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根本用不着放烟幕掩护,不过杨皇帝和他手下的将军们还是漏了一个重要问题,就是原油那刺鼻的恶臭,这个问题立刻被聂士成给发现了,他带着一帮军官正在出油口看热闹呢,发现这一点后。立刻用无线电通知了海上的舰队。紧接着又传到北京,不过行动已经开始,就算发现也没用了,再说就算法国人知道又能怎么样?
法国人的确发现了。就在原油开始大量涌入金兰湾内湾的时候。正在巡视防线的霞飞将军第一个发现了问题。
“什么味道?”这位从巴江防线逃回来的旅长。皱着眉头抽动鼻子问道。
“将军,这种恶臭已经有半个小时了,似乎是从海边方向传来的。”他面前的一位连长说道。
“立刻查一下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的。”虽然没有往原油上面联想。但作为一个小心谨慎的将军霞飞还是本能地命令道。
在连长的催促下,几名法军士兵很是不情愿地离开了自己的位置,拎着马灯在漆黑的夜幕中向东走着,其中一个很随意地嘟囔了一句:“该死的,我怎么闻着像是我家附近那座炼油厂里的味道。”
“你说什么?”霞飞楞了一下立刻叫住了他。
“报告将军,这味道有点像炼油厂的原油,只是好像比那里浓烈得多。”这名士兵立刻敬礼回答。
“原油?原油?!”霞飞的脑子里嗡得一声,冷汗一下子冒了出,一把推开面前的士兵朝连长吼道:“快接通你们营部电话。”
不得不说霞飞的反应还是很快的,他一下子就联想到了火攻,但可惜就算这时候也已经晚了,因为原油大量已经灌入金兰湾,而且因为是深夜,再加上种种正常的耽搁,等这个消息传到金兰湾防御司令部,然后值班参谋把司令官皮埃尔将军从睡梦中叫醒并且告诉他的时候,油污带的前锋已经到达了战列舰的泊位。
“原油?开什么玩笑?金兰湾怎么可能出现原油,难道是从地下冒出来的。”被叫醒的皮埃尔将军还没从梦乡彻底清醒过来,很随意地说道。
“将军阁下,霞飞将军说是中国人故意倒进来的,然后点燃把我们全烧死。”那名参谋小脸刷白地说道。
“混蛋,快拦住他们!”皮埃尔将军一下子清醒过来,紧接着发出一声毫无意义的嘶吼,随着他的这声吼叫,整个金兰湾防御圈内所有法军全被惊动了,不管海军还是陆军全部涌向海边,包括那些战舰上也纷纷放下一艘艘小艇,等他们发现自己已经被浸泡在油海中的时候,一个个全都傻了眼,这怎么对付?
实际上这时候霞飞已经开始了行动,他紧急调动起来自己的部队全部冲到岸边,用手中的工兵铲疯狂地挖掘沙土,试图筑起一道横跨水道的堤坝阻挡原油继续流向下游,当然这注定是没有什么意义的,从上游山林中渗透出的雨水在水道中湍急地流淌着,几百米宽正在爆发洪水的河流岂是他们的工兵铲能够阻挡。
再说了,对面的聂士成也不会允许他们这样做,在发现原油那刺鼻的恶臭时,这位打了一辈子仗的老将就已经做好了应对这种意外的准备,就在霞飞开始堵原油的时候,他的防区对面的中**队立刻开始了进攻,猝不及防地法军差点被突破了阵地,霞飞不得不一面调回部队阻击,一面通知司令部,让他们派人到下游堵原油。
下游,可下游一两千米宽呢!
借着战舰上的探照灯,皮埃尔将军看着从上游疯狂涌来的黑色原油,灯光中反射着诡异的光泽,就像是黑曼巴蛇的鳞片,此时他简直有一种要发疯的感觉,在心中一遍遍地咒骂那个想出这个毒计的家伙。
原本停在泊位上的远东舰队所有战舰都开始生火起锚,准备逃离这片油海,他们很清楚一旦这些原油被点燃,等待自己的就不是火海那么简单,实际上挥发出去的原油,一旦被点燃,极其容易形成爆轰,那时候整个金兰湾都将被夷平。
这一点半夜不睡觉等着听好消息的杨丰也突然想到了。
“快,快通知聂士成,命令他立刻带着部队后撤,至少后撤两公里。”这货一下子推开趴在他肩头的双胞胎姐妹,对伺候在一旁的侍从说道。
正在同法军交战的聂士成得到命令后,虽然并不明白什么叫爆轰,但既然皇上的圣旨,那自然是要遵守的,正好此时因为不敢使用火炮,所以进攻也不是很顺利,他迅速下令部队撤出战斗后退两公里,他对面的霞飞同样也很茫然,不过既然中国人撤退了,他还是赶紧去堵油吧!
