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神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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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神隐记- 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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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暗窥

正文 第二百八十八章:暗窥

却说柳飞潜入孟获大营之中,来至中军大帐,却听得孟获正与人交谈。只是以孟获身份之尊,在和人说话的时候,语气居然异常尊敬,柳飞大是惊奇。遂偷眼看去,这一看,却是大吃一惊。

正见正内火光掩映之下,一个粗壮的汉子正高踞而坐。一头卷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乱发上戴着一顶紫金冠,紧紧的扎束着。两个大大的金环,垂挂在两耳上。上身穿着一袭大红锦袍,从背影看去,甚是雄壮。这人却正是南蛮孟氏族长孟获。

让柳飞吃惊的是,明明孟获在说话,但帐内却是似乎并没有其他人。难道孟获是自己在呓语不成?柳飞又侧耳听去,果然竟是还有一人的呼吸,只是微不可闻而已。顺着呼吸声看去,终是在一角的暗影中发现一个人。

那人正站立于大帐的角落中,火光照射不到之处。又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故而乍一看,很难发现。再加上这人似是练有一种特殊的功法,呼吸声竟是微不可闻,而且呼吸节奏竟是与常人不同,总要隔上许久,方才换气一次。整个人便尽皆笼在一片黑暗之中,唯余一双眸子,闪烁着森森的冷光。只是那双眸子怎么看也不似活人该有的。眼中一片死气,波澜不生。

此际闻听孟获问话,那人并未走出,依然是隐在暗处。一个嘶哑低沉的声音却是传出,“族长勿需打听这许多。只管专心于战事便好。本尊之事若需族长相助,自会开口。”这人话音一出,便是带着一股冰冷的意味,仿若自九幽之处吹出的寒风。且语气毫无尊敬可言。

孟获身形动了动。柳飞在后见他放于案几下面的手,使劲握了握。想来亦是心中不忿。却见他长吸口气,仍是恭声道“获知道了。只是此次,觋尊随军而行**找寻灵媒,获只恐不能为觋尊尽力,故而相寻。绝无探听之意。还望觋尊恕罪。”

那人口中“哼”了一声,道“如此最好。我黑灵教虽托身南中,然仍是属于客卿之位。族长若是知晓太多,亦是无甚好处的。本尊也是一片好意,望族长明白。”

柳飞眼见孟获身形微颤。显是强忍怒气,闷声道“如此,多谢觋尊”那人又冷冷地道“若是族长再无吩咐,本尊这便告退了。”孟获起身,以手抚胸躬身道“恭送觋尊。”那人点点头,黑袍闪动间,已是出了大帐,径往后面一个帐子走去。

那人一路行走,飘飘悠悠的,竟如风送浮萍一般。显然是一种独特的步法。只是在这夜之下。暗影森森之中,浑不似生人。于路之上,但见到他地兵士,俱皆以手抚胸,跪地行礼,面上均是一片虔诚之色。

柳飞目送着他,一直到了最后面一个独立的大帐方止。耳中听的这边帐内,传出一声陶器碎裂之声,接着便是呼呼喘气的声音。凑近一看。却是孟获正自在发着脾气。此时。孟获已是在帐中踱来踱去,显得甚是烦闷。身形转过,却是看到了这位蛮王的面目。

隆眉豹眼,狮鼻阔口,虬髯满面,相貌甚是威武。只是此时正自满面怒气,眸中凶光闪烁。外面守卫的蛮兵闻听里面动静,连忙奔进,却被孟获挥手赶出。自己犹自踱来踱去的。嘴中尚自低低自语着。

柳飞微微沉吟。纵目往那个觋尊地帐篷看去,却见那边似有着微弱的光亮。显见那个觋尊也是未曾歇息。耳听帐内孟获已是高声唤来守卫。吩咐洗漱,便是要安寝了。柳飞不再在这浪费时间,纵身往那觋尊帐子掠去。||||他心中隐隐觉得这个觋尊极是不妥,便要过去,一窥究竟。

