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住在这儿。”
“行宫?”
“嗯。”
“为啥。”
“离你学校近。”
“是吗。”学着那男人审视的目光眯起眼来,成澈干脆放弃了解乏的浅眠,他翻过身,看着对方那双深邃的,德国式的眼,“你是想见面方便吧。”
“知道还要说出来?”伸手捏了一下成澈的鼻梁,西剑波略微皱起眉心。
“因为想听你说出来呗~”似乎无奈一般的叹了口气,那小子沉默之后坐了起来,他背对着那男人,想了想,还是用并不玩笑的口吻问了个有点儿像是玩笑的问题,“你就这么喜欢我?”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把掌心在那瘦削的脊背上缓缓游走,每一寸都如同是赞赏或品尝。
“得,我就算你承认了吧。”这次是真的无奈了,那大叔总是在关键时刻不肯好好说话,成澈撇了撇嘴,有几分疲惫的慢慢下床。
“去哪儿?”
“洗澡啊。”回头看了一眼那也跟着坐起来的男人赤。裸的上半身,成澈赶紧躲避一样扭过脸。
死老头……穿着制服是诱。惑,脱了制服还是诱。惑,有完没完啊……。
迈着有点儿软绵绵的步子,成澈在身体里的东西流出来之前躲到浴室去了。他迈进浴缸,拧开水龙头,等到水温合适,便先耐着性子小心清理掉里里外外的激。情痕迹,然后放满水,舒舒服服泡了进去。
刚坐稳,浴室的门就被从外头推开了,西剑波走进来,穿着那该死的性感的黑色内裤,露着那天杀的要人命的两条长腿。
“干嘛?”成澈问。
“没什么。”摇了一下头,西剑波走过来,坐在浴缸边沿,“弄干净了吗?”
“你是来确认的么。”红着脸冲对方瞪眼,那男人反而流露出像是要笑了一样的神色,成澈带着轻度恼火,抱着膝盖嘟囔,“下次有诚意你帮忙啊。”
西剑波并没有被他的话卡住,只是没辙的一声轻叹,他摸了摸那小子湿漉漉的柔软发梢。
“我帮忙,你会答应?”
“就算我不答应,你也可以提议啊~”
“你会不好意思吧。”
“你们这些猥琐男中年不是就喜欢看别人不好意思么。”
“猥琐?”
“算了当我没说。”
是啊,确实得当他没说了,西剑波和猥琐二字完全没有半点关系,他是中年不假,可绝不是“那种”中年人。相反的,应该说,他是格外正派的。霸道,正派,透着野兽气息的男人?嗯,应该就是这样。看来正经男人都跑去搞同了,剩下一堆不正经的迷恋着用猥琐眼神四下里打量的快乐的所谓直男。
幸亏我没妹妹,不然怎么放心她嫁给那些玩意儿。成澈这么在心里念叨。
“又乱琢磨了?”西剑波把浴液瓶子递过去,看着对方接过来,挤出一点,在掌心无聊似的搓着泡泡。
“我不想‘彻底’住你这儿。”成澈略显突然的开了口。
“什么?”
“那样我会觉得别扭。”
“哪里别扭?”
“很难说,真的。”难得的表情严肃起来,成澈把鼻尖凑近掌心,闻了闻那淡淡的清香,叹了口气,“我跟你的事儿,还没告诉家里呢。”
“那又……”
“你先听我说。”
“……”
“我就是觉得,虽说……不对,应该说,就因为咱俩都是男的,这事儿才不能那么随便。我必须得先告诉家里,然后再搬出来,而且得让我家里人知道这儿的地址电话。”
“可以。”
“如果你父母反对,你就放弃搬过来?”
