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此番外出少不得征战施法;灵气定会大量耗损;这枚丹药你留着傍身;待得我回无名山之后再度熔炼与他;”阿九摆手未接;转而自怀中取出一小巧瓷瓶;“这是一枚疗伤止血丹药;药效不凡;你也带上;”
莫问沉吟片刻抬手接过了瓷瓶;连同先前玉瓶一同收起;阿九所言极是;一旦接掌了赵国的护国金印;便要前去抵御燕国妖兵异兽;施法定然频繁;耗气自然严重。
“辛苦你了;”莫问冲阿九说道;阿九要留下指导老五;还要回无名山炼丹;两处奔走定然辛苦非常。
“与我客气甚么;”阿九微笑摇头。
莫问微笑回应;道门的教义受儒家影响较重;并不鼓励坤道行走江湖;而莫问亦不认为二人并肩作战为好;行军作战乃是男子职责;后援固内是女子本分;此为阴阳差别;男女分工。
“不需多时龙含羞便会到來;我去那祭坛之中为其剥去四壁青苔;待她到來与她前往观看壁画;”莫问冲阿九说道。
阿九点头答应;莫问转身走向祭坛;行过两步便转过身來;“你所在无名山区域可以强大异类;”
阿九摇头发问;“洠в校晃斡写艘晃剩弧
“若是威胁;我当前往为你除去;免生后患;”莫问答道。
“洠в校弧卑⒕乓⊥肺⑿Γ荒市惺碌闭嫦感模黄涫迪感暮痛中牟⒉皇且桓鋈颂煨缘钠沸裕欢切奶耐饴叮幌感姆⒆杂谀谛纳畲Φ墓鼗常欢中脑蛟从谇币馐独锏牟辉诤酢
莫问得到回答;这才转身走向祭坛;那条毒龙被折磨的太久;锐气尽失;见到莫问到來反倒意有胆怯;莫问自其身旁走入祭坛;延出灵气扫去脚下石台以及洞内四壁上附着的青苔。
青苔已然干透;遇到灵气成片脱落;石壁上的壁画得以显现;确切的说石壁上并非壁画;而是刻画;与时下的雕刻技艺相比石壁上的刻画显得很是粗陋;线条粗大;人物神态亦不灵动;祭坛内的刻画起于两尺处;止于一丈高;自石门左侧环绕延伸至石门右侧;描绘的是一副宏大的战争场景。
西侧石壁刻的是两队人马厮杀的情景;一方身材高大;用刀斧长矛;另外一方身材矮小;多用木棒;那身材高大的一方衣着多兽皮;当为蚩尤一族;身材矮小的一方多丝布;当为黄帝一方;通过这面刻画可以看出蚩尤一方武器和力量都要强于黄帝一方;黄帝一方处于劣势。
由于这幅刻画出自蚩尤一方;故此其真实性值得推敲;但根据其雕刻的衣着和武器來看;想必并非完全造假;因为黄帝一族养蚕织布要早于蚩尤一族;而蚩尤一族冶炼兵器则要早于黄帝族人。
北侧石壁上刻的多是各种巨大的野兽;这些野兽的背上多坐有蛮人;而另外一方野兽较少;多为开弓的黄帝族人;说明到了战争的中期;双方用到了野兽和箭阵;这幅刻画显示的还是蛮人在战争中占据优势。
东侧石壁上的刻画极为玄奇;多有手持刀斧的骷髅鬼卒和腾云驾雾的神龙巨怪;亦有踩踏浮云的各路仙人;到得此时已然分辨不出哪一方是黄帝;哪一方是蚩尤了;很明显战事到了后期已经有仙人和妖魔参与其中;人间的争斗蔓延成了三界混战。
最后的一副场景已经不见了仙人和妖魔;取而代之的是三个轮廓模糊的巨人;其中左侧和中间二人伸手指向下方左侧人群;而右侧那个巨人手指下方右侧人群;刻画到此结束;并无战争结果。
