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鬼衍回返琳琅碗后,再迟疑着从脖颈红绳上的收纳筐里取出一颗佛舍利子。
毫无效果后,我收好佛舍利子,再用军用刺刀划破手指,将手指按压向厚重灵气。
除了自己的血肉,我已无计可施。
随着我的血溢出手指,我鲜血所及处的厚重灵气,竟是开始快速消散。
我心中震惊着速度再划破掌心,更加速厚重灵气的消失。
厚重灵气尽数消失的瞬间,我即时朝上快速游去。
我期待,在我上岸之前,潭灵不会再有异动。
第三百零二章 角符
随着我再朝上快速游去,从潭底再突兀冲出强劲水流。我再次被水流直推出潭面冲到更高空。
我被冲到更高空后。水流急速回返深潭。
我再次重重跌落到岸边瞬间呕出一口鲜血。潭面上的水不断翻滚不断冒着气泡。
我勉强从地上爬起来,颤巍巍走到波澜不惊的老者面前。双手将渴血鱼连同渔网一起递向他。
老者的眼底带起我窥不破的情绪,他沉默着接过渴血鱼和渔网后,替我立刻去取渴血鱼的血。
我缓慢动作蹲下身体,沉默着旁观他的动作。
老者用长针刺入渔网内渴血鱼两眼之间的中心位置后,渴血鱼的身体开始一点点变成了红色。
直到渴血鱼的身体全部变成红色。才有血从长针处溢出。
旁观到这里,我即时按照敬衍老道之前告诉我的保存渴血鱼的血的方法,将渴血鱼的血保存好装入我的背包之中。
我将渴血鱼的血装入背包间,老者将渴血鱼从渔网内取出。掷入深潭。
渴血鱼再入深潭之后,潭面上的水依旧不断翻滚不但冒着气泡。
已得渴血鱼的血,我暗松一口气。
老者对于深潭的异状波澜不惊。我自然也随之不太担心深潭的异状。
我背上背包从地面上缓慢动作立起身后,老者提醒我。我已向他承诺,我随后会再回这里接受他一个要求。
我沉默着点头后,老者递给我一个黄色蜜蜡制成的菱形角符。
千年琥珀,万年密腊。
密腊即蜜蜡,在物理成分和化学成分上都和琥珀没有区别,因其色如蜜光如蜡而得名。
密腊专指呈不透明状或半不透明状的树木脂液化石,为非晶质体。
密蜡除了能够欣赏、佩戴、疗养、装饰和收藏之外,最引人注目的就是灵性修行之功效。
据说,念数多种传承密蜡,能使人进入神圣喜悦之境地,与真我和至尊神感应,吸收灵性知识,达到生命升华境界。
自古以来,密蜡都是历代皇族所采用的饰物,与宗教之加持圣物。
密蜡于本世纪已经掀起全球收藏热潮,价值不断攀升。
密蜡的质感和彩艳魅力,足以媲美钻石和翡翠,它的神秘力量和灵性是其他珠宝所不具备的,可谓是最美丽和珍贵的珠宝。
蜜蜡在佛教中,多被制成菱形角符。
传统的角符的制作方式是:先将密腊雕成菱形,再在对应的两角之间钻孔,再将咒文卷成圆柱形塞入孔中,再用绳子从孔中穿过,再在孔的两端打结堵住钻孔。
角符内的咒文,都是统一趋利避害咒文。
角符可摆放在坛前供奉,在风水上起到希望之事加速实现的作用。
角符可随身佩戴,能起到消灾解难保佑平安的效果。
有角符的寺庙,常将角符挂在寺内,让角符受香火供奉受诵经念佛。
通常情况下,有角符的寺庙遇上大德捐款时候,会将角符赠给捐款者。
“守诺跟毁诺只在一念之间,给你角符,是为了让你时时能记得你对我还有承诺。”我不明所以接过角符后,老者幽幽开口。
老者的话语,让我语塞当场。
“什么时候确定要守诺,再打开角符。”老者紧接着再次开口后,摆手让我离开。
我攥着角符沉默着点头,但杵在原地没动。
角符的佩戴方法是,先用红色的布包好,叠成一个三角形,再用针缝上,拿到香火前供拜三下,然后戴在胸前。
老者送我的角符没有包裹红布,老者的茅草屋也没香火气息,角符十有八九不曾被谁佩戴过。
不曾被谁佩戴过的角符内的咒文,被取出后能最大化角符的消灾解难保佑平安的效果,但如何都不能让左墓就此安然无恙。
渴血鱼的血,能治百病。
老者会让我什么时候确定要守诺什么时候再打开符咒,他必然是以为,渴血鱼的血另加角符里的咒文,绝对能药到病除我想要救治的病人。
“请问,您知道诡画谱或照鬼灯的下落么?”我稳稳心神期待老者能给我肯定答案。
“据说,无迹可寻。”老者微挑下眉梢,边给出答案,边拎起装着火娃的特制笼子,挂在茅草屋的土胚墙上面的钉子上面。
老者的回答,没让我有多少失望感觉。
敬衍老道早已讲过,诡画谱或照鬼灯都无迹可寻。
