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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
再度尖锐的声音震入耳膜，这少女又尖叫了出来，这声音让人崩溃。
“你，你们是谁！我在哪？你们是谁！”少女问道。
“伙计，她说什么？”莱恩问道，他听不懂中文，不过扭头看向严翔，也有些诧异，看严翔这表情，“这小妞不是你让我带出来的吗，怎么？还不记得了啊！”
严翔只点了点头，神情还像是僵直了似的愣住，就这么跟这少女对视着。不过相对的，他是完全愣住，而这少女，则满脸的恐惧与防备。
这少女愣了愣神，然后立即环视了下这周围，机舱内，紧接着第三声……
“啊啊啊！”
她又尖叫了出来，惊的向后撤了下身子，看着这机舱里躺着的这……尸体？
还少了只胳膊，看起来跟被从南极捞过来似的，让人毛骨悚然。
“你……”
“我知道了！”
严翔还未开口就被这少女给打断：
“你是感染体！你们是感染体，是吧！”
“oh，yeah～”莱恩虽然听不懂但也插话道。这当然好像就是回答了。
“啊啊啊～～”
这少女又尖叫了出来，不过这次才刚发声就被严翔一个箭步上去将她的嘴给堵住。
“安静点儿，我们不会把你怎么样。”
这少女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恐惧，甚至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她在颤抖。眼里含着的泪光几乎就要流下来。
“我，我保证，绝对不会把你怎么样。所以冷静点儿，听到没有？”严翔又补充道，然后有些尴尬的看着这少女。只能说，果然不擅长这么交流啊。
这少女迟疑了下，然后看着严翔，点了点头。这才缓缓的将手锁了回来。
不过她看起来惊吓的不轻。也不怪，毕竟突然醒来，而且是在完全不知道的地方，还直接看到了具尸体，还有就是，昏迷之前的那些记忆，只停留在了那战场上。
“你们在说什么？”莱恩问道，还是完全听不懂中文。
“没什么，只是让她安静点儿。”严翔答道。然后转回身，看着躺在地上已经僵直了的萧强。眉头紧锁着，现在也没心思去管太多，感觉思绪已经够乱的了。
可现在，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这少女退在角落里，搂着肩膀一副防备的样子，还非常恐惧的看着这边。不过好像同时也想着怎么逃出去，到处看着。不过突然跟莱恩来了个对视，莱恩那故意的眼神目光又吓得少女往后退了步险些就跌倒。
时间秒秒钟过去着，气氛变得安静。莱恩也没有插话，只是严翔，还是不知所措的就那么愣着，紧锁着的眉头，还有颤抖的目光。
逐渐的，少女终于也有些放松了下来。而且明显看得出，眼前这个感染体目光中的无奈与难过。这目光，只让人觉着，所谓的感染体怪物，好像跟他根本无关。
“还，还好吧？”少女主动搭话，声音还是有些畏惧的颤抖。
严翔没有说话，只是扭过头，看了她一眼。不过混乱的思绪像是立即闪现了什么，马上来了精神似的：“你是科研部里的人吧！”
“啊？嗯……嗯。”少女迟疑着点了点头，被这又突然的举动有点吓到。
“平时研究病毒，感染体，那一定是有方法吧！补救的办法！”
说着，严翔一步过来然后将握住少女的手腕就把她给拉了过去。拉到了地上的这感染体跟前。
“想想办法，一定有办法，救救他！”严翔呢喃着，看上去情绪有些失控。
“伙计，虽然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不过你有些吓到这小妞了。”莱恩又插话道。
严翔深呼了口气，尽量让心底平静一些，然后看着这少女。
“请，一定要想想办法……”
少女怔了下，本来神情中的恐惧，仿佛被软化了一般，终有有些平静。不过感觉上，还是一团的糟乱。不知道什么状况。
但也立即整理了下情绪，然后将头发向耳后律了一下，蹲下身，还是有些畏惧，不过也马上双手过去，压在这感染体的胸口上。
少女微皱着眉头，在压在胸口上的片刻之后，便又抚了下脖子。神情中尽是不安。
“怎么样，一定还能醒过来吧？”严翔追问道。
“他，他……”少女目光颤抖着，抬起头，看着严翔，“他已经死了。”
严翔愣了下，仿佛本知的结果，被这么说出来，还是击破了心底的触线一般。
“他没死！感染体，跟常人不一样，他一定还活着，还……”
