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姑让我挑选一个跟着照顾我以后的生活,我说谁都可以。
陶姑没有再讲什么,待在所租房子里悉心照顾我几天等我身体彻底恢复后,在一个夜里换上普通衣衫带着我和一名乘车离开了镇子。
几番转车后我们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陶姑安顿好我和那后就离开了。
从那之后,那名甄姑照顾我的生活。
甄姑的性情和声音都和王姑很像,最初的时候我总是会恍惚甄姑就是王姑。
我习惯了甄姑对我的照顾后,我问她王姑之前是不是中了降头术。
甄姑给我了肯定答案后告诉我,降头术一旦施降,中降之人必须要通过解降才能彻底摆脱所中降头。
否则,施降之人可以随时控制中降之人的一言一行。
王姑中降之后一直没有解降,她虽然中间清醒过一段时间,但始终处于中降状态。
王姑对降头术并不了解,不然也不会最后丢了性命。
我追问甄姑有关降头术事情,甄姑说,陶姑并没有让她教我有关降头术本事,她不能擅自教我什么。
我不再多问什么,跟着甄姑在陌生城市一住就是多年,直到我高中毕业。
在此期间,我的日子过的无波无折。
我难免会再遭遇鬼魂,甄姑告诉我,世人多怕鬼邪之物,却不知道鬼邪之物更怕人。
阴阳两界各掌阴阳,在阳间,人才是主人。
我谨记着甄姑话,遭遇鬼魂时候假装没看到,那些鬼魂也都不曾攻击过我。
我没再见过陶姑和俞可心以及老婆婆,甄姑悉心照顾着我但从不曾教我鬼道本事,我的鬼道本事一直停滞不进。
甄姑偶尔会提几句陶姑和俞可心,从她的话语中我知道,陶姑后来带着俞可心去了马来西亚,俞可心在陶姑的教导下痛改前非后很是安分。
我对人更加疏离起来,待在陌生城市里我没有闺蜜,我和同学之间始终都保持着君子之交淡如水的距离。
甄姑说我很乖根本没有叛逆期,我心里清楚,所谓叛逆期那是生活美好下才有的产物,只适用于那些从没经历过真正磨难的青少年。
而我,经历过真正磨难经历过命悬一线,太过明白自己的平静生活是拿身份换来的,又怎么会叛逆。
左墓替我压制在我身体内残留的鬼婴毒始终都没发作,甄姑从没过问过有关鬼婴毒事情。
每每看到同龄人朝气蓬勃肆意生活模样我偶尔也会满心羡慕,我问过甄姑,她有没有后悔过做了。
甄姑告诉我有得必有失,做了就终身是,谁妄图摆脱身份下场都会很惨。
普通只要恪守本分都可以安稳一生,但净女门门徒不同。
净女门门徒的命,不归净女门门徒本人做主。
净女门门徒在中享有最高待遇同时,除了要恪守本分外,时刻都要有,为了净女门为了整个奉献一切包括生命的心理准备。
她希望我们一直都平安无虞,但如果有一天我们需要为了净女门为了整个奉献一切包括生命,我们都要义无反顾。
甄姑的回答,让我不禁想起,我在做之前,曾认为做是我所找到的生路。
我清楚意识到,我之前所认为的生路应该与事实迥然,生有很多种,我希望我的运气不要太差。
我很想问甄姑,之前王姑触犯了规矩后为什么能避开惩罚不会被处死,不过我终究没问。
王姑已经不在,我不想再扒开之前事情。
在我参加完高考填报完志愿后,甄姑带我回去姑婆屋。
在路上甄姑才告诉我,我已经十八岁,陶姑要在姑婆屋为我买门口。
十年不见山村早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姑婆屋还是跟我当初离开时候一模一样。
我在姑婆屋再次见到了陶姑和俞可心,陶姑老了许多,俞可心跟我一样也已经长大成人。
再见陶姑我眼眶酸涩,我给了陶姑一个大大拥抱对她说我很想她,陶姑笑着说她也很是挂念我。
俞可心走到我身边,甜甜笑着朝我张开双臂,我回她一个拥抱却不知道该讲些什么。
我对俞可心的印象,还停滞在王姑事情上面,长大成人的她对我来说太过陌生。
俞可心主动告诉我,她和陶姑提前回来的几天一直在为我买门口事情忙碌,现在所有事情已经准备妥当,只等我回来,就可以立刻为我买门口。
网络时代为避免不必要麻烦,我的买门口就在姑婆屋内举行。
我望向陶姑,陶姑冲我微微点头,牵上我的手带我回去我之前在姑婆屋所住的房间。
那房间里除了一张床和一个香案没有多余家具,白色窗帘白色床单,墙上贴着大红囍字,到处挂满了白绫。
香案上香炉里的三炷粗香正在燃烧,香炉前面有两根红色蜡烛,有蒙着黑布的牌位摆在香炉后面,有绣着鸳鸯戏水大红被面的被子铺在床上。
陶姑告诉我,她会在当天晚上帮我买门口。
而今天,就是陶姑口中的当天。
黑漆夜里我按照陶姑吩咐一身嫁衣坐在房间里静等黑夜过完,回想起往昔种种,心中感慨光阴荏苒日月如梭。
