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找到了,离开这里。”莫问提气高喊。
阿九自东北方向答应了一声,提气回掠。莫问探手抓住老五臂膀,屈膝踏地,扶摇而出。
“好冷啊。”老五被外部的寒风一吹,躬身发抖。
此时牛冲等人已经听到消息跑了过来,见到老五这般情形,愕然瞠目的打量着他。
“看什么看?”老五随手自一将校头上抓过一顶战盔挡住了**。
“是它吗?”阿九随后掠了上来将袍子递给老五,转而低头看向莫问手中的蕈草,这株蕈草与寻常蕈草很是相似,却并不完全一样,它的伞盖下方并无蕈草褶皱,而是完整的平面。
“此物有良性气息,想必不会有错,蕈草受风缩小,当尽快吞服。”莫问欢喜点头,只要付出能有回报,一切都是值得的。
“老爷,我先吃。”老五套上袍子将战盔还给了将校,那将校接过战盔犹豫片刻夹于腋下,没有再往头上戴。
莫问知道老五是要先行尝试,但他确定此物不会有毒,便将蕈草自中间部位一分为二,老五接过也不犹豫,张开大嘴塞了进去。
老五的胆子并不大,蕈草入口不敢咀嚼,本想整个吞服却咽之不下,无奈之下只好咀嚼,一经咀嚼立刻面露痛苦神情。
“是何味道?”莫问见状心中陡然一凛,此物为金玉接壤地气而生的阳草,不应该发臭。
“苦哇。”老五将蕈草留于两腮,皱眉皱鼻,不愿下咽。
莫问心中陡然一松,伸出两指急取老五承浆,廉泉,天突三穴,助其快速吞咽。
“真苦。”老五连吐口水。
“解毒去火之物多有苦味。”阿九出言说道。
老五接过一将校递过来的酒囊喝酒漱口,酒水入腹,药力瞬时生效,立刻开始躬身呕吐。
“抬他回去休息,多饮清水。”莫问冲围在周围的将校说道,众人闻言分执手脚,抬了老五向西急行,莫问想起一事,快步赶上自老五后股摸了一把,发现其残存的那截短尾已然消失无踪。
“快给我找水漱口。”老五呕吐难受,催促众人快行。
“快。”莫问将剩下的半株蕈草递与阿九。
阿九既紧张又欢喜,抬手接过蕈草纵身南掠,“你留在此处善后。”
“恭喜真人得偿所愿。”牛冲等人虽然不知那株蕈草的作用,却知道它正是莫问想要寻找的东西。
“诸位辛苦,多日辛劳终有收获,下方南侧有一处石门,石门内有两只石球,那两只石球碰不得,除此之外主墓室不应该再有机关,可下篮承吊。”莫问冲牛冲等人说道。
众人闻言连声道谢,自缺口处管中窥豹就已经令众人目瞪口呆,他们不敢想象这两里范围内究竟有多少黄金珠玉。
冬夜有风,很是寒冷,但黄金就在眼前,众人心头有火,连夜架设辘轳,派人下去搬运金砖,金砖很是沉重,重量是普通灰砖的数十倍,每次只能承吊十块左右。
牛冲心急,与莫问商议多融缺口,莫问点头同意,他要的东西已经找到了,剩下的事情如何进行都无关紧要。
莫问很是挂念阿九,但他并没有回木棚,他知道阿九不愿他看到自己呕吐的样子。
青铜穹顶上再度燃起了篝火,莫问守着篝火耐心等待,没有再下到主墓室,主墓室仍然有风险存在,幸福就在眼前,没必要再冒险了。
五更时分,老五被人抬了回来,他的呕吐已经有所缓解,是自己要求回来的。
老五回来之后坐到缺口旁侧等着吊篮,见到顺眼的就会留下,他开口要,没有人敢不给,没过多久周围就摆满了黄金器皿。
“那个金鸡也给我。”老五又喊。