“真的死了啊！你再说也没用！”少女打断道，“心跳都没有了，就算是感染体，心脏也是根源处，除了头部是致命点之外，生命迹象就靠心脏来说明了。可是他现在已经没有心跳了！身体也已经冰成这个样子，是真的死了啊！”
一番不饶人的话，让严翔心底颤着，向后退了一步，下意识的摇着头。
“嘀嘀嘀嘀嘀嘀……”
这时候突然的一阵电子音从驾驶位传了过来。
“oh，god！”莱恩马上快步走了过去，“本以为他们不会追过来的，不过不用担心，凭我技术跟这些设备，不会损伤的。”
莱恩自言自语般的说着，跨步钻回了驾驶位上，撤开了自动驾驶。
本以为那安全地带内就够他们忙活的了，没想到现在还竟然会追击，这种无谓的命令，真不知道是谁下的啊。
而机舱内，是目光有些呆滞般愣着的严翔，跟这少女，还有冰化的萧强。
“就，没有其它方法了吗？他的身体构造不同的，我见过最强的防御系了，自愈能力非常好，他……”严翔的语序有些错乱，像是不知道要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即使只是徒劳。
“你就真的那么，想救活他？”少女好像也动了些怜悯，虽然还是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有办法吧，不然你也不会这么问！”严翔提了分精神追问道。
少女怔了下，突然反应过来似的：“我，我为什么要帮你！你们都是感染体，杀人不眨眼的怪物！而且现在还，绑架了我？”
“没工夫说这些废话，马上告诉我你是有什么办法！”严翔喊了出来，一步上前，右臂变异岩浆般纤维的形态，威胁般站在少女跟前。
“啊啊啊～～”
又是一声拉长了声音的尖叫，少女吓得连续向后退了几步。
“我就知道你是这样的怪物！别过来，别过来！”
严翔目光颤抖着，微皱了下眉头，无奈中参杂着感伤。真的，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右臂逐渐的褪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双眼中蒙上了层水雾，连声音也跟着有些颤抖。
“我，如果真的还有办法的话，算我求你了……帮帮他，务必帮帮他。我会保证不会拿你怎么样，也不会让任何人动你，保证你的安全……”
“你这是，想做什么啊，鳄鱼的眼泪的故事，我可非常清楚。”少女也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看着眼前这个人，好像原本那些情绪，此刻变得安静了许多。
严翔没说什么，只是紧皱着眉头，不知该往哪看，思绪错乱着。
气氛变得安静下来，只是重力似乎在改变着，机舱内有些颠簸。看来是莱恩驾驶的缘故，在躲避追击吗。现在也不知道要飞往哪个方向，但已经绝对远离了那安全地带吧……
就这么过了片刻，少女本来有些恐惧迷茫的眼神，变得怜悯。她也不知道怎么，明明对方是感染体而已，可却，还是会能够体谅到难过悲伤。这个已经没有心跳的感染体，是很重要的人吧。
在末世之中，可能最可贵的也就是这些了。
“好了好了！呼～～”少女突然又开口，然后长吁了口气，“我爸知道了一定会杀了我。”
严翔怔了下：“那你……”
“我帮你！不过有个前提你得知道。”少女说道，“这种方法是研究阶段的，也就是病毒细胞的冲突与唤醒。”
“冲突？唤醒？”严翔皱着眉头，好像从未听说过这两个名词能跟感染体扯上关系。
少女点了点头：“简单来说，也就是他本身感染了一种动物的病毒细胞。现在没了心跳，说明他体内的细胞已经死亡了。唤醒也就是说，再让他感染另外一种病毒细胞，现在的细胞也不可能都死绝了，所以就这样，对感染体也是唯一的方法了。让他感染另一种病毒细胞，进入身体去唤醒原本。”
“这个行得通吗！”严翔提了几分精神，现在只剩下这一丝希望似的，所以不得不紧抓住。
“我还没说完呢。还有病毒细胞的冲突。”少女继续说道，“感染体的本身是容不下两种不同病毒细胞的，否则就会互相消融冲突，会死的更快。不过他现在都这个样子了，就死马当活马医咯。”
严翔皱着眉头，第一次听说，还有这种理论形式。
“你也别抱太大希望，因为概率真的非常非常低，除非他身体真的超凡似的与众不同，不然，对他现在还是没有任何效果的。”少女说道。
“这是唯一的方法了，就这么做吧。”严翔迅速的说道，“可现在，去哪找其它动物病毒？这种感染都是偶然性的。”
少女微皱着眉头，然后深呼了口气：“那金属箱一定还在你这儿吧。”
严翔怔了下，马上点了点头。
“那里面，除了尸液之外，还有一支金属的注射器。三个月时间才提取出来的。”少女说道，“那里面装的，就是一种动物病毒……”
