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徐庶等人俱皆兴奋,几人从新落座,听田丰细细说来。
田丰道“目前我荆州文武将领,文臣这边计有沮授、耿武、关纯、蒯良、蒯越、伊籍、王甫、韩嵩,王桀;武将计有颜良、文丑、黄忠、黄叙、魏延、苏飞、邢道荣。现这些人大部分俱为各郡各军任职,部分人随丰隐于暗处。尚有甄氏一族以商贾身份经营钱粮,囤积物资。可以说今日之荆州,只要主公正其位即可全面接收。”
刘备,徐庶、陈群、赵俨四人听的目瞪口呆,直直地望着田丰,犹如在听故事一般,难以置信。
田丰却是自顾接着讲道“除此之外,尚有一处暗兵。乃是由甘宁甘兴霸将军带领,一直于南方各族族长组建的一支水上之师,具体兵力丰亦不深知,只知道他们自有基地。除开始向丰这里索要了些物资启动后,现在已是能自给自足。”
言罢,微一沉吟,又道“似乎还有两支暗兵,却不知是谁带领,只是知道一只似乎和江东有关,一支似乎在关外活动。荆州目前总共有马步军、水军共二十八万,钱粮米物可供十年之用,此便是丰等人在荆州几年所有所得了”
这一番话,只听得刘备几乎要有晕倒的感觉。想他辛辛苦苦的在北方几经杀伐,南征北战,东飘西荡,这么多年,最后挣得些家底,如今在田丰的数据面前,简直就是笑话一般,一时间,刘备只是木然地呆坐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旁边徐庶,陈群、赵俨三人面面相觑。良久方才长叹一口气。最后还是徐庶先开口,涩声道“先生方才所言,可是均由柳公提前布置的?”
田丰点头,道“正是”
徐庶点点头,却再也不说什么了。只是心中的激动此时竟是转为平静,只觉这个世界竟是如此疯狂,自己平日自负绝顶聪明,如今也不过只是一只井底之蛙矣。
陈群、赵俨二人此刻却是感到深深的庆幸,庆幸自己早早遇到柳飞,能得以跟随刘备,当日自己二人尚未这位主公没有基业而烦恼,却哪料到,其实,自家这位主公却是真真的一个大财主。在目前众诸侯中,势力已是无可比拟。只要策划得当,一朝而起,必将震惊天下,其后前途已是无限光明了。二人此时竟有些想哭地感觉了。
刘备终于是从呆傻状态中恢复过来,望着眼前安静的田丰,点点头,方才起身,整肃了一下衣冠,向着琅琊地方向,恭恭敬敬的跪倒叩头,心中对师父的感激实是无法用言语表达。
他此刻隐隐觉得师父的安排,远不及此。定是还有后着,却不知究竟有多大地惊喜等着自己,想及当日在义阳,师父临走之时,只是轻描淡写的说,自己会有些好处的时候,那表情却是云清风淡的,哪知竟是如此惊涛骇浪。
刘备施礼毕,方才起身,招呼众人坐下,重新研究今日荆州之局。现在荆州既然已是实质地掌握在自己手中,那徐庶的计策就已经不和事宜了,必须要重新计议妥当才是。
田丰微微笑道“刚刚在门外,丰听地徐元直之言,颇是直切振奋。我主能有元直这般贤才辅助,当真是邀天之幸啊”
徐庶这边现在却只是摇头苦笑,道“元皓先生这番话,若是在之前说来,庶定然飘飘然不知所以然了,只是此时听来,却唯有惭愧二字了”
田丰哈哈一笑,道“元直却是不必妄自菲薄,在柳公之布置面前,又岂独元直有此感觉,丰等当日还不是如听天书般糊涂,却直至前些日子,方能看出些端倪来”
