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禁大吃一惊,竟然是江夏军,难怪如此犀利,原来早有埋伏,可是江夏军又怎么会知道。。。。。。
他心中乱成一团,是继续反击,还是想办法撤退,可是江夏军会放过他们吗?对方又有多少军队,各种念头在他脑海里涌出,竟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迎面杀来一名银盔铁甲的白马大将,所过之处,人仰马翻,正是刘璟,他一挥方天画戟,指着于禁大喊:“于禁受死!”
这声音让于禁觉得十分耳熟,他疑惑地望向刘璟,五年来刘璟变化颇大,脸庞变得削瘦,目光更加成熟深沉,脸上也有了细密浓黑的胡茬,于禁竟一时没有认出他。
“你是何人?”
刘璟纵声大笑,“于文则,新野一别,你真不认识故人了吗?”
一声‘于文则’,使于禁顿时想起了六年前的穰山旧事。
“你是刘璟!”
于禁顿时认出了他,不由惊怒交加,拨马向后退了几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刘璟,眼睛里流露出极为复杂的神情,不知是吃惊还是仇恨,还是愤怒,抑或是一种无尽的屈辱,刘璟带给他的,是他一生都难以磨灭的屈辱和仇恨。
于禁深吸一口气,使自己平静下来,他认出刘璟手上的方天画戟似乎就是吕布的温侯戟,于禁并不愚蠢,他知道吕布温侯戟的份量,他更知道刘璟进步之神速。
从穰山的不会武艺到新野和他交战数合,只用了半年时间,那现在五六年过去了,刘璟的武艺又会变成什么样?于禁简直不敢想,就凭刘璟手中那杆温侯戟,于禁也不敢多想。
但于禁也不敢拨马逃跑,他只能一战,于禁一挥大刀,拍马向刘璟杀去,一声大喝,一道寒光直劈刘璟脖颈。
在五年前,于禁的一刀还会让刘璟紧张,但此时,这看似惨烈的一刀在刘璟眼中也变成稀松平常,他冷笑一声,双臂贯力,迎着刀势挥戟劈去。
只听‘当!’一声巨响,震耳欲聋的声音使两边士兵都捂住耳朵,两匹战马哒哒后退几步,刘璟神定气闲,若无其事,但于禁两膀被震得酸麻无比,右手虎口被震开,只有一只手握住刀杆。
于禁心中震骇异常,他身经百战,这一个回合他便知道刘璟的武艺已远远超过了自己,自己恐怕连十个回合都支持不住,他心中有了逃跑之意。
但不容他掉马逃走,刘璟嘴角带着一丝冷酷的笑容,长戟带起一丝风声,已平刺到他胸前,速度不快也不慢。
看似平淡无奇的一招,竟使于禁没有任何应对的办法,他只得举刀向外架去,不料长戟却如山一般沉重,使他异常吃力,举架缓慢,就在这时,戟尖突然加速,已刺到于禁咽喉前。
于禁吓得魂飞魄散,但已躲无可躲,他只得闭目等死,刘璟手腕微微一偏,戟尖贴着他脖子刺过,但月牙刃却勾住了他的甲胄。
于禁只觉得脖子上冰凉而刺痛,不等他反应过来,一阵天晕地转,他被掀翻摔下马去,刘璟喝令左右,“将他绑起来!”
左右亲兵一拥而上,将于禁按倒在地,牢牢捆缚起来,于禁脸被按在地上,他激愤大喊:“刘璟小儿,有种你就杀了我吧!”
刘璟呵呵一笑,“我怎么能杀你呢!于将军可是我的故人,杀了你,人生岂不是变得很无趣?”
刘璟回头又给几名亲兵使了个眼色,笑眯眯道:“用小船将他送去对岸,不可虐待于将军。”
几名亲兵明白刘璟的意思,答应一声,将于禁嘴堵住,搭上马背带走了。
主将于禁被俘,副将吕翔被杀,曹军没有了指挥,士气终于崩溃了,无数士兵跪地投降,哀求饶命,混乱中,不少士兵跑错了方向,奔向汉水,却发现走投无路,最后只得投降。
但还是有数千曹军士兵逃进了森林,只有这里才有希望逃脱江夏军的围剿。
半个时辰后,战事渐渐平息,一万曹军死伤两千余人,近五千人被俘,其余士兵则逃进了森林,成为这场伏击战的幸远逃脱者。
刘璟随即令道:“去樊城!”
刘璟又回头向码头方向望去,他很想看一看蔡瑁此时会是一副什么嘴脸,他可以想象此时蔡瑁的狼狈。
第256章拙劣的反间计
邓县码头就是隆中码头的对岸,由于这一带比较偏荒,离邓县还有近十里的路程,也不是什么名胜之地,所以人们又习惯称这里为隆中北码头,以便和对岸的隆中码头呼应。
此时,邓县码头上已是人山人海,一队队士兵正列队上船,蔡瑁率领的七千余军队在这里渡江到对岸,汉水中已停泊了近两百艘江夏战船,正源源不断地将荆州士兵运送到南岸。
虽然刘璟和蔡瑁关系恶劣,但刘璟并不想将这种仇恨施加到荆州士兵身上。
码头上,蔡瑁站在一座小丘上,目光复杂地望着一艘艘大船离开码头,如果他可以选择,他绝不会去求刘璟,但现在他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低下头。
“军师!”