老者的动作,让我忍不住瞟了一眼火娃。
我知道,从我上岸后火娃的目光就持续追随着我,但我一直都忍着没去看火娃一眼。
火娃正委屈乞求眼神望着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瞟一眼火娃,速度错开视线,心中是说不出的滋味。
老者再开口是问我还有什么事情,我随即向老者告辞离开。
随着我径直离开,火娃的低声啜泣声紧接着传来。
我加快脚步,僵硬着脖子离开深潭灵地界。
我出去深潭灵地界后,先告诉随行的三真教教徒我已得渴血鱼的血,再带队伍即时打道回府。
我边走,边将老者送我的角符装入口袋。
老者送我角符,只能防君子毁诺不能防小人毁诺,而我,介乎于君子与小人之间。
我们一行再经过旱骨庄附近时候是大白天,旱骨庄依旧不见人影。
我心中疑惑间,有风从旱骨庄方向刮来淡淡腐尸的味道。
腐尸的味道,让我微皱了额心。
队伍刚好也到了该歇脚的时间段,我让队伍原地休息,再带王喜一路隐蔽着身形靠近旱骨庄。
进入旱骨庄后我发现,村里的人都已死绝。
村里人的死状都极其惨烈,尸体都处于半腐烂状态。
村里的情况,让我不由得想到村里的农场,我和王喜随即再去村里的农场。
我没忘记,之前我留宿的那家的女主人曾告诉我,农场尽管没有专门人把手,但也是村里的禁地。
村里管事的人,不允许任何人,在夜里进入禁地。
或许,我和前一拨三真教教徒的夜闯禁地,破坏了禁地里的什么,才导致全村被灭。
旱骨庄地处偏僻,血洗全村的惨案不会是人为所致。
禁地,历来多镇压着什么邪物。
我和王喜到达禁地后,我看到禁地内已无阴气。
如此情况我确定,的确是我和前一拨三真教教徒的夜闯禁地,才使得禁地里的邪物得以再现。
九根手指的村民,都是禁地的守护者。
邪物杀害了村民后,已然离开。
我带着王喜,速度将种满有辟邪功效的香樟树的禁地仔细查看一遍。
查看的结果是,禁地内没有多余异样,但我之前被妖物带入农场跌落地面间,头部重重撞上的那块刻有图案的大石头已然消失不见。
我不清楚禁地内还缺少什么,我笃定那块大石头是真的不见了。
我站在原本有大石头的地方,紧锁了额心。
或许,大石头对禁地意义重大也不一定。
王喜问我怎么了,我简要告诉他,我和前一拨三真教教徒之前在旱骨庄内的遭遇,以及我对村中现况的猜测。
我回答完王喜问题后,让他去叫来其他三真教教徒,埋掉村民的尸体。
无论怎样,灭村之祸,都是因我和前一拨三真教教徒的夜闯禁地而起。
村民已死,我再有多余情况都没卵用,我最起码该土埋了他们。
王喜点头说好后,我和他随即离开禁地。
接下来,王喜去招呼其余三真教教徒,我则是开始将村民们的尸体收集一起。
收集尸体间,我心中疑惑,村民们为什么都会自断一指,村民们守护的禁地里到底镇压着什么邪物。
第三百零三章 禁地
我心起疑惑间,不由得再想起。我之前被妖物带入农场时候。曾看到农场里有繁多古代装束的鬼魂正混战一起。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顿住了手中动作。
我已确认,禁地里的确曾镇压有邪物。
邪物都能被镇在禁地之中。禁地里根本不可能再出现鬼魂等级参差不齐的鬼魂。
极有可能,之前以我之眼所看到的鬼魂,只是鬼魂的幻影而已。
我心绪不定间,王喜已带着其余三真教教徒过来村子。
我尽敛情绪,跟随行的三真教教徒们合力将村民们埋在村口。再在坟前竖上刻有旱骨庄村民的木板充当墓碑。
忙完这些,我在坟前恭恭敬敬三叩头。
如果我和前一拨三真教教徒不曾逗留旱骨庄,旱骨庄也不会遭到灭村之祸。
接下来时间段,我和随行的三真教教徒。待在村口静等天黑。
已得渴血鱼的血,诡画谱和照鬼灯依旧无迹可寻,我们早一天回去与晚一天回去对于左墓来说没有差别。
敬衍老道曾提过。我无法借助鬼魂和妖物力量的地界内,所衍生的鬼魂和妖物也只能在此地界内现身。
我无法借助鬼魂和妖物力量。自然无法招魂鬼魂。
我不清楚,村民们是否已魂飞魄散。
我期待天黑后我能再见到村民们的鬼魂,籍以替我解开心中疑惑。
天一擦黑,我就将随行三真教教徒们凑出来的冥币堆在坟前,准备点燃冥币。
无雨天气,我却点不着干燥冥币。
如此情况,彰显着坟里的村民都已魂飞魄散。
我沉默着收了冥币,再带随行的三真教教徒们继续赶路。
