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船人所提及的虚荣两个字,指的必然是俞可心送我的手表,俞可心肯定对手表做了手脚。
她用的极有可能也是黑巫术,她当着陶姑的面送我那手表,欺的是,我根本不懂黑巫术,陶姑对黑巫术也是门外汉。
想到这里,我不禁又想起张姑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张姑不但让我提防俞可心,还让我提防陶姑。
想到张姑的最后一句话,想到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瞬间心乱如麻。
我持续往上游直到游出水面,我都处于心乱如麻状态。
水潭边上,站在今晚随行而来的所有人。
陶姑浑身湿漉漉的,她紧抿着双唇死皱着额心,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紧握成拳,赵姑的双眼看起来已然恢复如初。
随着我浮出水面,陶姑惊喜不已即时跳入水潭游向我,赵姑愕然着眼神后退了半步。
陶姑拉着我快速离开水潭后,拥抱着我在我背上重重拍了几下后潸然泪下。
陶姑的反应使得我的泪水夺框而出,我期待,陶姑对我历来都是真情实意的,她是真的一直把我当成女儿般看待。
我丝毫不想提防她,我无所谓少门主位置,我什么都可以不要的。
赵姑这个时候凑过来,脸上堆着笑容对我说还好没事。
我笑着点头,冲着赵姑张开怀抱。
赵姑眼神飘忽一下也就和我拥抱一起,我随之一个手刀重击在她的后颈处。
赵姑即时昏厥当场,陶姑讶然了眼神问我怎么回事。
我瞟一眼随行而来的其余人,对陶姑说待会再讲。
陶姑即时召唤鬼魂而来带我和她先回到石窟里面时候,石窟外面的天色已然大亮。
等陶姑挥退鬼魂后,我告诉陶姑赵姑昨天晚上讲给我的话,告诉陶姑我落入水潭后遭遇的一系列凑巧事情,我说我会遇险必然跟俞可心和赵姑有脱不开的干系。
我没有向陶姑提及,我曾见过张姑事情。
陶姑紧锁了额心,再召来鬼魂将石窟下面的人都带上来之后,让人绑了赵姑先送去刑室,再和我一起回家。
回家的路上,陶姑问我,我身体有什么不适症状,我坦言说我除了冷没多余不适感觉。
陶姑感慨我居然能在水下憋气那么久,我笑笑说看来我无意间又多了项特异功能。
陶姑拍拍我的手说还好没事,再让我跟她细述下水潭里的怪物。
我坦言说情况紧急,我只看到怪物的双眼很大,脸部有层叠厚大鳞片,紧接着问陶姑,她打算怎么处置俞可心和赵姑。
陶姑就此沉默下来,直到回到家中后才再次开口。
陶姑告诉我,她随后会让人严刑逼供赵姑。
不管赵姑最终承认了什么,俞可心暂时都不能死。
“就因为她对您很重要,所以她就算是抱了个免死金牌?”陶姑的话让我情绪激动。
“王姑的死是她造成的,我上次石窟遇险和她有脱不开的干系,我这次差点被她害死,您想纵容她到哪一步?”我不由得拔高了音调,我第一次当面质问陶姑。
“她到底哪点对您重要?您为什么明知道她的品性还一直悉心教导她这么多年?”我越来越激动。
“甘妹……”陶姑欲言又止深深叹息眼神黯然。
“没事,您别为难,怎样都好。”陶姑为难模样让我心疼让我渐渐冷静下来。
屋里静寂良久后,我眼眶酸涩着快步回屋,带上换洗衣服再去卫生间洗漱。
我不想为难陶姑,但我也接受不了陶姑轻易就又放过俞可心的事实。
我清楚知道,陶姑这次放过俞可心,俞可心将会借助陶姑对她的纵容,更加肆无忌惮对付我。
我和俞可心接下来的相处模式,必然是不死不休至死方休。
我和俞可心再相处,我毫无疑问是处于劣势的。
不说俞可心本事比我高还有免死金牌,单说她跟着陶姑这么多年早已在净女门中人脉多多这点,我就要活的噤如寒蝉提防靠近我的每一个净女门门徒。
我洗漱后,把手机和桃木匕首以及琳琅碗塞入口袋。
等我抱着换下的衣服和背包从卫生间里出来,陶姑还杵在原地。
客厅里的空调不曾打开,浑身湿透的陶姑的身上和头发上都已然结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不止。
我把换下的衣服和背包塞到洗衣机里,心中叹息着走向陶姑。
我再对陶姑说别为难怎样都好,再说我的命是她给的,我如果最终躲不过俞可心,我大不了把我的命再还给她。
“再给我两年时间,我一定亲手杀了俞可心。”陶姑等我讲完,郑重表情给出承诺后径直离开家。
我怔愣原地,久久才回过神来。
我不怀疑陶姑承诺的真伪,我疑惑陶姑怎么又舍得杀了俞可心,疑惑陶姑为什么要有两年期限。
