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国强说这话的时候阴恻恻的,害得我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大家问他哪里不对劲了,田国强声音颤抖地说:“我怎么觉得画里的人不像是画上去的,而是个真人!”
什么?!大家惊恐地看着那幅血腥的图画,越看越觉得田国强所说是对的。整幅画给人一种强烈地立体感,仿佛画面里的人会随时爬出来一样。
“把蜡烛给我!”张恩溥从田国强手里接过蜡烛,走到石壁前面,掏出手巾捂住鼻子,然后静静地打量起那幅画来。
张恩溥看得很仔细,只见他掏出一张纸巾拿在手里,然后隔着纸巾摸了摸那幅画轴,脸上的表情甚是奇怪。
半晌,张恩溥回过头来脸色凝重的对大家说道:“你们知道这幅画是用什么做成的吗?”
刘大少随口答道:“画当然是用笔沾着颜料画出来的呗!”
张恩溥摇了摇头道:“不!这幅画是用头发丝绣出来的!”
头发丝?!大家不可置信地看着张恩溥,用头发丝绣出来的画,世上还有这么古怪的画轴?刘大少带着满腹疑惑走到画轴前面,张恩溥道:“别用手碰!”
刘大少点点头,凑近了仔细一看,只见画轴上那血腥的图画果然是用一根根细密的发丝绣出来的,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方法,竟然使那些发丝紧密地黏在一起,彼此之间毫无任何缝隙。严格说来,这真是一幅巧夺天工的画轴。
不过,这幅画到底是什么人绣出来的?为什么要绣上这样血腥诡异的图案?
此时大伙儿的心里俱是满腹疑云。
田国强咋舌道:“这幅画轴要用多少人的头发丝才能绣成呀。”
不知道为什么,刘大少一想起那画是用头发丝绣出来的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头皮也麻麻痒痒的,好像自己的头发正被人一根一根地扯下来一样。
白二癞子这时候也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拍着屁股上的尘灰一边憨笑着说道:“原来是画呀,我还当是鬼来着!”
“喂,你们看呀,这里还有一幅呢!”田国强在旁边叫道。
大伙儿仔细一看,在与这幅画轴间隔大概五六米的地方,也挂着一幅同样巨大的画轴,刚才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幅画轴上面,所以没有注意到在不远的地方还有一幅。
大家走到另外一幅画轴前面,只见这幅画轴上面的内容同样诡异血腥,一个小鬼拿着一把形状就像锷鱼嘴巴一样的大剪刀,剪下了一个人的十根指头,鲜血从断指处喷涌出来,令人触目惊心。
田国强道:“这是什么酷刑呀,怎么这般残忍?”
“我擦,你们快来看,这里还有更残忍的!”刘大少尖声叫道。
在与这幅画轴同样间隔五六米的地方,出现了第三幅画轴,这幅画轴上面的图案更为血腥。图案的中间是一棵铁树,树干上生长的不是树枝,而是无数利刃,一个人赤身裸体的被挂到了那铁树上面,身上被利刃扎出无数窟窿,鲜血和着碎肉不停地往下滴落。
刘大少强忍住呕吐的欲望,远远地退了开去。
张恩溥忽然说道:“快,继续往边上走,这里肯定还有其他的画轴!”
张恩溥所说的没有错,当两人又向旁边移动了五六米之后,石壁上出现了第四幅画轴,画轴上画得是一面铜镜,一个人跪在铜镜前面,铜镜上散发出的金光照在那人的身上,镜子里却出现了一个妖怪的模样。
两人不停地移动,不断地发现新的画轴。
第五幅画轴上面画着一个大蒸笼,蒸笼下面是熊熊大火,一个人被捆绑着手脚,像乳猪一样被搁置在蒸笼里面,像是要被蒸成人头馒头。
第六幅画轴上面画着一根粗壮的铜柱,柱内燃烧着烈火,铜柱被火烧得通红,几个小鬼在旁边不断地煽风,一个人被扒光衣服捆绑在那铜柱上面,浑身被烤得焦黑,冒着缕缕青烟。
两人一幅接一幅的看下去,不知不觉竟然围绕着这个洞穴走上了一圈,仔细一数,这样的画轴竟有十八幅之多,每幅画上的内容都不一样,但无一不是人世间罕有的酷刑,看得刘大少心惊胆战,手脚冰冷。
当看完第十八幅画轴的时候,张恩溥对刘大少说道:“我果然没有猜错,这些画轴上的内容画得是十八层地狱!”
十八层地狱?!刘大少一惊,十八层地狱的传说由来已久,他对此也并不陌生,但谁也不知道十八层地狱到底是哪十八层。
张恩溥解释道:“这里的每一幅画轴都代表了一层地狱的酷刑,从我们看见的第一幅画轴开始,十八层地狱分别是:拔舌地狱,剪刀地狱,铁树地狱,孽镜地狱,蒸笼地狱,铜柱地狱,刀山地狱,冰山地狱,油锅地狱,牛坑地狱,石压地狱,舂臼地狱,血池地狱,枉死地狱,磔刑地狱,火山地狱,石磨地狱以及刀锯地狱。”
刘大少吐着舌头道:“我的天啊,这十八层地狱也太恐怖了吧,看来我们平时还是不要做坏事,否则死后被打入这十八层地狱,那该是多么痛苦的事情呀!”
