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梳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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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梳女- 第2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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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墓顿住脚步扬起笑容,在嬴天的脸颊上吧唧一口。

“对啊。回头有空,我再带甘悟舅舅过来。”我和嬴晟以及甘悟走向左墓间,左墓给出承诺。

“爸爸不带甘悟舅舅,也可以过来别墅。对吧?爹爹娘亲?”嬴天窝在左墓的怀里,问询我和嬴晟。

“当然。”我浅淡笑容接腔,嬴晟笑着点头。

接下来,因为甘悟回去佛界的时间不能耽搁,左墓过来别墅的时间已经够延后,左墓没在别墅逗留多久,也就准备带着甘悟离开。

离别在即,我蹲下身体拥抱下甘悟,满腹话语只讲出了好好照顾自己的叮嘱。

甘悟应下我的叮嘱,轻声让我不用多担心什么。

我收敛情绪从地面立起身,对左墓说一路顺风。

再来别墅已无多余情绪的左墓笑着点头说好,带甘悟步行离开别墅。

我和嬴晟嬴天鬼衍火娃阿音立在别墅门口,目送左墓和甘悟的身影从我们视线中消失后,我心中叹息着重回别墅。

我支开鬼衍阿音火娃,搬把凳子让嬴天老实坐在我面前,开始跟嬴天好好谈心。

“娘亲,您和甘悟舅舅都多虑了。我只是没忘记自己向娘亲的承诺,我没有执念,也懂量力而行不可妄自尊大。”嬴天眼神澄明。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春来花自青,秋至叶飘零,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以自然。故,顺其自然,莫因求不得而放不下。”嬴天提及佛说如何放下执念。

嬴天提及佛说如何放下执念,让我心中大定。

我望着嬴天,唇角勾起大大弧度。

坐在我身边的嬴晟,就此抱起嬴天揽上我的肩膀,分别在我和嬴天脸颊上都轻啄一下,轻声笑起。

我靠在嬴晟怀里,抬手捏一把嬴天的小脸,满心安然。

前路平坦,我再不用担心任何。

……

……

……

第四百三十八章左墓(一)

我叫左墓,居住神界。

人界里,有我深爱的女子甘妹。

我曾笃定。我和她天生一对必然能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事实上,我和她最终有缘无分。

她已为妻为母,但她的两个身份皆与我无关。

尽管男儿应该有泪不轻弹,我每每午夜梦回我和她的曾经过往。总会笑容中泪湿了眼角。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候,她只有八岁。

当时,她不仅中了鬼婴毒。还正被妖物吸食鲜血。

陶姑她们抬着她过来我和我师父暂居的道观,是想找我师父为她解除她中的鬼婴毒。

中了鬼婴毒的人。都会有极其难捱感觉。

小小的她,紧抿着双唇不哭不闹。黑白分明大眼睛里是浓烈的绝望和不甘情绪。

我很好奇,小小的她怎么会有那么浓烈情绪,怎么能忍得住那极其难捱感觉。

我看着她。第一次有了心疼感觉。

当我告诉陶姑她们。我师父出了远门,我不知道我师父具体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后,她开始无声哭泣。

当我喝令妖物滚出去时候。她嚎啕大哭。

她嚎啕大哭的模样,虽然很丑。但让我的心疼感觉越发加剧。

随着妖物离开,她止住了眼泪的怔愣模样,傻傻的很可爱。

我从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已决定亲自替她解除她中的鬼婴毒,我在妖物离开后,也就让陶姑把她留在道观半个月。

陶姑她们离开后,道观里就只余下了我和她。

我习惯了冷脸冷眼,不懂如何照顾别人。

陶姑她们离开后,我蹲在她身边跟她大眼瞪小眼直到她有些不知所措,才意识到自己的冷脸冷眼或许吓到了她。

我咧嘴笑起让她叫我一声左哥哥,她虽然白了我一眼,但还是老实叫了声左哥哥。

随着她唤我左哥哥,有自豪感和责任感在我心中油然而生。

当天晚上,鬼婴来袭。

我听到她的尖叫声冲入她房间时候,鬼婴已逃,她又被吸了血且已昏厥过去。

看着昏厥过去的她,我第一次有了自责情绪。

我自责,自己没想到鬼婴会追到道观里来。

我为她擦拭了额头冷汗为她包扎好伤口,再守着她直到她第二天中午醒转过来。

她醒转后的又哭又笑反应,让我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我向她保证,以后她住在道观的日子里,我白天晚上都会尽可能的陪着她,免得她再被鬼婴吸血。

