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光了去镜湖给我杀!”
锺越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回道:
“你不是天天,你是谁?”
“哦活活活~~~就不告诉你呀就不告诉你~~~”
靠!长亭!
哼哼,就说天天那麽温柔,怎麽可能这麽狠心杀害他,还是在大号成天扎堆打群架的镜湖──这也忒猥琐了。──对自己以前经常跑去镜湖杀小号的猥琐行为选择性失忆的某人咬著呀哼哼。
“为什麽你上他的号?”醋缸子翻了。
“哼哼,我在他家呗。小天天在给我煮面呢。哎哟,你不知道,小天天煮的东西可好吃了哇哈哈哈哈~~~~~~~”电脑前的徐姑娘差点把脸笑抽。
锺越掀了键盘跳起来就找手机。
找到手机想都没想就翻号码打电话。
秦航刚洗好青菜,就听见衣兜里的手机开始叮咚叮咚响,掏出来看,来电显示是小三,不由一愣,犹豫了下,还是接了。那头立刻传来一个朝气蓬勃的声音,依稀还有点暴躁:
“喂,你家在哪里?”
嗯?
“小三……是我,游戏里那个天下第二。”秦航怀疑他打错电话,於是低声道。
“我知道是你!你家在哪里?”锺越气急败坏地吼。
“问这个干什麽?”
“我要来你家!”小三继续吼。
……
不知道这又是哪出,秦航只得答:“C市。”
呜……
是相邻的市,虽然不能说远,但也不近……最糟糕的是:现在晚上八点多,没汽车了吧?
“嗷嗷嗷~~~~~~~~~~我要去C市!可恶!”
“喔,你去干嘛啊?”瘦子奇怪地瞧他,真想伸手摸摸这孩子脑袋,看发烧没。
“吃面!”小三瞪著还在狂笑的某妖人怒吼。
“什麽面馆这麽有吸引力?”
“天天面馆!”嗷嗷,天天声音真好听。
“没听说过,不过你去吧,这会虽然没汽车了应该还有动车。”瘦子看著教科书慢悠悠地回答,“不过我得提醒你,下周就开始期末考了,记得带上课本,考试前搞定回来,快去吧去吧。”
不容小三三反应,瘦子就帮他打包好行李连同本尊一起丢出了门。
把门锁好,瘦子晃晃悠悠爬回床上,再次抄起书本露出舒心的微笑:老子终於可以清净看书了!
於是半个小时後,秦航与徐姑娘一边呼哧呼哧吸著面条一边拖著俩号卖力打著棋局里的棋子时,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又砸了过来:
“你家在C市哪儿啊?”
背景有著轰隆轰隆的列车运行声音,所以小三吼得很大声。
秦航也听见了,不由露出一点诧异:你已经在车上了?
他以为他只是小脑瓜发热。
“是啊,吓一跳吧,两个小时後就到你家了嘿嘿嘿!”小三笑得得意无比。
惊人的行动力!
秦航真是被吓了一跳,忽然有点不知所措,看看正眨巴眨巴眼睛无辜盯著自己的徐晓星,想著是不是这丫头又去刺激那可怜的娃了,那头已经开始催促起来:到底是哪里啊?说具体地址啦。
“谁要来啊?”
观察著秦航复杂的脸色,徐晓星好奇地问道。
“小三。”
噗──
轮到徐晓星把面条喷了一键盘。
秦航皱眉盯著一塌糊涂的键盘:他早就说不要一边吃东西一边打游戏,脏死了。
“呜呜呜大哥!我错了!能叫他别来麽?”徐姑娘嘴都顾不上擦,扑上来抓住秦航一把鼻涕一把泪。
秦航斜瞄她一眼,面无表情道:“小星星……”
“嗯?”
“我老早就觉得……”
“啥?”
“你是不是生错了性别。”男人都少有这麽猥琐的。
“那我要是个男人您老人家能赏脸爱上我不?”徐姑娘恬不知耻地继续扒著秦帅哥的衣袖星星眼闪啊闪。立马被无情甩开:
“女变男的变性手术成功率不足50%。”
说完秦帅哥走回厨房戴上塑料手套,再回来,卸下电脑键盘拿去卫生间冲冲後扔进了厨房的垃圾桶。
徐姑娘灰溜溜地跟出拿抹布收拾善後,把被她喷得惨不忍睹的电脑桌恢复原样,然後翻出空气清新剂努力喷喷喷,驱散一卧室的面条和大蒜味儿。
壁挂式空调在努力运作,发出嗡嗡的轻微噪音,室内二人大瞪小眼。
键盘毁了,游戏也甭玩了。
秦航索性给小三发短信问清列车班次和到站时间,准备去车站接人。
徐姑娘显然打算就这麽赖著跟去,一直跟面无表情的帅哥磨叽:
“老大,你这到底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啊?到底是紧张呢还是亢奋呢?”
