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期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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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期如画-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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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桑清的眼泪并没有停下,低着头,芊玉的手指在脸上擦拭着,抽噎地说了声:“聂迹……谢谢你。”

聂迹恣意地耸了耸肩,温柔地说道:“只要能让你开心……”

“等一下!!!”

聂迹的脑子里“嗡”地响了一声,本来是要给冷桑清一个惊喜,而冷桑清却给了自己更大的惊喜。

“你!你开口了!你终于肯说话了!”聂迹完全不顾周围的人,大声地喊了起来。

“别这么大声,你这死个双胞胎。”冷桑清破涕为笑,那抹笑容聂迹仿佛有一辈子都没见到过了。

聂迹看了看表,收敛了一下兴奋,深情地看着冷桑清:“你知道吗,你已经有十九个月零十三天又九个小时零五十二秒没有说话了,在这期间,我的心一直没有放下。”

冷桑清有些不自然的躲过了他的眼神,那种深情和聂痕是不一样的,她虚弱地吐了一声:“先回去吧,外面风好大。”

两个人往病房走去,冷桑清再次回过头,看着这一片绝美的景色,但心里并不如之前那般惊然了。

其实那天的樱花没有这么红,那天的树没有这么密,那天的长椅是纯白色的……

龚季飏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敲锣打鼓地赶到了医院,鞍前马后地逗着冷桑清笑,他可是让下属搜集了一百多个极品笑话,存在了手机里,就是为了让冷桑清开心。

冷桑清很给他面子,表现得很高兴,尽管那些笑话她都没怎么听,他知道身边的人为自己担心太久了,自己也不能一直这么自私下去。

笑话讲完后,她看着龚季飏,淡淡地说了一句:“我想大哥了。”

声音有些哑。







、148 第三年


第三年。

和往年一样,一样有白天,一样有黑夜,一样有三百六十五天,一样有春夏秋冬四季,一样不断地有人在幸福,一样不断地有人在哭泣……

没什么特别的。

——————————————————————

冷桑清见到大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痛哭。

接着,还是痛哭……

她似乎要把这几年所压抑的苦水,全都在大哥的怀里倾泻出来。

冷天煜感到莫名奇妙,但又是格外的紧张,这次和这个丫头没见的时间比较长,她到底受了什么委屈?

冷桑清真的好想好想问问大哥,冷家和聂痕的事情究竟是怎样的,但最终还是把话吞了回去。

她不知道问完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但她知道一定会发生事情,她不想了。

和大哥大嫂相处了一段时间,伤感的心情似乎被蒙蔽住了很多,但她也清楚,蒙蔽,不代表抹去。

一段时间过后,按照原本的计划,她告诉大哥自己要去别的国家,安稳地找一份工作。

这个消息让她的大哥和大嫂都十分意外,但没有多问些什么,毕竟这个妹妹想要安稳下来,是一件难得的事情。

不过接踵而来的就是频繁地相亲活动,她的大哥真心希望自己的妹妹能够早点找到一个放心的依靠。

相亲,怎么会那么顺利。

冷桑清只是抱着敷衍了事的态度,而十次相亲能有九次聂迹都会来捣乱,每次的方式还都不一样。

可是,尽管知道冷桑清只是在敷衍,面对冷桑清濒繁的相亲举动,聂迹的情绪也渐渐地不安稳起来。

一个月后的一个星期六,有雨,天气格外的湿冷。

公墓里放眼望去,尽是一块块灰色的石碑,把这里张显得格外庄严,甚至有一些压抑。

相比市区里面的喧嚣,这里是那么的宁静。

计程车停在了公墓的大门口,车门打开,一条纤长的腿先探了出来,踩在了有些浅湿的泥石砖上,随后冷桑清整个人从车里走了下来。

纯黑色的紧身裤显得她的双腿纤长有型,纯黑色的小风衣把她的身段谱写的玲珑有致,头发梳的中规中矩,挺直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纯黑色的墨镜,加上她不苟言笑的表情,整个人看上去酷劲十足。

司机很识相的率先跑下车,在冷桑清的头上撑起了一把伞,这不是他服务范围之内的,谁知道他有什么想法,还递给了冷桑清一张名片,叫冷桑清有时间联系他,把伞还给他。

司机像中了彩票一样的傻笑着驾车离开了,冷桑清连看都没有看那张名片,便把它扔到一边了。

踏着有些陡峭的台阶,每登一步,过去的事情在冷桑清的脑海里就越加清晰,已经过去三年了,她的心,还在痛。

转过一个拐角,她看到聂迹已经在那里了,很巧,两个人竟然会在同一天的同一时间想到要来这里。

聂迹听到有人过来,转过头,看到是冷桑清,表情也有些诧异,站在那里直直地看着她。

两个人没有交流,今天的聂迹看上去格外沉重,冷桑清默默地走到了聂仁君的墓前,放下了一捧花,紧接着又挪到了聂痕的墓前,打算把另一捧花也放下。

“他也要祭拜吗?不管怎样,他也算是杀害了你父母的凶手。”聂迹在一旁冷冷地说道,那种冷要胜过今天的天气。

冷桑清听到了他的话,停住了动作,想了片刻之后,还是把花放到了聂痕的墓前。

站起身来,他想要为自己辩解一些什么,但却不知道如何让开口,杀害双亲的仇恨自然不会原谅,但每一天都会想他,每一夜都会梦见他,算不算得上是可以祭拜他的理由呢?似乎很无力,但又是真实存在的。

