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氏道:“这就好。你大姐姐盼着这个孩子盼了两年,如今可要一切都好才行。你这丫头,没事的时候也去陪陪你大姐姐说说话,她如今有孕,公主对她很好的。”
苏妍道:“哎呀,大姐夫不是在家陪着大姐姐说话,我去了多不好呀!何况,听说皇后娘娘最近有些不好了,大公主府的门禁也是严的很。”熊氏道:“何止是不好,怕是……”苏妍了解了,怕是熬不过去了,也是,这皇后是个多劳心劳力的活,上头还有个那么牛的婆婆,那婆婆还得皇上的最大限度的尊重,那得多不容易伺候呀!要说别人也都不是傻子,要不然这太后抚养六皇子干嘛,难道真是关心孙儿吗?
熊氏道:“你二姐姐最近也是不断的进宫去探病,这也是我的一个想法。真要这样,太子妃娘家如此平庸,虽说李家与几处联姻,毕竟这世上都是男人撑起的家族。五大家族也是绝对不会参与夺嫡的,倒是要靠你二姐姐与姐夫了。”
苏妍沉默了一会儿,本以为二姐是活出来了,没想到还有如此复杂的政治斗争在这儿等着她。母女俩相视一眼皆无话。
倒是苏妍出来的时候,金娥仿佛在此等着她,她神情虽有些恹恹的,到底还算是撑得住。她向苏妍福了一身道:“姐姐,好久不见了。”
苏妍笑道仿若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道:“确实是很久没见了,我知道你爱看书,还是多看些游记散文,这样眼界开了,心也就宽阔些。”
金娥羞涩一笑道:“姐姐说得很是,金娥听说姐姐已然生了个哥儿,金娥没什么好送的,只好绣了个福袋给哥儿挂挂。”
苏妍看着这福袋,红面金丝线绣的,绣工工整又好看,便亲自接过来夸道:“这可多谢妹妹了,我们懿轩要是看到这么好看的东西,怕是还不等我给她,便抢过来了。”金娥淡淡一笑,夸了句姐姐好福气便行礼作罢。苏妍看她的样子也知道她不欲多谈,便上了车回了家。
倒是金娥看了三年前来过的这个地方,她本以为是可以依托着苏府的权势,可以顺利的在苏府出嫁,甚至想着靠着苏府至少也有人跟自己撑腰,谁料到,一切都被姐姐素娥破坏了,她与侯府小姐大打出手又愚蠢的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导致苏府终于厌弃了她们。
不过她并没有感到绝望,因为郡主帮她们找了个五品官做夫婿,走时送给她们许多首饰银子,以至于回到了叔父家,婶娘也不敢小瞧自己。
还说两人找到了好的归宿,便跟自己请绣娘专门教她女工。金娥知道这婶娘对她们也实在是不算坏了虽然有可能是为了自己堂弟的将来着想,甚至在最后一刻,连素娥都冷嘲热讽说自己是个天鸾孤星的时候,婶娘也没说过什么,只是把自己送走了,把自己的钱财一分钱都没有要。
她知道素娥为什么冷嘲热讽只因为当初自己的未婚夫官阶比这素娥的未婚夫的官阶高些罢了。
金娥不仅要埋怨老天何其不公,那素娥心肠恶毒,处处惹是生非,倒是比自己的境遇好太多了,幸好这苏府愿意收留自己,否则天大地大哪里有自己的藏身之地。
话说几头,苏妍刚刚回去,就有小黄门来家让六品安人苏氏去桂仁宫去拜见太子妃,说是太子妃想见见这詹事府的下属之妻。苏妍笑着对那小黄门道:“公公,怕是搞错了吧,我只是个六品安人而已?”