实际上折腾到现在堵不堵已经没多大意思,就在法国人绝望的目光中,油污带的前锋已经到达金兰湾南岸,但海上的那四艘油船还是在源源不断地把原油灌进水道中,可怜的霞飞率领他的部下在泥浆,原油,水流中同这可怕的敌人艰难搏斗着,在下游的海湾中,所有法军也都动员起来,用尽一切手段试图阻止原油继续涌入。
不过这活儿就是放在现代,那也是让各国抓狂的,更何况在这样一个猝不及防的夜晚,实际上法国人直到天亮,除了霞飞能够拿出点略微有实际意义的应对之策,其他人根本就是在那里疲于奔命而已,甚至还有些法国士兵划着小艇在海面上拿水桶舀的,聪明一点的拿木板推,可他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搞一个上千米的隔离带,更何况海上的原油还在不停涌入。
一万两千吨呢,哪那么容易倒空。
就连霞飞那里实际上也是在疲于奔命,他的努力没有得到任何效果,这些原油是随着山间下来的洪水灌入的,就他那帮拿工兵铲的士兵怎么挡?再说就算这边挡住了,那边又冲开了,反正只要水流过去了,水流上面的原油也就过去了,就这样一直折腾到天亮也没多大效果,而金兰湾里的原油可是满了。
远东舰队也没能跑出去,因为中国海军的舰队就在外面等着呢,尤其是那两艘完美战列舰,黑洞洞的炮口就指着内外湾之间的狭窄通道,这些可以在十七公里外攻击的巨炮,完全可以在岸防炮射程外轻而易举地屠杀远东舰队,而挤在狭窄的鱼雷通道上的法国战舰,连机动躲避的余地都没有,天一亮在发现这些战舰的时候,远东舰队就很识趣地又退回到了被厚厚一层原油覆盖的内湾。
“将军阁下,您有一个小时时间做出选择,投降或者坚持下去,您如果选择投降,那么就命令外围防线的守军走出去向我军缴械,堡垒内的守军走出堡垒列队等候我们的士兵前去接收,至于远东舰队的所有军舰,在我军派人监督下悬挂白旗,射出所有鱼雷,火炮装上炮罩,然后驶出金兰湾向我国舰队投降。”半小时后一名中**官被接到了法军的司令部内,然后趾高气扬地说道。
“当然,如果您选择继续战斗,那么一个小时后,我们将向这座海湾发射燃烧弹。”紧接着他又说道。
第三七一章封锁法国
“当然,将军阁下,还有一点,如果您选择撤退的话,那么我们一旦发现贵军有这种迹象,也会立刻开炮发射燃烧弹的,所以您最好不要有这样的想法。”这名军官指着头顶盘旋的飞机笑眯眯地说道。
皮埃尔将军和他手下的军官们都傻了,连跑都不准跑,只给两条路投降或者死,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人吗?
“将军阁下,您的时间不是很多,请抓紧做出决定吧!还有我需要提醒您,原油燃烧时候的浓烟可是有剧毒的,但这可不是我们故意使用毒气弹,所以不存在违反北京公约的情况,因为任何燃烧都会产生烟雾,这只是一种必然的物理现象。”军官接着说道。
皮埃尔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因为知道以杨丰的身份,肯定不会允许中**队主动使用毒气弹,所以他部下的法军都没有携带防毒面具,炎热潮湿的越南丛林中这东西对士兵来说无疑是令人讨厌的额外负担,如果真这样的话,整个金兰湾周围就几乎会变成一片死地的。
他们的考虑并没有持续太久,实际上这些法军指挥官们都很清楚,这场战争法国已经输定了,就算能够逃走无非也就是继续去西贡再次等待同样的选择,而且向中**队投降,尤其是在这种可以说绝境中投降,没有丝毫不名誉之处,一个小时限期到了以后,包括远东舰队在内,整个金兰湾三万五千法军正式向中**队缴械投降。
一个师一个师的法军士兵成建制走出自己的防线,然后列队把武器放到一边,皮埃尔作为司令官带领包括霞飞在内的师长,旅长们向以聂士成为首的中国将领交出自己的佩刀,这一幕永久地留在了历史的镜头上,继美利坚合众国之后,第二个列强败在了中**队手下。
就在陆军投降的同时。法军岸防部队也走出一座座堡垒,在外面列队等待乘坐小艇赶去接收的中国士兵,而在金兰湾外湾的海面上远东舰队剩余两艘战列舰,四艘防护巡洋舰,十二艘驱逐舰,十八艘鱼雷艇同样在登舰的中国士兵监督下,向海边射出所有鱼雷,火炮装上炮罩,然后鱼贯驶出水雷通道,开到外海在中国舰队的押送下驶往崖州军港。
这个消息传到新加坡的时候。德尔卡赛只能无奈地长叹一口气,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一场胜利,哪怕是一场小小的胜利对法国就那么难,倒是失败一个比一个巨大,以至于每次见面都能看到张权脸上的笑容都更灿烂几分,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就算再有才华也是无处施展的,至于西贡的法军则是一片恐慌,这也就意味着用不了多久,就该轮到他们来迎战中国人了。