“不。”摇了摇头,成澈微微红着脸伸过一只爪子来,用指头勾住西剑波撑在浴缸边缘的手,“你既然对我是当真的,那我对你也当真,就算我没钱没势,可肯定不会对不起你也就是了。你这个人虽说脾气臭了点儿,不过总有调。教的余地。”
“调。教?”西剑波眼里流露出邪恶之气来。
“野兽不调。教,乱咬人谁受得了啊。”忍着笑,成澈继续轻轻纠缠着对方的指尖,腔调开始有几分大义凛然起来,“你打了四十来年的光棍,按说挺无药可救的。得~既然别人救不了你,那我就舍生取义一回吧,权当是为苍生造福了~~”
“你可以闭嘴了。”伸手捏了一把那小子的下巴,西剑波这次终于挑起嘴角,浅浅笑了出来。
那暴君笑了。
居然,绝对可以说是居然的,他笑了。
成澈不是头一回看见西剑波的笑容,然而却是头一回觉得那笑容如此自然而且温暖。
“你进步了。”感觉这绝对应该算是自己近一段时间调。教有成效的最佳证明,成澈说了句让西剑波不解的话,然后偷偷笑着拉过那男人的手,咬了一口那略有点粗糙的指尖。
其实,该怎么讲呢,西大魔鬼确实是有进步的,这进步不仅体现在表情开始逐渐多样化上,就连办事风格,也一点点和以前不同了。
对此最有体会的,就是姚赫扬。
“据社区工作人员说,二单元李家跟何家关系本来就不好,何家把位于李家楼上的空闲房租出去之后,李家就经常投诉租户扰民,还经常找何家理论,弄得关系越来越紧张。李家这个丈夫呢,生性暴躁,以前因为打架进过拘留所。十二月二十八号,何家女儿晚归,在楼道里和自己男友说李家多事,结果被李家听见,发生口角,并进一步动了手,结了仇,所以说,街坊都觉得何家女儿这次失踪,就跟李家有关系。目前我就调查来这些情况。”终于做完了汇报,姚赫扬抬头看向不远处坐在自己办公桌后头的男人。
“嗯。”点了点头,西剑波一如既往没有马上评论什么,他把视线投向那新来的小子,用眼神示意对方开始。
那孩子显然是紧张了,汇报做得磕磕绊绊,更要命的是,他犯了个在西剑波队里可谓不可原谅的错误。老队员都知道,汇报,该说的是实情,是调查来的结果,而不是自己对案情始末缘由的擅自分析和臆断,西剑波最烦调查还没进行完就开始猜凶手的不负责任行为,可偏偏这小子这么做了。
“哎,还没证据呢,先别断言谁是主要嫌疑……”姚赫扬距离这小子最近,他下意识的拦了一句,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西剑波那边的乌云就已经飘过来了。
黑着一张脸的大队长瞪着那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蠢事的新手一眼,而后继续沉着脸有一会儿没说话。终于开口时,包括姚赫扬在内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推断必须根据事实,按照常理猜测,可以,但是不能对案情造成分析方式死板模式化的坏影响。既然你刚才做了推测,那你猜的那部分相关证据,就都交给你去查吧。”声调平稳低沉的说着,西剑波把黑色的签字笔在卷宗盒子上敲了敲,继而站起身来,“今天先到这儿,散会。”
只留了两个字,西大队长,拂袖而去。
姚赫扬愣愣的看了两秒钟,抬手就在那摸着后脑勺庆幸自己命大的小子背后拍了一巴掌。
你确实是够命大的了。姚赫扬想,不过,最近西大鬼怎么了?不再随便发脾气,也不再动辄把人骂的想投河自尽,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放下姚赫扬已经接近于惴惴的莫名不说,离开了小会议室的西剑波听着屋里那群人杂乱的交谈声,走在投射着黄昏太阳光的楼道里。
掏出手机,看了看上头【叔叔~~我在校门口等你~】的短信,他扣上手机翻盖,摸了摸口袋里的车钥匙,便在回办公室拿了手包关了电脑之后,直接往电梯门走了过去。
下楼,走进停车场,边松了松领带边拉门上车,西剑波戴上墨镜,很快把车子驶出了停车位。
他直接朝着成澈的大学开了过去,他想着得让这小子知道知道死性不改胆大包天还在叫他“叔叔”的代价,可是,当他把车停在那所大学门口的免费车位上,却显然看见了他不愿意见到的景致。
成澈正站在绿化带旁边,和一个高个子的年轻人攀谈,那人一看就是还不到三十的岁数,一张脸生得颇有几分英气。两个人来言去语,相谈甚欢。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西剑波在车里坐了两分钟。
这两分钟对于脾气一贯恶劣的他来说,已经足够长了。
然后,当他发现成澈那小子还是一如既往亢奋的和对方说笑的时候,当他看着和他聊天的那个年轻人用浅淡的笑作回应,手里夹着烟,将薄薄的烟雾弥散到成澈身上和发梢的时候,那血脉里的暴君因子,就再也克制不住的漫溢了出来。
熄了火,推开车门,他迈步下了车。
一直走到两人近前,他在成澈看见他,刚要跟他打招呼的同时抬起手来,将掌心贴在对方背后。跟着摘掉墨镜,看着对面的男人。
确实足够年轻,刚才说似乎是不到三十,现在看看,可以确定至多二十六七了。时尚的发型,时尚的穿着,左手夹着烟,右手则是几本外文教材。再往脸上看,那绝对可以称得上帅气,俊朗的眉梢眼角,还有……和他自己有点类似的那种薄嘴唇。
难道成澈这小子是薄嘴唇的男人都喜欢?!
“介绍介绍~这是我们学校西班牙语系的讲师。”成澈仍旧保持着那种亢奋,高高兴兴给两人做着引荐,“石老师,这人……是我叔~”
轰隆——一声,大暴君脑子里回荡着什么东西被引爆了的声响。
皱起眉头来,他看了一眼成澈,而后直视着那所谓的“石老师”。
“您好。”那人先一步伸出手来和西剑波打招呼了。
“嗯,你是成澈的老师?”