一名士兵指着东面大喊:“江夏军来了!”
只见一支百人的骑兵正从东面疾速而至,一直奔至蔡瑁面前,为首一名军侯拱手道:“启禀蔡军师,刘太守请军师去樊城!”
提到樊城,蔡瑁心中便一阵羞恶,但他又无可奈何,半晌,只得叹了口气道:“请转告你家太守,就说我很感激他的援手,但身为军师,有很多公务急须处理,我就不去樊城了。”
“明白了,卑职这就去禀报太守。”
军侯调转马头,又带领士兵疾速向东而去,蔡瑁想到今天自己的狼狈,他脸上终于有点挂不住,低低骂了一声,假情假意!
他转身向大船走去,他再也不想在江北呆下去了,这里让他丢尽了脸,此时他只想返回襄阳。
于禁被押上了一条小船,两名士兵押解着他向对岸驶去,或许是因为刘璟吩咐不准虐待的缘故,于禁肩上和腿上的绳索都被解开了,只有双手被反绑。
小船在江中不紧不慢地行驶着,于禁坐在小船的一个角落里,眯眼注视着两名士兵,心中在暗暗思虑逃脱之策,虽然他现在可以翻身跳江,但他水性不行,双手又被反绑,这样下水必死无疑。
不过他还是发现了机会,他身后是一只箱子,箱子边缘包有铁皮,铁皮锋利,可以磨断绳索,他的身体随着小船晃动,手腕却在铁皮上一点点磋磨。
“二哥,这次伏击曹军真是精确啊!早一分晚一分都会失败,让我越来越佩服太守的手段。”
两名看守士兵坐在另一边闲聊,双手枕在头下,颇为松懈,随身的刀也扔到一边。
另一名士兵冷笑一声道:“你以为天下有这么巧的事情吗?若没有人暗中报信,太守会捏拿得这么精确。”
“是谁暗中报信?”
“当然是曹军中的重要人物啦!”士兵一边说,眼角余光迅速瞥了一眼于禁。
“到底是谁,二哥能告诉我吗?”
“我昨晚在太守的桌上看到一封信,上面有名字。”
士兵说到这里,上前对另一人附耳低语几句,声音虽然很低,但于禁耳力非同寻常,他还是清清楚楚听到一个贾字。
“是他!不可能吧!他可是曹军二号人物。”
“有什么不可能的,人心隔着肚皮,你知道人家是怎能想的。”
于禁心中惊疑,二号人物,他想到了贾诩,难道他们是在说贾诩吗?
但他已经无暇多谢,崩!一声轻响,绳索已经被他挣断,但这一声响也引起了两名士兵的警觉,他们一起向于禁望来。
于禁猛地向旁边的战刀扑去,一把抓住了战刀,不等他抽出刀,两名士兵同时反应过来,一跃跳下小船,踪影皆无。
于禁大急,抽出战刀,一步上前架在船夫脖子上,恶狠狠道:“老老实实撑船,否则一刀宰了你!”
夜幕降临,于禁从一处偏僻处上了岸,迅速钻进森林,没命地向北方奔去。
次日天快亮时,于禁在官道上找到了一支押粮去新野的曹军队伍,他搞到一匹战马,打马向宛城奔去。
此时于禁心中乱成一团,一万多军队全军覆没,他身上罪责不轻,他怎么向曹仁交代?以曹仁那个军规严厉的脾气,非杀他不可,乐进不过是纵兵抢了河口镇,便险些被杀,现在他丧送了一万多弟兄,曹仁会放过他吗?
于禁越想越怕,在这个情况下,他只能去找曹洪说情,他和曹洪私交极好。但愿曹洪能帮自己。
而且他还能找到一个借口,那就是贾诩暗通刘璟,导致他这次兵败。
其实于禁昨晚想了很久,他也渐渐明白过来,刘璟让两名士兵押解他过江,实际上就有放他之意,至于两名士兵说贾诩通敌,更是故意说给他听,这么机密的事情,两个小卒怎么可能知道。
这明显是刘璟拙劣的反间之计,不过虽然是反间之计,于禁却感觉此计确实能让自己逃过一劫,他只要有一个借口,再利用曹洪对贾诩的仇视,或许就能减轻自己的罪责。
于禁一路向北奔驰,大约离宛城还有三十里,迎面来了一支曹军,密密麻麻,足有数千人,旌旗招展,队伍整齐,为首大将正是曹洪。
于禁大喜,老远招手喊道:“子廉,是我!”