随着我做出保证,她惊喜了眼神后,又从床上坐起来低头交缠着手指,提醒我鬼婴很厉害,鬼婴可能也会吸我的血。

她的懂事,让我揉揉她的头顶不禁笑起。

我照顾着她吃过午饭后,也就准备出发去为她找寻去毒的材料,她强烈要求要跟我一起。

她可怜巴巴眼神,让我不忍拒绝。

从我有记忆开始,我所见到的鬼魂和妖物都很怕我,我师父从不曾教过我鬼道阵法。

我独留她一人待在道观里,也放心不下。

她的身体很虚,没走多远就累的气喘吁吁。

我想要背着她,又想到师父曾告诉过我,男女授受不亲。

我只能频频停下来,等她歇好之后再继续赶路。

等我找齐去毒材料,天色已近黄昏。

眼见着她已没力气,我迟疑下终是选择,暂不理会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背着她回返道观。

回去的路上,她主动向我提及,她和鬼婴同父异母。

她的告知,让我了然,鬼婴会追到道观吸她的血的原因。

我告诉她,因为她和鬼婴同父异母,鬼婴也就能轻易感知到她的位置,她的血对鬼婴来说也是最可口的。

鬼婴嗜血,以血为主要食物。

我话语出口,她在我背上哆嗦了一下后没再吭声。

我心中再次涌动心疼情绪,我告诉她,有我在,她什么都不用怕。

回到道观吃过晚饭,我用收集的去毒材料熬了一大锅热水,再把热水一盆盆端进她房间里倒入浴桶里面。

她跟着我亦步亦趋,不时打量四周。

我又好笑又心疼,任由她跟着我亦步亦趋。

我将热水放到稍烫程度后背对着木桶坐下,让她脱了衣服进浴桶泡着,叮嘱她,她要等身体不再有黑色汁液流出后才可以出来浴桶。

我知道她皮肤一碰触到浴桶里的水就会火辣辣的痛,但她进入浴桶后没喊一声痛。

我担心她太痛后会昏昏欲睡,不停的跟她讲着话,不时的让她应一声,提醒她不能睡着。

我在她离开浴桶擦干身体穿上我给她找的衣服后,把浴桶里的水一盆盆舀出来泼到院子里。

不等我把浴桶里的水泼完,她惊呼一声跑到我身边。

原来,她隔着窗户又看到了鬼婴。

她不敢再远离我半步,晚上睡觉时候,执意让我跟她挤在一张床上。

我发烫了脸颊迟疑良久,才紧挨着床边躺下。

男女授受不亲,我不知道自己需要为跟她同床而眠负责什么,我最终还是不忍心拒绝她。

随着我躺在床上,她立刻抱紧了我的胳膊。

我僵硬了身体任由她抱着我的胳膊沉沉睡着后,继续保持之前动作免得再惊醒她。

睡熟状态的她,抱着我的胳膊蜷成一团,不时的会哆嗦一下。

她每次哆嗦下,都会更抱紧我的胳膊。

我看着她,皱眉自己,无法把她中的鬼婴毒解净,最后只能把她身体里剩余的毒给压制在她体内。

我后来迷迷糊糊睡着,等到第二天早上醒转时候,还保持着之前姿势已浑身酸痛。

我静静躺在床上,直到她也睡醒后才下床。

在她待在道观的日子里,不懂照顾别人的我,学会如何照顾别人。

再后来,因为五墓术事情,我决定跟她和陶姑下山一次。

去往她家所在村子的路上,她一副魂不守舍模样。

在我的追问下,她跟我提及她的过往经历,告诉我她毒死她爹的前因后果。

我没有料到,小小的她活的那么苦。

我心疼不已,保护欲爆棚。

我告诉她,以后她的秘密是我们两个的秘密,以后我会保护她,不会让她再受苦难。

结果,我食言了。

我们后来离开村子后,在一个岔路口分手,我向西回去道观,她和陶姑向东回去姑婆屋。

五墓术现场,除了有没完全消散的聚魂兽的味道,还有一种极其浅淡的不知名味道。

我走到道观半山腰时候,再次嗅到那不知名味道。

我循着那味道的来源处追去,最终看到了一个,跟她当年长的一模一样的赤裸虚体。

不知名味道,正是从那虚体中散发出来的。

我看到那虚体后,第一时间出手攻击了那虚体。

我当时忘记了师父曾交代过我,我如果在十二岁之前造下杀孽,后果会非常非常严重。

我当时就想着,那虚体跟她一个模样,那虚体随后肯定会骚扰她,我不除掉那虚体后患无穷。

我在对阵虚体的紧要关头,支撑不住昏厥了过去。

我再次醒来时候,已被师父带到了一个冰窟里面。

当时,我已三尸九虫尽显。

我的身体虚弱不堪,视力和听力也都大不如之前。

因为杀生,我被囚禁在冰窟里面了三年,被剥夺掉了原来的姓和名。

冰窟内的时间,过的实在是太慢了些。

我每每捱不下去,都会再回忆起,我和她的共处时光。

我会告诉自己,我是她的左哥哥,必须要坚持下去,不能让她再哭泣时候却找不到我。

我会告诉自己,只要再捱过去一次,师父就会将我带离冰窟。

师父最后终是将我带出冰窟,我却再也找不到她。

一别十年,我从没停下找寻她的脚步。

在此期间,我为她备齐了去除她体内鬼婴毒的材料。

我坚信,她还活着,她只是被陶姑藏了起来,我和她总有一天会再见面。

十年之中,我每每想到她绝望眼神哭泣模样,都心中钝痛。

我不知道是否有谁在替我照顾着她保护着她,我希望她没有再哭泣的机会。

第四百三十九章左墓(二)