小黄门不敢放肆,便道:“詹事府的大小官吏一应都要去,况且这海大人是出了名的俊才,太子妃是肯定要见您的。”小黄门心想,您是国舅夫人的妹妹,郡主之女,就冲着点太子妃也不敢不请您呀!待得晚上海子青回来,苏妍跟他说了太子妃要自己进宫一事。海子青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听说是皇后娘娘的病有了些起色,太子妃才能管理起桂仁宫,这才和詹事府的下属夫人见面。你也不用过于紧张,平常一点就好。
113早产儿(加更求粉红)
苏妍嗔道:“紧张倒是不至于,不过是有些惊讶罢了。”
海子青就喜欢看苏妍这种娇媚的样子,便轻笑道:“这本是常事,我知道你也是见过世面的人。”
第二日,苏妍就坐马车到顺安门下车,接着就有几个黄门过来带着苏妍去。桂仁宫是个很宏伟的建筑,有自己单独的一套小宫殿,桂仁宫本是前太子福王所住的地方,后来福王自请下位,这时的成亲王也就是当今的皇上才住进来。
小黄门引苏妍进入桂仁宫主殿时,大殿上女眷们都是这詹事府的人,品级也有像苏妍这种六品的人。大殿上十分安静,有小黄门喊“太子妃驾临”,苏妍便随着众人一起跪拜,只听得上方温柔女声喊起,众人才躬身站着。苏妍用余光看了看大殿上的那位,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相貌尚算不错,看着很是端庄。
太子妃李氏很是和蔼的问大家久等了,众人哪敢真说久等了,又不是傻了。李氏点了两位詹事府的詹事和少詹事的夫人说了话,那两位夫人一位是户部尚书的夫人兼詹事夫人,一位是一位承旨的夫人。李氏很是平易近人的说了两句之后,小黄门道:“众位依品级拜见。”
因为海子青是左赞善自然是排在左中允的后面,前面这人非常紧张,苏妍听出她的声音都在发抖,李氏倒是好脾气的勉励了几句。又有这苏妍拜见太子妃时,口呼:“太子妃吉祥。”
李氏连忙叫起,道:“左赞善夫人快些请起。”
苏妍道:“谢太子妃娘娘恩典,臣妾感激不尽。”苏妍如今已然不是五大家族的身份在说话,自然也不算是皇家的家臣了,可以称臣妾了。
苏妍本以为走个过场就行了,谁知道李氏还是拉着自己说了大约五分钟,这在觐见时是很少有的,一人一分钟的时间就算多的了。李氏说话时。并不跟你谈家庭背景这些,只聊些许小事,苏妍也是含笑作答。李氏说罢了话,看了看后面的人才道:“这是我的不是了,只看左赞善夫人面容可亲,便多聊了一会儿。”
随后果然很快就结束了,苏妍才回到家中。陈氏自然是关心的询问道:“今日觐见如何?”苏妍笑道:“行礼过程严谨,太子妃为人十分的和蔼。”只是有些做的过于明显了,这样是想说自己和她关系很好吗?苏妍暗自揣测。心里可不敢说出来。
陈氏笑道:“这才好。你待会儿把懿轩抱过来给我看看,我倒是想他了。”苏妍口中答好。待苏妍走后,陈氏才对着钱妈妈道:“老二媳妇真是过于谨慎了,每次我想看看孙儿。她便派五六个丫环跟着,难道在我这里还不放心不成?”
陈氏对自己管家的能力还是很有自信的,陈氏如今是她在掌管内院大权,并没有把权利交给几个儿媳妇管。陈氏如今的愿望就是孔玉珍早日生孩子才好继承香火。
钱妈妈道:“二奶奶平素就是那样的宝贝少爷,自然也不是单单在这儿,在哪儿二奶奶都是派这么多人。”除了已经去养老的徐妈妈,这钱妈妈如今就是这陈氏身边的第一得意人,她是个很少说任何人坏话的人,也不当搅屎棍。陈氏深知她的个性。不过这人很是可靠,陈氏便把心里话放心的跟她说:“妈妈,你看,这老三家的如何?”
钱妈妈笑道:“县主为人倒是直率,而芳婉小姐与您的个性十分像,都是一样的明理。”
陈氏听她夸陈芳婉。便笑道:“这芳婉倒真是个好的,我头疼她就跟我煮艾叶,帮我按摩。倒真是个好媳妇。”平心而论这陈氏自然是喜欢这陈芳婉多些,陈芳婉才是她要的媳妇,知书达礼为人又十分的善良。管起事来也不咄咄逼人。比孔玉珍强上十倍不止,又比这苏妍出身清贵一些,桂林县主虽然身份高。可是大家都知道她家世虽好,就凭第一天布菜,陈氏就觉得这县主不得自己的心。
钱妈妈道:“夫人,您这几位媳妇娶的都很不错,要说大奶奶有才,二奶奶有貌,三奶奶一位贤德一位又有福气,您呐以后与老爷是想不完的福哩。”
果不其然,桂林县主过了一个月,就开始了生产。苏妍本是在哄儿子,可是听到胡嬷嬷来说这桂林县主有点难产的迹象,于是便把这孩子递给了陶妈妈,带着竹园的下人们赶到兰园。
海子齐在门口站着,此时已经失去方寸,陈芳婉倒是很贴心的让人准备热水,指导下人。陈氏也在门外站着,看到苏妍来,便道:“你弟妹……”
苏妍只听得里面大喊,便道:“娘,请了大夫没?”
