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士兵见莫问不识此物。便走上前來冲他解释。“嘎嘎咕只在我们这儿有。是上贡的东西。一般只能长的跟碗那么大。这么大的还是头一回见。”
“官名为何。”莫问点头过后出言发问。嘎嘎咕肯定是本方土语。既然是贡品自然有官名。
“不知道。我们就叫它嘎嘎咕。这东西好吃的很。洠в斜人俸贸缘牧恕!蹦侵心晔勘缸拍悄袼档馈
那妖物不得逃走本已安静了下來。听得那士兵说它好吃。又开始挣扎扑腾。情急之下发出了叫声。“嘎嘎咕~嘎嘎咕~”
“真人。此物想必是一只树鸡。又名飞龙。因其美味。故此被朝廷列为贡品。”蒲雄摆手示意那粗鄙的士兵退下。
“你吃过此物。”莫问蹲下身检查那树鸡留下的衣物。
“末将地位卑微。岂能得赐贡品。只是听过天上龙肉地上驴肉一说。知道那龙肉所指乃是这树鸡之肉。”蒲雄摇头说道。
莫问闻言点了点头。这树鸡留下的衣物为探马先前穿着。翻检过后发现其袖管之内藏有一把半尺匕首。匕首两面以血迹画写了一些扭曲怪异的文字。探指其上。可感觉到匕首上有死气萦绕。毫无疑问这把匕首被施过巫术。与破魂黑刀一样都可以杀伤魂魄。
“是何人派你前來行刺的。”莫问冲那妖物问道。
那树鸡精此时已然知道被困难逃。闻言幻化人形磕头不止。“真人饶命。真人饶命。”
“答我所问。”莫问说道。这妖物变化人形之后仍有几分鸟的模样。嘴尖脸窄。鼻短眼大。
“是腾格里巫师逼迫小的前來行刺真人的。真人饶命。。小的也是被逼无奈。”那妖物磕头如捣蒜。
“燕国共有几位巫师。”莫问再问。
“我只知道大巫师有七八位。寻常巫师还有很多。小的初來乍到不太清楚这里的情况。只知道守牛州的是腾格里巫师。”树鸡精低头回答。
“你所说的腾格里巫师是大巫还是小巫。”莫问问道。牛州本是赵军先前驻防之地。后撤之后被燕军所占。而黄郡和白郡的情况也是如此。实则此时赵国丢失的已经不是十六州而是十九州。
“腾格里是大巫师。”树鸡立刻回答。
莫问闻言点了点头。点头过后侧目打量着那树鸡精。树鸡精见莫问看他。急忙再度磕头。“小的所说都是真的。真人饶命啊。”
“真人。趁机问明燕军于牛州的布防。”蒲雄耳语莫问。
“留下内丹。贫道放你离去。”莫问并未再追问牛州的情况。他想要留下这只树鸡的内丹。倘若逼供之后再留内丹便有失厚道。故此干脆不问。
那树鸡精听得莫问言语。顿时面露惊恐。能够幻化人形的异类体内都有内丹存在。但这内丹乃是它们多年苦修所积存的灵气凝成。倘若失了内丹便会修为大减。且不可再度幻化人形。
莫问见它犹豫。也洠в写叽佟6翘绞纸饪怂钠ā!傲粝履诘た傻么尤堇肴ァH羰遣簧帷?沙⑹蕴幼摺!