才刚至那帐子附近,柳飞便察觉到一丝能量的波动,空气中似乎有些奇异的震荡。似是有些天地元气,正往那帐中聚集。只是这股元气很是奇怪,并不是自己所修的那种,而是带着一股沉闷之气,隐隐有股腐败气息。

柳飞心中暗凛,不敢贸然靠近。隐于黑影中,细细查看一番,方才展动身形,附于那大帐的暗影里。先是侧耳倾听,里面却并无练功之人所特有的吐纳之声,反而是方才于林间潜伏时,那种怪异的声音,低低的响动着。

柳飞这才知道,原来方才这觋尊,竟是也隐藏在山林中。而自己竟是没有发觉,可见这觋尊隐踪匿迹的本领,实是非同小可。依着前法,仍是将大帐划开一个小缝。此次柳飞却是极尽小心,不敢弄出一丝声音。他暗暗觉得这觋尊有着不俗地本事,虽然不似武功,然其特异之处,自己也是摸不透,唯恐被其发现。

凑近那个缝隙看去,却见大帐内一片黑色,连那燃着的烛炬,竟然也是黑色。火焰跳动之下,将那觋尊的身影,长长的映在帐篷上,犹如变身的恶魔,随着烛火跳动而飘动不停。

帐内甚是整洁,除了一个蒲团外,便只有一个案几,再无他物。整个帐内地面之上,似是主人极其爱洁。铺着整块的兽皮,上面点尘不染。那觋尊此时却是现出面目,柳飞只看得一眼,心中便兴起一种极为古怪的感觉,便好似自己进了坟地,看到了一具死去多日的尸体一般。

那人一张脸,呆板至极,面上竟是满布死气。柳飞若非见他行走自如,且亲耳听到他说话,几乎以为自己看到的,是一个死人。此人看不出年岁究有多大,灰白地面孔上一丝皱纹也无。只是鬓角间,隐见几星碎白间杂。身上那袭黑袍布满弯弯曲曲地字样,却又不是常见的道士所谓的符咒。大袖之下露出的一双手,满是皱纹,如同干枯的树皮,十指干瘪,毫无血色,直如鸟爪一般。指甲几有盈寸,此时两手捏着奇怪的印式,跪于案几前,口唇翕动间,犹自发着那种怪异的声音。仔细听去,仿若在呼唤着什么。

案几上,摆满了一些木剑木刀、小人雕马之类的,竟似是小孩的玩具一般。正中间却有个木刻地小人,做孩童打扮。雕刻地极是传神,两个冲天小辫,浑身肉滚滚的,显得粉致可爱。盘膝坐在那儿,两手互拍。胖嘟嘟地脸上,眉眼俱弯,似极欢愉。只是那笑容,却透出一股诡异。

柳飞注目那木刻小儿的时候,心中突然泛起一股被人窥视的感觉,不禁转头他顾。只是转头之际,心中突地一动,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之处,似是自己漏下了什么东西一般。眼见周围草虫唧唧,并无不妥,便又探头来看。眼睛方凑上,猛然间似是对上了一双眼睛,直直的望着自己。那双眼睛里满是狡黠残忍之色,毫无半分生人气息。饶是柳飞修炼有成,这一惊也是非同小可,头猛地后仰,险险便喊了出来。

脚下微微使力,身子已是闪至一丈开外。暗自戒备中,觉得怀中白蛇玉儿,也似是极为不安的扭动着。柳飞紧紧盯着那帐子,只待那人出来,便要会他一会。只是等了半响,也是没什么动静。心中惊疑间,吸口气,定了定神,却见并无什么不妥,伸手轻拍玉儿,以示安慰。玉儿方勉强沉静下来。

在这暗夜的山林之间,一个满是黑色的大帐之内。一个如若死尸般的人,对着一个摆着小儿的案几,低声咏唱;空气中那丝死灵之气,腐败的气味,残忍戏弄的眼神。。。。这种种物事凑到一起,形成一个极为诡异的氛围,天地间似是充斥着不安的气息。