“他可是你的大哥,你怎么能够连一枝花都不带给他?”冷桑清语气有些加重,他看到了聂仁君的墓前有聂迹带来的花,而聂痕的墓前却什么都没有。

这句话虽然听上去有些岔开话题的意思,但冷桑清心里真的有些不高兴。

聂迹看了看聂痕的墓碑,满是苍意地眺望着远方,悠然地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他,可能也不会有这么多人死。”

“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如果不是他,你早就已经死了!”冷桑清的声音变得急促起来,厉声质问着聂迹。

聂迹没有说话,也看不出生气,两条剑眉紧锁,盯着冷桑清,眼神中闪过一丝激动,随后严肃地对冷桑清说了一句:“我喜欢你!”

冷桑清听到这句话差点让自己的口水呛到,虽然她早已经感觉出来聂迹有这方面的意思,但心里还是没有什么准备,她有些不知所措地向后退了几步,没头没脑地回应着:“你……说什么呢……怎么乱说话……”

聂迹没有退让,但眼神却凝重到快要冻结,但又闪烁着一种异样,紧接着又强调道:“我喜欢你!你可以也喜欢我吗?”

冷桑清僵在原地急促地呼吸着,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她心里乱的很,要说对聂迹没有感觉那是在骗自己,无论怎样,聂迹在她最难过的时候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始终未离未弃,还带给过自己那么多的感动,可她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不是因为他身上有聂痕的影子。

她格外慌张,什么话都没说,扭头跑开了,像逃命一样……

又过了一个月,冷桑清回到了她之前所住的医院,在那里担任了医生的职位,她不知道为什么会选择这里,也许只是潜意识里认为这里有安全感。

聂迹在医院附近买了一套别墅,最近他和聂深走得很近,稍微有些忙碌,但最多不超过三天就会来找冷桑清一次。

两个人都没有再提那天在公墓里发生的事情,聂迹表现的甚至完全当做没有发生一样,该怎样对冷桑清还是和以往一样,只是冷桑清时不时会有一些别扭的举动。

医院里那片樱花林的樱花早已落净了,只有那纯白色的长椅,还显得那么冷清……







、149 拉拢


性格,听说可以决定一个人的命运……

“不许哭!眼泪都不许掉下来!每掉一滴眼泪,一切就要从头开始!你这个病怏怏的野种,你要记住,你吃的每一口饭,喝的每一口水,我是我施舍给你的,要保住你那弱小的性命,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听话!”聂仁盛嘶哑的声音此刻有些颤抖,手中的石楠木烟斗被攥地直响,随后又一下子扔了出去,砸在了聂深的头上。

聂仁盛,聂门家族中排行第五,身体壮硕,平时少言寡语,让人不容易揣测他的心理,见过他的人都会对他的眼睛留下深刻的印象,因为都说那是一双蛇眼。

只有八岁的小聂深,跪在一大坨冰块上,周围全都摆满了制冷设备,“呼呼”地朝他吹着寒白色的冷风,聂深全身瑟瑟发抖,嘴唇已经冻成了紫青色,满是不解地看着聂仁盛,小脸蛋上不断地抽搐着,楚楚可怜。

“什么是野种?您为什么说我是野种?您为什么要这么惩罚我?我犯了什么错误?您为什么突然间就不爱我了?为什么不再抱我了?”一连串的疑问从小聂深口中哈出,他的口齿都有些不清楚了,舌头都不会弯了。

聂仁盛从身边拿起了皮鞭,气冲冲地走到了他的面前,挥起大手,一皮鞭抽了下去。

他下的是死手,由于一直处在冷冻状态,小聂深的皮肤此刻极为敏感,这一鞭抽到他身上,皮肉顿时绽开,渗出了殷红的血。

小聂深疼的一下子蹦了起来,大哭着就要往旁边跑,聂仁盛大步一跨,一把就掐住了他的脖子,小聂深被掐的哭声都发不出来了。

“寒冷和炎热可以很好地锻炼一个人的忍耐力,你必须要完成它,你要知道,你不是我亲生的,所以就必须把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还给我,聂门是一片泥泞的沼泽,你必须要在这片沼泽里战斗到最后,战斗到赢为止,然后把我想要得到的作为你的感恩,回报给我。”聂仁盛的脸上感觉不到丝毫人的气味,眼神中的冰冷让小聂深觉得比那一大坨冰块更有寒意。