世人多有舍命不舍财者。禽兽却少有此类。树鸡看了看莫问手中的那把匕首。犹豫片刻吐出了内丹。双手呈与莫问。莫问取出手绢将其包住纳入怀中。转而冲那树鸡精摆了摆手。后者虽然失了内丹却幸运的保住了性命。得莫问放行。立刻现出原形钻进了路旁树丛。
蒲雄并洠в凶肺誓室诘び惺裁从么ΑR桓龃厦鞯南率粲涝恫换岫嘧臁
部队再度前行。于傍晚时分到得平坦区域。安营扎寨。埋锅寻水。莫问坐于大帐。拿出了那枚树鸡内丹。这枚内丹有鸽卵。呈白色。置于掌中可感受到其中所蕴含的木属灵气。内丹的大小和所蕴灵气的多寡与异类体形的大小并洠в兄苯拥墓亓R哉馐骷ξS捎谒咎宄げ涣撕艽蟆9蚀嗽谄湫翁宄さ郊奘碧迥诒憧加辛槠妗H羰切翁蹇梢猿さ暮艽笳摺M枰艹さ氖奔淙ドじ鐾范6迥诘幕娴牧槠炊欢唷
留下这枚内丹自然是为了炼丹之用。此番远征东北耗时长久。非三年五载难尽全功。而夜逍遥和百里狂风等人用不了那么长时间便可渡过天劫。他们一旦回返势必影响战局。要想掌控战局必须保持住双方实力的差距。换言之就是修为一定要高于他们才行。此外燕国的巫师和异兽也不容小觑。世人多以为巫术源自苗疆。实则不然。巫术最为盛行的地方是在东北。而苗疆擅长的只是蛊术。
东北三郡多有茂密森林。这些森林绵延很长。占地极广。且少有人进入打扰。故此其中多滋生有妖物。此间的妖物与蛮荒相比数量可能要少。但修为却高。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东北三郡冬天既长且冷。天气的寒冷可以令大部分的异类心跳减慢。由此可以存活更长的时间。而活的时间越长。。道行就会越深。
缘于以上三方面的考虑。莫问方才急于提升自身修为。自出山到现在他一直未尝败绩。但这并洠в辛钏つ孔源蟆7吹沽钏芯醯搅撕笈隆K氖虑橛氪蠖嗍俗龅氖虑槎疾灰谎1鹑巳绻О芑褂蟹淼幕帷K羰前芰私峁褪撬缆芬惶酢'人会给他活命的机会。所以他败不起。
世人多认为受挫之后报仇雪耻才显英雄豪气。实则这是极大的误区。因为一旦失败往往永远难有翻身机会。故此必须抓住现有优势。心存危机前瞻远虑。力求一生不败。要做到这一点。远比那些失败之后的复仇要难的多。所以从洠О芄牟攀钦嬲挠⑿邸K遣话苁且蛭窍氲母丁
要想以内丹熔炼补气丹药。也必须齐全五行。一枚内丹是练不得丹药的。打量片刻。莫问将那枚内丹放回怀中。
晚饭过后。莫问照例盘膝念经。一部上清经未曾念完。便察觉到东方出现了一道异类气息。感知到这道气息之后莫问心头狂喜。那是一道鼠类气息。但凝神细查之后狂喜便为之消减。到來的异类虽然是只老鼠。其修为却不甚高。怕是不能变化人形。此外它是只公的。并不是先前刺杀前任国师的那一只。若真是那一只。他也不可能感知的到。
莫问心中有感。定心将上清经念完。转而走出大帐。望东看去。今晚安营之地东北两处有山。西南两面平坦。由于有山峰阻隔。故此难见东方情况。
短暂的沉吟过后。莫问踏地借力。凌空东去。在出发之前他曾经看过太尉府转來的那箱战报。其中有一封邕郡战报禀报的是燕国遣出鼠辈偷袭粮草一事。先前感知的那只老鼠修为不高。自然不是前來行刺的。最大的可能就是故技重施前來毁坏粮草。无有道行的寻常老鼠是感知不到的。因此无法确定那只老鼠是否是率众前來。只能亲身前往探查。
自松林之中掠出八十里。莫问见到了月色之下犹如潮水般向西涌來的鼠群。鼠群之中多为寻常黑鼠。个头不一有大有小。数量极多。难以计数。一只家犬大小的白背黑鼠跑在最前。不时回头发出几声尖叫。约束和引领鼠群。
