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儿,范婆婆终于小心翼翼的凑了过去,说道:“嘿嘿,刘家大小子,你看这天也不早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在这打扰人家无常大哥的工作多不好呀!”
三人聊着正起劲呢,哪里能容范婆婆插嘴。当即他们三人就向范婆婆发难了。只听刘大少说道:“等着。”白无常则说:“一边呆着去!”而黑无常就更加斩钉截铁的喝道:“滚!再啰嗦直接拖十八层地狱下油锅去!”
范婆婆一时哑口无言,不得不乖乖的退到一边,看着他们三个继续聊天。
这左等右等,再接着等下去可不行啊。到时可就真的回不去了,范婆婆一时情急,顿时喊了出来:“我说你们仨别聊了成不?肚子不饿啊?不回家吃饭去了?”
第46章 牛头不在,来个马面!(1)
黑白无常倒还好说,刘大少一听范婆婆这么一喊,还真有点饿了。同时他也记起自己还是个活人,不能在阴司呆得太长,于是便对黑白无常说道:“今天聊得真尽兴啊!可惜,兄弟我还是个活人,不能在下面呆太久了,不然我一定奉陪到底!等到有朝一日,两位哥哥闲着没事了就去俺家,俺一定叫俺爹烧一顿最好吃的菜,用最好的烧刀子款待你们!”
黑白无常呵呵一笑,也不挽留,他们也知道阴阳两界的规矩,对刘大少说道:“呵呵,这可是你说的呀,别到时候不认账。好吧,你们留在下太久了,阳气损耗的太多,指不定对身体健康还有后遗症。哥哥我等就不留你在这儿吃饭了,反正都是些蜡烛黄纸,远远没有那天的烤兔好吃。你们一会儿领着他们三个的魂,从奈何桥那个方向逆着走,那个方向把守的是牛头,这家伙玩忽职守贯了,我们也好放水。兄弟保重!”
黑白无常说罢,便对刘大少拱了拱手,之后,就赶着那些鬼魂排成小队开始往回走。只听他们一路上边赶边对那些鬼魂们喝道:“一会儿在孟婆面前谁都不要多嘴,知道不,否则就让你们下油锅拔舌头!哇哈哈哈哈哈!那滋味可有得你们受了!知道不?”远远地,还能听见哭丧棒挥舞时的风声和小鬼们一个劲儿得哭号哀求。
刘大少满心欢喜的,看着黑白无常渐渐远去的背影,还有那些鬼魂们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心里美滋滋的,早就乐开了花,甭提有多高兴了!
最后,刘大少他们朝着奈何桥的方向,慢慢悠悠的走了过去。这一路上,刘大少唱着让人喷饭的老东北二人转名曲《王二姐思夫》,挤眉弄眼的走在最前面。
“哎!唱的是哎,八月里的秋风,人人都嚷凉。
一场啊白(呀)露严霜儿一呀呼场。
小严霜单得打那个独根草,挂大扁要是甩子就在荞麦梗儿上。
燕儿飞呀南到北它还知道冷热,秀女在房中她还盼想着才郎。
苏州城啊住着一位王老员外,财大就是业大他还有余粮。
虽说有哇银那钱他还不算富,身前还缺少一个戴孝的儿郎。
一母生下姐妹两个,姑娘要是长大成人配才郎。
二姑娘许配了这个张庭秀,大姑娘许配了贼子叫赵昂。
赵昂南京他还把官做,王大姐就是一位做官儿娘。
……”
不过,刘大少唱也就罢了,但没想到范婆婆也很起性的跟着一起唱。这倒把刘大少他们给闹糊涂了,没人知道这个老娘们为啥这么高兴。
其实,范婆婆是这么想的,刘大少跟鬼差黑白无常是兄弟,那自己又跟刘大少认识,刚才还黑白无常打了个照面,混了个脸熟。那么以后,再遇上下阴司这种差事,嘿嘿……说不定还能给你个添添阳寿,一想到这儿,范婆婆无比猥琐阴森的笑了起来,笑得刘大少他们的汗毛直竖,冷汗直冒,还以为这老娘们阴沟里翻了船,给鬼上身了。
就在这时,路口处突然转出了一个长着马脸的怪物,瞪着一双眯眯眼,不怀好意的盯着刘大少几人,范婆婆心虚,赶忙拉着刘大少企图从旁边绕过,却被马面身子一斜,就拦住了整条去路。
“这位差哥,您这是?”范婆婆见躲不掉了,只得将一张老脸恨不得掐出一朵花来,笑着贴到马脸怪物的旁边问道。
“捉他们回去!”马脸怪物一亮手上的兵器,将范婆婆吓得急忙闪到了一边,那是一柄手臂粗细的钢鞭,通体都有许多尖刺,那可是沾着儿便死,挨着儿便亡呀!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干什么,进了这阴曹地府的大门,就没有回去的理儿!”说完,马脸怪物一指田国强三人的魂魄,冷笑道。说来也巧,今个儿本来是牛头值班的,不过牛头有事,临时换成了他,正好阴差阳错的碰上了范婆婆这倒霉的一行人。
“范婆婆,他,他……”刘大少哪见过这阵仗,白着脸缩在范婆婆身后,就凑过一张脸来,小声的问道。
“嘘,这也是鬼差,而且你应该知道,他就是牛头马面里的马面!”范婆婆说道。
传说,牛头马面原在地府掌管实权,后来为什么只当了阎王手下的一个捉人差役?说起来,还有一段有趣的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丰都城有个姓马的员外,在城内算是个财权双全的巨头。按说,他也该心满意足了,但有一件事情却总是耿耿于怀,因他年已六旬,先后娶了十一个“偏房”,才仅有一个独丁。无论怎么求神许愿,终不能如愿以偿。不用说,马员外对他那个独子马一春,就视如掌上明珠了。但他十分担心,如果万一不幸,不仅断了马家香火。而且万贯家业也无后继之人。为此,他日夜忧愁,不知所措。
哪料屋漏又遇连夜雨。一天,马员外用过早餐,准备出门备办酒菜,为儿子明日满十八周岁办个喜酒。说来也巧,正在这时,有个八字先生从门前经过,口中琅琅有词:“算命喽,算命!”