“金属箱呢！莱恩！”严翔直接转身大喊了出来。
“你等下，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少女打断道，然后看着严翔，“双重病毒的融合是个漫长的过程，概率非常非常低，这是我说在前面的。所以如果他没醒过来，你不能怪我……你自己保证的，要，保证，保证我安全，约好了的啊。”
“说到做到……”
严翔眼神终于有些平和下来，就这么跟少女对视着，如此平静。
只是这架直升机，还在高空中飞驰着，夜幕之中，还不知道要飞往什么地方。
但大概，真的只会是个漫长的过程吧。
第288章 人活到几岁算短
静谧的街道，贯穿着每一个地方，仿佛都是曾经过的角落。留下的些许印记，以被之后的那场大雨给冲刷。
空气中已经没有了血腥的味道，只有寒冬中，吸入身体的冰冷空气。
灭世组织攻城的战役结束之后，已经过去四天的时间。
清理着所有的一切，好像没人愿意多说什么，只是就这么默默的搬运着那些尸体。这其中，好像是有着太多的熟悉面孔。
哭声跟啜泣，层一度在这周围遍及。这些倒下人的朋友，家人，亦或者仅有的，这安全地带中的每个人……
战役结束后的第二天，下了一场大雨。天空仿佛比任何时候都要阴霾，雨水冲刷着万物，将死亡的气息，也带的平和下来。只剩下不知该如何言表的内心。
大雨一直下了一整天，只记得雨水混着红色，流向着不知道什么地方。只等着乌云散去，明媚的阳光投射下来，又笼罩着眼前的这一切。好像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只是这些痕迹，却无时不提醒着，之前所遭遇的一切。
这些逝者，他们是有多少，根本都还未来得及说声再见，就这么告别，永别，就这么安静的躺下。只留生者，在无奈中静静的守望。
阳光好像比任何时候都要刺眼，空中连一朵飘云都没有，光线仿佛投射到了这大地的每处角落。
只是多了几分的，却是这安静……
刘山换上了黑色的礼服，身上还缠着绷带，他看了眼镜中的自己，只微皱着眉头，让自己再精神一些，至少，别是这幅神情。
“上校，可以过去了……”一个士兵提示道。
刘山点了点头，深呼了口气，然后步步走出房间。迎着刺眼的阳光，不禁想用手掌去遮挡。
少有的晴天啊，可为什么偏偏是现在……
华夏第一安全地带，某边界处，是一片密集的森林。没有起伏的土丘，非常平坦，也没有杂草，地上，只是人踩过脚印的痕迹。混在了一起，便也看不清楚任何的痕迹。
今天是葬礼的日子。
那些在战役中死去的士兵，还有每一个曾经见过面，亦或者很多认识的人，都要葬在这里。还有……方卫国。
只是一想到这个名字，内心就隐隐的颤动。刘山微皱着眉头，不敢去多想，也不敢去回忆。
对于这个科研部的部长，他已工作太多年，为人，还有所做的事，是真正能被人记住的。只是讽刺的是，越是这样的人，却越那么早的离世。上天总要这么捉弄人吗……
没有遮挡物，像是片草原，阳光可以完全的透照下来，照亮着这里的一切。
华夏安全地带，众领导，还有逝者曾经的战友，家人。都安静的站在这儿，黑色的礼服，跟这耀眼的阳光一点也都搭不进去。只是却还有啜泣声，在耳边回荡着。
是有人在哭吧……
人聚来了很多，却非常有秩序。几乎将这处角落站满，而目光，都安静的看着这些墓碑。
这次的战役，又损失了太多的人，而且都是末世之中仅有的他们。
这样的事，还会再延续多久？
刘山微皱着眉头，挪动着脚步，一步步的向前，随着秩序，将一朵花放在了墓碑之前。他只控制着，让自己脑中一片空白，让自己不要去想太多。就这样，就这样就好……
还活着，生活，时间，都会流动下去。只是有关昨天，太多东西都如晃世一般的间隔遥远。如果记忆可以消除的话，大概会轻松些吧。
人群流动着，铺满着的白色花束，逐渐的堆积了起来。阳光恍惚的透过缝隙投射过来，只多了分静谧的光点。
致辞？大概这些都太过多余了吧，未来可能每天都会怀缅，因为这墓碑后，有多年的朋友，有着与他们有关的回忆。喜，怒，哀，乐……还有那些往事。
只是现在，只能紧随着这寒风，一起被掩埋。埋至了再也无法挖掘的地方，埋至了不愿去回忆的曾经。
葬礼，只在这安静之中，不知什么时候便结束了。人们纷纷散去，停驻着的人，也只最后多看一眼那墓碑上的某个名字。痛哭的人，也已经擦去眼角，迈着散步离开了这里。
阳光笼罩着每处地方，刘山最后看了眼这已经没剩下人的园地，深呼了口气，转身最后离开。
他清楚，以后还会有这样的事发生。还是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