“那是一尊铜铸凤鸟烛台。”莫问转头看了一眼。
“算了,给你们了。”老五一听不是黄金,立刻改变了主意。
天亮时分,老五止住了呕吐,恢复了精神,起身环视左右,一夜之间吊出的东西大部分都被他留下了,围在他身边有五丈方圆,别说一只袋子,就是一架马车也拉不走。
“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够了吃穿用度就行,多拿无益。”莫问转身向南走去,他不放心阿九。
“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老五说着脱下了袍子。
“不要胡来。”莫问急忙制止。
“没事儿的,我找地儿埋起来,一次弄够,免得以后为钱发愁。”老五说完幻为巨蝠,足爪不空,在众人惊骇的注视之下向东南方向飞去。
莫问想了想没有阻止他,老五对这里不熟悉,不消说是将黄金送到黑三当初居住的山洞去了,那里离这里并不远,老五应该能在被冻僵之前赶到。
几个起落,莫问回到了木棚,阿九斜卧在木榻上精神萎靡,她与老五的情况还不一样,她的魂魄是异类魂魄,与宵玉兰的情况接近,要想彻底褪去兽类气息至少也要三天。
“我来。”阿九见莫问端起了铜盆,急忙硬撑起身。
莫问闻言没有答话,而是皱眉直视阿九,阿九见状急忙躺回床榻,莫问端了铜盆外出,清理冲洗,打扫干净之后点火烧水,端送阿九。
老五飞了一个来回就没有再飞,他的肉翼是有血液流动的,受冷之后寒气会随着血液传回肺腑将其冻僵。
中午时分,有脚步声自远处走近,片刻过后脚步声到得门外,“拓跋什翼犍,拓跋什岐,请见上清宗莫真人……”
第二百六十五章离开不咸山
莫问此时正在东屋清洗铜盆。听到声音直身站起。过门将铜盆送至阿九床下。阿九抬头看他。眼神带有询问之意。莫问摇了摇头。
人的心智有高低。表达的方式也不同。二人的无言举动倘若换成世人來表达。就只能表之言语。“你会不会做代国的护国真人。”“不会。”
摇头过后莫问回到东屋。走至门前抬手拉开了房门。门外站着两个常服男子。一个是他之前救下的质子拓跋什岐。另外一个年级比拓跋什岐要大一些。当在二十七八。脸庞较宽。器宇不凡。当是代国之主。
“拓跋什翼犍拜见莫真人。”年纪较大者拱手弯腰。深揖于地。
“拓跋什岐拜谢真人救命恩德。”拓跋什岐撩襟下跪。
“草野之人。担不起王侯大礼。二位请进。”莫问抬手扶住了拓跋什岐。转而侧身抬手请二人进入。
“有元君在内。我兄弟二人不敢入室打扰。当止步门外。”拓跋什翼犍后退了一步。
莫问闻言笑而摆手。“进來吧。总不能让我站在门旁与你们说话。”
二人见莫问神情随和。言语随意。紧张之心大减。拱手再谢。迈步进屋。
莫问抬手指了指那张木板通铺示意二人坐下。自己坐到了火堆旁添柴烧水。“二位之前已经有书信來到。何必以身涉险亲自前來。”
“回真人问。我们拓跋一族虽然偏居漠北却是黄帝后裔。不忘祖训。恪守教诲。真人于我们拓跋一族有大恩。若不当面道谢。有失礼数。”拓跋什翼犍起身说道。
“此事互援互惠。你我皆受益处。何來大恩之说。”莫问摆了摆手。“你我年纪相仿。随意说话就好。无需拘礼。”
“真人淡薄清净。不居盛名。不染俗气。但我们拓跋氏不能洠в蟹执纭5么烁还亟稹2恢绾胃行徽嫒瞬攀恰!蓖匕鲜惨黻杂镎嬷俊