这三个轮廓模糊的巨人是谁;此时已然难有准确答案;亦不敢断言他们就是三清祖师;因为自古至今有很多权力三分的情况;一人独断难免流于片面;二人商议容易引起纷争;只有三人才能相互制约;最后的这幅刻画表明双方打到最后已然惊天动地却仍未分出胜负;最后是由三位主宰出手平定的;但这三位主宰的意见也不相同;最终以其中二人的喜好决定了这场战争的胜败;亦决定了凡人的死活和天下的归属。
看完祭坛内的所有刻画;莫问心中极不平静;之前的史书并未对于当年的那场大战进行详细描述;即便有所涉及;也多站在胜利者的一方将蚩尤说成凶残恶人;这种对于当权者歌功颂德的习性乃是所有史官的劣根性;这种人留下的史书当不可尽信;这祭坛的刻画是当年战事的参与者留下的;当不为虚;所有刻画所表达的并不是自我吹嘘;而是一种人不可胜天的无奈。
出得祭坛;龙含羞已然到來;正在与阿九说话。
“祭坛石壁上的青苔已然清理干净;阿九;你陪龙族长入内;移步当需站稳;”莫问冲二人抬了抬手。
龙含羞早就想进去观看;而阿九亦知道莫问让她陪龙含羞入内是让她趁机观看石壁刻画;故此二人快步进入了祭坛。
老五此时正在大快朵颐;龙含羞为其带來了一整只烤熟的野兽;由于洠в辛四源还蚀瞬恢抢鞘枪罚灰嗫赡苁潜鸬氖裁矗辉谡馐烊獾耐炔坑幸惶跎鳎幌氡厥橇呦刃信噬闲拢辉俳渫献蟻淼摹
老五的两只肉翼上长有钩爪;此时正抓着那只肉块大口撕咬;见莫问出來;便将那肉块递向莫问;莫问皱眉摇头;老五也不再让他;收回肉块张嘴撕下;余下骨头便扔给了门内那张嘴乞食的毒龙;彷如喂狗一般。
一炷香之后;阿九与龙含羞出了祭坛;龙含羞神情倒无甚变化;反倒是阿九眉头紧锁;似有所思。
“三界各有所属;若有逾越;定酿大祸;”阿九走至莫问身旁摇头说道。
“依你之见;那三位巨人是否为我三清祖师;”莫问问道;他让阿九观看刻画;主要是为了此事。
“三清本无形体;可化万物;那三人是不是三清当真说不准;”阿九摇头说道。
“我以为那三人是我道家三清;右侧那手指蚩尤一方的当是我上清祖师;”莫问说道。
“何以断定;”阿九疑惑的问道。
“三清之中;上清居东;”莫问伸一指。
“三清之中;以我上清祖师对异类最为宽容;亦最豁达;并不看中血统;”莫问伸二指。
“我乃上清准徒;鬼使神差一般來到蛮荒;老五有此造化;或许是天意使然;要赐飞天坐骑于我;”莫问伸三指。
阿九闻言未置可否;莫问所说只是猜测;并无实证;此外天意亦并非毫无变化;并无规律可循。
莫问说完皱眉闭目;久久不语。
“你所思为何;”阿九疑惑的问道。
“阴阳之道;往复循环;若那三人真是三清;那祖师当年留下憾事;势必会加以回环;”莫问眉头更紧。
“我不明了;你且详说;”阿九摇头。
“我也只是猜测;希望是我多心;不然汉人危矣;”莫问皱眉摇头;如果那石壁上的三个巨人真是三清;那祖师与玉清和太清就在当年天下归属的问睿戏⑸制纾蛔钪帐怯袂搴吞褰煜鹿橛诨频垡环剑挥捎诓恢烙袂逄搴蜕锨遄媸Φ姆制绺矗痪椭荒芸坎虏猓蛔畲蟮囊恢挚赡芫褪茄常换频垡蛔寰佑谥性晃常或坑纫蛔寰幼÷模晃熳澹蝗绻蹦耆蛔媸Φ姆制缯媸钦庖坏悖荒巧锨遄纪剿绺旱脑鹑渭锌赡苁桥ぷ庵值赜蛐缘南涟鲜叮徽庖彩撬桓蚁赶氲脑颉
“何出此言;”阿九还是洠в刑
“夷狄入中国;则中国之;中国入夷狄;则夷狄之;”莫问自言自语。
阿九侧目看向莫问;莫问所说的是孔子春秋的言语;意思是外族到了中原就是中原人;中原人到了外族地界就是外族人;决定一个人是外族人还是中原人并不是血统;而是他们沿袭的文化和风尚是中原的还是外族的。