查明情况。莫问立刻调头回返。回到大帐时蒲雄正在帐外焦急等候。莫问冲其招了招手。后者跟入大帐。
“燕军遣了一群鼠辈前來。意图毁我军粮。数量不少。三更时分当可到來。”莫问落座开口。
“末将即刻命人严密看守。”蒲雄急忙应答。远征在外军粮就是命脉。绝对不能折损。
“不急。几道符咒就可保军粮无忧。但我想将那群鼠辈尽数杀尽。以免它们袭我们不成。改袭绝尘和檀木。”莫问摇头说道。
蒲雄闻言未曾接话。根据莫问言语不难猜出此番到來的鼠群定然极为庞大。士兵杀敌尚可。对付老鼠却无甚用处。
“将那军粮分至各个营帐。先前屯粮之处以柴草堆积成垛。留少许军粮为饵。待得它们到來。当围而焚之。”莫问沉吟片刻冲蒲雄说道。
蒲雄答应一声。转身出帐。
临近三更。军粮分散妥当。兵士按照莫问吩咐。自营帐周围解裤撒尿。以此掩盖谷粮气味。
三更时分。浩荡的鼠群自北侧山中涌入营地。直扑粮草辎重……
第一百九十七章火阵
数万只老鼠齐涌而至,场面甚是骇人,鼠身所带的臊气熏人欲呕,所发吱叫之声刺耳惊魂。由于数量众多,它们并不怕人,循着气味到得粮草所在的西北山脚,立刻开始大肆噬咬吞食。
由于事先接到了命令,士兵并没有上前打砸,实则即便没有接到命令他们也不敢上前阻拦,如此之多的老鼠,能将靠近之人在顷刻之间啃成一副白骨。
为免夜长梦多,莫问立刻有所动作,取出符盒画写定气符咒一道贴于东北山脚的一处岩石,转而纵身向南,自东南角落再下一道,随即向西自西南下了第三道,最后落于西北山腰,下了第四道和第五道定气符咒,这最后两道符咒间相隔半步,之所以做这样安排是因为这群老鼠的数量实在太多,倘若尽数烧死,怕会有伤天和,故此留这半步生门与那些命不该绝者。
由于留有生门,阵内的气息并没有与外界彻底隔绝,鼠群也就无从察觉,莫问闪身入阵,以黄色符纸画写火符将那已然堆积如山的鼠群引燃,老鼠身上的皮毛极易着火,且蔓延很快,一道火符便令得三里见方的区域成了一片火海。
与火苗一同蹿起的还有老鼠吃痛之下发出的凄厉惨叫,万千老鼠一同惨叫犹如万鬼齐哭,哪怕莫问事先已有心理准备却仍然被惊出了一个激灵,所有杀戮之中火烧是最为残忍也最伤天和的,看着火海之中尖叫逃生的鼠群,莫问眉头紧锁,举手之间杀生万千,无人能够面对这由自己亲手造成的惨象而无动于衷。
火起之后鼠群开始惊慌逃窜,自火场之中四处寻觅逃生路径,但周围都被定气符咒困住,它们冲突不出,到得那无形的边缘便难得再行,无奈之下只能逃往别处,但别处也不得出来,几番尝试无果之后便被烧死于阵内。
片刻过后大火烧到了粮堆下方的柴草,火苗更盛,火起之后钻于柴草之中的老鼠失去了最后的藏身之地,惨叫声着冲出火堆,胡乱冲撞,意图逃生。
大火燃起之后莫问回到了东方营地,皱眉打量着火场,由于有阵法阻隔,故此大火燃烧为四方形状,唯独在西北角落有一不大的缺口,可以看到一个个大小不一的火球自那缺口之中向外涌出,消失于北方山林之中,这些侥幸逃出的老鼠亦多被烧伤,能死里逃生者怕是连一成都不到。
皮毛被焚发出的是焦臭之气,待得烧到血肉,又是另外一种气味,这种气味既香且臊,肮脏之中透着肉食诱惑。
火光映红了天际也照亮了整个营地,士兵纷纷离开帐篷打量着这场烈火杀戮,这种场面既宏大又凶煞,众人在惊叹之余对莫问产生了深入骨髓的惧怕,无人敢站在在他三丈之内,只有蒲雄强定心神站于莫问身后,这是一场不流血的杀戮,却令他这个见多了沙场血腥的人双腿发抖。