随后聂仁盛把他朝旁边一甩,吩咐了一声:“把他绑起来,继续。”

几个部下走过来,心怀不忍地绑起了小聂深,把他又放回冰块上。

不远处,他的母亲跪在地上,扶着门框,已经哭得快要晕厥……

但命运,才正是塑造一个人性格的罪魁祸首……

聂门成人仪式结束之后,只有十六岁且发着高烧的聂深仅仅差了十几秒就可以完成,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如死灰,侧眼看了一下聂仁盛所坐的位置,聂仁盛早已经不在那里了,回过眼又看了看唯一完成的聂痕,眼神中泛出了一抹异样的神色,就好像死神一样。

回到家里,他心中有些忐忑,但在脸上丝毫看不出来,一路娓娓,下人们都不敢和他说话,甚至很想避开他,因为这个时候的他,身上已经开始有了一种诡异的气场,死寂一般的恐怖。

来到母亲的房门前,他没有敲门,直接推开了,眼前的景象也正如他所预料。

她的母亲吊在横梁上,自尽了。

聂深站在门口,强忍着泪水,因为小时候聂仁盛的话给他留下的阴影,他怕一切都要从头再来一遍。

可是,还是没有忍住,一滴泪水顺着他苍白的脸颊滑落,那是他流的最后一滴泪水。

大管家从走廊一边端着一碗汤朝这间房子走了过来,走到聂深身边,礼节性的打了个招呼,但聂深根本没有理会他,面无表情,苍然的双眼一动不动地看着母亲。

大管家回过头,可着实吓坏了,手中的汤腕摔到地上四分五裂,哭喊着冲进屋子,把聂深母亲的尸体放了下来。

“刚才主人过来,对太太说了一句‘你们以后有好日子过了’,然后太太就很不开心,我就去叫厨房准备了一碗汤……”大管家哭着向聂深重复刚刚的事情。

聂深走了进来,跪在了地上,把母亲的尸体抱在了怀里,这时他发现了母亲手中攥着的一张字条。

拿过字条,把纸展开,上面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妈妈对不起你,但请相信妈妈。

聂深凝住了约有一分钟,抬起头,对哭嚎着的大管家微微地笑了笑:“你可以出去了。”

这时,走廊上由远至近传来了不耐烦地脚步声,聂仁盛的身影从门口闪了进来,还有些凌乱的头发,额头上微微的汗液,脖颈上的唇印,衣冠不整,两腿中间的突兀……都证明着他刚刚在做些什么。

“怎么这么吵……”话说到一半,他看到了聂深母亲的尸体,没有惊讶,没有伤感,只是不屑地笑了笑。

聂深同样微笑地看着她,轻轻说道:“没什么事。”

聂深就那样抱着他的母亲,脸上浅浅地笑着,三天三夜,纹丝未动……

……

聂迹坐在一张高档精致的紫檀木椅子上,聂深给他斟了一杯红酒,液体稠稠地挂在水晶高脚杯上,像鲜血一样。

“今天想问问迹大哥,事情交接的怎么样了,顺便我们兄弟俩叙叙旧。”聂深缓缓地说着,声音很柔,又很冷。

聂迹不屑地笑了笑,但似乎有些许无奈:“别开玩笑了,我们有什么旧可叙,只是最近才接触得多一些。”

聂深没有反驳,他也不习惯这种虚伪的做派,但一直很有礼节,脸上的笑容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我知道迹大哥不再想插手聂门的事情了,但看在我多次救过你们的份上,有些事情你还是要站在我这边。”

聂迹没有回应他,举着酒杯来回晃着,双眼随着鲜红的液体转动,脑中若有所思。

聂深看出了他的想法,浅饮了一口红酒之后,试探性地问着:“痕大哥毕竟已经去世了很多年了,你有什么打算?冷桑清真的是一个难得的好女孩。”

一句话戳中了聂迹的神经,他缓缓抬起眼,表情有些不悦:“别说的好像你有多了解清儿似的。”







、150 辞别


今天医院里很忙,下午有一个规模很大的活动,活动主题是专门针对刚刚成为妈妈的女人,在孩子的成长过程中如何与孩子良好沟通,建立一个和谐、优质的家庭氛围。

医院里被抽出了很多人去为这个活动做准备,剩下的人就忙得天昏地暗了,冷桑清就是其中之一。

她有报名参与此次活动的,虽然不喜欢小孩子,但她喜欢那种新生的感觉,可是医院退回了他的申请,第一是因为他的专业不符,第二是因为她还不是妈妈。

冷桑清一身纯白色长衣,表情十分认真地在写着什么,阳光从窗外透射进来照在她的脸上,她的皮肤呈现出像凝脂一般的感觉,他是这家医院里最年轻的医生,也是这家医院里最漂亮的医生。

放下笔之后,她抻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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