张恩溥道:“其实这十八层地狱的区别不在空间的上下,而是在时间与刑法上面。像是生前做坏事的人死后都会下到相应的地狱,像是生前喜欢挑拨离间,搬弄是非的人,死后就会下到第一层拔舌地狱,在时间上,第一层地狱是以人间的三千七百五十年为一年,在这里的众生必须在此生活一万年,想要早死一天都不行,而这一万岁就相当于阳间的一百三十五亿年。而由于地狱的时间和寿命都是依次倍增的,所以,到了第十八层地狱,便以亿亿亿年为单位,如此长期的受刑时间,可说是名符其实的万劫不复,痛苦和残酷的景象,是世人所难以想像和理解的。”
听闻张恩溥这么一说,刘大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若这世界上真有十八层地狱的话,那可真够人受得了。
“好了好了,我们还是别研究什么十八层地狱了,先找到离开这里的出路再说吧!”田国强说。
是呀,怎么研究起十八层地狱来了,再不从这里走出去,大伙儿都快被这种黑暗的压抑给活活憋死了。
手电筒只有两支,刘大少把包里的蜡烛分给众人,大家分头寻找出路。
忽听田国强尖声叫道:“蛇……蛇……”然后光亮一晃,手里的电筒落在了地下。
第95章 地龙
忽听田国强尖声叫道:“蛇……蛇……”然后光亮一晃,手里的电筒落在了地下。
田国强这家伙虽然长得牛高马大,但是生平最怕蛇。
“哪里有蛇?”大伙儿纷纷跑了过来。
刚才一直都是沿着洞穴边缘走的,一直没有注意洞穴中央。此时才发现洞穴的中央有一个圆形的三层夯台,此时田国强正趴在这夯台的最上面,指着洞穴顶上哆嗦着说道:“上面……上面……”
刘大少举起手电筒往上一照,只见在距离他们大约有六七高的洞穴顶上,竟然盘踞着一条大蛇,大蛇浑身乌黑发亮,两颗锋利的獠牙在黑暗中泛着幽蓝色的光芒。它的眼睛是血红色的,猩红的蛇信吞吐出来,仿佛能听见那令人心寒的滋滋声响。
刘大少蓦地打了个突,正准备闪身退开,忽然发现那条大蛇有些僵硬,一动也不动。他沉住呼吸再次仔细地照了照,才发现那竟然是一条石刻的假蛇。
刘大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干他爷爷的,这大蛇也塑造的太逼真了吧,就这么诧眼一看,险些把自己的小心肝都吓破了。
当下对浑身发抖的田国强说道:“快起来吧!这是一条石蛇,不是真蛇,瞧你吓得那模样,就差没有尿裤子了!”
田国强在刘大少和白二癞子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道:“妈妈呀,真是把人家给吓死了!”
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说出这么娘的话来,刘大少差点没吐出来,看来这家伙受到的刺激太大,连阳刚之气都吓没了。
刘大少奇怪地问:“但这蛇怎么被人给刻在洞穴顶上呀?”
白二癞子仿佛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赶紧插嘴道:“这你可就不懂了,蛇在农村里都称地龙,既然是龙,那当然就是在天上喽!”
“我扎没听过,你该不会是瞎唬烂的吧?”田国强说。
张恩溥道:“白兄弟说得没错,蛇在古代被看作是龙的化身,因为在地上爬行,所以又叫做地龙。古人供奉的神灵里面,就有蛇神一说。你看我们的脚下是一个圆形的夯台,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圆形的夯台便是古代用来祭祀的祭坛!”
祭坛?!如果这是祭坛的话,那么这个洞穴想必便是用来供奉洞穴顶上这个蛇神的地方。
田国强道:“那以前的人怎么把这蛇神给弄到上面去呢。”
张恩溥回答说:“我想这个原因便是白兄弟刚才所说的原因吧,他们把蛇当作是龙的化身,既然是龙,当然就会在天上了。”
这个祭坛的发现让大家无比兴奋,田国强说我们还是赶紧寻找出路吧,既然这里是祭祀的地方,那么肯定会有出路的!
大家再次开始分头寻找,奇怪的是,这个洞穴就像是一个封闭的房子,四周都没有出路。
“喂,你们找着出路了吗?”刘大少问众人道。
众人全都摇摇头,找了半天,竟然全都没有找着出路在哪里。刚才的兴奋劲又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叹息和无奈。
田国强给双管猎枪拉上膛道:“他爷爷的,真是奇怪了,这里不可能没有出路呀,一定是什么地方有问题,不行,我再找找!”
