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弹的声响继续在战场上穿插,我拍了拍坐下的战马试图让它安静,不过这匹马很不给面子,不停地跺地表现着自己的不满,就像那群在2高地面前被射倒的奥今军骑兵一样烦躁不安,上窜下跳。
“将军!您怎么来了?”拿破仑首先赶到我地面前,其他一干土耳其军官对于山包上那个冯霍恩地身影似乎还有些忌惮。没有敢靠过来。
冯霍恩是不能射中我还是故意没有射中我?我眺望着那个人影。那个坐在战马上握着一把弓的人影,同时回答拿破仑地话:“很好!拿破仑上尉你们表现得很好。想必你刚才也看到那个人用那把弓射我。”
拿破仑侧身看了看山头后大声回答:“是的将军,我看到了,那应该是冯霍恩,我在马耳他岛上见过那把闪光的弓。”
“喔!你亲眼见过?”
“是的将军,当时我还只以为是一个收藏品,现在看起来是一种能在很远距离射中目标的弓。”
这样…………我再次抬头看着那个山包:“好!上尉!我来问您,您能再次给我命中那个山包么?”
“嗯…………炮膛有点热,将军,估计要等一段时间,看奥地利骑兵要似乎要撤退了。”
奥地利骑兵是要撤退了,这个我不用回身就能确定,虽然我不太明白海魂笛释放的次声波是怎样吸引这些骑兵调转了方向,但当我被冯霍恩射了一箭之后,我手中的海魂笛也同时停止了他的能量,随后尾随在我身后的奥地利人也缓过味来估计在深刻反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糊里糊涂改变冲击方向跑到这里来…………
让他们自己去反思吧,我瞧了瞧满脸都是灰尘的拿破仑用力的点了点头:“你能给那个山包再给打几炮么?”我在这里等着。”
“是!将军阁下!”当拿破仑用手比了比那个山包,那个依然站着不少普鲁士人的山包转身去准备的时候,我听到了军号声…………应该是奥地利人的军号声。
军号声…………
正当奥地利骑兵距离我越来越近的时候,山包上传来了军号声,一串短促的高亢的军号声在炮火轰鸣火药的炸裂声中迅速激荡开来,很快大家都听明白号声的意思…………撤退。
冯霍恩决定撤退了?
的确是该撤退的时候了,当我确定我听到奥里发也同样下达了撤退的号角声响,我扫视了一遍眼前的战场:硝烟与喊杀声都已经逐渐减弱,双方的血肉铺平了这个山谷。
这一仗到现在似乎算是打和了,在十八世纪末期居然还出现了打和的战斗确实少见,但这也情有可原,毕竟此时居然已经接近黄昏。
“轰轰轰…………”当拿破仑的大炮再次响起,山包上那个骑着战马手握大弓的人形在腾起的火焰中来回踱了一步,随后我似乎感觉冯霍恩与我的目光在这血红的天地当中短暂地碰撞过。
今天暂告一段落…………我和他似乎都在这样想,瞧着冯霍恩带马消失在山包,我也转身向奥里发跑去。
1787年6月22日,夏至的余晖就这样散去,今天到底谁是赢者?似乎土耳其人占据了少许优势。
第七卷 268 漫长的夜 (一)
夏日的夜晚依然是那么酷热,混杂着浓重血腥味的斯科普列在隐隐传荡的哀嚎声中沉沉地睡去。
夜晚,普…奥联军阵地上涌入了一批又一批火光,冯霍恩似乎并不想掩饰自己又获得了援军。正对着普奥联军阵地的奥里发皱着眉,尽管他今日彻底突破了2万奥地利步兵队列,而且冲垮了一只3千普鲁士步兵队列,然而他自己却十分清楚自己并没有真正消耗这两支部队多少战斗力,他们当中的很大一部分又再次回到了对方军阵而不是自己的俘虏营。
夜晚的土耳其人也获得了一些援军,8000人的一只步兵师和3000人左右的一个骑兵旅,然而对于奥里发来说这样的补充还不能弥补今天白天战斗的损失,这位土耳其王储终于对于远程无线电技术在通讯上所带了的巨大优势有了深刻认识。
“亲爱的杨兄弟,您在想什么?”
斜靠在军帐内的方桌边,我的目光一直没有移开过对面的敌人军营:“没有,我只是觉得冯霍恩着大张旗鼓的表明自己又来了援军是不是在故作疑兵。”
“什么意思?”奥里发自从打发了部下离开后,一直在盯着桌子上那张伤亡报告,在白天一仗中损失最大的就是自己派去袭击奥地利人后方的3000千龙骑兵,如果不是缪拉和格桑贝纳及时救援。这支部队就有全军覆灭地可能。
“如果冯霍恩明天还想和将军大战,那么隐蔽自己的实力不是最佳的方法么?我看冯霍恩也是顾忌到今天地伤亡,不想再和您硬拼了。”
“喔?”奥里发一骨碌从位子上坐了起来。跨步来到我的身边,“兄弟你这样看?”