柳飞心下暗自凛然,犹豫着是否要再过去探看一番,却忽见那帐中烛火熄了。整个大帐周围顿时沉入浓浓的黑暗之中。柳飞摇摇头,眼见已是无法再探了,抬头略微分辨下方向,身形闪出,已是凭空消失于原地。便在他消失之后,方才站立之地,空中突然一阵波动,地上的草木如同被强风吹过一般,尽皆偃伏,草丛中方才叫的甚是欢畅的虫鸣霎时停了,周围一阵冰寒气息。片刻后,一切方始恢复。

柳飞此时身形已是出现在一个高岗之上,凝目望着下面蛮兵大营,不由沉思起来。今晚之行,竟是遇上这么古怪之事,实是让他心惊不已。以他身手,竟能被人欺进身侧,尚自不觉,其人之能,实是不在他之下。只是方才如是真被发现,为何那觋尊却未出帐寻他?若是未被发现,那自己方才为何会看到那么一双眼睛?不对,刚才与其说看到,不如说是感到,那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不用肉眼直接去看,只是一个信息明确的传递到自己的意识里。柳飞相信自己绝不会弄错。

难道里面另有其人?柳飞想着,那这人又是谁呢?他既然发现自己,为何没任何举动呢?毕竟其人处身孟获大营,自应是属于孟获一边的。若说其手下留情,柳飞是绝不相信的,只看那双眼睛内的疯狂,就知道那是充满着暴戾毁灭的气息。有着这么一双眼睛的人,是绝不会有情字可谈的。那么他是谁呢。

第二百八十九章:谋刺

正文 第二百八十九章:谋刺

柳飞立于当地,久久思之不解,只得罢了。也不去召唤金翅,身形展动间,片刻便已赶回蜀军大营。看清中军所在,身形再动间,下一刻已是现身于孔明大帐之中。

孔明正自举着蜡烛,对着一副地图再看。忽觉微风吹拂,急忙抬手遮挡火烛,抬头见,猛然看到柳飞,吓得身子急退。踉跄间,差点将手中烛火扔了。

努力定定神后,方始苦笑道“先生好兴致,这么晚突然造访,可是有以教我?还请上座,亮这便使人奉茶。”

柳飞却并未理会诸葛亮的言语,自顾摆摆手,随便寻个所在坐下。诸葛亮一愣,眼见柳飞双眉紧蹙,面色凝重,心里不由的一沉。他深知柳飞之能,素日见柳飞俱是一股风轻云淡之色,何尝如此模样过。想来此次敌营之行,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当下,连忙唤人备些茶水之物送上,自己却移身就座,向柳飞问道“先生此行,可是遇到什么大事?”

柳飞沉重的点点头,稍微整理了下思路,方始道“吾本料你此次南征,虽要多历艰辛,但并无大难。哪知今夜于那孟获大营之中,却是见到一桩异事。此事诡异至极,吾深恐于你南征有莫大险阻。故先自回来与你说之,免得到时,应对不及吃了大亏。”当下,便将自己今夜所遇之事,细细说与了诸葛亮知道。

此时,军卒已将茶水等物送上。诸葛亮挥退军卒后,探手取过一盏水,抱于手中,蹙着双眉凝思。半响方道“如似先生所见这般,恐非是小可。吾昔日曾闻拙荆言道,蛮荒之地,向有习有鬼术之士。借助一些奇怪的物事。役使死灵,甚是诡异难防。今闻先生所述,难不成那孟获营中。竟有这般人物在彼?”说着。大是忧虑。

柳飞点点头,道“想来是了。吾亦尝闻南蛮之地多有巫术。女子称巫,男子称觋。以往听过便算,总以为是以讹传讹,没甚真实本领。此番一见之下,方知实是小看天下英雄了。草莽之中,竟多奇人异士。这般奇术,实不在吾之下矣。”说着长叹一声。