马员外听见喊声,心中大喜,竟把出门之事忘记得一干二净。于是手提长衫,疾步走下台阶,恭请八字先生进屋上坐,茶毕,马员外诚恳地说:“先生,请给我家小儿算个命好吗?”八字先生点头说道:“可以,可以。”马员外立即给儿子报了生庚时辰。八字先生屈指一算,不禁大惊失色,脱口而出道:“哎呀,不好!”马员外大吃一惊,顿时吓得冷汗直流:“啥?”“小人不便启齿。”八字先生摇了摇头,长叹一声。马员外心里越发慌张,但为了急于弄个清楚,央求道:“请先生免虑,直说不防。”八字先生迟疑片刻,说道:“你家少爷衣禄不错,可惜阳寿太短,太短啊!”“多少?”“十八岁。”
马员外“妈呀”一声,晕到在地,半天才苏醒过来,面色如土。想不到明日小儿的十八岁生日,竟成了他寿终之期。想到此,便是一阵碎心裂肝的痛哭。又过了好一阵,才抽泣着问道:“先生,先生,求求你想各个办法,救救我那可怜的儿子吧!”八字先生想了一会说:“凡人哪有办法,只有一条,不知员外舍不舍得破费呢?”
马员外听说还有办法可想,心里自然就平静多了,忙说:“只要能救儿子,哪怕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八字先生这才告诉他:在明晚半夜子时,你办一桌最丰盛的酒菜,用食盒装好,端到“鬼门关”前十二级台阶上,把酒菜送给那两个下棋的人。不过,你要连请他们三次,耐心等待,切莫急躁。马员外一一记在心上。
第二天,当他来到指定地点,果见有两个人正在那里专心下棋。这两位不是别人,正是牛头、马面。马员外不敢惊动他们,只好悄悄跪在一旁,把食盒顶在头上默默第看着。当他俩下完了一盘棋后,他才小心翼翼地请道:“二位神爷,请吃了饭再下吧!”
那二人似听非听,不语不答,又下起第二盘棋来。
马员外如此恭候到第二局完,还是不见动静。他有些急了,但又不敢冒犯,只好虔诚地跪在那里静候。又过了一会,牛头突然把棋子一放:“马老弟,我们走吧,时辰到了。”马面也忙放下棋子,收好棋盘,准备下山。这下,马员外着慌了,担心错过机会,误了大事,忙提高嗓子喊道:“二位神爷,请吃过饭再走吧!”牛头马面回头看了一眼,问道:“你是谁?”马员外见时机已到,忙讨好地说道:“二位神爷太辛苦了,想此时腹中已经饥饿,小人略备素酒简肴,请神爷们充饥解渴!”牛头、马面见此人这般诚心,又看盒中的美味佳肴那么丰盛,不禁垂涎欲滴。马面悄悄的对牛头说:“牛大哥,我们此番出差,尚未用饭,就此饱餐一顿吧。也难为这人一片心意,你看如何?”牛头也早有此意,只是不便启齿,当下点头说道:“吃了下山也不为迟。”说罢,便犹如风卷残叶般,以下便将饭菜吃个精光,正要扬长而去,见送饭人还跪在地上,于是问道:“你为我等破费,想必有事相求吗?”马员外忙叩头作揖道:“小人正有为难之事,求二位神爷帮助。”说着还烧了一串钱纸。牛头马面过意不去,只好说:“你有何事,快快讲吧!我等还有要事远行呢。”“二位神爷,我只有一个命子,阳寿快终,求二位神爷高抬贵手吧。”“叫啥名字呢?”“马一春。”牛头翻开崔判官给他的“勾魂令”一看,大惊道:“马老弟,我俩要去捉拿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儿子,只是时辰未到,没想到……这……”马员外连连磕头:“二位神爷若能延他的阳寿,小人感恩不尽,定当重谢!”牛头说:“阴曹律条严明,不好办哪!”马员外暗暗着急,灵机一动,转向马面说:“我有个姓马的兄长也在阴曹地府掌管大权,你们不办,我只好去找他了。”马面听了,心想,这阴曹地府从王到鬼我都认识,姓马的除了我就无他人了。如果这亲戚是我,可我又没有见到过他,于是便试探地问道:“我也姓马,不知你那兄长是谁?”马员外惊喜地说:“小人有眼无珠,一笔难写二个‘马’字,有劳兄长了。”
马面说:“你说你是我兄弟,我怎么不记得?”