“嗯…………冯霍恩现在指挥的这支部队应该是他的亲信,要知道冯霍恩在普鲁士国内政敌很多,他也是依靠这支部队才能保持自己的政治影响力,如果过早把自己这支部队消耗干净,我想冯霍恩和背后支持他的人都不会愿意的。”
“嗯!确实如此!”奥里发用力点了点头,“奥地利联军向来都有这样的弱点,神圣罗马帝国地各个候选国在参与奥地利发起的战争中都会有各式各样的保留。并且这些候选国有不少与选候奥地利关系并不好,这也是数百年来我们与奥地利战争中一直处于优势的原因所在…………”
“然而现在情况变化了,奥斯曼土耳其内部也变得不稳定了,这个优势也开始逐渐转弱。”
奥里发沉默了,奥斯曼土耳其作为横跨欧亚非大帝国的日子已经不复往已,作为像他这样想重振奥斯曼土耳其帝国雄风的王储来说,心中的想法当然很多。
我瞧了瞧凝眉思索的奥里发,伸了伸有些僵硬的双手:“奥里发兄长,相对于您也不正处于类似于冯霍恩的处境,我看您明天也不想再打一场这样地战吧…………”
“嗯…………”奥里发沉沉哼了一声没有回应。我伸了伸便离开军帐去研究今天刚到手的海魂笛。
海魂笛…………说起来当我用这个类似于金属海螺的东西将万余奥地利骑兵吸引到2号高地之后我心中就满是疑惑,根据那一天里娜爱多芬、露西、艾琳达的谈话,她们似乎还没有针对海魂笛归属问题表示看法,今天怎么就到了我手里?而且今天在军事会议上虽然有人提到了海魂笛,但奥里发似乎也完全没有表示出针对海魂笛归属的异议。
海魂笛…………我仔细瞧了瞧这曾经在两任阳光大帝手中展现过威力的圣器…………其实说实在我感觉手中的这所谓海魂笛更像一个有点复杂的圆号,当然直接把海魂笛比作一个乐器十分不恰当,但对比起自己手中另一件圣器星空盘来说,海魂笛的模样的确也太普通了。
“姐姐,你是没有瞧见今天杨拿着海魂笛在战场上诱引奥地利骑兵地模样,那样子…………那样子…………”
不觉间我已经走到了自己营帐。当我还没有过跨入自己的帐门就听到了露西正在和陆敏香聊天的声音。
“我说妹妹呀,你都已经和杨订婚了,怎么还这么腼腆呀!”
听帐篷里露西和陆酩香的对话似乎是女孩之间地私房话,像我这样一个大男人参和进去似乎有些不方便。于是我便停住了脚步,正考虑要去哪里的时候。
“姐姐…………其实我一直有一个疑问不知道方不方便问呢?”
“妹妹我和你之间还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呢?”
夜间的热风让人烦躁不安,那些经历过一天恶战的士兵们不住放出阵阵声音,当我听到军帐内两人谈话内容有点意思的时候,不由凝神闭气起来。
露西作了较长时间的停顿,片刻:“姐姐,你们是为了什么千里迢迢到这里帮助杨的呢?”
“嗯…………”陆酩香轻轻地鼻哼牵起帐中、账外两人地思绪,作为至今还没有表明态度的成龙、陆酩香他们对我地帮助究竟是为什么呢?
“姐姐。您不会千里迢迢到这里来也是因为传说吧?”
“传说?嗯?什么传说呢。妹妹?”陆酩香低咛般地问道。
“空宇间的通道,神的使者。心的寄托,改变的天地的力量……”
还没等露西念诵完不知道从哪里抄来的台词,陆酩香笑道:“呵呵,你这傻丫头,你不知道杨就在外面偷听么?你这不会是在故意想他示爱么?”
“嗯?姐姐的感应能力真强呀!示爱么………有什么不可以,我们法兰西对于爱人可没有不敢说的,这不像姐姐!”
“不像我?”
“你也是在抢他的吧?”
“这…………要我怎么说呢?”陆酩香轻叹着,最后轻轻唤道,“伯爵杨,您还想在那偷听多久呢?”
“没,没,我只是不知道该不该进来,所以…………”
简单的行军帐内没有太多的摆设,两个互相牵手的女子相对而坐,当我挑帘子走进军帐的时候,两人才微微侧身瞧着我。
伴着淡淡的茶香,我仔细打量着她们。
露西…………身穿一身贴身的欧式骑士装,盘卷的金发在圆帽下似溢非溢,只把那灰绿色的小帽子鼓鼓地撑起,涨得圆圆的和她那双碧蓝的大眼晴搭配得相得宜章。
对面,陆酩香依然似那一朵藏在晨雾中的白莲花,朦胧中的数不清她究竟有多少花瓣,只是在素白中透着那淡淡的微笑,似红似青,依稀可以看清,却总也摸不透。
“杨,你在看什么呢?”
“没,我只是也想知道,我能帮成龙先生和酩香做点什么呢?”
“酩香?杨,你叫姐姐叫的很亲密嘛!”