第十五章 绿帽子
天色黄昏时候陶姑让我先洗漱后再穿上血红古装嫁衣,并替我挽上了长发画了个淡妆。
当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她之后。我按照陶姑吩咐,将香炉里的三炷香。换上我亲手点燃的三炷香,再点燃香炉前面的两根红烛。再在香案前面叩头三次。
等我叩头之后,陶姑离开房间。让我独自一个待在房间里,叮嘱我。我要在房间里待足一个晚上。
陶姑为我选择的是买门口中的墓白清,但这样流程的墓白清还是我第一次见到第一次亲身经历。
我没去多问陶姑什么,依言独自留在房间里静等黑夜过完。
经历自己的买门口。我心中感慨时光荏荏光阴如梭,我心中无悲无喜。
屋里没有开灯,只有两根红烛在兀自蜡烛成灰泪始干,我低头盯着自己的双手,不想多看一眼房间里的布置。
这些年我的心智在持续成熟。但我的胆子并没变大多少。
房间里的布置让我只感诡异,一身古装嫁衣让我浑身都不自在,我期待黑夜过的快点再快点,期待我运气不要差到经历个买门口还会被男鬼纠缠。
我知道以防万一的重要性,只不过,我没机会去准备什么辟邪物件。
甄姑在带我回来姑婆屋的路上才告诉我,陶姑要在姑婆屋为我买门口;我回到姑婆屋后,也没时间再离开姑婆屋。
我的嫁衣里,只藏着我一直随身携带的左墓送我的桃木匕首,我希望今天晚上我不会用到它。
等到红烛燃尽,我从嫁衣里取出桃木匕首攥在手里继续坐在原处不移不动,我要在清醒状态下过完这个特别的黑夜。
整个姑婆屋寂静无声,我坐在黑暗里攥着桃木匕首,不由得又想起了左墓。
这些年我淡忘了许多,唯独不曾忘记与左墓相处的点点滴滴。
想起左墓后我的唇角不由得上扬,他的曾经陪伴是我记忆中最温暖的存在。
“一女两夫,你丫的是担心小爷我一个喂不饱你么。”有男声突兀响起,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我用脚趾头都能知道,进屋的毋庸置疑是个男鬼。
我屏住呼吸不敢抬头,心中哀嚎自己运气够差,没明白男鬼话语中的一女两夫从何而来。
“小爷我很讨厌包办婚姻,更讨厌脚踏两只船的女人,so……你虽然外表可人,我还是觉得你很恶心。”有阴寒气息朝我快速靠近,再就是有冰冷手指挑起了我的下巴。
男鬼的反应令我瞬间汗毛竖起惊惧无限,我立刻闭上了双眼更紧攥着手中的桃木匕首。
我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希望男鬼的恶心感觉来的更猛烈一点,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恶心两个字异常动听。
过上几秒,随着一声冷哼,冰冷手指松开了我的下巴,阴寒气息瞬间远离我。
这是,我把男鬼恶心走了?!
我保持着男鬼松开我下巴时候的姿势良久,没再听到男鬼的声音后,放松了身体长舒一口气睁开了双眼。
眼前所见,我被惊的差点从床边的凳子上摔下去。
男鬼居然还没离开房间,他正抱臂靠在窗户边,冷眼注视着我,嘴角含着一丝戏谑浅笑。
男鬼一身考究休闲米色西服,干净利落短发,两耳戴着蓝宝石耳钉,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浑身散发着淡淡冷漠气息。
瞟一眼男鬼后我立刻强行错开和男鬼对视一起的视线,再僵硬动作低下了头。
一个鬼字毁所有,即便是男鬼卖相再好,我对男鬼也是满心惊惧,我期待男鬼早点离开别再来找我的麻烦。
然而现实太过骨感,我刚刚低下头,再次清晰感知到阴冷气息朝我靠近过来。
当那阴冷气息停在我面前,我不由得微微颤抖起来,我终是切身体会到,春喜出事后的那种无助和恐慌心情。
我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一遍遍告诉自己,我有鬼道本事,我手中还有桃木匕首。
“虽然小爷我很讨厌包办婚姻,更讨厌脚踏两只船的女人,但是,小爷也不喜欢戴绿帽子。”我的眼神余光看到,男鬼坐在了我的床上。
“买门口只是每个都要经历的一个过场,我是必须要守身否则会被处死,我还没活够。”不见男鬼再次离开,我稳定下情绪抬头望向男鬼,希望能以理服鬼。
男鬼是道鬼,我清楚我用桃木匕首根本对付不了他。
所谓道鬼,顾名思义,就是死前懂得道术,在死后却因怨念未了滞留阳间的,道鬼的标识是手腕处有八卦图烙印。
成为道鬼的几率特别小,因为懂得道术的实际上都深深懂得人鬼殊途的道理,从本质上都不会想滞留阳间。