“老大,小三儿这算是投怀送抱吧?”
秦航终於抬头,有了点表情──没好气地瞪她:
“哪儿凉快哪儿呆著去。”
“好吧,我不当电灯泡,不过回头得告诉我进展啊!这才不枉我甘当炮灰啊!”
留下一句让秦帅哥独自内伤的话,徐姑娘春情荡漾地飘走了。
秦航等在深夜的火车站月台,手机里是十几分锺前那嚣张的小子发来的自拍照──为了方便辨认。
照片上的小三本人看起来并不像游戏里那麽张狂,虽然有一张年轻张扬的俊朗面孔,但依旧透出些清爽的学生气,浓黑的眉毛下一双眼睛笑得弯弯细细,故意歪著嘴的表情看起来就是个顽皮的大孩子,脸颊上两个大大的酒窝更给这种顽皮增加了几分可爱。
糟糕透了──秦航轻轻按了按心跳起伏有些失常的胸口:这小子长相很合他的胃口吗?
火车和月台上的广播都传来播音员清脆甜美的声音:从B市到D市的DXX次列车即将到/进站,请各位工作人员/旅客做好准备。
随著列车的减速,车上的人都开始活动起来,纷纷向车厢出口集合。
锺越早就焦急地站起来,第一个挤到车厢门口。隔著透明的车厢门玻璃,在如萤火般向後逝去的灯光和站台稀稀疏疏的人影中,远远地,他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人,白的休闲棉衬衫,深蓝的牛仔裤,高高的个子,斯文清雅的金属银边眼镜,鹤立鸡群,带著年轻男人少有的内敛和稳重,安静地站在那里,认真看著进站列车的车厢号,直到看见自己这列车厢缓慢驶过,这才移动步子追著车厢跑起来。
有人等著,这种感觉真好,好到让人想让时间停止。
锺越不自觉地微笑。
然而随著列车员打开车厢大门的那一刻,隔著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那人远远站著,目光搜索著自己……最後定格,露出叫人心悸的浅浅的微笑,紧张感顿时又钻回了身体,脸皮也轰地炸开,红了一片,心跳猛然失控。在车上已经反省了无数次的懊恼再次上演,纠结:啊啊,果然还是太冲动了!深夜忽然跑来到底是要怎样啊!而且真人比照片还帅还有气质啊啊啊啊好嫉妒麽办?
18、怀念不如初见
18、怀念不如初见
“小三,这边!”
秦航挥挥手,对那个好像被师傅大人的画地为牢定在了车门边的大男孩挥挥手,露出友好的微笑。
秦航此人虽然平时面瘫,却也不是不会笑。并且笑起来还挺有迷惑性,只不过本人毫无自觉。
锺越不知道为啥像被电击中一般腿软了,扒住了车门,捂住胸口虚弱地喃喃:不要叫我小三不要叫我小三……
“你到底下不下车啊?别挡路!”後面的乘客不满地推了推他,连带一堆人拖著行李箱磕磕碰碰地试图从他身後挤出来,就这样,小三被一头挤出了车门,跌跌撞撞间脚下不知道绊著了什麽,顿时向前猛栽去。
杯──具──啊!
锺越绝望地闭上眼睛,却不料一秒锺後,并没有如预想般同月台来个亲密拥吻,而是跌进了一个怀抱,一双有力的手扶住了他。炽热的,但又带著些微与闷热的月台截然不同的清爽气息。
“呵,发什麽呆呢?”
一双白色的休闲帆布鞋首先映入眼帘,头顶上响起低沈磁性的嗓音,关心……甚至带著自己并不陌生的宠溺。脸上热意更盛。
是的,真奇怪,居然不会觉得陌生。
他抬起头,掩饰心虚地大吼:“谁知道这里这麽热,热死了!”
“哦?”秦航把他扶正,接过他手里的包,挑挑眉毛,似笑非笑:
“我以为你知道。”
“谁知道啊!”他又不爱看天气预报。
“本城有个很有名的故事是这样的:从前有两个外地人到了C市,走著走著,走著走著……”
“嗯?”锺越竖起耳朵看著一脸严肃的帅哥。
“他们就熟了。”
“……”
锺越黑线:冷笑话也不带这麽冷的。
“不热了就好。”秦航说。
“你这个人……”
两人目光对到一起,不由自主一起笑起来。
连最初的紧张都不复存在。
坐出租回到家,大汗淋漓地爬上4楼,这是一套一室两厅一厨一卫的房子,从外面看屋龄有些年头了,但内部的装修和设计感保持得很好,户型也比较合理,房间收拾得井井有条,整洁卫生得不太像单身男子的住处。
看见厨房流理台上扔著的两副明显是吃完面条没来得洗的碗筷,小三觉得心头像堵了一块烂泥,有点喘不过气来。
“长亭已经走了?”他尽量让自己显得若无其事,哪怕心里是咬牙切齿怒发冲冠。
“刚走。”
秦航打开冷气调到适当的温度。
“她来干嘛啊?”