曹洪接到曹仁的快信,得知于禁军队被江夏军伏击,几乎全军覆没,这个消息让曹洪大吃一惊,立刻点击五千军队南下支援。
曹洪远远看见官道上一人骑马向自己奔来,还隐隐听见来人在叫喊自己的表字,他心中一怔,待来人奔进,他才认出这个狼狈不堪的人竟然是于禁。连忙命左右把于禁带上来。
曹洪上下打量他,眉头一皱,“文则,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你不是被……”
于禁叹了口气,“一言难尽!我先吃点东西再说。”
曹洪连忙命人带于禁下去洗漱吃饭,队伍继续前行,不多时于禁换了一身军服,脸上的污渍也洗净,催马跟上了曹洪。
“贤弟怎么逃脱出来?”曹洪瞥了一眼于禁,微微笑问道。
于禁自然不会说实话,他叹息一声道:“也是我运气,一名看押我的江夏军什长正好是我同乡,我和他父亲很熟,在过江时,这名同乡暗中替我割断绳索,我寻机逃了出来。”
曹洪点点头,“这真是运气了,否则你被俘虏,吕翔被杀,我们还真没法向丞相交代。”
“可问题是,一万多军几乎全军覆没,我怎么向主将交代?你也知道他那个脾气,只认军法不认人,他能饶过我吗?”
于禁的担忧其实也是曹洪的担忧,他当然很清楚于禁会遭受什么样的惩罚,虽然胜败是兵家常事,但于禁是被伏击兵败,只是他带兵不慎,并非军队战力不如敌军,责任在于禁身上。
以兄长那种军法如山的脾气,于禁这次就算不死也会脱层皮,曹洪也知道于禁不去新野而来找自己的意思,就是想让自己替他求情,可是,自己怎么替他求情?
沉默良久,曹洪很为难道:“文则,你也知道我大哥的脾气,军营里六亲不认,如果没有什么说得过去的理由,我求情也没有。”
说到这,他为难地向于禁望去,于禁低头不语,他当然明白曹洪的意思,本来他还有点犹豫,要不要将贾诩之事说出来,现在连曹洪也没有办法,他只好孤注一掷了。
“救我那个同乡悄悄告诉我一个秘密,刘璟之所以对我们的意图看得那么清楚,是因为我们军中有人暗中向刘璟通报了消息。”
曹洪吓了一跳,“不会吧!这种机密一般人怎么得知。”
“问题是报信人并非一般人。”于禁叹了口气道。
“是谁?”
于禁犹豫半晌,嘴唇嚅嗫着说:“贾诩。”
“原来是他!”曹洪顿时勃然大怒,“该死的竖儒安敢吃里扒外,背叛丞相!”
于禁连忙道:“这只是我同乡之言,我没有任何证据,恐怕不能指证贾文和。”
曹洪瞥了他一眼,冷冷道:“你也觉得伏击之事很蹊跷是不是?”
“是!”于禁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确实非常蹊跷,刘璟按理不可能知道蔡瑁会兵败,也不可能那么精准地埋伏在官道旁,而且以蔡瑁和刘璟的关系,蔡瑁也不会让刘璟来接应他,所以我可以断言,必然是有人事先向刘璟泄露了我们的计划。”
“那就行了,这个计划只有你、曼成、吕忠实、贾诩和文孝五人知道,吕忠实被刘璟亲手所杀,自然不是他,文孝是主将,当然也可以排除,那么剩下来就是你、曼成和他贾诩三人可能泄露,但你和曼成是跟随丞相多年的老将,绝不会背叛,只有贾诩,他已经有背叛过丞相的先例了,泄密人必然就是他。”
曹洪这样说,于禁稍稍放下心,不过他觉得这里面还有漏洞,比如他昨晚就把诱兵之计告诉了自己的亲兵,如果贾诩用这个为借口,又该怎么解释?想到这,于禁又道:“或许是谁不小心泄露给了亲兵。”
“不可能!”
曹洪的语气斩钉截铁,他认定了是贾诩叛敌,他早就恨不得杀贾诩为侄子报仇,此时有这个机会,他怎会放过,曹洪拍了拍于禁的肩膀,笑眯眯道:“放心吧!你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我自有办法!”
第257章贾诩请辞
新野县城几乎已是一座空城,只有不足两千居民,一部分士族去了宛城,而大部分普通民众则跟着刘备逃亡,使新野县变得冷冷清清,连官道上也很少看见行人。
但曹军并没有真的撤退到新野县城,而是在新野县的南面,在距离河口镇只有五里的一片旷野里扎下临时大营。
曹仁在等待于禁和李典的消息,李典给他带来了极好的战果,搞到两百三十艘渡船,全部驶来河口镇,并击溃了三千荆州军,可谓战果辉煌。
但于禁的战果却是一个噩耗,根据逃回来的士兵禀报,于禁在樊城以西的官道上遭遇江夏军伏击,几乎全军覆没,副将吕翔阵亡,主将于禁被俘,这个消息气得曹仁几乎吐血。
一万军队就这么全军覆没,使他的总兵力锐减到三万五千人,一旦失败,恐怕荆州军会乘胜追击,中原怎么办?
就在这个时候,曹仁接到了曹操从易县送来的紧急命令,命令他保持对荆州威慑,不准荆州军北上中原。
丞相在远征途中还不忘荆州的战事,说明荆州战局事关重大,这无形中又给曹仁增加了巨大的压力。
大帐内曹仁背着手来回踱步,显得忧心忡忡,目前刘璟亲率六千人坐镇樊城,其余一万两千水军乘坐三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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