看着田国强蹿来蹿去的,刘大少也是一肚子的疑惑,这里很明显是个拜祭蛇神的地方,既然是祭祀的地方,肯定有出路的,不然那些来拜祭的人是怎么进来的?不过大家找了老半天,四面的石壁都是光滑无缝。田国强说得没错,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那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呢?
刘大少仰起脖子长长地叹了口气,就在这时候,他又一次瞥见了那只石刻的蛇神,蛇头高高昂起,对着洞穴的正东方向吞吐着猩红的蛇信。蛇头?方向?刘大少的脑海里忽然划过一道闪电,冥冥中像是抓住了关键的所在,但是那个关键又十分地模糊。
他顺着蛇头所对的正东方向看过去,正对着地狱十四层的那幅画轴,画轴上所绘制的是枉死地狱。刘大少举着手电筒走到那幅画轴前面,这幅画轴很怪异,上面画着好几个人,有上吊的,有割腕的,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自杀方式。
田国强走到刘大少旁边道:“大少,你在看什么呢,你不会在研究哪种死法比较快乐吧?”
刘大少给了他一腿:“我是在想,出路会不会就在这幅画轴的后面?”
“不是吧,这幅画轴看上去和别的画轴除了上面的图案之外就没有什么两样啊?”
刘大少说:“我指的不是画轴,而是那只石蛇!”
田国强一听蛇,立刻躲到了刘大少的身后,“那……蛇……怎么了?”
“你们看那蛇头的方向,正好对着这里,我猜蛇头所对的位置,应该就是出口的位置,因为这样一来的话,前来这里拜祭的人一走进来就会看见蛇神,而且那蛇头又对着正东方向……”。
张恩溥恍然大悟:“徒弟,我支持你的想法,我们把重点就放在这里找找看,说不定出口真的在这里也不一定!”
“喂,你们快看,这个家伙怎么肚子上还长着一只眼睛呢?”田国强指着画轴中间的一个人说道。
大伙儿仔细一看,只见那人一只手掀起上衣,一只手拿着尖刀,正准备朝肚子上扎去,而那人的肚子中间则有一只血红色的眼睛,看上去十分怪异。
白二癞子道:“你管人家有几只眼睛,还是赶快找出路吧!”
刘大少越看那只眼睛越觉得有些奇怪,于是对众人说道:“大家等等!”
“大少,怎么了?”
刘大少指着那只眼睛道:“这只眼睛搁在这里确实是太奇怪了,我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儿。”说着,刘大少拿起小刀,对着那只眼睛使劲戳了戳。没想到这一戳,那只眼睛竟然凹陷下去半寸,然后就听石壁里传来沉闷的轰隆声,跟夏天的旱天雷似的,震得大伙的耳朵嗡嗡直响。
大伙儿捂着耳朵愣愣地看着那幅画轴,就见那幅画轴不知被什么力量给牵引着,慢慢地向上卷了起来,而石壁上则出现了一道拱形的石门,石门上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咒,看上去有点类似于甲骨文。石门中间裂开一条缝隙,然后向两边缓缓退了开,露出了一条可以容纳三人并肩而过的暗道。
阴冷的风从暗道里呼呼地吹将出来,带着一股咸湿的霉味。
“太好了,找着出路啦!”白二癞子兴奋地就要往里走。
张恩溥一把将他抓了回来:“这里面的霉味很重,你这样冒冒失失地走进去,万一吸进了有毒的气体不就白白送了性命?”
刘大少连声点头称是,“师傅,那你说该怎么办呢?”
“先等一刻钟,空气流通了,再进去。”张恩溥说道。
一刻钟很快就到了,刘大少一手拿着电筒一手扛着鸟枪在前面打头阵,田国强拿着牛逼哄哄的双管猎枪跟在他后面,张恩溥提着天师剑走在中间,白二癞子拿着铁棍垫后。大家整齐地排成一列,慢慢走进了暗道。
大伙儿刚刚走进暗道,就听身后传来隆隆声音,急忙转头一看,只见刚才那道石门竟然又关上了,也就是说,他们被堵在了这条暗道里面,要想沿路返回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刘大少在心里默念了声:“阿弥佗佛,急急如律令,不关你是哪个佛,保佑俺能平安回去吧!”
第96章 鬼火
暗道里一片漆黑,可谓是伸手不见五指,透过手电筒射出的光芒,大家能清楚地看见空气中弥漫着许多颗粒状的灰尘。
刘大少一边走一边打量这条暗道,暗道修葺的很工整,整条暗道就是一个规则的长方体,就像那种笔直的烟柱横卧着似的,众人就在这烟柱里踯躅而行。脚下同样也是青石板路面,一块连着一块的大方青石,一直向前延伸,隐没在前面的黑暗里。很难想象,古代的人竟然能把这坚硬的青石板打磨得如此工整平滑。
往前走了十多米,暗道两旁的石壁上隐隐出现了一些浮雕,那些浮雕都是用简洁的线条刻画出来的,但是雕刻的人显然是杰出的艺术家,那些浮雕虽然寥寥数笔,却让人一目了然,你一看见这幅浮雕,就知道上面所讲诉的内容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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