我回去房间坐在床上继续心中疑惑间,我猛的又想起,我八岁那年在道观山脚下,偷听到的陶姑和老道士的对话。
陶姑和老道士,都提及到了‘ta’。
当时,陶姑说就算她等不到‘ta’,她到时候也会再回去;既然让她等到了‘ta’,她更是要带‘ta’再回去。
老道士于心不忍提及‘ta’的命已然够苦,陶姑接腔说这是‘ta’的命。
陶姑对俞可心一直以来的态度彰显着,俞可心就是陶姑和老道士都提及的‘ta’。
陶姑所讲的再回去,是回去马来西亚。
陶姑现在给出两年期限,两年期限,应该就是陶姑口中提及的到时候。
两年期限另加老道士的于心不忍和陶姑的坚持态度,我只感俞可心对于陶姑而言,其实是个等待被启用的牺牲角色。
第九十九章 取舍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开始重新审视陶姑。
我能切身感觉到。撇去俞可心想取代我成为少门主事情不提,俞可心对陶姑的感情。不逊于我对陶姑的感情。
我虽然还没接触到门派内部和门派之间事务,我也知道身为门派之主。在很多事情上必须做出取舍。
陶姑将俞可心带在身边,悉心教导了十多年。
十多年。任谁就算是带个阿猫阿狗在身边,也会对阿猫阿狗有感情。
陶姑没有。陶姑始终拎得清。
俞可心在陶姑眼里,始终都只是等待被启用的牺牲角色。
不说俞可心的确该死,陶姑的心肠是真的很硬。
想到这里我不禁心中瑟缩。我难以想象,哪天当我也成了陶姑取舍之间的舍,我会如何反应。
我倒在床上心绪不定间,阿音心意相通我,问我现在情况如何。
我告诉阿音我已然脱险后。就不想再多说半句话。
我的心很累,累到只想即时昏死过去什么都不再多想。
阿音追问我怎么情绪低落,我说没事后就蒙头大睡。
我很快睡着,很快进入梦境。
我的梦境都跟陶姑有关,我梦到,陶姑第一次来我家时候的情形,陶姑为我自梳时候的情形,陶姑教我学课本知识教我学鬼道本事时候的情形。
小小的我,每每望向陶姑的眼神,都难掩敬慕情绪。
我梦到遭遇花煞时候陶姑的模样,我梦到之后岁月,我和陶姑的共聚时光。
我被敲门声惊醒时候,我已然泪湿枕巾,屋里黑漆一片。
我抹一把眼泪,下床去打开房门。
门外有系着围裙的陌生女人对我说,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我淡漠表情点头之后,那陌生女人对我说她是吕姑,她以后负责照顾我的起居。
我沉默着去用餐时间段,吕姑告诉我,陶姑去了刑室,俞可心也被带去了刑室。
我闷头吃完饭后,吕姑说她已经帮我看过,我所中的黑巫术已然彻底解除。
我讶然抬头望向吕姑,问她是什么时候帮我看过的。
吕姑笑着告诉我,她是在我闷头用餐时候帮我检查的。
陶姑急召她回国,让她暂停手头所有事情,以后只负责照顾我的起居。
她原来都处于暗处,就此算是由暗入明。
陶姑交代她,只要我愿意跟她学黑巫术,她要对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沉默着点头后回去房间,取出口袋里被水浸泡多时已然没法用的手机,将手机卡装到张姑之前买给我的手机里面。
随着我再开机,我看到左墓之前发来的几十条讯息。
左墓在讯息里提到,他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心慌慌的,总担心我出事,让我看到讯息后第一时间回讯息给他。
我黯然着眼神,回讯息给左墓说我一切安好,说我只是太忙所以才没时间看手机。
左墓秒回讯息说没事就好,叮嘱我要照顾好自己。
我问左墓敬衍老道十年前长什么模样,从左墓的回答中我知道,我之前在道观山下看到的老道士,就是敬衍老道。
左墓告诉我,他师父早已经不再是道士打扮,他师父跟他一起参加的门派间聚会,他师父现在习惯易容。
我追问左墓他师父习惯易容的原因,左墓说他无所谓他师父易不易容,他不曾问过他师父习惯易容的原因。
左墓讯息问我怎么突然对他师父感兴趣,我说我只是顺口一问。
左墓说撒谎不是好孩纸让我讲实话,我说我讲的就是实话,问他之前是怎么无意间得到我电话号码的。
左墓告诉我,他是无意间,从他师父手机通讯录里看到陶姑两个字的。
他想着此陶姑或许就是彼陶姑,就用手段模拟他师父的声音用他师父的手机试着联络陶姑。
结果,此陶姑果然就是彼陶姑。
他从陶姑那里知道了我的联系电话,也确定了他师父居然和陶姑一直都有联络。
他始料不及那事实,不过很快也就冷静下来。
他知道,他师父和陶姑对我们的刻意隐瞒,也都是因为我已然自梳,怕我们再互生情愫。
我追问左墓,他是何时电话联络陶姑的。