诸葛亮却是面色深沉,略一沉思,道“先生方才言道。那觋尊似是并不敬服孟获。而其士卒却多对其人敬畏。若是如此,亮实是担心。便是一朝平的孟获,却被这黑灵教趁势崛起。如此,恐南方之地不复平矣。”

柳飞猛省,知晓诸葛亮所言实是有理。这黑灵教只见这一人已是如此威势,若其教中尽多这样的人物,恐非大军可平。眼见这帮人行动诡异,平常并不显露。便是大军来攻,亦是如同大锤砸蚂蚁,无处使力。而且观孟获大营士卒,对那人的态度。怕是孔明担心之事绝非虚妄。看来。只有自己走一遭了。

想到这,柳飞起身对诸葛亮道“此事便由吾来办吧。你只专心于征伐此次南征之事便了。吾且隐身暗处。提防那觋尊使出手段。汝等对阵之时,也当多加防范,切莫大意着了道去。吾将金翅发付回来,你若有事便使其传信与我。吾当即刻而回。”

诸葛亮点头应了。柳飞也不停留,径自转身出帐,依然往孟获大营暗伏,只管盯着那觋尊,对于孟获却并不多看。

待得第二日,柳飞正于暗处看着,却见孟获大营外,三三两两的蛮兵,远远而来,个个皆是灰头土脸的。多有相互搀扶,大声哀呼者。眼见蛮兵一阵骚乱,有人急往中军大营而去,不多时,已是奔出,大声呼喝,将那些人唤了进去。

过不多时,只听孟获帐中,斥骂声大起,随即便听闻营中号角声响起,牛皮鼓震天敲响。几十个传令军士,手擎令箭,急急奔走于各帐外面,大声呼喝着。营中顿时一片人喊马嘶之声。各个蛮兵渠帅纷纷往中军大帐而聚。

柳飞知晓,此定是昨日金环三节、董荼那、阿会喃三人的败军回报。孟获这番举动,定是要亲往蜀营,应战诸葛亮了。也不多管,只是紧紧盯着远处那个孤零零地帐篷。只是见不管大帐内如何喧闹,那帐子却是毫无动静,那个觋尊竟是不闻不问。柳飞心下稍安,自静静的伏在暗处,亦是不动。

不多时,但听孟获中军帐内一声大响,似是多人齐声叫喊。接着,便见各个渠帅急急奔出,各往本营而回,点唱兵士,整肃队伍。不过半个时辰,全营已是列队已毕。中军帐处,孟获已是扎束停当,大步走出。

头戴嵌宝紫金冠,身披缨络红锦袍,腰扎一根兽头蛮宝带,脚下一双鹦鹉绿战靴。呼喝声中,亲随已是将其兵刃马匹送来。那孟获翻身上马,伸手自亲随手中接过兵刃。却是一柄金銮宣花斧。胯下那匹马昂首长嘶,如若龙吟。柳飞闪目看去,却见竟是一匹罕见的卷毛赤兔马,比之此时云长坐骑并不稍逊。

孟获即已收拾停当,挥手下令,营中鼓号齐鸣,旌旗召动,各渠帅兵马,已是一对对地开出,径往蜀军大营方向而去。柳飞直等了一个时辰,大营中方始安静下来。眼见那觋尊地大帐仍是毫无动静,心始安定。要知这般人物若是出现在战场之上,恐非蜀军之福了。一旦如此,除了自己,恐是无人能敌的那人。

柳飞往前靠了靠,静下心来等着。直到天近酉时,忽闻营外一片混乱,柳飞抬眼望去,但见众多蛮兵哭爹喊娘的往回狂奔,旗帜刀剑的扔了一地。大营中顿时一片大哗,留守的渠帅眼见这般情景,登时大惊,忙使人吹起号角,整队迎敌。只是哪里还来得及,被败兵一冲,顿时便是一片混乱,自相践踏者无数。众蛮兵兵找不着将,将找不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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