就在这同一天。遥远的非洲摩洛哥西部海域,刚刚驶出直布罗陀海峡的法国商船海燕号,正在慢吞吞向南行驶着,它的目的地是非洲达喀尔。船上装着一些法国产棉布,红酒之类商品,依然使用老式的蒸汽机,最快航速只有十节多一点。属于巴黎的一家航运公司,原本应该走英吉利海峡航线,因为担心遇上据说要炮轰法国沿海的中国舰队。所以才改在马赛装船。
不过很显然这个传闻是错误的。
“船长,您快看那是什么?”桅杆上观察员的惊叫,惊醒了正在陪一位女士说话的船长克莱蒙,他这艘船上还捎了一批客人,其中包括了几名女客,都是去殖民地看望自己丈夫的,甚至还都带着孩子。
克莱蒙赶紧拿起望远镜向他所指方向往去,天空中一架双翼水上飞机正在慢慢飞来,随着距离拉近可以清楚得看见机翼上那个金色的徽章。
双龙抱日,中华帝国国徽。
当看清这架飞机的国籍后,克莱蒙船长的脸色立刻绿了,他毫不犹豫地冲进驾驶舱冲着舵手吼道:“快,掉头去雷亚尔,该死的,中国人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林泰增当然没兴趣跑到法国沿海去跟那些驱逐舰纠缠,在直布罗陀海峡外面堵住法国地中海航线出来的商船多好,而且就连从英吉利海峡出来的也一样堵住,反正只要是去非洲西部沿海的商船都得经过这一带,包括前往南美的也得走这里,那些燃煤的商船都得在西非港口加煤才能直接驶往巴西,海燕号是他到达后的第一个猎物。
接到水上飞机的报告后,苍龙级巡洋舰嘲风号立刻脱离编队以三十五节高速扑向目标,可怜的海燕号正憋着滚滚浓烟拼了命向西班牙港口雷亚尔跑呢,这艘四千多吨的巨舰就杀气腾腾地横在了它的前面,八门一五二毫米主炮黑洞洞的炮口瞄准这艘商船,紧接着舰上水兵打出旗语。
“这是中国海军美洲舰队嘲风号巡洋舰,现在执行对法国的海上封锁任务,所有法国商船,军舰都将予以击沉,现命令你船所有船员立刻离船,船长,我们怎么办?”海燕号上大副哭丧着脸读完旗语问克莱蒙船长。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弃船,这场该死的战争,真不知道国会那帮家伙为什么那么喜欢那些越南猴子,还有该死的海军,我们掏钱养活他们干什么?都让人家打到门口了,告诉他们,我们船上还有乘客,让他们再提供两条舢板!”克莱蒙船长咬牙切齿地吼道,他知道自己的老板这下子该破产了,除非保险公司肯为他的损失买单,至于保险公司的损失谁买单这个就不好说了。
接到海燕号回答后,嘲风号上很快放下两艘橡皮艇,然后由四名水兵划了过来,帮助把船上所有乘客全部接到了嘲风号上,紧接着八门主炮一轮齐射将海燕号和船上的货物一起送进了海底。
不过克莱蒙船长和被俘的船员及乘客都得到了很好地安置,不但没有受到任何不文明对待,而且在享用了一顿东方美食之后,由嘲风号专门把他们送到了中立的西班牙港口雷亚尔,然后交给了当地的官员。
海燕号的沉没正式拉开了对法国海上封锁的序幕,林泰增选择了一个对他非常有利的海域,他把四艘主力舰和补给舰停在距离丰沙尔群岛不远的海面上,然后把六艘巡洋舰全部放出去,最远甚至到达亚速尔群岛,建立起一道从亚速尔群岛直到摩洛哥的海上封锁线。在那些搜索半径超过五百公里的水上飞机帮助下,拦截并击沉所有从这片海域南下的法国商船,就像一道钢铁墙壁般挡住了从西非和美洲通往法国的道路,甚至就连美国航线的法国商船都不能幸免。
他根本不需要在乎法国海军的威胁,这里距离法国最近的军港超过两千公里,速度缓慢的老式巡洋舰过来等于自杀,在太行号和武夷号的二八零主炮面前一切都是渣渣,就是他们仅余的两艘圣女贞德级来了都是送死。唯一能构成实质性威胁的只有那些仿苍龙级的驱逐舰,且不说这种五百吨级的小船是不是具备两千公里的作战能力,就是具备这种能力来了之后在那些同样航速高达三十五节的后期型号苍龙级巡洋舰面前,也基本上是被屠杀的对象。
他的海上封锁,让法国政府陷入了真正的恐慌,这种封锁对普通法国老百姓造成的影响并不大,甚至乘火车回到巴黎的海燕号船员和乘客们,还在赞扬中国海军的绅士风度,对他们来说这场经历带给他们更多的是新奇和社交场合炫耀的资本,但对那些资本家们带来的就是实实在在的损失了。在这之后的一个星期里,林泰增舰队连续击沉了四艘法国商船,其中还有一艘从美国返回的油轮,仅仅这一个星期就让法国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