见徐庶犹自摇头,便不再多说,却转过话题,对刘备道“主公即已来了荆州,却需的广收民心声望,元直之计却是不必那般激烈,主公但可安坐新野,径自做出一番服从刘表安排的架势,以博取荆州士民的同情。至于荆州大位之图,丰等已是筹谋已久,主公但可闲坐观看,不多久,定叫主公以正荆州之主。”
田丰一席话,却是将一个倒霉蛋推了出来,而刘表却是已经踏上了往黄泉的大路…………………
第一百五十六章:叛乱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叛乱
公元一九七年,荆州风云突变。长沙郡太守张羡起兵作乱,在他的联络下,零陵、桂阳两郡俱皆回应,一时间,三郡皆反。
刘表接报大怒,道“张羡贼子,我自待他不薄,竟还如此不知进退,我必杀之”言罢,召集众文武商议平乱之策。
原来这张羡本乃是湘人,在当地甚有声望。当年刘表初进荆州之时,为稳定后方,早控州事,便多做妥协,许了众多好处,于是得张羡大力协助,将南方三郡俱皆纳入刘表掌握。
后方即平,刘表方又和蔡氏联姻,借助才是宗族在襄阳、江夏的势力,终是将荆襄九郡尽数收服。
只是荆南之地,刘表来前,向来是湘人自治。朝廷虽也设置府衙,历任郡守却都是尸餐素位之辈,根本不理政事。便有几个能吏,想要施展一番,也因不得当地民众支持,政令不通,而最终黯然离去。
湘人向来团结,自有一套征税纳税之法。对于汉室贪官污吏所定之各项杂税,均是不予理会。那些官吏如何肯于干休,便常常使些卑鄙龌龊手段,让湘人更是愤恨,由是,对当日刘表空自许下的诸多好处,大为振奋,均以为终是来了个好官,能为湘人真的考虑了。
却不料刘表在将荆襄之地尽数掌握之后,突然派驻大军,进入各个郡县。虽没有像以前那些贪官污吏般,搞出许多苛捐杂税来剥削湘人,但是却也要求湘人必须服从大汉制定的各项税法,一体服从汉室管理。
荆南之地本与其他郡县不同,所出所产,以当时生产力和技术,如何能与中原之地相比,若没有相应的扶助和改善办法。根本达不到后世的那种富裕程度不说,甚至连其他郡县的生活水平都达不到,而按照汉室的税法,却是一视同仁。若如此,荆南三郡之民生活将要更加困苦。
张羡曾多次向刘表反应,希望他能按照当日约定,由湘人自治税法,不足之数,由州牧府调配其他郡县物资,予以补齐。
只是刘表却是绝不肯答应,只是却也是每年均给湘人送些日常补给,以救助湘民实在贫苦之家。但对于整个湘民来说。实是杯水车薪。
刘表自有自己一番打算,他需要的仅是政绩,只要按量足数的上缴朝廷赋税,便能使得自己仕途一片光明。再说,湘人穷人越多,对内地地依赖性就越大。自己每年拨物资救助,亦能收到增长民声声望的结果。而且等于是间接的扼住荆南三郡的命脉,让他们乖乖地听自己的摆布。
张羡初时尚以为刘表,初掌荆州,万事困难,便也咬牙坚持,只是最后却迟迟不见刘表兑现诺言。始知被刘表愚弄,愤怒下,便日日使人向刘表求物求财,双方关系。便在这种拉锯似得扯来扯去中,积累下仇恨。最终,在有心人的挑拨之下,终于使得张羡大怒,再也不愿与刘表虚与委蛇,遂起兵叛之。
刘表此时哪会将张羡放在眼中,召集文武。立时安排发兵。使黄祖为大将,帅水军沿江之下。直扑长沙。再令武陵太守帅军自陆路出发,两路夹击,来平张羡。