我们一行离开无法借助鬼魂和妖物力量的地界后,王喜立刻开机电话敬衍老道。
得知陶姑早已没再关注敬衍老道处情况,我随着队伍一起回去三真教总部回去左墓身边。
短短时间不见,左墓已更加消瘦更加木讷,已又不认识我是谁。
敬衍老道即时开始用龙斛草和渴血鱼的血尽可能压制三尸九虫,尽可能延长九九八十一天的时限。
我旁观着敬衍老道的动作,旁观着左墓服下龙斛草和渴血鱼的血后的痛苦模样,眼眶酸涩难挡。
等到左墓很快就陷入沉睡状态后,敬衍老道长舒一口气,感慨我短短时间内就得到龙斛草和渴血鱼的血实属不易,再问我接下来如何打算。
我告诉敬衍老道,既然诡画谱和照鬼灯依旧无迹可寻,我打算先回ty市。
陶姑已找我良久,我不能让她继续找不到我。
我已做好,遭受惩罚的心理准备。
我回去后会尽量打听诡画谱和照鬼灯的下落,他一有消息要即时通知我。
不到最后一刻,我和他都不能放弃左墓。
我就此离开,或许会痛失跟左墓能厮守的有限日子,但我想要搏一搏,力求换来左墓的平安无虞。
敬衍老道叹息着点头后,我让敬衍老道替我找来,曾跟我逗留旱骨庄的那拨三真教教徒。
敬衍老道随即离开房间,我坐在左墓床边用手指轻轻描绘左墓的眉眼将左墓的模样深刻脑海。
此次一别,我不知道我和左墓还有没有再见面的机会。
我再不舍,我也不能只陪在左墓身边,我需要竭尽全力去找寻诡画谱和照鬼灯的下落。
如果左墓能渡过此劫,我宁愿放弃我和他曾经设想的未来,只为换得他的再次平安无虞。
随着敬衍老道带人回返过来,我速度尽敛情绪,开始问询曾跟我逗留旱骨庄的那拨三真教教徒,他们在旱骨庄的禁地里都看到了什么。
从他们的答案中我知道,他们在禁地内没看到鬼魂,他们到达禁地时候,我已昏倒在刻有图案的大石头旁边。
我的鲜血,沾染在了大石头上面。
至于大石头上面有什么图案,他们急于救治我都不曾仔细去打量石头没谁能讲得清楚。
等到曾跟我逗留旱骨庄的那拨三真教教徒离开后,敬衍老道问我,旱骨庄后续发生了什么。
我坦言回答敬衍老道的问题后,再深深望一眼左墓再跟敬衍老道告辞再毅然离去。
打的去往机场的路上,我将我私密手机的电话卡拆出来装入脖颈处红绳上面的收纳筐内,将私密手机扔出车窗。
我重返到ty市的时候已是夜半时分,我没出机场就看到了净女门门徒的身影。
我避开净女门门徒,离开机场后径直回返合租地方。
合租地方的楼下,也有净女门门徒身影。
我心意相通鬼衍现身,让鬼衍替我先入合租地方查看情况。
鬼衍再回返后告诉我,罗澜不在合租地方,我房间里有被翻动过的痕迹,合租地方没有摄像头和录音设备。
得到鬼衍的告知后,我随即让鬼衍替我盗来一整套衣服后,再让他带我回去合租地方。
重回合租地方,我随即摸黑去洗漱换衣,鬼衍则是按照我的吩咐,移开沉重衣柜,并将衣柜下面的地板掏出能搁放琳琅碗的空间。
我洗漱换衣后,先将银行卡和角符搁入琳琅碗,再将琳琅碗搁入地板凹陷处,再让鬼衍将衣柜移回原处。
我再抹去我在合租地方留下的痕迹后,让鬼衍再次将我带离合租地方。
再次离开合租地方的时间段,鬼衍黑着脸让我坦白从宽。
我哭笑不得简要告诉他我最近遭遇的事情,鬼衍黑着脸吐槽我永无宁日节奏。
我语塞当场间,鬼衍告诉我,他也不知道诡画谱和照鬼灯的下落,左墓这次应该难逃此劫。
即便我找到了诡画谱和照鬼灯,也不是任何人都能进入左墓的身体虚镜内的。
就算是有人能顺利进入虚镜,杀死三尸九虫的过程,无论对左墓或对进入虚镜的人,都凶险万分。
鬼衍的话语,让我心中叹息。
接下来,我留下背包里的桃木匕首和军用刺刀以及现金和手机以及竖笛,再将一应外物尽数扔入距离合租地方较远的垃圾桶里。
我处理了一应外物后躲在黑暗中,鬼衍替我再盗来同款手机和背包。
我紧接着拆出手机卡装入新手机,再去掉背包上的标签将桃木匕首和军用刺刀以及现金和竖笛装入新背包。
随着我扔了原来手机,鬼衍叮嘱我要事事小心后回去琳琅碗。
我稳稳心神,不再隐藏身形,开始步行回去合租地方。
我再回到合租地方楼下后,守在楼下的净女门门徒将我快速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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