陈氏道:“才刚刚发动,这产婆说有些难产的迹象。”
说到难产时,陈氏故意压低了声音,很怕被这海子齐听到。
苏妍道:“这光听产婆的也不行,咱把这大夫叫来也好跟弟妹好好治治。”
陈氏只好吩咐钱妈妈亲自带着名帖去,谁也没想到这桂林县主的产期会突然提前,大夫倒也很快就赶到了。只好先让大夫进去,那大夫道:“只怕是要用这催生的药了,让这孩子快些下来,否则这孩子有可能在里面憋死。”
陈氏一听这话,这还了得。连忙吩咐这大夫去煮,大夫也不敢耽搁,煮了一碗苦汁子,产婆出来拿进去,估计是把这碗药给这桂林县主灌了。果然不到两个时辰,大家就听到了孩子哇的一声,外面的人包括这苏妍都松了一口气。倒是这产婆抱出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海子齐掀开这被子一看,这孩子的嘴都成了乌色。
海子齐也是骇的不行,连忙给大夫看,老大夫摇了摇头道:“小公子怕是有些不足之症,不宜用过于补的药,我开些药给小公子吃吃看。”陈氏连忙道:“谢谢大夫,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114出征
苏妍听闻也是吓了一大跳,暂且不说这桂林县主是多么宝贝这胎,这孩子从小就体弱多病也是自己受罪。
苏妍感叹了一回,想去看看这孩子又怕这孩子出什么事情了,自己实在是说不清,便只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帮助这陈氏安排下人等等不提。桂林县主是足足睡了半个月才安好,苏妍几个妯娌去看她时,看她眼窝深陷,皮肤发黄,不管别人心里是如何作想,倒是苏妍真心实意的好生劝慰了桂林县主一番。陈芳婉暗笑这有道是害人不及反害己。
且不做如何想法,苏妍之父苏亮荣升辅国将军,苏妍自然是有些高兴的,辅国将军虽然品级不高好歹是有爵位了,皇上还是很信任苏氏一门的。
郢都的官吏们闻风而动,上门拜访苏府的人是络绎不绝,有些人更是另辟蹊径连苏妍这儿都送了东西过来,俱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虽然这苏父的官阶升高,不过苏妍也只是隐隐有些担心,所谓的盛极必衰也是有道理的,苏妍深怕自己的家人一不下心就成了这皇权下的牺牲品。
果不其然,紧接着圣旨下达,苏父被派去北疆镇守,挂威武大将军帅印。
苏妍几乎是立马赶到如今的辅国将军府探个究竟,如今的府邸又下令扩建了一半,占地十分广,可是苏妍已经没有办法看这些了,立马就去这熊氏的主房,没想到这苏父也在。苏妍与他们二人请过安后,就急忙问道:“听闻父亲如今要去北疆,可是真的?”
苏父淡笑了一下点了点头。苏妍哽咽道:“爹爹这一去,怕是十年八年都回不来了,要我们如何是好?”
苏父虽然有些离愁别绪,不过到底是男人,肯定要压住那股愁思,便道:“你这丫头。快别这样。爹爹此去也不是不回来了,况且爹爹比起年轻小伙子来身体也是不差的,你就别担心爹爹了。”说完话,怕这苏妍再伤心,竟然走出了主房。
苏妍看着熊氏在一旁,也是脸色不是很好看,便安慰道:“娘,不必担心。正如爹爹所说这即使八年十年,爹爹也不过是知天命的年。那时也不算老了。况且又有君恩在身,自然是不必担心。”苏妍觉得这熊氏年纪也不小了,况且这苏聪还有两年就要回来,熊氏还不是要帮着带孙子。还有个永安还小呢!
谁知熊氏道:“这次我是要跟着去的。你弟弟我放在你二姐家,让她照看这点,你平时也去看看他。”
苏妍乍听此话,便劝慰道:“您如今去了,家里这些事情该如何办理,况且哥哥嫂嫂都在任上,您是很不必如此,况且北疆十分遥远,环境也不好。我看书上也说这风沙大。又缺水,您在家待着岂不是很好,又何况要如此呢?”
熊氏虽然明白女儿也是为了她好,不过还是斩钉截铁道:“我意已决,很不必如此了。你哥哥已经成亲,你们三哥姐妹我也嫁了。这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安儿,他今年才八岁,正是这定型期,你可要好好给我盯着他?”
苏妍看熊氏神色认真,也不似作伪。便郑重的点了点头,熊氏这才放了下心来。
苏妍是魂不守舍的回来家,想着父母亲这般恩爱。是好还是不好呢?不可否认,熊氏是个十分好的母亲,对子女悉心教养,但是作为妻子,她却是更胜一筹,无论苏亮在那儿,她总是义无反顾的跟随,苏安如今还不大,哥哥也是迟早要回来,难道母亲就不交代下家务就跟随父亲去吗?
苏妍突然想到自己怕是做不到这些,来到了古代,在家和几个嫡亲姐妹那样的好,在心底有时候有些防备,因为人一旦成婚就会有自己的家庭,她的利益便也不同。
苏妍自认为海子青与她并没有到那样的程度,不过是一纸婚书让两个陌生的人相处在了一起,每日朝夕相对才处出了些许感情,或许这感情也是一种习惯吧!
海子青回来时便看到的这幅景象,今天的妻子身着海棠色的镶金边的交领衣裙,倚在床边,双眸通红似乎哭过一样。海子青叹了口气,他知道妻子是为什么而哭,岳父要赴边疆,况且妻子一向是个十分重感情的人,心有十分的柔软,自然会舍不得。
他便过去搂住苏妍道:“我一向是觉得,人生无不散之宴席,世上离别的人,事物很多,可是咱们只要心中记挂就可,太过伤心岂不是让走的人更加不安。”
苏妍静静的趴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墨香,心下有些平静下来,丈夫平时最是寡言的人,能说这些已算不错了。苏妍也不作声任他搂着自己,这时候说再多话也是没用的,心情只能用心去体会。
无论是皇命不可违抑或是亲人都很伤心或者是想着苏父位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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