男鬼不是实体鬼魂,但不管是实体鬼魂还是虚体鬼魂,都能和人xxoo。
“小爷我也并不情愿要了你。”不等我去澄清我不曾一女两夫脚踏两只船他不会戴绿帽子,男鬼已然不耐烦打断了我的话。
随着他挥手间,有阴冷鬼力包裹着我将我扔到了床上。
就在男鬼随即就要翻身压倒我,我正准备将手中桃木匕首刺入他胸膛位置时候,男鬼突兀被掀落一边,又有一男鬼进来房间。
又进来的男鬼穿着一身拖地白袍,一头黑发不扎不束垂在脑后,脸色惨白双唇红的妖治,斜飞入鬓的剑眉下,深邃双眸透出淡淡寒芒。
又来鬼魂的鬼魂等级,和那道鬼的鬼魂等级不相上下。
“你是谁?”两只男鬼异口同声,冷眼盯着对方。
又一男鬼的出现令我心中震惊,我躺在床上不敢乱动极力降低存在感。
我瞟一眼香炉后面黑布遮挡的牌位,想起最先进入房间的男鬼所讲的一女两夫脚踏两只船戴绿帽子,心中升起不详感觉。
两只男鬼冷眼盯着对方互不示弱片刻,同时出手用鬼力攻击向对方。
房间里悬挂的白绫顿时被鬼力荡起,我床上那被子也被掀落地面,我被鬼力冲击的撞到床紧邻的墙壁上。
香案倒在了地上,香炉碎裂,从遮挡牌位的黑布里跌出来两个牌位。
两只男鬼在我撞向墙壁时候都齐齐瞟我一眼后,互殴着随即离开房间后,我速度下床拾起地上的两个牌位。
看到两个牌位上果然分别刻着不同名字,我心中堵得难受,我无法理解陶姑怎么会犯这样低级的失误。
扔了那两个牌位,我冲向房间门口,想要趁着两只男鬼没回来之前离开房间。
我没忘记陶姑让我要在房间里待足一个晚上的叮嘱,但我必须尽快离开房间。
两只男鬼明显都是奔着冥婚而来,无论他们中任何一只再次回来房间,我都会无法应对陷入困境。
我去开门却发现,我的房门不知道何时已经被从外面锁上了。
我使劲拍打着房门大声喊着陶姑和甄姑,希望她们能赶在两只男鬼回来之前,帮我打开房门。
房间外面持续静寂,我的求助没能得到半点回应。
没能得到回应我才意识到,或许是从第一只鬼魂进屋,我所处空间就已经被鬼打墙了,只是我太过张皇并没能注意到所处空间内的变化。
我收敛情绪打量四周确认我所处空间果然是被鬼打墙后,立刻用陶姑之前教我的办法去破解鬼打墙。
事实上,我用了陶姑之前教我的办法,并不能破解鬼打墙,这让我心生绝望。
不甘心的我,再重复几遍破解鬼打墙的办法后,跌坐在门口,握着桃木匕首眼眶酸涩。
我很想左墓这个时候能突然出现在我身边,再对我说,以后他会保护我不会让我再受苦难。
第十六章 鬼村
我清楚,左墓会突然出现在我身边。只会是我的臆想根本不可能成为事实,我依然控制不住那么想。
这些年来。我越是在人多时候越会觉得孤单。
每每我孤单,我会在脑海里想象着长大后的左墓是何种模样。
孤单。会随着我对左墓模样的想象,不知不觉间远离我。
有人说。思念就像喝了一杯冰冷的水,然后用很长很长的时间来落成热泪。我对左墓的思念历久弥坚。那思念疼痛中带着甜蜜。
我不清楚我对左墓的感情该如何归类,我清楚左墓是我的精神支柱。
我坐在门口无助眼神望着窗口,我已经彻底没了主意。我不想任鬼宰割,但我被困在房间里无计可施。
这个黑夜很是漫长每分每秒对我来说都是煎熬,所幸的是,两只男鬼直到天色微亮也没再回来。
伴随着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投射入房间,我所处空间的鬼打墙渐渐自动消失。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心力交瘁的我从地上起身,开一下门并没能打开房门。
确定了房门被从外面锁上并不是鬼打墙给我的错觉后,我走到窗口将窗帘全部打开,再默默收拾好屋子,拿着两个牌位坐在凳子上静等有人过来给我开门。
我要弄明白,香案上出现两个牌位到底是陶姑的失误还是有谁刻意而为,是谁从外面锁上了门,锁门的理由是什么。
没多久,有纷杂脚步声靠近我的房间门口,陶姑的声音紧接着传来,她在问是谁锁了我的房门。
我没听到有谁回答陶姑的问题,我听到陶姑让人马上把门外的锁给撬开。
外面的锁被撬开后,陶姑带着俞可心和甄姑走了进来,其余姑婆屋的都留在门外。
我坐在凳子上,静静看着陶姑,沉默着朝着她递出我手中的两个牌位。
陶姑额心皱起,快走几步接过我手中牌位后,沉声问俞可心到底是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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