张羡闻听刘表兵至,派儿子张怿领兵,黄忠父子相随,前往汉寿以敌武陵来兵,不必出战,只需紧守门户便可。黄家父子自是大乐,本就是虚应故事,接到如此军令,更是顺心。
那武陵太守却是巩志,早得了田丰命令,当然也是缓慢行军,结果,当两军相抵之时,连战阵都未接,直接各自扎下营寨。便相互对峙起来。两方士卒开始还各自警惕,到得后来,竟是双方互有走动,多有成为至交之人,将仗打到如此地步,却也让人颇有些瞠目结舌。
张羡这边却没这些和风细雨,他自领魏延、杨龄挥军而上,使魏延为先锋,进军巴陵,自己帅大军屯驻巴丘。
黄祖自江夏领军一万,使子黄射为先锋,水陆并举,亦往巴陵而来。他上次败于孙坚之手,回去后却巧言令色,不但没有获罪,刘表反而多有安慰,由是还领江夏。
其子黄射今却是年方二十五六,颇有勇力,黄祖常谓人道“此为我黄家千里驹也”。黄射亦是自负勇力,平日便甚是跋扈,眼中少有能入之人。闻听张羡先锋名唤魏延,却只道乃是无名小卒,定要先斩其人,以立威风。遂一路催促,要建首功(寿星公催的,赶着死呢)。
不几日,已是先到巴陵,屯驻大营,便使人打探,看魏延几时能到。不多时,斥候回报,魏延先锋离此百里,估计将于晚间到此。
黄射大喜,暗道天助我也。遂吩咐早做战饭,饱食以待。要待魏延来后,大营未稳之际,便冲上厮杀,以逸待劳。
却说魏延早已得报,黄射已是屯驻巴陵。遂于左右道“那黄射孺口小儿,骄傲暴躁,急功近利,必将等我大营未稳之际,前来突袭,今日却看吾先斩其首,来日再取黄祖狗头。”左右皆笑。
魏延遂使人虚打旗号,以千人为前置,却打出三千旗号,径往巴陵而来,自己却使人分兵,跟于其后,另一路则于战起之时,突袭黄射大营。
堪堪到得晚间,大军已是到了巴陵,天际昏暗之际,斥候又哪里能看清虚实,只将魏延大军已至的消息报于黄射,黄射大喜,大营只留五百人看守,其余人等俱皆人衔枚,马摘铃,趁着夜色,径来突袭魏延大军。
两军相接,顿时杀声一片,黄射纵马横斧,往来冲突,手起处,荡起如山斧影,如同斗大车轮,直杀的长沙兵败退不已。
黄射大喜。挥斧直追,堪堪追出五里,便听的左近号炮连天,鼓声震地。一彪军马已是杀至。为首一员大将,长眉虎目,五缕长髯,面如重枣,正是魏延。
荆州兵顿时一阵大乱。长沙兵挥动手中兵刃,如同砍瓜切菜般,直将荆州军杀的人仰马翻。前军此时亦是回过头来,两路夹击,顿将黄射人马杀的四散奔逃。黄射喝拢不住。眼见对方大将便在前面,当下拍马来战魏延,要来个擒贼先擒王。
魏延嘴角挂起冷酷地微笑,见黄射轮斧冲来。猛然的也是一声大喝,催马直冲向前,手中大刀举起。径自迎上。二马交错之间,但闻锵锵之声,响成一片,却是于瞬间,连交两合。
黄射心中大凛,只感到手臂酸麻,心中对魏延已是不敢小看。勉强振作精神,将马圈回,挺斧便又是冲上。
魏延微一撇嘴,双腿轻夹马腹。胯下战马摇首轻嘶,亦已四蹄展开,直迎上前。二马盘错,刀斧连击,火花迸射。黄射如同疯虎,将大斧轮开,如同暴风骤雨上三斧。左三斧。右三斧,斧斧连环。如激浪滔天,延绵不绝。但见斧影如轮,闪耀生辉。
魏延却是大刀连振,手臂手腕于方寸之间,婉转灵动,那大刀便如同活转了一般,寻隙抵近,轻拨慢捻,将黄射一轮急攻已是轻松接下。
眼见黄射此时一轮急攻已是气喘吁吁,魏延方才轻轻一笑,道“小子,耍完了吗?那便受死吧”最后一句话,却是大喝而出。