“其实,谈不上,他是法语系的,只是报过两个学期我开的选修课而已。”
对方的态度不卑不亢,看着他一身警服也没有赶紧敬而远之的眼神,这让西剑波有点刮目相看了。而且那年轻男人眼里多多少少隐藏着一股子煞气,隐约看似孤傲的煞气。
如果说,这是动物的味道,应该可以断定是头狼的吧。
然而,狼终究不是狮子的对手,就算是不愿意做对手,也会在和狮子四目相对时最终采取回避态度。
错开了视线,那年轻人本想和成澈再说点什么,手机铃声却突然响起,做了个抱歉的手势,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而后,西剑波意识到,仅仅是看见了来电人的姓名,这年轻男人眼里的野性味道就都瞬间消散了。
哼,是豢养人的电话吧。
一刹那就从狼变成狗了?
西剑波暗暗冷笑了一下,揽住成澈的肩膀:“走吧。”
被半强制性的往车子旁边带的小子慌里慌张和那人道了个别,在西剑波替他拉开车门后钻进车里。
被带到“行宫”的一路上,西剑波都只是沉默,当然,他原本也不是个话多的人,可今天的沉默,就是让成澈发自内心觉得恶寒。
“晚上吃什么?”进门之后,他问。可就在他刚听见门被关好的声音后,一个火热的怀抱就从后头围拢上来。
突然被紧紧抱住,成澈吓了一跳,想追问一句“你怎么了”,却根本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已经让那不讲道理的暴君一把抱了起来。确实怕突然离开地面那么高的家伙瞬间安静了,他抓着对方的衣领,直到被扔在床心,才明白这男人是铁定主意要在吃饭之前先吃他了。
只是,这仍旧一声不响的行为,真的让人没来由的恐慌。
生气了?因为自己和学校老师聊天?只是聊天就生气了?不至于的吧T。T……
欲哭无泪的想问一句,又感觉很有可能激发出对方更多残暴因子,成澈不得已也选择了沉默。他想不如就先忍耐一下吧,等做完再说,等那暴君情绪平稳下来,肯开口说话了再讲道理也不迟。但是,他怎么都没想到,暴君先生一旦开始,就没轻易叫停。
西剑波并不野蛮,应该说这次他动用了之前前所未有的耐性来折磨成澈,指头反反复复在那狭窄的火热的内部挑。逗撩拨,故意在敏感处逗留旋磨个没完,另一只手沿着那瘦削的身体滑过,却成心不去碰昂扬的器官。他眼看着被挤压着敏感处强制性达到第一波高。潮的成澈眼里的渴求和不安,眼看着那小子射出来的东西滑过小腹,又顺着大腿内侧沾粘到床单上。抱紧那明明不能说是健美却充分激发出他全部情。欲的身体,分开那双年轻的腿,他将自己早就忍耐不住的物件慢慢顶了进去。
成澈喉咙里发出难耐的呻吟来,闭着眼忍过刚刚被那大家伙侵略进来的钝痛,他才松了口气,就在那凶器有点儿突然的一个深入时叫出了声。
之后的事情,就完全超乎他意料了。
西剑波真的没有轻易放过他,没有像以往最忍不住的时候那样至多两三次就停止。那个下午,直到天都黑下来,他不记得自己被硬生生索取了多少回。
起初还有抗拒的本事,可到后来,他能做的,就只剩了哀求。
被扶着腰,跨坐在对方身上,一次次进到最深处,成澈是真的越来越没力气,却还是不得不抱紧那结实的肩膀,红着眼眶,话语里带着颤抖,他终于在最后一次高。潮来临之后,随着眼泪滴落哀求出声。
他求那男人停下来,他受不了了,再多一点也受不了了,说不定会死的,就算你生气,也不要用这种方式表达啊,够了,够了,放过我吧……
像个小孩子一样哭泣求饶的样子让人只想更残忍的欺负他,然而这次西剑波没有继续。把刚刚又在那火热的穴道里射过一次的器官缓缓抽出来,他不许成澈逃开或是合拢双腿。他就那么抱着他,用指头撑开已经红肿的入口,让已经满溢的粘稠一点点流出来。
那种羞耻感让人真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成澈吸了吸鼻子,疲惫的,委屈的想甩开对方的束缚,可西剑波只是牢牢抓着他的手腕,抱着他下了床,进了浴室。
两个人泡在浴缸里,成澈无力的靠着那男人的胸膛,好一会儿,真的是好一会儿,才再也忍不住的开了口。
“你至于这么生我的气吗?”他皱着眉,虚软的问。
“生你的气?”总算出了声的男人反问。
“我不就是跟选修课老师聊了一会儿吗?你就这么生气?”越琢磨越恼火,想起身逃开却怎么都没力气动弹,身后还在火辣辣的疼,连那个原本让人格外安心的怀抱都不舒服起来。
西剑波沉默了片刻,给了他回答。
“我不是生你的气。”
“那你是怎么了啊!”语调里明显带了委屈和责怪,成澈想就算拼尽最后一点力气也要抓开那抱着自己的手,却反而让对方搂得更紧。
“我不是生你的气……”西剑波的声音里透出一丝焦虑,似乎还有隐约的烦恼和无措,这些成分让成澈暂时停止了无意义的挣扎,他耐着性子等,等了好久,那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