“怪不得上清会收异类弟子;只因异类弟子无有国界血统之念;行事更加公允公正;”莫问自说自话。
“你到底所说为何;”阿九笑问。
“胡思乱想罢了;并无來由;”莫问停止冥想;微笑回应。
“余下的事情交予我;你早日出山去吧;”阿九说道。
莫问闻言苦笑点头;“此番出去世人必定误解于我;我当先行隐藏祖宗阴宅;以免日后被那些愚民挖了祖坟……”
第一百六十八章破魂
“且不管世人如何误解于你;天不枉之;”阿九安慰。
“过几日你也离开此处吧;莫要耽误了自身的修行;”莫问探手入怀取出了符盒。
“待老五彻底安定下來我再回返无名山;”阿九点头说道。
莫问点头过后画写定位符纸两张;递与阿九一张;另外一张折叠之后握于手中。
招來老五再度交代叮嘱一番;方才与阿九和龙含羞经由地道离开孤岛;到得山前将另外一道符纸递与龙含羞;“苗人若遇危难;可将此符焚化;我会前來;”
龙含羞双手接过符纸小心收藏;这张符纸实则是莫问与他们苗人的一个承诺。
“路上多加小心;我去为老五准备晚上的饭食;”龙含羞收好符纸;转身西行。
“每日与他一餐;无需多给;”莫问说道。
龙含羞回身点头;转身去了。
“若是接了赵国的护国金印;当为其远征东北;路途遥远不知何日才能再见;”莫问看向阿九。
阿九微笑未语;莫问日后要率军远征;而她要奔走于无名山和蛮荒之间;彼此皆无暇抽身;相见无期。
“我走了;”莫问说道。
“路上多加小心;与敌对阵不同于比武较技;万不可优柔寡断;”阿九叮嘱。
莫问点了点头;转而举目向西;此时龙含羞已然走远;不见人影。
“青天白日;莫要再起坏心;”阿九见到莫问举动;猜到了他心中所想。
“此番离去时日太久;离别之时总要做些什么才是;”莫问侧目歪头。
“世间才子佳人多有丝竹传情;笔墨表心者;你先前亦是读书人;为何无有读书人的样子;”阿九嗔怪。
“我虽为读书人却不喜圈绕作态;诗词满腹不愿流露;商羽在胸不屑显能;你且过來;让我抱上一抱;”莫问探手笑道。
“大言吹嘘;好生洠撸弧卑⒕乓⊥沸Φ馈
“不如这般;我为你作诗一首;起乐一曲;若是合你心意你与我赤诚相见;可否;”莫问再笑。
“当真是商贾之后;吃不得亏呀;”阿九抬头指向西北;“我有心投怀;奈何有人窥视;”
莫问闻言转头看向西北;只见一只巨大的红毛蝙蝠正在孤岛上空振翼悬停;向此处张望。
“我走了;你多加珍重;”莫问无奈叹气;转身迈步。
阿九起初站立未动;待得莫问走至林间快步追了上去;到得面前环臂绕腰;“你所思便为我所想;然你我已然站于雷池边缘;若有逾越怕会粉身碎骨;我亦不惧粉身碎骨;只是不能害了你;”
莫问闻言暖意盈胸;展臂相拥;“天地如此之大;我便不信无有脱胎换骨之法;你且回去;容我争取拼搏;”
阿九不语摇头;并不松手。
阿九较莫问要矮上数寸;闻得秀发香气;莫问心猿意马;旖念波动;本欲上下其手;却咬牙止住。
“温香犹如催军鼓;可有暖玉退兵钲;”莫问重重呼吸。
“污言秽语;不是君子所为;”阿九闻言面色大红;松手转身;掩面而去。
“若是这般便不是君子;恐怕世间只有阉人才做得君子;”莫问笑道。
阿九闻言亦不答话;快步跑远;到得山峰拐角处回头冲莫问招了招手;莫问抬手回应;阿九转入山北;莫问转身东行。
老五之事有了着落;与阿九定下了默契;东行之时莫问心中大感舒畅;入了边关之后斟酌路径;决定不走老路;而是寻路北行;先行离开晋国前往碧水潭答谢千岁。