十年之中,我创建了三真教。

因为门派事务,我有跟上官娜娜的父亲打过几次交道。

我不记得上官娜娜是从何时开始频频去往三真教找我的。我对她没有多余情绪。

师父开始想撮合我和上官娜娜时候,我才恍然,我对甘妹的念念不忘,不单单是哥哥对妹妹的思念。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原来。我早已爱上了她。

我知道,自己对她的记忆还停滞在八岁那年。

我清楚,长大后的她或许已完全改变了模样改变了性格。

但我没再见到她之前。我心里装不下其余女子。

十年之后,我和她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坟地里。

她已女大十八变,且她够狼狈我根本没仔细瞧她。导致我跟她见君不识君。

我会救她,只因为她的狼狈模样,勾起了我对她的回忆。

我在门派聚会上再见到她时候。我不知道她是坟地里的她。我心跳加速。

她虽然刻意跟陶姑拉开了距离,但她立在酒店最高层,绝对是跟着陶姑进入酒店的。

她。应该就是甘妹。

我向师父求证,师父却告诉我。她不是甘妹。

我心中失落,但还是觉得她就是甘妹。

我决定,等到擂台赛结束,我要亲自问一下她,她是不是甘妹。

我对阵俞可心时候,俞可心告诉我,她知道她的下落,她身受重伤已然快死。

我瞬间不知所措,生生收住了攻势。

我收住攻势的瞬间,俞可心拿着匕首快狠准朝着我的胸口刺来。

我躲闪不及,仓促拿黑色弯刀去击打了一下刺来的匕首。

匕首虽然没有刺入我的心脏位置,但还是尽数没入了我的身体,只留匕首手柄在我的体外。

我即时明白俞可心之前提及她的话语都是诓骗话语,我暗松一口气间冰冷了眼神,抬起一脚就踹向了俞可心。

俞可心的身体脱离地面朝后跌去再重重跌在地上后,试图想要站起来却无法做到,趴在地上瞪着我不断呕血。

俞可心被我踹飞瞬间,拔出了刺入我身体的匕首。

有鲜血随着匕首的拔出,从我的伤口处飙射出来。

我捂着伤口握着黑色弯刀,一步步走向俞可心。

俞可心拿她的情况诓骗我,我对俞可心满心杀意。

俞可心发音认输之后,我朝向俞可心靠近的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

如果师父没有拦着我,我定然击杀了俞可心。

紧接着,我被师父带到了治疗室。

等我参加完擂台赛从治疗室里出来时候,她已然跟着陶姑离开了酒店。

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一直跟着师父。

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对师父过分信任。

我没找到她之后,师父在我面前笃定她绝不是甘妹,我就此作罢。

后来的一天,我无意间,从师父手机通讯录里看到了陶姑两个字。

我想着此陶姑或许就是彼陶姑,就用手段模拟师父的声音用师父的手机试着联络陶姑。

结果,此陶姑果然就是彼陶姑。

我能从陶姑那里知道了我的联系电话,是我始料不及事情。

我从陶姑的话语中知道,她曾鬼婴毒提前发作,我揪心不已。

我急急联系上她,却没听到她的声音后,才想起,鬼婴毒提前发作的后遗症,是她必须要短时间内不言不语才能保全性命,否则就会即时暴毙。

我再拨打她的电话,她的手机已然持续处于无法接通状态。

不知道她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心急如焚。

我第二天找机会再去翻看师父的手机,已然从师父手机上找不到陶姑电话。

我为此向师父直接挑明自己曾电话陶姑事情,直接了当向师父索要陶姑的电话号码。

师父告诉我,陶姑因为我骗取她联系电话事情勃然大怒,已然断了和师父的联系,并勒令师父删除电话号码。

最终的最终,师父都没有给我陶姑的电话号码。

三真教的事务当时繁忙到我分身乏术,我只能派三真教教徒替我继续找寻她,但都无果。

她后来派阿音过来找我,才使得我终是有机会对她说声好久不见。

原来,我在门派聚会上看到的她,果然是她。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她的哭泣声,我泛红了眼眶着急的手足无措。

我向她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会弄丢她。

自从再次联络上她,我每天都开怀不已,迫切想要再见到她。

等我终是有机会再见到她,我没有丝毫生分感觉,我想要即时替她挡住风雪,却又不能第一时间确定用什么姿势最合适。

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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