“好了,我的露别闹,让姐姐说话…………”
陆酩香凝眉似乎在看着我,却又似不是…………
第七卷 269 漫长的夜 (二)
陆酩香的思索持续了很久,行军帐中安静下来,我和露西都静声等待陆酩香的回答,然而瞧她蹙眉侧坐的神态,感觉陆酩香将会给出一个比较复杂的答案。
会是怎样的答案呢?
“我的家族是世代守护王族龙脉的家族…………”沉思许久的陆酩香终于开口了,“这是一种权利也是一种象征,但是我想先生您应该知道,现今的清对于我们并不信任,我们与他们信奉的长白山地脉力量屡次发生冲突。”
“现在还是乾隆皇帝吧?”
“嗯!”陆酩香对于我的插话显得有些激动,那双宁静如水的双眼荡起几晕涟漪,“怎么?先生,您熟悉东方历史么?”
“知道一些,我至少现在很清楚现在清王朝根基比较稳固,建立了远比西方牢固的集权制度,对于对外贸易作了很大的限制,基本上国家对外贸易都是少部分权臣在暗箱运作。根据这些陆小姐您们是准备将现今欧洲什么带回中国?科技?现在欧洲的科技除了火器就该是一些金融业,生产业还没有真正发展起来…………”
“希望…………先生,我们是想给我们自己找到一些希望,仅此而已…………”陆酩香忽然提高了嗓门,跟着这个恬静的百合花猛然站了起来,只瞧着这宛如被狂风掠过一般素蕾全身微微颤抖着,看似在用全身的心力努力克制自己颇为激动的思绪。
“仅此而已…………仅此而已………”陆酩香有囔囔地又重复了这几个词几遍之后,这位仙子恍然发现自己的失态,便从容地捋了捋自己的长发,“对不起,我有点累了,先告辞了。”
陆酩香脸上凝着微笑,单手拨弄着丝发转身离去了。瞧着这个一向沉稳,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仙子竟然表现出这样的模样匆匆告辞,我和露西或多或少都有些意外。
“杨…………姐姐这是…………”
“藏太多心事地女人都会这样的…………”我故作高深地吹了吹杯中的茶叶。
“你什么意思?”露西侧目用手挡下我地茶杯。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瞅着我。
“没…………没什么…………这是只是一个见过大世面的高人所发表的一些见解。”
“大世面?高人?哼!到现在大家给你了那么多支持,海魂笛都给你弄来了,你现在还不知所谓的不清楚自己该干什么,还大人物呢!真白痴!”露西瞥了我一眼,甩头便离开了。
我瞅着她的背影。只感觉似乎有点不对,最后恍然大悟般地想起我军帐里不是有比较大地行军床么?露西晚上不回来么?
“大人您有空么?”正当我在为晚上可能要独守空帐犯愁的时候。拿破仑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我面前。
“喔?”瞧着眼前这个短小精干地科西嘉矮个,我心中合计拿破仑也真不愧是拿破仑,虽然穆斯林军营里本不该留女人,可万一我诱骗露西成功,你这时候找我不就坏菜了么?“进来吧,我刚好一个人。”
拿破仑恍然大悟地瞪大眼睛:“刚好?喔!您看我这有点冒昧。露西小姐晚上…………”
“她不会回来了,对了这里还有陆小姐泡的茶,你来得可真是时候。”
“大人我这冒昧了…………这………”拿破仑犹豫起来了,他显然事先没有想到我营帐里会那么热闹,这个原本在科西嘉目空一切的斗士却因为我的关系在此时表现得谨小慎微,这还真不得不赞叹,蝴蝶效应有时候还真能开出天大的玩笑。
“没事了,快进来吧!”
拿破仑显得有些拘束,说起来他今天的表现很不错。葬送在2号高地炮火中地冤魂应该不少于千计,按照拿破仑往常对于功绩异常执着的表现,他此时应该显得踌躇满志的模样,但此时他却涨红了脸,蜷在军帐中相对比较偏僻的角落,看那神情似乎想把自己整个藏起来。
“呵呵,上尉这可不太像你呀!说吧有什么事情?”递给拿破仑一杯茶水,我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十分和蔼可亲。平易近人。“大人…………”拿破仑搓动着手中的茶杯。看他的模样似乎想用手给茶水持续保温,对于用手反复搓弄茶杯来保证茶水温度的做法虽然曾经有不少高人尝试过。但拿破仑显然没有那种功力与耐心,“大人…………”
“嗯,拿破仑先生,我们现在不要考虑军衔与职位,我们就当作朋友,很好的朋友,就像我来到枫丹白露的那一个晚上,我们在那一晚畅所欲言就那样怎样?”
“大人…………”拿破仑抬起头,瞧着我似乎有些激动,“大人您觉得我们还有必要留在土奥前线么?”
“喔?”我凝视着拿破仑,没有马上回答拿破仑地话,的确从今天这一仗的结果来看,土耳其人不太可能在短期会有新的进展,而我这个所谓的客将因为有法兰西职业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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