北行之际;不时可以感知到鬼魅异类隐于市井;他虽然急于赶路;仍然明辨善恶加以降服;此时所为已然不求扬名;只为代行天道。
三日之后;到得黄河南岸;此时已然是春天;无冰可踏;而莫问亦不需要浮冰踏脚;提气轻身;凌波而过。
到得碧水潭;千岁正在石屋内打坐练气;他得莫问之助炼有补气丹药;此时正在打坐炼化。
见到莫问到來;千岁急问老五如何;莫问如实告知;千岁闻之;大慰。
莫问随后问及女童之事;千岁告知已然交予慕青。
“大哥;你对此有何看法;”莫问将蛮荒祭坛的刻画说与千岁;随后问道。
“那三位指点乾坤的巨人;可能是道家三清;居右者应该是我们上清道君祖师;”千岁生性沉稳;并未断言。
“天道循环;日月盈亏;当年之战祖师与太清玉清意见相左;会不会于日后……”莫问五指弯曲手腕微转。
“不知他们当年为何意见相左;”千岁摇头。
“当是因为世人血统而起的纷争;”莫问说道;道家门人说话亦分对象;与自己人说话和与俗世人说话是有差别的;与自己人可以直说实情;与俗人说话便要略加变通;这倒不是欺瞒;而是担心世人心智不够;误解了道家教义。
“若是因为血统不一而区别对待;怕是有失公允;然世人心中‘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之念已然根深蒂固;怕是很难改变;况且我亦未曾见过祖师;不知祖师脾性;故此不敢胡乱猜测;”千岁说到此处略作停顿;转而再度开口;“不过三清之中只有上清容纳异类弟子;故此你先前推测三清对于血统意见不一亦不无道理;”
“若祖师真要扭转世人狭隘偏见;怕是不会选择晋国;当会选择异族;”莫问皱眉说道;他最为担心的是上清祖师会让上清准徒扭转世人狭隘的种族之念;如果真是这样;那祖师绝不会选择晋人;因为晋人统一天下起不到博容的宣世作用;最大的可能是让上清准徒帮助异族一统天下。
“哈哈哈哈;休说世人;便是你也心存血统之念;不然怎会以异族相称;”千岁笑道。
“若是天意要我助赵国一统天下;我绝不领命;哪怕自毁修为亦不为之;”莫问咬牙切齿;他永远不会忘记母亲头上的那一箭为何人所射;永远不会忘记那些被胡人吃剩的血腥脏器;那是一群不可教化的禽兽。
“不可妄语胡说;外族又并非只有胡人;你悟性远超我等同门;亦好亦不好;料事于先只能徒增烦恼;别想的太过遥远;杞人忧天无甚用处;”千岁皱眉摆手。
莫问点头不语。
“那慕容燕国与赵国征战多年大占上风;燕国崇尚萨满;其妖鬼兽兵当真厉害;这些年赵国修行中人折损无数;你此番前去定然极是凶险;我等修为低劣也帮你不上;凡事皆要小心;”千岁将话睿匮矍啊
莫问闻言点了点头;千岁这番话是有言外之意的;千岁料定他此番前去早晚会与同门有所冲突;故此先行表明两不相帮的态度;这也符合千岁的心性和行事风格。
“早些年我偶然得了一物;收藏多年也无用处;你此番出去多有凶险;便送与你傍身;”千岁自床榻之下取出一布包放于桌上。
“大哥有心了;我有符咒在身;无需刀剑;”莫问摇头说道;根据布包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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