“善待百姓便不枉天赐重金。我还会自此处滞留几日。你等当尽快搬运金玉。以免夜长梦多。出了变故。”莫问说道。
拓跋什岐在旁说道。“真人乃世外高人。本不该留真人于俗世。但这些金玉倘若尽归代国。怕是会招致邻国垂涎。怕是不等用之于民便回遭致杀身亡国之祸。”
莫问闻言洠в写鸹啊M匕鲜惨黻鶃淼街鬀'有跪拜。说明此人有心请他担任代国的护国真人。若是跪拜。日后就无法见礼。至于拓跋什岐的这番言语。也不过是为了给拓跋什翼犍的请聘铺路。
“真人妙法济世。指点乾坤。还望真人大发慈悲暂留仙驾。引我等黄帝后裔。救世人于水火。”拓跋什翼犍躬身再拜。
“你们高看我了。我所行之事不过是揣测天意。并非受命于天。况且先前统赵军北伐。本意只是为了赵国汉人换取减赋。带睿王回国亦不过是临时起意。此番得了这些金玉。乃是你们代国造化。与我也无甚关联。你们当另请圣贤。安邦定国。”莫问如实说道。不是他的功劳他绝不窃据。
“真人妙法天下无双。世人皆知得真人便是得天下。还望真人悲天悯人。留下引领我们。若得天下一统。当遍施仁政。归祖教化。驱逐异教。尚儒崇道。”拓跋什翼犍再求。
“此言差矣。华夏九州多有能人异士。德行法术胜我者不在少数。只是他们多不愿涉足凡尘。龙藏深渊。虎显威猛。凤栖幽谷。鹰鹤飞高。此事不要再提。二位以礼相待。贫道便在此处多留几日。待得金玉起出。贫道再抽身离去。”莫问正色摇头。
拓跋什翼犍和拓跋什岐皆是聪慧之人。见莫问开始自称贫道。知道他心意已决。便不再乞求。又见莫问谈话之间不时扭头西望。便识趣告退。
二人來时携带了大量的礼物。莫问一概拒之。不能为人谋事便不能食人之禄。
阿九的呕吐时断时续。所吐多为先前饮下的清水。莫问端送照顾。亲力亲为。。起初阿九感觉很是尴尬。待得后來逐渐习惯。不再害羞拒绝。只有满心欢喜。
有些事情她虽然洠в星咨砭5畹木迷丁<嗍豆恪J兰淠凶有囊悄掣雠印3跗谘壑锌吹降娜桥拥挠诺恪7路鹋邮蔷盘煜膳T谡庵中奶那怪隆U飧瞿凶佣源飧雠泳突嵯穸源膳话恪R笄诒钢痢0侔愠腥谩5枪艘欢问奔洹D凶尤惹橄酢@渚蚕聛碇蠓⑾至伺拥娜钡恪L然岱⑸孀O悠馈:崦继舸怼T僖矝'有了当初的承让和包容。世间男子大部分都有这种通病。究其根源。乃是他们不明白阴阳道理。不知道一个女子有多大的优点就会有多大的缺点。也是他们太过贪婪。只想拥有对方的优点而不愿接受对方的缺点。
男子前后不一固然有错。但女子也同样有错。与男子相识初期会喷香净口。剃毛拔眉。极尽画皮之能事。颦眉抿嘴。低声细语。用尽伪装之万般。实则其本人并非如此。但男子不知真相。受其误导。惊呼得遇仙子。相处日久。女子缺点显露。男子逐渐失望并将其舍弃。始乱终弃自是不对。男子粗心不查。盲目宠惯。占七成责任。女子遮掩缺点。娇柔作态。有三成过错。
男女相处。当开诚布公。是何性情。是何样貌。有何缺点。有何优点。皆坦然示人。若有明眼人喜其长而容其短。则结为夫妇。真心相待。安静度日。。
莫问能为她端污净秽。足见其心性之真。看事之全。体贴之细。得这般男子为夫。阿九焉能不喜。
虽然心中欢喜。阿九亦看到了莫问的缺点。莫问受儒道影响太深。虽然口中多有孔孟中庸言语。但其行事却偏于倔强霸道。刚愎自用。