“蹭饭。”秦航答得干脆明了,明了得叫小三觉得自己根本是自找没趣。
於是锺越不说话了,眼珠子很自虐地光满屋乱窜,看看能发现点什麽狗男女的“奸情”不。
可惜他失望了,整个屋子没什麽女性的物品,就一非典型性的单身男住所。──而之所以说是非典型性的,因为这个小窝收拾得很整洁,一切物品井井有条,与他那个猪窝似的宿舍有云泥之别。
於是失望之余,某同学又有那麽点莫名其妙的暗爽。
俩人稍事歇息後秦航就叫小三去洗澡。
“不要老叫我小三好不好?我叫锺越!锺越!”
“……小三顺口。”
“天天!”
迅速权衡得失後,秦航点头,成交。
锺越埋头翻翻随身拎来的运动旅行包,半晌後,持续黑线:靠!这个死瘦子,给他塞了一满包课本,却连换洗衣物都没有装件!
“怎麽了?”
“额……没带换洗衣服……”讪讪地回答,锺越拎起包包哗啦啦倒出里面乱七八糟一包书,一个被压得扁兮兮的小盒子随著最後一本书跳了出来。
“什麽啊?”锺越捡起来奇怪地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靠!这个发瘟的瘦子!
“什麽?”
秦航关心地走过来。
“没、没什麽,就是忘记带衣服,哈哈哈哈……”
脸瞬间变成猪肝色的小三飞快捏紧那个可疑的小盒子,塞进牛仔裤後兜里。
“哦,没事,穿我的吧,有新的没穿过的。”
说著秦航走进卧室找衣服,锺越趁机窜进厨房找到打火机,从屁股兜掏出那个上面印著“durex”的紫色小盒子掏出来偷偷一把火灭了。然後一个电话砸向瘦子劈头就骂:
“我靠瘦子你什麽意思!”
瘦子正看毛邓理论看得渐入佳境、神会周公,接起电话还是茫茫然的:“啥?咋了?你到了啊?小天天美不?”
“美!咳……啊呸!一大叔美个头啊!”
“哈呼~~~大叔你还大半夜屁颠屁颠跑去……”瘦子打著哈欠,对某同学的傲娇作风颇为鄙视。
“我……你少岔开话题!”纯情的锺越同学蹲在厨房灶台前捂著电话听筒,整个人都红了,“我问你,你什麽意思?为什麽老子包里有杜、杜那个啥!”
“啊哈哈哈,你看到了啊!就是要你尽情享受的意思咯,88!”说完瘦子就掐了线。
“老子跟一大叔享受个毛线啊!”对著只剩嘟嘟嘟忙音的电话,锺越愤然大吼。
“毛线?什麽毛线?”拿著自己的T恤跟短裤找到厨房来的秦航有点好笑地看著他,“怎麽好像闻到焦臭味,什麽烧起来了?”
锺越立马跳起来抢过他手里的东西急急忙忙逃走:
“没有,什麽也没有,我去洗澡了!”
看著那个红耳朵红脖子的家夥仓皇逃进浴室,秦航走到垃圾桶边,蹲下来仔细看了看里面那一团焦黑还不能说已经被完全焚毁的东西。
首先,他确定自己之前并没有把这个东西扔进垃圾桶,自家也没有这个东西。
接著,他靠著良好的职业习惯和优秀的侦察员素质,立刻分析出这个漆黑一团的东东原本应该是什麽。
最後,秦航黑线了,黑里依稀还透著那麽点红。
现在,好吧,他之前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现在也许已经扎扎实实摆在眼前了:吃,还是不吃?这是个问题。
因为某些原因而返回的锺越走进厨房,看见的就是某帅哥一脸深沈地蹲在刚才他毁尸灭迹的垃圾桶边,对这一被焚毁过半的小盒子,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被发现了?!
锺越炸毛,下意识就脸红脖子粗地扑过去,喊得却是巨肉麻巨狗腿:“小天天~~我饿了!先出去吃东西好不好?”
“好。”秦航急忙站起来接住那个扑过来的人影,也下意识一口回答。
於是,5分锺後,俩人走在了去往离小区不远的一条当地人称“好吃街”的背街小巷的路上,之间保持著微妙的距离。
“想吃点什麽?有家店的麻辣小龙虾很有名,XX家的铁板烧也不错……”
“你很熟悉嘛。”
“哈哈,离家近……这边走,是近路。”
不痛不痒的对话伴随著漫不经心的脚步,两人走在来往行人并不多的背街小道上,不多时气氛就沈默下来,盛夏的闷热很快让两人汗流浃背。
锺越感到有点尴尬,多半……被发现了吧?死瘦子小爷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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