手中大刀横着一拨大斧侧面,已是将黄射大斧格出圈外,随即双臂翻处,大刀径自在半空中闪了刀花,突然如同疾雷闪电般,“唰”的便向黄射颈间砍之,刀身之上霎时间闪起耀目地光芒,刺得黄射双眼不觉的一眯,再要躲避,却是不及,只觉颈间一凉,瞬间周围景物大变,俱皆收于眼底。
“大军全散了”这便是黄射沉入无尽的黑暗之前,最后地念头。脖腔中一股热血喷起,魏延却是早已纵马而出,及至黄射头颅落下,正好接住,好整似暇地系于战马颈下。方才大刀一挥,顺着荆州军的退路追了下去。
这边荆州败军刚刚跑到自家大营前,但闻鼓声响彻天际,大队人马却是自大营杀出,正是魏延安排的另一路伏兵,已是顺利将黄射大营劫来。众荆州士卒眼看无地可走,尽皆跪下请降。
魏延令将尽数绑缚,派人送往张羡处请功。张羡得报大喜,令大军急速跟进,定要将黄祖之军尽数灭了,方才罢了。重赏魏延,令其进军。
黄祖这边接报,却是大哭而倒。须臾醒来,却是提枪上马,喝令全军压上,誓要给儿子报此大仇。大军沿江之下,直进洞庭,于巴陵靠岸。
魏延大喜。他最善用险计求胜。此时,早让人在黄射大营遍撒硫磺,倾倒引火之物,自家却安然坐于大帐之内,待得黄祖兵至,下令大军急退。
黄祖哪里肯舍,紧随上岸,进营追杀。方才杀至中军大帐,但见四周万箭齐发,俱是火矢。待得落地,轰然声中,大营已是一片火海。四周杀声震天,一片活捉黄祖之声。四散奔逃的长沙兵,自四周翻身杀回。
黄祖大惊,忙回身就走。刚退至湖边,却见湖中舟船遮天蔽日,正是张羡大军赶至,各船之上,亦是漫天箭雨而至。
黄祖身边军士霎时间,倒下大片。黄祖手忙脚乱的挥抢拨打来箭,拨马往东而退,尚未奔的几步,但闻一声铉响处,一箭飞射而至,正中后心,登时大叫一声,扑通落马,瞬间便被乱蹄踩为肉泥。
张羡军大胜,得物资钱粮无数,荆州军烧死、射死无数,自相践踏者又死无数,一万大军只剩地百余人,突烟冒火而退,径往江夏奔逃而去了。
张羡拢的士卒,重赏魏延,升为荡寇将军。跨江而过,直往沔阳而来。
张羡大破黄祖,消息传出,荆州震动,群相侧目。刘表接报,即痛又怒。心痛黄祖之丧,又怒其败事。只得再次召集众人商议。
旁边蔡瑁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出班道“主公,此时张羡声势大振,我荆州再无大将能压其威风,若要取胜,恐非主公亲征,方能获胜。”说完,对着张允施个眼色。
张允略一迟疑,咬咬牙,也自应道“大都督所言极是,还望主公能亲征以激士气”言罢,即缩回头去。
旁边蒯良见火候已至,忙道“不可,主公怎可轻动。再说要胜得张羡,必得要精兵强将方可有望。今不若请新野刘皇叔急速带兵前来,定可斩的那张羡头来”
众荆州谋士均有深以为然之色。刘表见状,脸色不由阴沉。蔡瑁却怒道“蒯子柔,汝这是看主公不起吗?这天下便只有那寄居地刘备胜得,我主身为荆州之主,反而便胜不得,焉有是理”转头向刘表道“主公,请斩蒯良人头,以惩其大不敬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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