大火持续了将近半个时辰方才逐渐熄灭,难以计数的鼠尸摞叠成堆,飘散着刺鼻的气味,莫问逐一收回符咒甩手焚化,转而回返营地,迈步走向大帐,所到之处兵卒慌忙让路。
回到营帐,莫问倒身床榻,长叹了一口粗气,杀戮并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至少对他来说不是。
叹气过后,莫问闭目沉思,沉思在道家又称为冥思,是反省自身言语,推理阴阳天道的一种举动,莫问此时想的并不是先前所为是不是太过残忍,这个不需要去想,先前之举虽然残忍却并无过错,战场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鼠辈既然为敌所用,便等同敌人,杀之无错。
他此时想的是回返无量山时青阳子所说的那句‘这世间哪有巧合之事?看似巧合,实则天意。’青阳子虽然修为不高,年纪却大,对道家神髓参悟较深,按照青阳子的说法,为人在世所作的每一件事情都有玄机暗藏,既然如此,他率兵驱逐燕国这一看似巧合的举动也应该有天意在其中,但是他始终想不明白率兵北上这件事情对他的修行有什么好处?
辗转一个更次,到得东方放亮,莫问方才睡着,但他睡的并不安稳,远处的焦臭气息不时飘入大帐,令他不愿呼吸。
卯时,军队拔营东进,由于此处臭气熏天,早间便没有起灶,众人空腹上路。
“昨夜若非真人施展仙法克制鼠群,我们这万余人怕是要饿死在这茫茫的大山之中了。”蒲雄于莫问身后开口说话。
“放心好了,我没感觉自己做错了。”莫问闻言笑了笑,蒲雄这句话看似是在恭维,实则是在婉转的安慰他。
“此时距牛州已然不远,真人准备何日攻城?”蒲雄见莫问看透了他的心思,便笑着换了话题。
“牛州陷落不久,这么短的时间燕军不得扎根儿,到得州府当立刻开战,牛州唾手可得。”莫问说道。
“真人言之有理,末将亦作此想,若是燕军准备充分胸有成竹,便无需派人行刺真人,亦无需驱赶鼠群前来袭我粮草。”蒲雄说道。
莫问闻言点了点头,对方的刺杀和偷袭都表明他们准备不足,并无信心守住牛州。
大军一路东行,三日之后的下午未时到得牛州城外,早已有探马探回了消息,牛州是空城,无有燕军,也无有百姓。
为恐燕军设伏,莫问便先行进入城中探查了情况,牛州的城池还算完整,虽有破损却并未被纵火焚烧,城中也无敌军埋伏,只是几口水井都被投了毒药,井水不得饮用。
牛州城内不见死尸和血迹,反倒多见遗落的铺盖和包袱,想必是城中百姓得知燕军要来已经躲入了这附近山中,并没有被燕军杀害。
城中水井所投毒之毒与先前那树鸡精在水潭之中投的毒药是同一种,为水属蛇毒,由于井水并非完全的死水,地下水脉缓慢流动之下井水之中的毒性已然变淡,莫问随后自城中药铺寻到草三七,大叶七星,七叶一枝花等解蛇毒草药投入井中,解除余毒令井水可以饮用。
回到城外,莫问命士兵齐声呼唤藏于山中的百姓,听到呼喊,百姓陆续自山中出来,携妻带子回返城中。
“率队进城。”莫问冲蒲雄交代了一声,转而纵身向北方山中掠去,先前回返的百姓数量不是很多,偌大的州府城池不应该只有这么多人,而北侧山中一直无人回返,当有异常。
北侧山中有踩踏而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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