“你到阴曹地府后就喝了迷魂茶,阳间地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哪里还记得?”马面一想,他说的着实不假,如今又吃了他的东西,这事不办不好,便个牛头交换了一个眼色。牛头会意,既然如此,干脆就作个人情吧,也图他几个零钱花。于是,趁着醉酒,便回曹作罢。这事被阎罗天子知道了,派白无常亲自查明,确有其事。阎罗天子顿时火冒三丈,即令把牛头、马面押上殿来。为了杀一敬百,他当着群臣之面,将他俩各重责四十大板,接着又吹了两口阴风,顿时,牛头、马面便还了原形。阎罗天子见他俩实有悔改之心,就将其削官为役,留在地府当了捉人的小差。
第47章 牛头不在,来个马面!(2)
“哦,原来是马面大哥!我和黑白两位大哥都是兄弟,自然和你也是兄弟,这三个也是我的兄弟,所以他们也是你的兄弟,对不?”刘大少见原来是自家人,顿时不怕了,拍着胸脯说道。他这话特拗口,还得用逻辑学理理,所以马面一时间还真没反应过来。
“啥,黑白?你是说黑白无常?”马面呆了半晌,问道。
“嗯,嗯,是啊,就是他们放我带着三个兄弟走的,您也就通融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吧!”刘大少说道。
“草!原来是黑白无常!怪不是我说你们怎么能走到这里呢!”马面恍然大悟道。
“是的,是的。”刘大少连连点头,但却没发现马面那越来越黑的脸。
“奶奶的,我今儿就是来找你算账的!”马面被这话一激,立马恶狠狠的朝刘大少奔来,其实这刘大少还确实说错了话,摆错了后台,要知道,马面之所以会落到今天这般田地,是和黑白无常分不开的,所以对这两个弟兄一直怀恨在心,今天这一个半大的毛孩子竟然在自己的地盘对自己指手画脚,还张口闭口搬黑白无常这个人缘,那不是往它老马的伤口上撒盐了。刘大少被吓得赶紧往范婆婆面前躲。范婆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见那马面快要靠近刘大少时,反将刘大少一把推向那马面。刘大少和那马面撞了个满怀,谁知,那马面和刘大少一碰,竟被他胸前的一道白光弹出去好远,躺在地上,四仰八叉。马面吃了亏,从地上爬起来,把手里的竹节钢鞭当拐杖拄着,又气又急。马面见自己拿刘大少这个硬骨头没办法,转而一伸手,胳膊凭空伸长了五六米,一把就抓住了田国强三个人的魂魄,栓成了一串,飞快的朝第一层地狱奔去,刘大少和范婆婆赶紧上前追赶。
正待要追上马面时,那马面抓住三个孩子突然站住了,刘大少和范婆婆也止住了脚。马面的身后像是一条湍急的河流,因为这地府里一切都是昏沉沉的,刘大少也看不清楚个真切。那马面站在两人对面,以一种威胁似的口吻说:“老婆子,这是什么地方,我相信你比我清楚,你们要是再敢往前走一步,我便将这三个娃娃一鞭子抽下去。”
刘大少站在范婆婆身边问她:“婆婆,这是什么地方呀?”范婆婆说:“这是奈何桥,桥下的水就连接着阴间的六道轮回,这六道轮回可分为三善道和三恶道。三善道为天、人、阿修罗;三恶道为畜生、饿鬼、地狱。现在这个时候流的是通往畜生道的水,倘若人被从这里推下去,来世可就要变畜生了。”
范婆婆的话吓的刘大少一大跳,他可不想让田国强三人从这里掉下去呀!于是赶紧对马面说:“这位哥们,不,姥爷,你不要乱来啊,我们回去就是。”说完,果真拉着范婆婆假装往回走,刘大少心里的花花肠子可不是一个欺软怕硬的马面能比的,这一边走,一边斜眼看着那马面,刚走了几步,那马面便放松了警惕,将三个灵魂放了。就在此刻,刘大少赶紧瞅准时机,转身,一个急冲刺朝那马面撞了过去,那马面根本没有防备,待他反应过来时,刘大少已经一头将他撞下了奈何桥!
这倒霉的马面摔进了奈何桥,在那哇哇直叫。对所有人来说,自然是件天大件事,但很可惜的是,刘大少这一莽撞的行为换来的结果是:自己因速度太快,还没等站稳,也跟着掉进了奈何桥。马面有阴司令牌,虽然掉进了奈何桥,却沉不下去,只是浮在那暂时上不来,而刘大少一介凡夫俗子,这一下子,转眼间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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