:“等什么?”
张景灵说:“等天黑。”
我一想也对,虽然村子里的人不多,但昨天刚刚上山挖了盗洞,今天再过去肯定影响不好,所以只好耐着性子一边看地图,一边等着天黑。
夕阳西下,我们和家里说要回北京,然后就把车开出了村子,停在了一个树林子内。
在天色彻底暗下之后,张景灵拿出了星盘,开始对着天上的星空做对比。我就有些郁闷地问道:“现在我们地图有了,盗洞也挖好了,你还在找什么?”
“找入口。”张景灵说道。
胖子也没好气地说道:“还找个屁啊!直接从盗洞下去,把里边的冥器一摸就出来了,你还打算在斗里来个三日游不成?”
张景灵没有理他。片刻之后,霍羽说:“我们合计了,这个墓中除了那种怪异的东西,还可能有奇门遁甲,而之前那具尸体就是进入了奇门遁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