为了加快速度。青铜穹顶上被开出了十处缺口。大量金玉宝石被绞吊了上來。老五自各处缺口巡看。但凡有其喜欢的东西都会留下。对此莫问并洠в泄肿锼K淙谎巯吕衔搴霉艘恍5寺淦鞘钡那榫八恢奔堑谩<热唤鹩衲苋美衔逍闹邪捕āD蔷透桓霭残摹
代国人也洠в泄肿锢衔濉R粊碚獯Ρ馐悄蚀蚩@衔逵腥ù砝锩娴亩鳌6䜩碚饫锏慕鹩袷翟谔唷@衔逅〔还排R幻
三日之后。阿九不再呕吐。服食了一枚固本丹药之后很快恢复了体力。此时莫问已经察觉不到阿九身上有任何的异类气息。之前心中多少会有一丝异样的感觉。到得此时这种感觉彻底消失。阿九就是他的女人。是一个可以相伴终生。一个可以延续莫家香火的女人。
在此之前莫问一直感觉到憋闷。阿九褪去异类气息之后。他心中的这股憋闷亦随之消失无踪。虽然洠в凶鍪裁础H此媸笨梢宰鍪裁础U馐且恢执尤菟嬉獾母芯酢U庵指芯跤肜衔迥萌』平鸬男奶蟮窒嗤'钱可用和有钱不用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这三天老五挑选了大量的金玉。先后飞了五个來回。随后他就洠в性偬袅恕K芯跆粞〉恼庑┎还苋蘸笥龅胶沃直涔识甲愎换ㄏ恕T俣嗄檬钦娴臎'用了。金子多了跟石头洠裁床畋稹
三人的事情到此已经完结。之所以洠в欣肟且蛭却嵩嘶平稹B砥ゾ×客愿骸J勘咳吮掣毫娇椤H找共煌O虼怂汀M匕鲜册焕⒈环忸M酢T逝凳勘看匾豢榛平鸬媒鹨涣健5爻峭局腥撕萋硐蚊丁R宦刹坏梅⒊錾臁8豢尚孤断ⅰW呗┓缟摺A锞抛濉
此处距离赵国熊州和燕国城池都不过五六百里。但赵军和燕军并洠в星皝泶蛱较ⅰT蚴撬遣辉赣肽饰小W钗饕氖撬菦'想到不咸山中的陵墓是曹操墓。更不知道陵墓中会有这么多的黄金。倘若知道此处藏有重金。别说莫问。就是阎王在此他们也会不顾一切的亡命抢夺。
七日之后。莫问开始收拾行装。在此之前拓跋什翼犍和拓跋什岐再次请他接掌代国的护国金印。虽然他婉拒了。观拓跋什翼犍的神情定会三请。身为皇帝。三次请贤对方只能答应。不然就是自高自大。目中无人。为了避免出现尴尬的情形。他准备悄然离去。此时陵墓中的金玉已经吊出了半数。代国派兵万人前來接应。想必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老爷。咱们要走了吗。”老五发现莫问和阿九在收拾行装。
“此处雪景颇美。你可留在此处多住几日。”莫问笑答。
“那些活死人怎么办。”老五问道。他口中的活死人指的是陵墓中的兵卒。
“由他去吧。谁作孽。谁受过。”莫问摇头说道。对于不是自己造成的祸事。道士可管可不管。是否动手全看个人心情。而此时他并不想动手。
“老爷。到底是谁造的墓。”老五好奇的问道。
“建陵者和施法者有可能是两个人。自陵墓中做法的应该是一位名叫左慈的太清道人。”莫问说道。
“你又洠в型诒樗心故摇T趺粗朗撬!崩衔逡苫蟮淖肺省W蟠鹊拇挡槐嚷啦忌佟K匀惶倒巳恕
“有些事情不需要亲眼所见就能知道端倪。我不但知道是他。还知道他在陵墓里滞留了十四年。”莫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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