左墓告诉我的时间,就是他电话我的当天下午。
左墓说,他知道我联系电话同时,也从陶姑的话语中知道,我曾鬼婴毒提前发作,替我再次压制体内残留鬼婴毒的正是他师父。
他终于联系上我,却没听到我的声音。
他再拨打我的电话,我的手机已然持续处于无法接通状态。
他第二天找机会再去翻看他师父的手机,他已然从他师父手机上找不到陶姑电话。
他为此向他师父直接挑明他曾电话陶姑事情,他直接了当向他师父索要陶姑的电话号码。
他师父告诉他,陶姑因为他骗取我联系电话事情勃然大怒。
陶姑已然断了和他师父的联系,陶姑勒令他师父删除她的电话号码。
最终的最终,他师父都没有给他陶姑的电话号码。
我再追问左墓,鬼婴毒提前发作的后遗症,是不是我要有段时间不能讲话。
左墓说是,说我必须要短时间内不言不语才能保全我的性命,否则我就会即时暴毙。
我想左墓提及陶姑曾封印我的声音提及我唇内的刺青,左墓告诉我,陶姑那么做是为了我的安全考虑。
随着陶姑封印了我的声音,我的唇内自然有她留下的封印刺青。
当我唇内的刺青消失,我就能再次开口讲话。
我唇内刺青会什么时候消失,跟我的体质有关。
正常情况下,我唇内的刺青要半年时间才能尽数消失。
正常情况下,为确保我万无一失,我的声音封印最好不要提前解除。
看着左墓回复过来的一条条讯息,我心下稍宽。
关于声音封印事情,陶姑没有骗我。
陶姑如何刻意隐瞒左墓的消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都是无所谓的事情了,我能轻易理解陶姑那么做的原因。
我要求的不多,只要陶姑别再有其他事情也欺骗着我就好。
我丝毫不想,哪天我也成了陶姑取舍之间的舍。
张姑让我提防俞可心提防陶姑,应该是因为她认定陶姑会对俞可心无底线纵容,陶姑会在我和俞可心之间偏帮俞可心。
想到这里我长舒一口气,再苦笑自己终于合理化解释了张姑的最后遗言。
我和左墓再聊上几句,我也就开始打坐修炼内丹。
接下来三天,我持续待在家里哪都没去。
三天里,陶姑没有再回来,我也没再见到俞可心。
我网购了一部手机,把我用来和左墓联系的电话卡装到新手机里面。
我将陶姑之前教我的净女门本事都熟练掌握后,开始跟着吕姑修习黑巫术。
吕姑先给我概括介绍黑巫术之后,再教我如何识别黑巫术,再教我具体黑巫术同时,教我如何破解具体黑巫术。
吕姑对黑巫术的概括介绍,让我只感人世险恶处处都有危险,稍不留意人就会死的不明不白。
黑巫术重在内修。
当人将黑巫术内修到一定程度后,人可以信手拈来黑巫术根本不需要借助外物就能杀人于无形。
吕姑曾向我提及五墓术,吕姑告诉我,五墓术复活的人半人半鬼,要经常吸食煞气和阴气才能继续存活。
煞气和阴气,是修炼黑巫术时候极易得到的东西。
五墓术复活的人,比普通人更适合修炼黑巫术。
三天结束,又一个清晨我吃过早饭后,吕姑告诉我,陶姑曾来过电话,让她带我去往刑室。
不等我开口,吕姑又说,我不需要多问什么,她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第一百章 火尸海
我点头说好,回去房间背背包时候拨打陶姑电话。向她求证吕姑话语的真实性。
我和吕姑相处时间太短,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不清楚她是否是另一个赵姑。
俞可心和赵姑的事迹暴露后,我出门务必需要谨慎小心才行。
三天内我虽然不曾主动联系过陶姑。但三天的时间足够冷却我对陶姑的所有负面情绪。
陶姑很快接通电话,她告诉我。的确是她让吕姑带我去刑室的。
陶姑的回答让我放下心来,我正准备挂断电话时候。陶姑略显疲惫声音又叮嘱我出门时候要多穿点衣服。
我心中温暖眼眶酸涩着应下陶姑的叮嘱后,也就收拾好背包和吕姑一起离开家。
我的背包里,有身份证和银行卡。有琳琅碗,有我与左墓联系的专用电话,有三棱刀,有我房间里剩余的所有符咒和能布阵物件。
我的口袋里,有桃木匕首和另一部电话。
非常时期出门。我算是把我能带的都给带上了。
吕姑和我一起离开家去往路边的时间段,吕姑问我,我是否已然完全掌握,她之前教我的关于黑巫术的本事。
我坦言说是,吕姑满意点头,说只等我们再回来,她就开始教我如何内修黑巫术。
不内修黑巫术,我学会再多黑巫术都只是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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